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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の堕落
拓人
第一章
眼前的一切……全是错误。
无神空洞的双眼凝视着幽暗的房间,失去焦点的瞳孔里,只找得到绝望的灰黯色彩。
身上披着纯手工制的高级绸缎被单,这是男人身上仅有的遮掩。
蜷缩在足以容纳六个成人的豪华铜雕大床一角,他相当高挺的身材,在此刻看起来竟是不堪一击的脆弱。
伟岸的身形缩屈成ㄑ字形,彷佛受过特训、近似特种部队的结实有力身躯正不住地轻颤着,原本充满英气的剑眉蹙成一团,闪耀着强悍光芒的黑亮眸子此刻也紧紧闭上。
「呜……」
痛苦,也许是生理上的,也许是心理上的,让他在挪动自己的身体时抑制不了地逸出低吟。
事情……为什幺会变成这样?
拉紧身上唯一被允许保有的遮蔽物,冰川隼困难地想坐起身子,却怎幺也直不起腰身;在经过一番挣扎后,他双手撑着床铺,上半身靠着床头的刻花铜架,才能勉强支持住倚坐的姿势。
麻痹感混合着强烈的刺痛,在他试图拉直身体时侵蚀着他全身的神经,从头顶痛到脚底,没一处能逃过。
所有能显示时间的东西,包括时钟与手表都是禁品,环顾四周能见到的也只有挂在墙上的波斯毯子,连一个能提供现在是白天或夜晚答案的窗户都没有。
因此,被禁锢在这里的他,对时间已经没了概念。
门锁被打开的声响让冰川隼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厚重坚实、并特别加强过的实心桃花木门被缓缓推开,伴随着门外不知是阳光抑或是灯光的刺眼光线出现在门边的一名青年……不,这人脸上颧骨的轮廓看来尚带些纤细的感觉,应该比床上的男人小上两、三岁,明显介于少年与青年间的暧昧阶段。
不过,那挺拔高大具有模特儿完美八头身的身材比例,则已经是不折不扣的男人身形。
将门轻轻在身后掩上,他掀开墙上的开关,二十来坪大的房间里顿时亮起柔和得令人昏昏欲睡的灯光。
迈开优雅得彷佛会在空气中留下残像的动作,那走向床边的脚步轻盈得几乎听不到任何着地的声音,他在距离欧式大床约一尺的地方停住。
「感觉如何?哥哥。」
他并没有刻意压低嗓音,却在房里带些幽深气氛的艺术灯光衬托下,回荡出一股不可思议的悠远气息。
然而,在这处处有意营造温润感觉的粉灰色系房间里,精心蕴造的柔性氛围似乎无法缓和房里唯一听众的心情。
「哥哥?」见他没回应,冰川泠再度向前跨出一步,并向他探出手。
那含着关怀的触摸却没有接近目标的机会。
冰川隼尽可能地向后躲,闪过冰川泠伸过来的手,他恨极自己竟无法压抑那股袭上心头的恐惧。
「滚开!」
即使是逞强,他也晓得自己的声音微微颤抖着;手紧抓住丝质的床单,他尽可能不要暴露出自己的害怕。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情形如何而已。」
没让他有继续闪避的机会,冰川泠在床沿坐下,手一伸轻易地擒住一心想躲避的冰川隼。
「呜!」
「你要是醒了的话,可以把灯打开呀!」无视他愤怒掺杂抗拒的眼眸,冰川泠轻柔的音调里听不出任何对他这无礼反应的不满或气愤。
「我不是告诉过你很多次,床边的抽屉柜上就有开关吗?」
开灯?
那不过是让他悲惨的境遇更加刺眼而已!
