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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冒领了我的救命恩人。
欢天喜地要嫁到城里。
她说,这辈子该换她过富贵生活了。
看着她得意的眼神。
我知道,她和我一样也重生了。
只是,她真以为五个孩子的后妈是那么好当吗?
公司上市那天,表妹破天荒地来到我家,求我再借些钱给她。
我摇摇头拒绝了,这些年我资助过她无数次,可都被她赌博输光了,我不能再助纣为虐了。
「凭什么,你过得那么好?为什么不能再帮帮我?」
「要不是那年我带你去镇上,你怎么可能过这种好日子!」
她神色癫狂,从包里掏出一把刀来,我害怕得往后退,争执中我不小心掉下楼,跌出阳台的那一刻我顺手拉住了她。
再睁眼,我回到了 18 岁。
「荣荣,你身上怎么湿透了?」
我摸了摸身上的衣裳,在妈妈疑惑的眼神中冲向了门口的那口大缸。
水中浮现出我年轻的身影,乌黑的大辫子,脸上没有任何伤痕。
「妈,妈,我现在是不是很漂亮?」
我几乎是哽咽着在问她,这张没有疤痕的脸,在之后的时间里,只有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出现过。
「漂亮,漂亮,赶紧把你这身衣服换了,一会儿感冒了。」
她放下锄头,推着我到了里屋,还唠唠叨叨,这么大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我换了身干净衣裳,就着我妈的手喝了口红糖姜水,才发觉自己浑身滚烫。
正在这时,屋外表妹陈倩飞奔而来。
「你、你回来了吗?」
她死死地盯着我,瞪大的眼睛好像要把我看透。
我避开她的视线,装作虚弱的样子摸摸额头:「头好疼啊,咱们不是去镇上了吗,啥时候回来的?」
她又试探地看了我一会儿,确定没什么异样,脸上露出几分得意:
「哦,你刚到就说不舒服,就先自己回来了。」
「后来我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掉进水里了,幸亏有人救了我。」
她说着一屁股坐在门口,目不转睛地看着大门口,不住地打着哆嗦。
我这才发现,她身上衣裳也湿透了。
她等的人很快就到了,五六个人骑着自行车,带着不少礼品进了门。
村里现在有自行车的人家并不多。
他们这一行人的出现,引得村里不小的骚动,纷纷聚在我家门口。
为首的媒婆见了我妈就快走几步:「给您家道喜来了!」
「这是城里的顾主任,在路上救了您闺女,现在来提亲了,我看您闺女就是享福的命了,这天大的好事儿都让她给碰上了!」
我妈还没反应过来,陈倩就红着脸冲了上去:
「谢谢顾大哥的救命之恩,我以后会报答你的。」
「只是你们搞错了,这是我姑姑,不是我妈。」
怪不得呢,原来她打的这个主意。
既然这么想跳进顾家这个火坑,那就让我助你一臂之力吧!
「倩倩,你落水就是这个人救的吗?那可得好好感谢人家。」
我掏出一把糖果,支使几个小孩叫来了舅舅舅妈,三言两语就把他俩捆在了一起。
这辈子的救命之恩,终于不用我来还了!
不得不说顾爱民虽然人品不行,但模样真不错,高大挺拔,浓眉大眼,快三十岁的人看着像二十出头的。
舅舅舅妈第一眼就相中了,尤其是他主任的身份更让他们心动。
顾爱民皱着眉看了陈倩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我记得我是救了赵村长家的女儿啊。」
听到这句话,我怔了一下。
他不可能知道我是谁啊。
那水塘浑浊不堪,根本看不清人脸,何况我一上岸就跑回了家,现在又换了衣服,他怎么能确定是我呢?
我还未说话,陈倩就急忙走到顾爱民跟前,扯着湿答答的衣角委屈地低下头:
「就是我啊,你看我衣裳还湿着呢。」
顾爱民也疑惑了,看看我再看看陈倩,一时摸不着头脑。
「我没落水啊,你什么时候救了我?」
我也装作困惑的样子,好奇地问他。
跟着来的顾爱民姑姑拽了拽他的袖子,打着哈哈:「来前可能是打听错了,就是这个闺女,叫倩倩对吧。」
她拉着陈倩的手,对着舅舅舅妈把她夸上了天,不一会儿就把他们的婚事给定下了。
临走时,顾爱民的姑姑高兴地拍了拍陈倩的手:
「以后五个孩子就交给你了。」
陈倩激动地回应:「我肯定把他们当成我亲生的孩子。」
他们走后,舅舅舅妈恍然大悟,自己女儿要去做后妈了,坚决不同意。
但耐不住陈倩许下了诸多好处,还承诺会给表弟找个正式工作,这一家人才欢天喜地地回家。
我妈叹了口气:「这后妈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以后倩倩可有苦头吃了。」
我不置可否,毕竟上辈子我真吃了不小的苦头。
上辈子,我被陈倩拉着去镇上买衣服,谁想到她一分钱都没带,就指着我拿钱给她买。
虽然我家富裕些,但平常也是省吃俭用,出门也带不了几块钱。
她没买到心仪的衣服,回家的路上大吵大闹,一气之下把我推进了河边水沟里,转身就走了。
初冬的天,河水冰凉,我入水的瞬间,一个男人冲了上来,拖着我往岸边游。
等我糊里糊涂地回到家,他也带着一堆人上了门,说既然冒犯了我,就要对我负责。
媒人自顾自地说,我摊上了大好事,能嫁进城里,以后不用在地里刨食了。
我顿时脑子凌乱了,给五个孩子当后妈能叫大好事?
