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位于B市富人区的一栋别墅内,此时正灯红酒绿,觥筹交错……
“你们知道吗?江离回来了。”
“你说的是江家那个连自己堂姐夫都勾引的江离吗?听说当年江家可是狠了心把她送出国不闻不问,这才几年,怎么就回来了?”
“据说是她自己跑回来的,呵,你说这得脸皮多厚才敢回来,虽说秦少那种男人,是个女人都想扑上去,可到底是自己堂姐夫,当年那么恬不知耻,真见了面不尴尬吗?我看啊,早晚江家得乱成一锅粥……”
一群人津津乐道的八卦着。
江离坐在不远处的,端着一杯白兰地,听的津津有味,原来……她在众人眼里这么具有传奇性,这倒是没想到的。
勾了勾唇,她将杯子里酒一饮而尽,然后扭动着纤细的腰肢走向了那群八卦的人。
“不好意思,借过。”
“哎呀,旁边没路怎么的……”八卦的人回过头,原本呵斥的话在看清楚眼前的来人后,都被噎在了嗓子眼,一张妆容厚实的脸,红了又白,带着丝丝的窘迫:“江……江离?”
这次的宴会是江离回国重新入圈的第一次亮相,也是她费尽心思才拿到的邀请函,B市大半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她并不想惹事,伸手将散落在脸颊的碎发抚到耳后,她看着那群人,笑得优雅:“是我。”
或许是没想到背后说人坏话却被正主撞的正着,那群人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尴尬,各个面面相觑,都不作声了。
江离看着她们,突然没刚刚的兴趣,挑了挑眉,正准备转身离开,结果措不及防的一抬头,就撞上了她参加这次宴会的目标。
唇角不自觉的勾起,她突然开了口,声音不高不低,却足以让江围的人听的清楚,她道:“虽然背后议论人的事儿我也没少干,但凡事还是要讲实锤的,就各位刚才的几句话,我想我有必要纠正一点,当年可不是我勾引秦奕之,相反可是他勾引我的……”
话音一落,周围原本没注意到她的人,也都将目光投向了她。
其中也包括八卦的另外一位主人公……秦弈之。
江离扬起头,正对上了他那双狭长漆黑的冷眸,他站在不远处,长身玉立,一张颠倒众生的脸上冰冷的令人发慌。
或许是在部队呆的久了,他身上向来给人一种压迫感,尤其是像这样脸色不佳的时候,整个人更像是草原上的猎豹,充满着肃杀之气。
周围八卦的人尽管都抱着看戏的心,但架不住秦奕之不好惹……毕竟一个被送进部队短短五年就爬上如今位置的人,心思和手段不用想都能猜到,想看他的戏,只怕是死得不够快。
不知谁先反应了过来,很快一群人就做鸟兽散了。
两个人之间隔了四五米的距离,他只是看了她一会儿,目光冷淡又普通,像看陌生人的眼神,不露任何心绪。
四年没见,他比之前越发的沉稳从容,整个人就算不说话,也足够让别人不由自主的将注意力放到他身上。
江离也不例外。
但很快,他就移开了视线,疏离客气的和别人寒暄,仿佛她是空气一样。
江离愣住了,大概十几秒的时间才回神,许久,她勾唇笑了笑,拎起自己的长礼服,满脸从容的朝宴会厅外走去。
洗手间内。
江离站在洗手台前,仔细的洗过手,又从包里掏出一支口红,俯下身,对着镜子,微微张口,仔细地补起妆来。
补完妆,她掏出手机准备给司机说一声,让他到门口接自己,这场宴会想见的人见了,再呆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结果手机刚放到耳边,一只微凉的手,就攥住了她拿手机的手。
江离惊了一下,险些叫出声来。一抬头,镜子里,秦弈之正站在她身后,冷冷的瞧着她。
两个人视线交汇,江离才松了口气,但想起他刚才看自己的眼神,她不由秀眉轻佻,抽回自己的手,转过身回望他:“这里可是女厕,姐夫,你该不会是喝多了,走错了吧?”
他没理会她语气中的讥讽,上前一步,伸出只手将她困在洗手台前,另一只手抽走她的手机,放到了自己胸前的口袋里,低头冷冷的凝视她:“为什么还要回来?”
江离愣了下,想把手机拿回来,结果却被他攥住了手腕,咬了咬牙,她脸上露出一个勾人的笑来,道:“怎么?我回来了,姐夫不高兴?”顿了顿,她又道:“你怕你自己对我还余情未了?又或者……怕江珊看见我不高兴?”
秦奕之挑了挑眉,一双眼睛犀利的如同利刃,在她身上扫视了一周,冷声道:“别跟我玩这一套,江离。”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彼此都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江离多少还是能感觉到那股子压迫感,想把手抽回来,但没抽动,不由叹了口气,半认真半玩笑道:“到年纪了,回国找个老实人结婚,不行吗?”
话音一落,他的眸子骤然一沉:“你再说一遍!”
他的语气太过骇人,眼神仿佛淬了毒的匕首,江离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却失去了再说一次的勇气。
就在此时,厕所门口响起一阵由远至近的高跟鞋声音打断了他们,?江离先是一愣,随后反应了过来,皱了皱眉,微微挣扎。
结果却被他攥的更紧了,瞪了眼前的男人一眼,她有些急了:“来人了你听不到吗?你再不走,恐怕会被当成变态。堂堂的秦上校被人堵在女厕所,传出去可不是好听。”
“是吗?”他挑了挑眉,脸上却没有丝毫紧张,那副模样显然是不怕这不轻不重的威胁。
江离一愣,看了他许久,终究还是败下了阵来,伴随着说说笑笑的声音越发近了,她咬了咬唇,再抬起头一双眼睛微微妥协,声音也软了下来:“好姐夫,我不跟你开玩笑了,你先放开我,咱们如果被撞见了,对谁都不好不是吗……”
秦弈之一怔,垂眸看着她,恍惚间,他似乎又看到了四年前那晚她喝醉乖巧的模样,也是这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像是致命的毒药,引人心甘情愿坠入死亡……
“姐夫……”
秦弈之回过神,脸色又恢复了先前的漠然,他挑眉看着她:“你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