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不是我见不得你好,眼馋你吃喝不愁,有人往家里给你拿好东西,你可别多想。”
咔吧!
瓜子皮四分五裂,饱满的瓜子被女人吞到嘴巴里,那张嘴继续道:“我没让你把男人拴到裤腰带上,但是你好歹盯着点,要不然迟早出事。”
咔吧!
咔吧!
瓜子皮落了一地。
“鱼,你可别瞎做梦,觉得你家那口子跟别的男人不一样,有钱不变坏。”
温鱼看着连续三天往‘家里’跑的女孩子,一时之间,真的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是了,这里不是她的家,她是个外来者。
只能说,同名有风险,取名需谨慎。
她原名温鱼,一字不差,正规保险公司的区域经理一名,俗称——卖保险的。
从入行的热情到人人避之不及,再到行业整改,对从业者严格要求、培训,最后让更多的人意识到准确购买保险的重要性,她从19岁的小姑娘愣是熬到了35岁的老姑娘。
早期太多同行为了出单,不择手段!天天往客户家里跑,令人不厌其烦,做出很多过分的事,使得民众对保险员产生了很浓厚的抵触情绪。很长一段时间,‘卖保险’的就是‘骗子’的代名词。
从保险代理人到主管,再到被总公司赏识重用,中间浮浮沉沉,直到当上区域经理,天知道好不容易心酸熬出头了,她怎么会莫名其妙出现在大客户推荐给她的书里!!
“鱼!傻了不成?跟你说话呢,记住了没有!”
把瓜子嗑完的白白已经站起身,抬手戳了戳温鱼的脑袋。
“嗨~我这还得赶紧回家做饭去,要不是看在你跟我同学的份上,我才懒得跑这么大老远来找你。”
原主所在的小村庄贫穷落后,让家里女孩子上初中的屈指可数。
住在村东头的白白遇上了好父母,砸锅卖铁供她读书,原主温鱼则是家里条件不错,连高中都读完了。
她是十里八乡唯一一个读完高中的女娃,当年原主的父母可没有被人少说。
“行,那我就不送你了。”
白白没有坏心思,她单纯心直口快,说话不会绕弯子。
“送什么送?你还是想办法去看你男人吧!”
白白已经嫁人了,怕远了闺女受委屈,就嫁在家门口,娘家婆家没离几步路。
家里剩下她一个人,温鱼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想不通。
实在想不通!
她的接受能力和适应能力都没有那么强悍,聚餐喝了酒,睡一觉而已,在她的世界里,她的身体是还在睡觉吗?
她不确定,可是她能够确定的是,原主温鱼也还活着!
这就……很可怕。
对陌生环境的恐惧,到白白的出现,结合年代文里的描述,她总算是勉为其难捋清了身处何地。
虽然她自始至终都没有闹清楚怎么回事,但是她了解到了,自己穿越到了别人写的小说里。
‘哐当!’
‘咚!’
标志性独特的打招呼方式,让温鱼知道,原主的好大儿回来了。
温鱼刚高中毕业就嫁过来了,好大儿自然不是她生的,是男主的前妻留下来的。
“又没做饭?!”
身高一米七的初三大男生一脸不痛快走到温鱼的面前,那眼神里满是敌意。
温鱼再一次站起来,走到了原主的便宜儿子面前。
一米五八!
原主温鱼的身高真的只有一米五八!
哪怕她已经通过看书,知道男主栾惟京钟爱小巧可爱的姑娘,但是让她一个一米七七的北方虎妞缩在一米五八的小身板里……
“自己做去!”
用原主的声音说出又气又恼的话,温鱼趴到桌上哭去了。
说句话都那么软绵绵,跟撒娇似的。
她是造了什么孽啊!要这么惩罚她!
‘哐!’
凳子被踹开多远,栾纵添念叨了声‘麻烦精’,双手插兜晃到了厨房。
八十年代,村子里别家还在为怎么节约口粮而发愁的时候,原主的男人已经是别人口中的‘万元户大老板’。
14岁的栾纵添乒铃哐啷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外面一群人围着九成新的二八大杠看起来。
“这就是城里人说的洋车吧!”
“老天爷呀!就这,俩轱辘能骑着走?”
能走出村子里的人太少了,见啥都稀罕。
把自行车放在大门外的栾惟京从茅房出来,看到街坊四邻,笑着打了招呼。
温鱼想过会碰上男主,可是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原主温鱼还活着,她还眷恋着她的工作和亲朋好友,她还在奢望着一觉醒来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书里说的很清楚,男主栾惟京的第二任妻子活好好的,两个人离婚的时候,栾惟京还很大方给了她一笔分手费。
这是一本娇妻甜宠文,为了彰显男主对女主,也就是第三任的爱,后期作者还时不时把温鱼和栾纵添的妈拉出来溜溜作对比。
是的,栾惟京的第一任妻子也好好的活着。
外面的客套声没了,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温鱼在屋子里疯狂翻箱倒柜起来,尤其是卧室。
会不会是她没有找对契机?枕头?还是睡觉的姿势?