但在那时候看来,我和他是有了肌肤之亲,又有救命之恩,只能在旁人的指指点点中嫁给了这个比我大 10 岁的救命恩人。
在他的老虔婆妈妈和五个坏种孩子的折磨下,我不仅被困火场破了相,还被害得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我念及救命之恩把五个孩子教养成人,又扶持顾爱民创业成功,积累下大笔财产,却被说成恶毒后妈,要被赶出家门。
等我好不容易有了一番事业,又被表妹害死。
可以说,我这一生过得真是惨不忍睹啊。
现在终于有人接盘了,我祝愿他们两个天长地久!
为了弄清楚顾爱民为什么那天认准救的人是我。
我颇费了一番工夫。
我和顾爱民当夫妻几十年,对他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每当家中有大事发生的时候,他就会去小餐馆喝完酒再去前妻的坟头怀念她。
上辈子,我每次都体谅他怀念旧人的心情,在他一身酒气回来后,任劳任怨地照顾他。
只可惜,一片心意错付了人。
我在坟地里蹲守了好几天,终于蹲守到了他的酒后实言。
原来顾爱民前妻死后,五个孩子全靠他妈照顾,严重影响了老太太每天打牌的娱乐时间。
在她的抗议下,顾爱民无奈开始了相亲。
之前的几个不是介意他的五个孩子,就是他自持身份看不上人家,就这样耽误了好长时间。
直到前一阵儿,他将主意打到了乡下的年轻女孩儿身上。
而我作为镇上学校的尖子生,相貌不差,又是单亲家庭好拿捏,成了他们计划的首选。
为了让我心甘情愿地当后妈,他们还特地准备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
只是还没来得及用上,我就被表妹推下了水。
这么大好的机会,顾爱民忙不迭地也跟着跳了进去,尽管那水并不深,他仍得了个救命恩人的名号。
「娟子啊,我那时候明明看见落水的是赵荣荣,不知道怎么变成她表妹了。」
「娟子,你别伤心,我根本不喜欢她们,娶妻就是为了咱们的孩子。」
「唉,就盼着她表妹也和她一样学习好,能教好我们的五个孩子。」
顾爱民的深情诉说,听得我火冒三丈。
怪不得上辈子那几个孩子一直说,我是他爸娶回来照顾他们的保姆。
原来他是想用恩情困住我,给他们一家人当牛做马。
看着这个毁了我一辈子的虚伪小人,我恨不得立马杀了他,但看到自己嫩白的双手,我还是冷静了下来。
重来一辈子,还有大好人生等着我,可不能因为这个垃圾葬送。
但是找回点利息还是可以的。
想到上辈子钢铁厂后来发生的那件大事,我顿时有了主意。
顾爱民,好好享受我送你的大礼吧!
三天后,我来到了钢铁厂后院。
办公室窗户底下正有两个男孩儿,在撅着屁股点火。
我特地等着顾爱民死对头的妻子田小芳出来,才装作肚子疼的样子走到前院,求着她们一群几个送我去卫生室。
现在的人都极为热心,我刚张口就被搀扶了起来。
卫生室就在后院,而顾老大兄弟俩正面色阴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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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里面添柴。
「这谁家的小孩?」
「着火了,着火了,快来救火啊!」
「别跑,抓住他们两个。」
两个小孩儿自然不如大人跑得快,闻声而来的工人一下便抓住了他们。
顾老大不停地咒骂着抓他的人,而顾老二见挣脱不开,抓住一只手咬了上去,差点把田小芳的手咬下一块肉来。
「放火还伤人,这谁家孩子,送去领导办公室!」
「我看着眼熟,肯定是厂子里的孩子。」
「小孩儿,你爸妈是谁?」
两个孩子自小聪明,知道被抓住了没有好果子吃,立马软了下来,抱着两个说话最狠的婶子就开始装可怜。
「婶婶,我们只是太冷了,才想生火取暖的。」
老二更是机灵,眼眶含泪:「婶婶,后妈不给饭吃,弟弟妹妹太饿了,我才想给他们烤点东西吃。」
「婶婶奶奶们,让我们走吧,要是爸爸知道,肯定会打死我们的。」
他们泪流满面地抱在一起,看着让人心软,索性没搞出大事儿,几个婶子相视一眼就想偷偷放过他们。
但经历过上辈子的我,怎么会看不透他们的真面目呢?
