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闺女啊,你咋死的那么惨呢,这都快过年了,你被阎王爷给收了去啊。”一个穿着打着补丁里三层外三层裹的严严实实的妇人趴在席子上的姑娘身上嚎啕大哭。
“娘,你别哭了,我要找魏家拼命去。”
“哎呀,二妞娘,魏家二郎来啦。”看热闹的快把韩家简陋的房门给挤塌了,看到另一个男主人公像是看到瘟疫一样纷纷退散,顿时给他清了一条道出来。
“你个天杀的煞星,你还敢来,我,我跟你拼命。”妇人蹒跚着爬起来,从地上捡一块石头不管不顾的冲上去。
那架势像是要和来人同归于尽了。
“你干什么,干什么!”妇人中途被一个粗糙的汉子抱住,一推一个踉跄,头磕在地上,血流了半边脸。
“娘!”喊着要拼命的姑娘扶着她娘起来。
“韩大柱,你女儿被他害死了,你还拦着我,我不活了,我这就吊死去陪着我闺女。”
妇人嚎哭着解腰带要把自己吊死。
韩大柱也不管她,捡起地上的石头冲着来人,“魏二郎,你想,想干什么?”
“我来请罪。”来人身材高大,目测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这么冷的天,他只穿着薄短褐,身上的肌肉鼓鼓囊囊的,五官力挺,皮肤呈小麦色,眼睛大若星海,这么一张俊逸的脸,却不怒自威,黑沉沉的,看着凶神恶煞,让人不敢直视。
“啊,我苦命的女儿啊。”
妇人扑在席子上的姑娘身上,不停地捶打她的胸口。
“你死的好惨啊。”
韩恬觉得自己的脑子要炸了,脑子里是长官铿锵有力的声音。
“同志们,身为帝国的守卫者,生是帝国人,死是帝国鬼,今天为报国恩,死的壮哉,绝不让敌人踏进国门一步!势要和敌人同归于尽!”
冲天的大火直冲面门,耳边是震天的爆炸声,尸体被炸的四散分离,恐惧,愤怒,心伤......
“啊!!!”
她猛地睁开眼睛,对上一个妇人惊恐的双眼。
“诈尸了,诈尸了!”惊恐的尖叫声纷纷攘攘的传进韩恬的耳朵里。
她随着声音看过去,只见简陋的小院外挤挤攘攘的抱头逃奔的奇怪的‘人’,那些人长得奇怪,衣服古怪,小院也是如历史书上的遗迹一般。
她瞳孔放大,她没死?她还活着,只是她穿到了一个不知是哪朝哪代的历史里,脑子嗡嗡嗡,记忆像雪花一样纷纷砸进她的脑海里。
这具身体的主人跟她一样也叫韩恬,韩家一家三淑,她爹韩大柱在她娘子怀三胎的时候一心盼着儿子,把三妹的名字起名韩盼弟,最后生三妹的时候难产坏了身子不能再生,成了庄子里有名的绝户。
韩家是外来人口,早年逃旱灾逃到了旺福村,韩大柱兄弟姐妹八人,他排行老三,姐妹嫁到外村,兄弟几个不睦,早已分家各过各的。
两个老人现在跟着老大住,但其他兄弟一直盯着韩家的三亩上等田,四亩下等田,还有韩家的两间茅草屋。
村里有吃绝户的习俗,擎等着三姐妹出嫁,韩家后继无人呢。
韩恬就是韩大柱的二女儿,十六岁,上不讨爹喜欢,下不讨娘喜欢,一直都是闷头干活的小牛犊,性格内向,看一眼生人都能吓破胆。
除了下地干活必要的出门,几乎都在家里喂猪喂鸭喂鸡,灶上的一把好手,能干是真能干,沉闷也是真沉闷。
就在三天前,她下地回来,被一个散汗拉着她轻薄,挣扎之间掉入河里,被路过的魏家二郎救了。
韩恬被魏家二郎给碰了身子,名誉毁了,这姑娘当时看到魏二郎的恐惧清晰的传到了韩恬现代的灵魂里。
她自然也接收了魏家二郎的信息,村子里的活阎王,长得高大粗壮,那是跟阎王打过交道的人,传说他曾经上山打猎掉入悬崖,第二天却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山外。
还有人说,他曾经徒手打死一头狼,背着狼下山就像是阎王索命,那眼神能杀人。
还有人说他在码头跟人搏命,手上沾了很多血。
更重要的是,此人天生杀气重,跟他相看过的女孩不是病了就是死了,从此成了出了名的凶命,人见人躲,遭家人厌恶,要不是村长说了,没成家不能分出去,他爹娘早就把他分出去了。
就是这样的人把这个胆小内向的姑娘吓的寝食难安,终于在听到爹娘议论要去魏家找魏二郎负责娶她的时候,惊颤恐惧之下投了河,香消玉殒,成了她魂魄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