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面前一具高大颀长的身躯将桑云舒抵挡在墙壁上。
男人身罩一件质地柔软的灰色长衫,宽肩窄腰,温热的气息直接喷洒在她细嫩的脖颈上。
惹得她面颊酡红,浑身打了一个瑟抖。
而细腰后面被男人抵着一把黑枪。
桑云舒没想到刚重生过来,就来这么刺激的戏码。
前世,她误打误撞替眼前的男人挡子弹,那子弹穿过皮肉的疼痛至今让她记忆犹新,直接疼晕了过去。
而她的孪生妹妹却借助她对他的救命之恩,冒名顶替她的身份,嫁给眼前的男人。
也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榕城少帅江少卿。
这一世,她可不愿意再当冤大头。
她浑身僵了僵,娇笑了一声道:
“这位爷,小女腿有点站麻了,要不咱们挪动一下位置?”
男人狭长危险的黑眸微微眯起,若是换成旁的女人,早就吓得浑身发抖了。
哪像她这般,还有心情跟他逗趣玩笑。
他俊俏的面容逐渐变得冷沉了几分,手里牢牢握住的黑枪不由紧了紧,暗哑着嗓子严肃地警告道:
“少耍花样,不然开枪毙了你。”
她微微顿了顿神色,大着胆子将软绵绵的嫩如白玉的手臂环在男人的脖颈处,又继续颤声道:
“爷,您就不担心窗外有人放黑枪啊,防备点总归是好事,爷,放心,为了活命,我必定会好好配合您的。”
小姑娘身姿曼妙窈窕,嗓音娇娇软软的,似带着几分委屈。
尤其生了一双清凌凌清澈明亮的美眸,藏匿着狡黠之色。
婉转柔情,宛若美玉。
独属于女儿家清新淡雅的气息袭上心头,惹得他呼吸微微一紧,有些急促。
他黝黑深邃的目光微微敛了敛,狐疑地打量了她好半晌,未曾有所动作。
桑云舒着急得冷汗直冒,她真心不想替他挨子弹了,前世也是意外啊。
她手里攥着男人的衣裳紧了紧,急呼呼地又催促道:
“爷,快些!”
他微微怔愣了一下心神,滚烫的大掌裹住她曼妙窈窕的细腰,掌心下一片战栗,带着她稍微往旁边挪动了几步。
桑云舒暗地里松了一口气,面色微微囧了囧,刚要推开面前宛如铜墙铁壁的男人健硕有力的胸脯。
门口便传来铿锵有力的脚步声。
男人顺势压了过来,两人贴合得更加紧密,慌乱间,男人性感的薄唇无意间扫过小姑娘绯红的面颊。
惹得她面色更加红润了几分,紧咬红唇,羞愤不已。
忽地,有一队整齐有序身罩戎装,各个手持着机关枪,荷枪实弹的士兵朝着这边涌了过来。
为首的士兵大力地将房门狠狠地一踹,锐利肃穆的目光扫了一眼屋子内缱绻缠绵的两人,发出几声淫荡的笑声,转身便直接走掉了。
等人一走,桑云舒微微咕噜着红唇,气呼呼地一把将面前的男人一推,赶紧地朝着旁边的衣柜走去。
见身后的男人没动,又催促了一声道:
“喂!还愣着干什么啊,赶紧的快躲起来啊。”
算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反正顺道搭把手的事。
桑云舒着急忙慌地拉着他的手,一块朝着衣柜内,钻了进来。
紧跟着屋子内便猝然响起霹雳巴拉的枪声,尖锐而阴冷地充斥在整个室内。
江少卿没想到自己居然会鬼使神差的跟一个素不相识的黄毛丫头一块躲在了衣柜内。
听着外面震耳欲聋的枪声,想必应该是对面的大楼内还藏匿着狙击手,想要他的命。
只是这黄毛丫头怎么会知道对面藏的有狙击手,还好心地提醒他,该不会存在什么居心叵测的旁的目的。
在狭窄逼仄的空间内,气息缠绵缱绻,交织在一起。
桑云舒觉得面色有些发烫,瞅着面前的男人一双幽深如潭的黑眸带着几分探究的正牢牢地锁定她。
她略有些不悦地嘀咕了一句道:
“你老是盯着我看干什么啊,若不是刚才我好心救你,你早就被打成马蜂窝了。”
“行了,救命之恩,就不用答谢了,外面好像没响声了,咱们还是赶紧的离开这个鬼地方吧,好聚好散,永远不见。”
说完,她从衣柜内,钻了出去。
蓦然间,一把黑枪抵在她的脑门上,男人语气冷森如冰道:
“说,你怎么知道对面的大楼有狙击手?你究竟是什么人?”
桑云舒微微皱眉,有些气结道: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好心救你一命,你还卸磨杀驴?早知道我就不该多管闲事。”
“至于狙击手,我猜的呗,没想到被我歪打正着了,你想,我若是想要害你,刚才为什么又多此一举救你。”
“刚才那些士兵来的时候,我大喊一声,说你非礼我不就行了,看你长得人高马大的,没想到脑子也这样不好使——。”
她小嘴巴吧啦吧啦地念叨了一大堆,也不知道江少卿有没有信她的话,总之她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她是重生的。
江少卿沉默了半晌后,将手里的一把勃朗宁手枪给收了起来,薄唇轻轻一启道:
“抱歉,多谢姑娘搭救。”
旋即,男人转身从房间内走出去。
桑云舒暗自抚了抚狂跳的胸口,无意间瞥见角落有一块色泽通透圆润的玉佩。
她弯腰将玉佩给拾起来,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这块玉佩不就是前世江少卿曾经给她的。
只是前世是江少卿为了答谢她的救命之恩,主动给她的,并承诺答应她一个条件,无论将来遇到任何困难,都可以拿着玉佩作为信物来兑现承诺。
而这一世,是他丢失在此处。
前世,她并不知道眼前男人的身份,当时她认为差点命丧黄泉却只换来了一块破玉佩简直太不值当了。
后来她的妹妹将这块玉佩偷走了,冒名顶替她嫁给了他。
桑云舒想了想,看来等日后找个机会得将这块玉佩物归原主,她可不想跟江少卿再扯上任何关系。
桑云舒从夜来香歌舞厅走出来,然后伸手拦了一辆黄包车。
刚步履进了桑宅,丫鬟墨画急乎乎道:
“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今儿顾家公子上门提亲,本来是您打小便跟顾家公子定下了婚约,没想到二小姐不分青红皂白地要抢原本属于您的婚事,执拗要嫁给顾家公子。”
“我就没见过这般厚颜无耻的,还口口声声说她跟顾公子才是两情相悦,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呸,没皮没骚的,真是什么话都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