我佯装打抱不平,拉住想要趁机逃跑的孩子: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我们这就带你们去找厂里领导,一定给你们做主!」
两兄弟顿时眼神中满是怨毒:「阿姨,要是让我后妈知道,我们以后更没饭吃,你直接放了我们就好。」
「你后妈和爸爸这是虐待儿童,属于违法行为,要是让国家行政人员知道可是要吃牢饭的。」
亏得上辈子他们长大后反咬我一口,我才能知道还有虐待儿童这项罪名。
厂子出一个犯人,可谓是影响重大。
「婶子们,咱们都去作证,救救这可怜的孩子,顺便揪出败坏厂子风气的恶毒家长!」
围观的人纷纷赞同,架住不情愿的两兄弟就去了领导办公室。
顾老大回头恶狠狠地看我,我咧嘴一笑。
上辈子,这五个孩子回回闯祸,可次次都是推到我头上。
不断哭诉着都是后妈苛待才会做出错事。
不知不觉间,我的名声被毁了个彻底,到最后我被扫地出门,人人都叫好说我恶有恶报。
这辈子,也终于轮到他们尝尝这种滋味了。
顾爱民一进门,几个婶子就围住了他,七嘴八舌地指责他虐待孩子,连领导都对他摇头。
眼见事情无法回转,他微微皱眉看向了我。
以我对他的了解,必定是想将这件事情推到别人头上。
果然他一张口就是谴责:「蓉蓉,他们是你的亲外甥儿,年纪小不懂事儿,你是长辈,怎么能看着他们犯错呢?」
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惊得屋子中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我。
「这位同志,首先我跟你并没有亲戚关系,其次你的孩子没有教育好,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顾老大最为机灵,一下子就猜到我是她后妈那边的亲戚,抱住我的腿哭着喊着叫小姨。
「小姨,不是你说我们放了火就让弟弟吃饱的吗?」
「小姨,我们听你话,你不要打我们。」
不愧是天生坏种。
他们仗着孩子的身份撒泼打滚,死死地抱着我的胳膊,暗地里下了死手使劲掐我。
顾爱民离得近,看得清清楚楚,既不开口反驳,也不出言制止。
他想要的只是自家的孩子脱责,才不管别人的死活。
我惶恐退让,柔弱地被两个孩子一把推倒,顺道露出胳膊上红肿的伤痕。
田小芳立即上前护住我:「顾爱民,你就是这么教孩子的?」
我装作惊讶:「怪不得他俩叫我小姨,原来你就是强娶我 18 岁表妹的顾爱民!」
屋子里的人自然都一脸八卦地看着顾爱民,他差点保持不住那一向淡定的模样。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既想要一个配得上他身份、让人羡慕的妻子,又不想被说是趁人之危。
所以上辈子,他故意在镇上透露我名声不好、性格不佳的消息,而他则是救人反被赖上的英雄。
想来就算是换个人,他的说法也是一样的。
他思索片刻,便露出隐忍的神情:
「赵荣荣,我是半路救了你落水的表妹,为了她的名声才上门提亲的。」
我挣扎起身,讥讽地开口:
「我表妹好好地去镇上买衣服,怎么突然落了水还被你救了?河边的水还没不过膝盖,还真是感谢你的好心,再慢一点,我表妹就自己爬上来了。」
顾爱民还真的是厚脸皮,顶着周围人异样的眼光仍旧面不改色:
「我和你表妹的婚事是她愿意的,当初我认错人去你家提亲,让你白欢喜一场,我知道你心中有怨,但孩子是无辜的。」
他话音一落,护着我的田小芳都微微收回了手。
都到这份上了,居然还想攀扯我。
我冷笑一声,将书包里面的奖状和证书都倒了出来。
「我现在正在读高三,年级成绩第一,排得上名次的大学任我选,我是看上了你带着五个孩子的家庭,还是你比我大了不知道多少岁的脸,又或者是你的文盲身份?」
顾爱民确实在厂子里样样拔尖,但却不是学习的好料子。
上辈子哪怕当上了副厂长,那些公务资料也都是我帮他处理的。
这下在众人面前被揭了老底,他握紧了拳头,一看就是在爆发的边缘。
「顾主任推脱责任的能力还真是一流啊,满屋子的人都亲眼看着你的孩子在纵火,你还能推到别人身上。」
他阴沉着脸:「那你也不能害他们啊!」
「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保护公家财产人人有责,我怎么害他们了?」
「还是说,你想让我包庇纵容他们,看着厂子起火烧了领导办公室?」
顾爱民眼神躲闪了一下,立马否认。
不过就这么一瞬间的不自然,也足够人老成精的厂长察觉了。
正巧这时,库房燃起了大火。
顾老大两人十分慌乱,连忙抱住顾爱民的腿,藏在他身后,做贼心虚的样子十分明显。