“吃饭了!”
就在温鱼换了个四仰八叉的视死如归模样躺在床上紧闭上双眼,逼着自己睡过去的时候,栾纵添那死小子手拿着锅铲敲了敲墙。
时下的村子里盖房,小房间没有门,只有屋门口那一道门。
太紧迫了,刚才温鱼进来都没有把布门帘放下来,这会儿被他打扰,脾气顿时就冒了出来,“喊什么喊?知道了,你出去!”
栾纵添还瞪眼呢,“你想死是不是?!”
温鱼听见栾惟京回来的动静了,栾纵添自然也听到了,他才不害怕他爹训他。
“吵吵什么?”
栾惟京掀开门帘进屋,就看到儿子站在他和温鱼的屋门口。
一脸要揍温鱼的模样,栾纵添拿着锅铲点了点床上的人,扭头对栾惟京大声道:“看好你的女人!大白天就发春呢!”
温鱼抓起枕头就砸了过去,“不会说话把嘴捐喽!”
明明是很气恼的话,从原主的嘴巴里说出来,那就跟小绵羊叫似的。
还是没能回去,温鱼很绝望。
栾纵添气呼呼去盛饭,栾惟京迈步直接进了他和温鱼的小房间。
进门时候,这男人还弯了弯腰。
该死的!
看书那会儿,温鱼知道这男人个子高,可当她真正从原主的视角去看一米九的栾惟京,她想死,“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主要是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男人,她只想回到她原来的世界。
栾惟京却当他这么多天没回来,小媳妇儿闹别扭了。
抬手一把将温鱼捞到怀里,抱着人坐在床上,栾惟京直视着她笑眯眯道:“老子都回来了,给谁甩脸子呢,嗯?”
那鼻腔里勾出来的尾音,简直要人的命。
温鱼的小心脏缩紧,她想冲动跟栾惟京坦白。
可是……这男人本来就见色起意娶的温鱼,没感情。如果身边发生这样离奇的事情,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他能坦然接受?
这男人宠妻人设不假,但是除了面对女主,他心狠手辣,骨子里就是个疯子!要不然他也不会从一个搞土方工程的地痞流氓变成后来的金融大佬。
原主温鱼的小身板太难以言表了!在栾惟京的手里,就跟小鸡仔一样。
轻而易举被人困在怀里,温鱼很不适应,“我,我还不能发发脾气啦?你也好意思……把我,我和你儿子丢在家里?”
蓦地仰头怒视着男主,温鱼仗着这男人对原主的新鲜劲儿,适当耍性子。
淡定淡定,温鱼脑子里只有这两个字。
要稳住这男人。
抬手抱住栾惟京的脖子,温鱼心肝儿肺都在乱颤,在他背后委屈哭唧唧,“你也不怕别人说闲话,他们说的可难听了!”
原主温鱼才19岁,他儿子14,他也放心。
她会找回去的方法的。如果暂时无法脱离这里,那好歹让她和青春期的暴躁少年离远点。
32岁的狗男人闻声笑笑,那声音闷闷的,叫人害怕,“谁说闲话了?老子去弄死。”
说话间,他的手不老实,往温鱼的衣服里摸。
温鱼的全身跟过了电一样,怎么都挣脱不开,“别闹别闹了!你儿子喊吃饭啦!”
还能不能行?
小垃圾的命,也是命呐!
栾纵添这狼崽子正是抵触温鱼这个小后妈的时候,这动静,不就是在戳他肺管子?
栾惟京有脸做,她也没脸受呀!
“你撒开!”
使劲儿掰着栾惟京的手指头,被困在一米五八小身板儿里的北方虎妞用力踢腾。
跟逗猫儿似的,瞧着今天意外鲜活的小媳妇儿,栾惟京暂且放她一马,“衣服弄好再出来。”
俩人撕吧工夫,温鱼的衣领明晃晃敞开了。
都没低头看,温鱼赶忙抬手抓紧了领口。
栾惟京先一步出去,栾纵添黑着脸已经开吃,“没你的饭。”
呵。
栾惟京去盛了两碗端到桌上,“别跟个小孩儿似的,赶紧吃,吃完去你奶那院。”
“我去那院干什么?!”
栾纵添梗着脖子问完,想到村里男人们说的荤话,当即脸爆红,低头扒拉起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