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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宵自遣 孟冬十一

春宵自遣 孟冬十一

简介:
每天12:00,强取豪夺中+带球火葬场【罪臣之女温柔刀x蔫儿坏大狼狗】【预收先婚后爱《妖颜惑仲(重生),文案最下】本文文案:作为北宋皇六子,裴宴临孤高自许,目无下尘,戍守边关多年。回京路上,他救了一个女娘,因为她在自己身中媚药之时,以身相救,他虽诸多顾虑,却只能将她带回汴京。“正妃之位?以她的身份,断是配不上的。”直到举行太子继任大典那日,身登高位的裴宴临看着往日顾盼神飞,在他身侧缱绻温软的女娘跪在官家面前,自愿辞去提刑司副使一职,请求离开汴京之时,旁人眼中清冷孤傲的太子攥紧蟒袍,于无人处红了眼。他恨她的满嘴谎话,却又戒不掉与她的抵死缠绵。“她说过无数次喜欢我,如今我才明白,她为何从不问我,是否钟意于她。”翌日,一辆出城的马车里,粉衣少女柳腰云鬓,粉面含春,她听得一阵马蹄抢道之声,金冠蟒袍的玉面郎君俊眉微挑,看向宋宛辛的眼眸猩红隐忍。“我曾是他最亲近之人,却也是这世上最没有资格爱他之人。”预收文案:【白切黑少年权臣x放飞自我美娇娇】前世,青鸾做了一辈子循规蹈矩的长公主,却不想大袁朝战败之时,占星阁阁主仲玉受命占卜星相,窥测国之大运,她被打上天煞孤星的妖女称号,被迫送去蛮夷之地和亲,途中遭遇不测,仓皇赴死。再睁眼,青鸾回到了十六岁。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召当时还只是占星阁随侍文书一职的新晋文状元仲玉进宫,要他做自己的女傅。前世,他害她成了天煞孤星,这一世,她便要他做宠臣,一尝名声尽毁的滋味。不久,观星台被改成长公主的画阁,赤道仪也被砸了个粉碎,更有传闻,见仲先生深夜入宫陪侍,整夜未出公主寝殿。青鸾没想到,这仇报着报着,她把自己搭进去了。伏在他肩头,青鸾身软嘴硬。“能侍公主寝,是你的福气。”仲玉其人,本翩翩君子,据说被妖孽公主扰乱道心,无心占卦,也将占星阁的事务悉数交给徒弟去做,自己不甘被公主玩弄,做起了左右皇朝政权的少年权臣。泛红的月色下,已是位极人臣的仲大人指尖缠绕青丝,低头俯身,在青鸾耳边温声道:“公主,就不能给臣一个名分吗?”青鸾:“不能,我玩够了。”“是吗?臣知晓了。”眼看青鸾的十八生辰来临,占星阁的一纸卦签却也如约而至:“长公主青鸾乃天煞孤星,需得体质纯阳,命格清正,受天机保佑之人压制,阴阳调和,方可保袁朝皇室血脉绵延万年,江山稳固。”好死不死,仲玉就是唯一体质纯阳之人。成婚大典当夜,俊逸驸马俯在美人身侧,沉声道:“既然公主玩够了,那我要开始认真了。”阅读指南:1、女主重生(有前提,男主非重生,前世记忆是水星凌日时想起来的,本文一共出现三次水星凌日。2、女主会登基。3、封面自己画的。 春宵自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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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宵自遣 孟冬十一》

    三月春归。

    雍城外,迎春花已含苞,细细密密缀满枝头。

    这里是北宋边城,再往南走两百里,就是大理国。

    大理与北宋拉锯甚久,直至近两年才有所缓和,此刻正值两国商人交易往来最盛之时,身驼货物的毛驴和马匹鳞次栉比,正跟随在货商身侧,穿过雍城外的山林,翻越麓山,去往大理。

    半麓山崖边,一位头戴斗笠,身量未足的少年郎伫立其间,思绪随晴空之上,北归的大雁飘远。

    少年脸色蜡黄,鼻翼间虽生了些许浅棕色斑点,但一双杏眼生的极漂亮,远眺间顾盼神飞,流光溢彩。

    宋宛辛注目良久,终是垂眼低头,似笑非笑。

    “骗子。”