厂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带着几个职工转身出门救火。
顾爱民立马起身冲到库房,灭火时他表现得十分英勇,还抢救出不少合同资料,厂里不明所以的人都赞叹他为了公家财产义无反顾。
「爱民是真是好样的,为了厂子连命都不顾了。」
「厂长,顾主任这次可是帮了大忙了。」
「怪不得厂长那么器重顾主任,真是没看错人。」
「这次竞选副厂长,一定是顾爱民。」
他妈也未卜先知,突然跳出来哭诉家中不易,唯一的儿子还为了保护公家财产不顾性命。
「我儿子为了救火,连命都不顾了,厂长您可不能亏待他啊。」
这话一出,田小芳坐不住了:「怪不得你指使孩子们放火,原来是想当副厂长啊,你真无耻!」
不容顾爱民辩解,厂长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当着众人的面戳破了他的计谋:
「你真是不择手段,看在你以前立过功的份上,我不开除你,厂子里损失的东西你照价赔偿,以后就当个普通工人。」
这和上辈子的事情发展可谓是大相径庭,那时候顾家兄弟放火没被发现,领导办公楼被成功点燃,不仅把厂里的资料烧得一干二净,还死伤了几个领导,顾爱民却因此露头升成了副厂长。
我还是在一次顾爱民父子的争吵中才知道,那把火是他们兄弟俩放的,只为了让顾爱民上位。
顾爱民一家被揭穿后,我心情大好地做了一桌好吃的庆祝。
只是陈倩听说镇上的事后,打上了门。
「你这个贱人,就是看不得我过好日子,这么陷害爱民和两个孩子,你会遭报应的。」
我挥开她的手:「他们自己放火被逮到,关我什么事?」
「孩子们只是在玩,谁让你送到领导那儿的?」
「玩?哪家的孩子玩能把厂子都烧了?你不知道差点出人命了吗?」
「他们还小,不懂事,怎么能怪他们呢!」
对这种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和她是讲不通道理的,烦得我一脚将她踹了出去。
「顾家正发愁呢,你没事就去帮帮忙吧,顾爱民肯定会更喜欢你的。」
她眼睛一亮,也顾不得和我争执,立刻爬起来往镇上赶。
看着她跑远的背影,三婶子坐在马扎子上吐了口瓜子皮:
「你舅家那闺女是铁了心,就非要嫁过去,我看她以后可有罪受了。」
我连忙给三婶子倒了杯水,让她润润嗓子继续说:
「他老娘可真泼啊,在厂子门口又哭又闹,打着滚骂厂子里欺负人。」
「那几个孩子也是坏,半夜把新上任的副厂长家的玻璃都打烂了,顾爱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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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了领导,在厂子里也不好过。」
我是没时间理会他们了,现在正处于高三的冲刺时候,按我的成绩,考上大学是板上钉钉的事。
上辈子,顾爱民保证结婚不会影响我高考,只是没想到我高考那天,小五抱着我的腿喊头疼,要难受死了。
我想去厂子里找顾爱民,但几个孩子追出门去跪在我面前,祈求我救救小五的命。
一群人围着骂我是恶毒继母,为了考试不顾孩子死活。
就这样,我被他们牵扯了一整天。
直到后来,我才偶然听到老三和老四说,小五从小就聪明,把后妈心心念念的考试都给搅黄了。
我顿时心都凉了半截,想要为自己讨个公道。
「小五还小,他只是不想再失去妈妈了。」
「他怕你考上大学就不要他了,不是故意耽误你考试的。」
几个孩子熟练下跪,我又被顾爱民指责了一通。
「你只是耽误了一次考试,他们可是没了妈妈啊!」
考大学是我毕生的梦想,在他口中却成了无关要紧的事,但在我培养五个孩子考上大学后,顾爱民却高兴地摆了流水席。
「都和娟子一样聪明!」
他一句话,就把我十几年的含辛茹苦撇得一干二净。
现在离高考还有一段时间,我抓紧了一切时间学习知识,我倒要看看,这辈子没有我的付出,他们五个还能不能考上大学。
陈倩虽然叫我表姐,但我们不过相差三个月,从小就在一个班上学。
她成绩不好,上辈子有舅妈逼着,好歹考上了个差点的大学,也算是村里少有的大学生了。
不过,这辈子她自觉能成为富太太,这个大学生的名号在她眼里也就不值钱了。
开学两个星期了,陈倩一次都没来过学校。
听三婶子说,她最近老往顾爱民家跑,在镇上都出名了。
「还没进门呢,就在他家洗衣裳做饭,顾爱民的裤头她也不嫌弃。」
三婶子不愧有百事通的名号,顾爱民家里的事她都打听得一清二楚。
「好好的大姑娘,上赶着给人当后妈,不知道咋想的。」
「我看呐,指不定以前就勾搭上了,要不咋就认准了呢!」
她边说边摇头,正好看见了刚放假回家的我,立刻住了嘴。
