尹天舞从婚车里走出来的时候,惊艳了无数在座的宾客。
而就在一个小时前,她衣衫不整地的从某家酒店出来,匆匆赶往这里。
今天是她举办婚礼的日子,昨晚几个朋友给她办了个单身趴,喝得的不省人事……
喝醉后究竟发生过了什么,尹天舞一点记忆也没有!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男人的床上!而且浑身酸痛,尤其是那里!
虽然之前没有过经历,但是基本常识她还是有的,她失身了!
如雷轰顶,眼泪禁不住流下来。
但婚礼还在等着她,心爱的他还在等着他,趁那男人似乎在浴室里洗澡还没醒,她抹干眼泪,强忍疼痛,慌忙逃掉了。
响起一阵掌声,尹天舞回过神,克制着心里的不安,强颜欢笑的面对在众宾客。
眼前的一切,都时时刻刻在提醒她,她是这场婚礼的焦点,她要结婚了!
圣白的塔夫绸婚纱,镶嵌闪耀逼人的碎钻,由米兰大师亲手裁剪的妥帖腰线,英国织女亲手钩织的蕾丝手套,黑色长发用华丽的头纱挽起,露出一张精致美丽的脸庞。
尹天舞手捧着艳红的玫瑰,踏着一双银色的细高跟站在漆黑的车身前。
贺朝浚微笑的向她走来,向她伸出手。
看着俊朗帅气的贺朝浚,尹天舞脑海里竟闪过那个陌生男人的脸。
棱角分明,五官深邃而突出,带着一股清冽冷傲的锋芒。迄今为止,是她见过最帅最有魅力的男人……
尹天舞过目不忘,她觉得自己就像做了一场梦。
“天舞?怎么了?”贺朝浚温柔的唤她。
尹天舞勉强的露出一个微笑,伸出一只手来与贺朝浚十指相扣。
如果没有昨晚的一切,这场被精心设计、造价昂贵的婚礼将会是她最幸福的一天,一个英俊的,真心爱着她的豪门贵公子,一场倾城之力打造的婚礼盛宴。没有人会比她更幸运……
可是此刻的尹天舞无心去享受这一天。她觉着自己身上这件精致礼服像一道沉重的枷锁,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好像是在无声的控诉着她这个骗子。
“朝浚……”尹天舞有几次想要说出口,却看见好友左怡暗示的眼神,她又把那些话都压回肚子里。
“怎么了?”贺朝浚微笑地看着她。
“没什么……”尹天舞摇摇头。
贺朝浚以为尹天舞只是面对这个场面有些紧张,于是出声安慰道,“别紧张,还有,你今天很漂亮。”
“喜宴过后,我有话想对你说。”尹天舞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
“好。”贺朝浚点了点头,牵着自己心思凝重的新娘走向了红毯。
为了容纳更多的媒体和的宾客,婚礼场地选在了莱斯湾酒店的后花园。火红的地毯一直蔓延到花园的尽头,为了找寻最佳的拍摄角度和登上明日的商业版块头条,沿路摄像机的闪光灯不停的闪烁。
婚礼进行曲不断的循环着悠扬的旋律,婚礼上最重要的部分,宣读婚礼誓词,交换戒指,亲吻新娘。一条一条按照循序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接下来,请新郎新娘喝交杯酒。”司仪的声音慷慨激昂。
尹天舞与贺朝浚端起酒杯,双手交错。
就在这时,本应该播放着两人结婚照片的巨大屏幕,突然变了——不堪的画面和污秽的声音涌入宾客的眼睛耳朵里!
台下一片哗然,纵然出现在贺家婚礼上的是社会名流,也免不了被场面震惊,低头议论起来。
贺朝浚和尹天舞迷惑的转过脑袋,看向屏幕。
雪白的床上一男一女两具肉体正交织着缠绵,应该是隐藏的摄像头角度的问题,看不清视频中男人的脸,而女主角赫然是此刻正穿着洁白婚纱的尹天舞。
贺朝浚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新娘,尹天舞更是有如雷击,当场愣在原地。
所幸婚礼司仪连忙让人切断的视频的播放。
“这视频里的人……是你?”贺朝浚颤抖着声音看向尹天舞,只要尹天舞说一个不字,他就立刻去查出想要捣鬼破坏他婚礼的人。
“是我……”尹天舞泪眼婆娑的抬起头看向贺朝浚,“但是你听我解释……”
“难道这就是你刚刚支支吾吾想要告诉我的东西?”贺朝浚做梦都想不到尹天舞会承认这种事情!“告诉我,我在婚礼当天就要被你戴上一顶人尽皆知的绿帽子?”
“还解释什么?解释你是如何在别的男人床上翻云覆雨的吗!你怎么还有脸和我结婚!是为了什么?为了贺家的钱吗!想当贺太太吗!”贺朝浚心都凉透了,他用尽了半生的修养才没有说出更难听的话语。他没有想到自己千挑万选的妻子会是这种不堪的女人。
在这样的日子,各路媒体汇集,却是来放大一桩丑闻的。
“朝浚,我本来想……”没等尹天舞说完,一道人影就已经冲了上来,接着“啪”的一声脆响,尹天舞脸上被甩了一个狠辣的巴掌。她穿着高跟身形不稳,整个人都被甩到一旁的花架上。
尹天舞刚想起身,花架上的铁钩一拉,划开了她胸前的礼服。胸前斑斑点点的吻痕一下子暴露在众人的视野了。
“尹天舞,我贺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贺母甩完巴掌后看见尹天舞胸前的吻痕,更是觉得荒唐,她又回头蹬了贺朝浚一眼,“这就是你千挑万选挑出来的好妻子!”
说完这句话,贺母拎着包就怒气冲冲的走了。
贺母一走,记者媒体蜂拥而上,将贺朝浚和尹天舞围的水泄不通。
“都给我滚!”贺朝浚怒火当头,围上来的记者又向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
记者被贺朝浚的声音喝退了三步,留出了一块无人的领域。
贺朝浚扭过头,看向尹天舞,一字一顿,“尹天舞,我真想从来就不认识你!”
尹天舞听到贺朝浚说出来的话,只觉得心口像是被刀子狠狠的剜了一下,她除了摇头流泪以外不知道该做什么。
尹天舞这边唯一出席的亲戚,她的姨妈何玉凤嫌弃她丢人,早在贺母离开的时候悄悄溜走了,生怕被贺家的人盯上!
她大学时最好的朋友左怡,这时也不见了踪影,唯独还剩下几个零星的大学同学面面相觑,想一走了之又碍于情面不好光明正大的离开。
现在的尹天舞一个人孤立在媒体的中间,记者的长枪短炮对着她,各种尖锐刺骨的问题,让她招架不住。
“我求求你们,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尹天舞抱着头几乎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