    跟随落日下山,行至驿站茶摊前,宋宛辛牵马,马儿一个趔趄踩进泥坑,她也随之仰面摔了进去。

    昨夜刚下了春雨,土坑里泥水浑浊。

    茶摊上,几个人被这声响吸引,纷纷侧目,见少年郎稚嫩的脸溅上泥点子,让他本就生斑的小脸更花不可耐,近前的络腮胡大汉嗤笑一声,端起茶碗咕嘟咕嘟喝水。

    宋宛辛讪讪起身,将马绳交给茶摊伙计,快步走到后舍来接清水洗面。

    玉白的指节合拢,一捧捧微凉春水浇上面庞,将少年郎指尖染白。

    一方锦白绣玉兰的手帕将面上水珠拭去,随后又恢复了轻盈的身段,没事儿人一般,走至茶桌坐下喝茶、吃饼。

    络腮胡大汉无意间抬头又看过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胳膊肘碰了旁边吃茶之人,两人一起将目光落在少年郎身上。

    宋宛辛不知自己脸上的黄色涂料和斑点已被洗净,此刻一张俏生生的小脸被茶的水汽熏红,正朱唇微张,咬下一小口炊饼细嚼。

    一旁精瘦无神的男子两眼放光,喃喃自语:“好俊的小子。”

    络腮胡大汉往地上啐了一口,脸上是猥琐的笑容,犹如在暗夜里见到猎物的野兽。

    “怕是个小娘子,你仔细瞧他脖子。”

    精瘦男子复看,少年郎的脖子光滑细腻,没有一点起伏。

    “许是年纪尚小呢?”

    络腮胡撇一眼同伴,似是在嘲笑他见识太少,随后将目光牢牢地停在宋宛辛身上。

    一股油腥味钻进鼻腔,少年郎侧目看向隔壁桌的两人。

    厨子吗?

    面前的茶食从黄昏时分吃到夜色将临,看宋宛辛结账起身,络腮胡大汉一口将茶碗喝干,摔在桌上也站了起来。

    “是骡子是马,一验便知。”

    宋宛辛对一切恍然未觉,牵马进城,想着还去东城槐花巷的那家客栈歇脚。

    虽然每年只去住一晚,她却十分喜欢那家客栈。

    僻静,又便宜。

    拐进小巷,行人一下子少了许多,连风声都变得吵闹起来。

    宋宛辛感觉到巷子里除了自己和马,似乎还有别的脚步声,她宁神定气,大着胆子缓缓回头。

    后颈窝突然传来剧痛,她等不及回头看,两眼一黑,向前倒去。

    身后络腮胡大汉拦腰将宋宛辛扛上肩,四下张望片刻,随后牵过马匹拐过街角,消失在夜色里。

    **

    此刻麓山脚下,一支十余人的骑兵队伍正手持火把,往雍城奔驰而来。

    为首的少年将军玄袍金甲,猎猎生风,面容虽俊美无双,双眸却如鹰眼般锐利,侧目看来让人如临深渊。

    常年行军之人,从尸山血海走过,只消一眼,其肃杀凌厉之气便能让人退避三尺。

    少年将军忽然勒停马匹,望向雍城外寂静的山林。

    儿时记忆不断涌现。

    那时山风呼啸,一支支白羽利箭穿透山林。少年的欢呼声与少女的惊叫声在他脑海时隐时现,听不真切。

    又来迟了。

    随从手持火把,将少年将军的面容照亮。

    “六殿下突然停下,可是察觉到什么了?”

    裴宴临不语,肃杀的面容下掩藏了一丝失落。

    “无事,走吧。”

    说话间,一名侍卫打扮的人骑快马奔至近前,借着火把的光,裴宴临认出那是师父身边的阿宿,抬手将他放行。

    阿宿翻身下马,在裴宴临面前单膝跪下。

    “将军让阿宿来雍城接六殿下。”

    收回目光,裴宴临又恢复冷若冰霜的模样,勒紧缰绳,调转马头。

    “带路。”

    “是。”

    **

    烛火葳蕤,宋宛辛被颤动的火苗晃了眼睛,睁开眼发现自己双手双脚被绑。身侧堆满木柴,估摸着是某处宅院的柴房。

    方才还在后巷,怎的现在突然到了这里?

    她直起身子,才发觉后脑勺传来一阵阵痛感。

    看来是遇到贼人了。

    宋宛辛头疼。明明自己粗布麻衣,又无财可露,怎会被贼人盯上?

    直到在柴房门上挂着的一面铜锣里隐约瞧见自己的脸。

    光洁白皙,如皎皎明月,虽未施粉黛,却自有一番少女的清韵。

    从小到大,这张脸,这个身子,确实给她惹过不少麻烦。

    有好的麻烦,比如檀越哥哥,也有坏的,比如……

    少女闭目,突然开始后悔今日来了这里。

    若是有幸脱险,明年断不会来了。

    思绪转回,她四处张望起这间屋子。

    见柴堆最下方的隔板放了一把砍柴刀,她悄悄挪过去,抓住柴刀的时候着急了些,手指被刀刃划破,她顾不上疼,将双手手腕处的粗绳置于刀刃上磨搓。

    绳断,宋宛辛摸着身上防身的匕首和腰间的香囊都不见了,眉头蹙起。

    香囊绝不可以丢。

    还未将脚上的绳索割开,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她双手卧刀藏于身后,躺回原地。

    精瘦男子垫脚悄声走了进来,拿过油灯将宋宛辛的面容照亮。

    “真俊。”