「哟,荣荣回来了,你妈在家等着你呢。」
我笑着寒暄了两句,假装没听到她前面说的话。
陈倩的事可谓是人尽皆知了,舅舅舅妈也无能为力,为了不闹出更大的丑事,只能憋了一肚子火让他俩尽快结婚。
可顾爱民降职以后没那么风光了,接亲也只有寥寥几个人,绑着红花的自行车都旧得掉漆了。
陈倩穿着一身红裙子,还抹了大红嘴唇,见了这阵势,脸上有些不好看,毕竟这和上辈子娶我时的吉普车可差远了。
那会儿顾爱民刚成了副厂长,一身西装可谓是意气风发,让不少大姑娘小媳妇都看直了眼。
现在的顾爱民满脸阴郁,穿着一身旧衣裳,半点也不像新郎。
就算是这样,陈倩也是急急地坐上自行车,迫不及待地想去过她梦想中的好日子。
「坏女人,去死吧!」
两个半大孩子突然冲出来,对着自行车扔了一串点着的鞭炮,吓得人们都散开了。
噼里啪啦响了一会儿,等烟雾过去陈倩和顾爱民的衣裳都被炸烂了,头发也点着了一些。
「啊啊啊啊啊啊!」
陈倩心疼地把裙子上的炮灰拍下去,可还是烧了好多窟窿,气得她尖叫着去抓那两个孩子。
「兔崽子,我打死你们!」
「略略略,抓不到,抓不到,坏后妈变成丑八怪。」
「够了!」
顾爱民还是有些威慑力的,一发火,顿时安静了下来。
「回家。」
临走时,顾爱民还看了我好几次,惹得陈倩警惕地瞪了我一眼,我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气得她面目狰狞。
第三天回门时,陈倩是一个人哭着回来的。
「他妈不是人,全家的活都让我一个人干,那老五那么小,就让我自己带着,还得给他擦屁股。」
「几个孩子回回捉弄我,把我的衣服都剪了。」
「我抱怨两句,爱民就生气了,半路扔下我就回家了。」
舅妈怒其不争,点着她脑袋:「当初我们怎么说的,不让你嫁你非要嫁,这才三天就后悔了?」
我舅吧嗒着抽着烟,垂着脑袋叹了口气:「倩倩,以后的日子怕更难,现在回来还不晚。」
「我不!」
她从舅妈怀里抬起头,怨恨地扫视着我们所有人。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想把我卖个好价钱给弟弟娶媳妇,你放心吧,爱民以后会有大出息的,到时候我拿回家的钱都能把你给埋了。」
「你、你,给我滚!」
舅舅被她的话气得喘不上气来,一脚把桌子踢倒,还放下狠话,以后都不会再管她。
上辈子,我是非常羡慕陈倩的,婆家对她大学生的身份十分看重,婚后生了两个孩子都不用自己带,每天收拾好自己就出去打牌了。
只是后来,家里的钱都快被她输光了,她老公再也受不了和她离婚,带着两个孩子搬了家。
离婚后她回了娘家住,一开始还在舅舅舅妈的看管下老实了一阵子,后来又偷摸着去了麻将馆,欠了一屁股债。
她每次都哭着说会改,我也看在舅舅的面子上,借了她几次钱,没想到反而养大了她的胃口。
舅妈哭倒在床上:「倩倩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她不是变成这样,她是本来就这样,一向伪装得很好而已,只是这次她露出了真面目。
经历了上辈子的沉淀,我成绩更上一步,老师说我很有希望冲刺北京的学校。
我也是每天废寝忘食地吸取知识,但是陈倩却来找我了。
「这怀孕了都变得娇气了,爱民心疼我,什么都不让干,整天太无聊了。」
陈倩捧着没显怀的肚子来到我面前,欢喜得嘴角上扬。
我知道她在讽刺我上辈子没有孩子,但其实我是怀过孕的。
我那么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好不容易熬到六个月,被顾老四从台阶上推了下去。
在晕过去的前一刻,我仿佛看到了他在偷笑。
等我在病床上醒来时,不仅孩子没保住,还因为大出血被摘除了子宫。
当时才 8 岁的顾老四跪在病床前,哭得可怜:「对不起妈妈,要不是我不小心滑倒就不会推倒你了,我给弟弟妹妹赔命去!」
看着他稚嫩的小脸,我又一次相信了。
直到多年后和顾爱民离婚,他们才得意地说出真相:
「大哥和二姐最聪明,把后妈耍得团团转。」
「是啊,要不然后妈有了孩子,咱们哪有这会儿的好日子过啊?」
他们毫不避讳地在我面前说起当年的算计,语气里满是成功后的兴奋。
但陈倩并不知道这些,现在还沉浸在怀孕的喜悦中。10
「表姐,我看你也别上学了,正好家里还缺个保姆,你来照顾我们,等以后我们发达了也能赏给你一星半点的。」
看她高高在上的施舍表情,我都快恶心死了,还等以后,就怕你活不到那时候。
为了防止她再来打扰我学习,我不得不装出向往的样子:
「真的可以吗?你老公那时候还认错过人,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这就跟你过去。」