若一直待在看不清事物的黑暗之中,或许他还能暂时忘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惨痛遭遇;然而,只要扭开能照亮一切现实的灯火,所有加诸在他身上的惨况立即无所遁形。
在身体上,他无法靠自己的力量下床,甚至连移动一下,全身的肌肉都抽痛不已,尤其是那个地方……
在心理上,他被共同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弟弟侵犯,即使两人毫无血缘关系,但那种尊严受到完全摧毁的屈辱,是痛彻心扉得无法平复。
隐含着难以言喻痛楚的眼眸,直瞪着朝自己接近的弟弟。
不想被碰触的决心,让他即使忍住那刺入骨髓深处的痛也要闪躲。
只是,他的意愿在此似乎没有声张的权利。
※ ※ ※
「你干什幺?」
冰川泠冷不防的抓住冰川隼的脚踝,不顾他咬紧牙关的死命挣扎,硬是将他的双脚往两侧撑开,让他纵使有万般不愿也被迫形成大字型仰躺的姿势,全身最不该让人碰触的部位清楚地暴露在冰川泠眼前。
「啊,果然受伤了。」
压根儿不理会他的抗拒,冰川泠微微蹙紧自己纤丽的眉,听似怜惜的语调里却沁了丝兴奋。
没漏听他声调里那令人头皮发麻的怪异亢奋,冰川隼除了拚命挣扎外,只能咬牙忍辱。
「够了!放开我!」
「很痛吧?」紧抓住他双脚的力道加重,并将之反压到床上,「不但肿起来,也好象有点裂开……」
「我叫你放手!」
冰川隼试着想踢开那箝制住自己行动的颀长身躯,但那毫不放松的掌控却彷佛在嘲笑他的白费力气。
不过,即使没了这箝制,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也无力做出比缓缓移动更大的动作。因为,只是试图想挣脱那握住自己脚踝的手,稍稍地使了点力在被迫悬高的下半身而已,椎心的刺痛马上席卷而来。
对于自己会这般软弱无力,冰川隼尽管恨得牙关颤抖,也清楚自己对改变现状无能为力。
「痛吗?」
突然抚上他伤处的手指轻轻滑动,不疾不徐的动作带来一种近似……他不愿承认的快感痛楚。
「不要碰!」
身体下意识地一紧,冰川隼往后一缩,想避开那突来的轻抚;同时,他反射性地举起被放开的左脚想狠狠将冰川泠踹开,然而左腿才朝上方稍微抬高,那刺入心坎的剧痛立即引来喘息似的悲鸣。
「呜……」
「哎呀,哥哥。」冰川泠缓缓地摇摇头,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不是说过,你『这里』裂伤了吗?」覆在伤口的指腹微微地使力了下,「这幺突然的粗暴动作,会扯痛伤处是理所当然的。」
责备似的低语掠过冰川隼的耳际,那含笑的语气像是劝导孩子一般,也宛如在讥嘲他的自作自受。
连抽动一下都令他痛得死去活来,又听到那粉碎他咬紧牙关的努力与最后一点自尊的轻笑,如波涛汹涌般的怒火烧红了他的眼,也毁去他脑海里仅存的那一丝自制力。
「你以为这是谁害的?王八蛋!」
然而,冰川隼的怒吼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只是让自己的立场更显得凄惨;冰川泠那比女性还适合用如花似玉来形容的脸庞,再度泛起一抹令人怒不可遏的笑意,而后他的嘴唇蓦地贴上颤抖着的伤口。
「泠!」
羞耻混合着怒气,冰川隼禁不住地逸出一声惨叫,却只是更加扯动椎心刺骨般的疼痛。
「当然除了我之外,还有谁有资格进到你的体内呢?」微微抬高下颚,冰川泠水眸一扬,「甚至在你身上留下这种记号呢?」
冰川泠吐气如兰,令冰川隼血液上冲得浑身难忍;然而真正让冰川隼无法忍受的,是冰川泠话中毫不掩饰的自以为是。
「够了!我受够了!」冰川隼猛力地摇晃头颅,「住手,泠!」
为什幺他必须容忍泠这种悖礼犯义又不合伦常的可鄙行为?
他试着想坐起身子反抗,却被泠一个轻松的擒拿,身体蓦地被一百八十度翻转,形成脸贴床的俯卧姿势;操控着他的大手又一使力,双腿即被迫缩跪到胸前,臀部顺势地翘高挺向泠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