    男人眼露贪婪,枯槁的手撩开少女的衣领,粉色小衣里一圈圈白色的裹胸布在暗沉的夜色里尤为刺目。

    “果然是个小娘子。”

    男人吞咽口水,伸手扯下小衣,宋宛辛只觉全身发麻,一股厌恶感油然而生,男子身上的油腥味更是令她作呕。

    感觉到那只手覆上自己胸口,正欲解开裹胸白布的一瞬间,宋宛辛抽出柴刀,对准男人的脖颈砍下去。

    是方才茶摊上的那两人中的一个!

    分心的一瞬间,这一刀砍偏了些,男人避闪不及,登时血流如注,他哀嚎一声,一面捂住伤口,一面伸手来夺宋宛辛手里的柴刀。

    宋宛辛脸上、手上沾满鲜血,精神却不敢有一丝懈怠,因腿上的绳索还没解开,她又被男人推到柴堆上,后背狠狠撞上木柴,手臂和肩膀也被木刺扎破。

    男人红了眼,伸手掐住宋宛辛的脖子,恶狠狠的看着她。

    “臭婊子敢暗算老子,等下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说着,伤口也不捂了,空出另一只手去扯宋宛辛的裤子。

    少女被掐住喉咙几乎不能呼吸,她疯狂的挣扎,慌乱之下又被木刺扎到。

    她撤回手,看着自己流血的手掌。

    或许……

    男人正低头忙活,忽然听见少女带着令人脸红耳热的气喘声开了口。

    “官人可要帮忙?”

    一抬头,眼前顿时血红一片,男人的右眼被一根木刺扎进眼窝,疼得他嗷嗷直叫。

    宋宛辛终于挣开束缚,她爬到一边捡起柴刀,朝倒地的男子砍去。

    烛火幽暗闪动,客栈前的一行人对柴房里发生之事毫无察觉。

    “六殿下今日先歇下,明日再出发去往梵城。”

    阿宿领裴宴临到了大堂,向客栈老板交代几句后离开了。

    裴宴临坐下饮茶,见一络腮胡男人从柜台走出来,将手中一只小小的香囊放在鼻前使劲嗅,眼神迷醉。

    他俊眉微动,看见香囊上绣的玉兔后有了一丝表情。

    那分明是年轻女子之物。

    柴房里,宋宛辛不知砍了多少刀,也不知都砍在了哪些地方,她只知道若是再被擒住,她不一定还有下一次机会。

    等到地上的男人渐渐没了声息,她擒过油灯,将眼前的尸首照亮。

    肮脏东西。

    宋宛辛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自己杀了人,右手一颤,将带血的柴刀扔在地上。

    胡乱将手上的鲜血擦在下摆,她瞧腰间空空,反应过来。

    香囊。

    将油灯放在地上,宋宛辛在尸体上搜寻。

    眼前一些画面闪过。

    落日西沉,白衫少年翻身下马,将一块白玉龙形佩放置于绿衣少女掌中,少女看上去比少年年纪更小些,粉嘟嘟的小脸稚气未脱。

    君子无故,玉不去身。

    他却递得这般坦然。

    “这块玉佩雕工精湛,应该是你很重要的东西吧。”

    “都是身外物,就当作你我日后相见,可以相认之物吧。此物易碎,你若是喜欢,可以用香囊装起来随身带着。”

    小少女收下玉佩,垂眼思考。

    “可是我出来的急,身上什么也没带。”

    少年将兔子抓起,在手中扬了扬。

    “你给了我这只兔子了。甚好。”

    暮云四合,落日洒金,少年明媚的脸上意气风发,昂扬着璀璨的笑意,让她挪不开眼。

    而那日过后,她的世界就此倾倒,再也回不到从前。

    是否因为她第二日失约,他才再也没有出现过呢?

    没有找到香囊,宋宛辛胸口一阵心痛。

    恍惚间 ,她想起在茶摊时,这个男人身边还有一个络腮胡子的同伴。

    香囊,是她绝不可以弄丢之物。

    宋宛辛正欲起身,身后的木门被一脚踢开,中年男人膀大腰圆,手持油灯走进来,凶神恶煞的看着地上一生一死的两人。

    她想起自己光顾着找香囊,身上的衣服还未穿好,连忙抓起衣衫遮住胸口。

    “小娘子有些力气,敢杀我兄弟,看我不扒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