她似是想到什么,立马变了脸色:
「不用了!」
「你现在应该好好学习,没事别出门,千万别来我家。」
看她仓皇逃走的样子,我笑出了声。
一直到我高考结束,陈倩都没敢再来找过我,生怕我跟她回家抢了她男人。
她回娘家的次数倒是频繁,还带着几个孩子连吃带拿,舅妈看她怀孕心疼,也背着舅舅给过几次钱。
但是舅舅家也不富裕,陈倩便把主意打到了我家里。
等我周末回家时,陈倩已经带着孩子们在我家白吃白喝好几天了。
「姑姑,你明天买点排骨,我这怀着孕需要补充营养呢。」
「还有我们,小四和小五正在长身体呢,你多买点,我顺便再给爸爸和奶奶带回去。」
我刚到门口,就听到陈倩和顾老二正理直气壮地吩咐我妈,一推门吓了他们一跳。
「表妹你怀着孩子辛苦,那点东西怎么能有营养呢?我给你买罐麦乳精垫垫,可不能饿着孕妇。」
「还有,表妹你别怕,我倒要去厂里问问顾爱民还是不是人,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不管了,打发到别人家里来要饭!」
我一边说一边拉着陈倩往外走,嚷得附近邻居都出来看热闹。
「大家伙评评理,倩倩都怀孕了,顾爱民居然不给她饭吃,还有这几个孩子也不要了,太过分了!」
正好是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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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时,周围人纷纷附和,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跟着到了钢铁厂。
「顾家太欺负人了,把孩子和孕妇都丢在我家不管,把我家粮食都吃完了,可怜我妈一把年纪还要伺候好几个人,我都没钱上学了。」
我哭倒在三婶子怀里,听着周围人为我讨公道。
这次顾爱民更丢脸了,不仅当着众人的面向我道歉,还被厂里的领导扣了一个月的工资赔给我。
自从顾爱民成了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家里吃喝嚼用,又赔了几笔钱,家里是入不敷出,根本供不起重生回来的陈倩过好日子。
前世经济发达,就算再穷的人家也比现在的领导过得好,陈倩怎么能满足呢?这阵子一直撺掇着顾爱民辞职去做生意。
三婶子知道了这个消息,又在大槐树底下唠上了。
「你们说,这是不是傻,好好的铁饭碗都不要了,去做什么生意?」
「要是前几年啊,她一说这话就得被抓起来,投机倒把还光荣起来了。」
陈倩凭着前世的记忆,撒娇耍赖地让顾爱民去倒腾了几次货,还真让他们尝到了甜头,干脆辞职下海了。
挣到钱后,陈倩在家更有底气了,对上几个孩子也丝毫不怵,有几次还上了手。
都说得意忘形,乐极生悲,没等陈倩开心几天,孩子们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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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好像对火情有独钟,两辈子加起来放了四场火了,每次搞出的事情都不小。
上辈子他们奶奶没有给他们钱看电影,为了报复他们把她床单给点了,火势太大把屋子都烧着了,他们吓得跑了出去。
起火时只有我在家做饭,受了伤的也只有我一个,不仅被燃烧的门板烫伤了脸,还被扣上了做饭烧了房子的罪名。
这次放火的地点改了,几个孩子趁着陈倩睡着,往她屋里扔了把烧着的柴火。
烟味很快熏醒了陈倩,她一睁眼见两个孩子还在火里扔她的衣服,气得拽住他们就打,等火把房梁都点着时,才想起来要跑,只是已经晚了。
陈倩被掉落的房梁砸伤,孩子没保住,顾老大和顾老二一个被烧伤了胳膊,一个被烧伤了脸。
出了这么大的事,顾爱民的生意也做不下去了,整天守在医院。
我们赶到时,陈倩已经被拉回了顾爱民家,搬到了没被烧的杂物间里。
舅舅以为她得到了教训,这次肯定后悔了,没想到她还是死性不改。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别做梦了,我这辈子肯定比你过得更好!」
我一把抓住她瘦了一圈的胳膊,努力挤出了两滴泪:「倩倩怎么成这样了?我都心疼死了。」
「以前就说过,这后妈不好当,要是没有这几个孩子,你也不会流产。」
陈倩好像听了进去,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唉,倩倩啊,这几个孩子不想你怀孕,你以后可得专心讨好他们,要不然以后不孝顺你。」
她猛地抬起头,推了我一把:「你以为我是你,不下蛋的母鸡,我会给爱民生好几个孩子,以后家产都是我孩子的,那群小畜生都去死吧。」
我见她上道,心满意足地出了房门,还体贴地把门开到很大,确保她能听见外面的声音。
顾爱民他妈正耷拉着眼皮,领着三个小的,满脸阴狠地站在舅舅面前。
「你家的姑娘可真毒,这么两天就害了我家两个孩子,丧门星!」
「赶紧给我领走,我怕被她克死!」
屋里的陈倩大喊:「我没有,是老大老二放的火,还害得我流了产,我不走,我死也不走。」
就算是吃了苦头,她还是认准前世的记忆,以为能凭借着顾爱民翻身,可她不知道,真正有商业头脑的人是我。
等待高考成绩下来的这段时间,我说动了妈妈把家里的钱拿出来买了上辈子发家的那块地皮。
我记得是在三年后,那会儿我刚学了裁缝,攒了些钱又向妈妈借了一些,买下了一小块地。
谁知后半年就有开发商看中,给了大笔的赔偿金,还有一套三居室,也正是因为这个,顾爱民一家觉得我有眼光,在我的指引下创建了公司。
这辈子没了我,他们都快把自己玩死了。
顾家兄弟出院那天,正好分数下来了,镇上的老师全都聚集在了我家。
12
「赵荣荣同学是咱们全省的高考状元,这是上面给发的奖金。」
我妈抱着我泣不成声:「好,好,荣荣争气了,荣荣给妈争气了。」
我回抱住她,暗暗发誓,这辈子我一定要照顾好妈妈,不让她像上辈子那样到死都在担心我。
村里的原来瞧不起我们的人,也都上了门,不住地竖大拇指,夸我妈会教孩子。
我舅舅欢喜地晚上喝了二两白酒:「你妈没白受苦,荣荣以后好好孝顺你妈。」
舅妈给我包了一百块红包,在这个时候算是极丰厚的红包了,他们一直对我很照顾,所以我上辈子才一直接济陈倩。
我报了北京大学,光是镇上给的奖学就够我一年学费了,课外时间我还勤工俭学,也挣到了生活费。
重来一次,我比任何人都珍惜时间,把每天的课程都安排得满满的,在人才济济的大学里,我得了专业第一名。
回家那天,我妈把被子晒得软软的,还包了饺子。
「倩倩是真的没救了,妈以后也不管了。」
我去北京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我妈终于相信了我说的话。
「真是个白眼狼,伤透了你舅妈的心啊。」
据我妈说,前阵子她回来借钱,非要和顾爱民去外地做生意,舅舅没同意,她竟然半夜去偷。
被舅舅正好碰见,她还大言不惭地说,以后十倍奉还。
我饶有兴趣地听完,揣着几块钱去了镇上。
当了顾家几兄弟半辈子的妈,对他们还是有些了解的,我轻车熟路地来到了他们的秘密基地,一处废弃的砖厂。
顾老大被烧伤的那条胳膊没保住,成了独臂大侠,顾老二的脸更严重,丝毫看不出曾经的模样,比上辈子的我还要恐怖十倍。
见我来了,他们几个相拥着往后退,眼神阴狠。
我高举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见他们安静下来,我从口袋中掏出了几块钱。
「我都听说了,我表妹简直太坏了,怎么能这么对你们!」
「我的钱也不多,拿着吧,饿的时候买点吃的。」
顾爱民在陈倩的指导下赚到了钱,又对害得自己没当成副厂长的几个孩子有了意见,因此他们最近的日子不算好过。
「唉,可怜的孩子,都是因为我表妹,你们俩才变成这样,人生都被毁了啊!」
我几句可怜他们的话,竟让他们敞开了心扉,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陈倩的恶毒以及自己害陈倩的恶毒计策。
听着他们双方的互相伤害,我心里乐开了花,但面上依旧保持同情,不时附和他们,讨伐陈倩。
我听了一下午,最后摇头叹气:「唉,要是表妹变得和你们一样,你爸就不喜欢她,也就和以前一样对你们好了。」
顾老二被疤痕覆盖的小眼睛里精光闪了闪,顾不得在场的我就拉着几兄弟去墙角商量对策。
他们的行动速度很快,等了没两天,镇上就传来了惊人的消息。
13
「了不得了,了不得了,顾家的孩子们把你表妹打进医院了,听说都骨折了!」
三婶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完,拍着大腿直叹气:「造孽啊,好好的闺女这才几天啊,又进医院了。」
「荣荣,你舅舅他们都去了,你和你妈也赶紧的吧。」
三婶子也不太了解详情,准确地说。
陈倩是毁容了。
顾家老二趁她往锅里舀热水的时候,使劲推了她一把,陈倩整个上半身在锅里滚了一圈,据说当时她的惨叫声,整条街都听到了。
她全身都被包上了纱布,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露出一只通红的眼睛,仇恨地看着跪在病床前的顾家五兄弟。
顾爱民像是不忍心,微微背过身:「倩倩,孩子们还小不懂事,我教训过他们了。」
「啊啊啊,去死去死,小贱种们!」
几个孩子把最小的老五推到跟前,可怜巴巴地流着眼泪:「后妈对不起,是弟弟太想喝水了,才把你推倒的。」
病房里的人也跟着劝,不能责怪不懂事的孩子。
我赶忙上前,关心地拉住陈倩受伤的手:「倩倩,原谅孩子们吧,他们也不是故意的。」
「要是闹大了,孩子们该进少管所了,你可不能害了他们啊。」
一句话让陈倩豁然开朗,癫狂地笑了起来:「我要报警,我要告你们故意杀人。」
她脑子好像在这时候长了出来,求着刚买饭回来的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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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报了警,当天五个孩子就被带到了派出所里进行调查。
因为陈倩拒不接受道歉,警察那边只能把动手的顾老二关进了少管所进行教育,而陈倩继续回到了顾爱民家。
只是回到家的她,和上辈子一样迷上了赌博,不同的是她这次赌的是自己的一生。
重来一次,她依旧不知道上进,反而把一身荣辱都系在男人身上。
为了尽快发家去国外整容,她铤而走险借了高利贷,投资了上辈子顾爱民收购的第一家服装厂。
「你别得意,赵荣荣,高考状元又怎么样,我掌握了先机,以后会是你高攀不起的存在。」
她头上包裹着厚厚的纱巾,戴了一副大墨镜,趾高气昂地炫耀着自己的工厂。
看她这么高兴,我也没说什么,毕竟她也就只能开心这么几天了。
其实上辈子的那家服装厂差点没把顾爱民逼死,幸亏我力挽狂澜,改良了库房里积压的一批旧款衣服,才没全栽进去。
不过这辈子,他们两个看起来并没有这份天赋。
果然,等我大学毕业时,他们的家产全赔了进去,已经无家可归了。
当我以投资商的身份回家时,顾家一群人抢先拦下了我的车。
顾爱民穿了一身皱巴巴、不知道从哪捡来的西装, 深情地看着我:「荣荣,终于又见到你了。」
身后一群长高了的萝卜头也跟着喊:「妈妈,我们好想你!」
14
我一个眼神, 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把他们拦在会场外。
「荣荣,咱们是夫妻啊,你不记得了吗?都怪那个贱女人,这辈子拆散了我们。」
他眼含热泪地讲述了前世的故事, 在他的嘴里, 我们白手起家, 恩恩爱爱, 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咱们一家人好好生活, 你到时候可以放心把生意交给我。」
我听得笑出了声:「你猜, 这辈子你们怎么会这么惨?」
他瞳孔微缩:「是你?你也重生了!」
我没正面回应, 用手点了点几个孩子:
「五个小废物, 和一个大废物,真是太痛快了。」
顾爱民激动地在保镖手下挣扎:「他们也叫过你一声妈啊,你怎么能看着他们就这么毁了?」
「老大本来能当好律师的, 现在废了一条胳膊。」
「老二能继承我们家业, 成为公司老总,现在满脸疤痕。」
「还有老三老四老五, 他们可都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啊,你怎么忍心让他们变成这样?」
我叹息地摇了摇头:「关我什么事,他们原来的成功可都是他们的亲妈保佑啊, 现在变成这样, 你得去问他们亲妈,这辈子怎么不管他们了!」
余光中,我看见陈倩拿着把刀走了过来, 立马大声喊道:
「什么上辈子这辈子的, 我怎么可能是你媳妇,顾爱民你可不能抛弃倩倩啊!」
在顾爱民的愣神中, 陈倩从背后一刀扎进了他后背。
「你这辈子都别想甩开我!」
警察来的时候, 陈倩还在癫狂地对着顾爱民乱砍,嘴里还念叨着:「我是富太太, 我是老板娘,谁都羡慕我,我有钱, 我有好多钱。」
顾爱民当场断了气, 他妈赶来疯狂地挠了陈倩几把, 又抱着几个孩子大哭。
最终陈倩因为神志不清,被判定为精神病, 在顾爱民他妈和几个孩子仇恨的目光中被送进了疗养院。
顾家彻底倒了,上辈子养尊处优的老太太,每天捡破烂度日, 让人避之不及,临死都闭不上眼。
五个孩子没人教导,长大以后做尽坏事,人见人厌, 没两年就都去吃牢饭了。
而我这辈子事业有成,家庭幸福,成为了人们口中的成功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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