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片子,故意跟我闹别扭不成?老娘把你送到胡员外家是让你过好日子的,瞧你这副贱命模样,福气都消受不起!你要真想寻死,就在这儿给我死个明白,看哪个敢帮你收尸!”
“哎呀陈老太太,您也别太过分了,您那大儿子大儿媳才刚走,您就这么欺负这些孩子,就不怕他们在地下知道了来找您算账?”
“可不是嘛,这两孩子也够可怜的,您对他们怎么就容不下呢?”
“陈汐”缓缓苏醒,脑袋里犹如炸裂般疼痛,还伴随着阵阵眩晕,耳边嘈杂的议论声更是让她恶心欲呕。
一股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她的大脑,令她头痛得仿佛要裂开。
她可是被誉为“鬼刀”的外科医生,却在连轴转熬了几夜之后体力不支,怀疑自己猝死了,否则怎会穿越到这农家苦命女娃身上?
原主的父母长年在外务工,虽时常寄回些钱,却被奶奶悉数截留。
不仅如此,奶奶对原主和弟弟百般苛待,吃饭总是最后上桌,吃的尽是残汤剩菜,干的活计却是家中最多,比田里的老黄牛还劳累。
然而,一个噩耗突如其来,让原本艰难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他们的父母在外务工时遭遇意外身亡。
雇主携赔偿金前来告知此事,奶奶接过钱,满脸堆笑地送走对方,转身就开始盘算起如何处置原主姐弟俩。
十六岁的陈汐,成了陈老太太眼中的一笔买卖,她打算将其卖给镇上的员外做小妾。
那位员外性情乖戾,除正妻外,其余纳的小妾几乎无一幸免,全因受虐而亡。
尽管如此,高额的聘礼以及死后仍能得到赔偿金,让陈老太太心动不已,一心想着榨取陈汐身上所有的价值。
陈汐自然不愿嫁给比她父亲年纪还大的男人,于是奋力反抗,在挣脱陈老太太的束缚过程中不慎撞到了村口的石碑。
这一撞,让原主香消玉殒,而现代“鬼手”医生陈汐则穿越至此。
“呸!老娘何时待他们不好了?这丫头无父无母,我还能照顾她几年?早些找个归宿,不也是一生的安排吗?”
陈老太太叉腰而立,对那些数落她的人毫不客气地反击,唾沫横飞,眼看就要动手。
“哼,谁不知那胡员外是什么货色?你家丫头年纪这么小,真要嫁过去恐怕三天不到就被折磨死了吧?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村中仍有仗义执言之人,对于陈老太太拿完赔偿金就要对两孩子下狠手的行为表示不满。
“关你们屁事!一个个闲得慌,爱管闲事,不如我把这赔钱货丫头卖给你们家,你们既然这么热心肠,就接了她呗!”
此话一出,众人皆沉默。
虽然心中同情,但如今世道艰难,家家户户食不果腹,养个丫头无疑是增加负担,何况又亲生的,自然没人愿意做这等傻事。
恰在此时,陈老太太瞥见陈汐已醒来,立刻揪起她的头发把她种种拽起,一双浑浊的眼睛瞪得滚圆,骂人时的唾沫星子几乎溅到陈汐身上……
“臭妮子还想给我装昏?快爬起来接着走,不然我可真揍你!”
话音未落,陈汐恰巧接收完了所有记忆,脑子终于舒坦些,瞧着眼前这位恶毒婆娘,她眼神如寒冰刺骨,死死盯着对方。
“还敢跟我对视?小丫头片子,你胆肥了是吧?”
陈老太太喉咙里咕噜一声,紧接着挽起袖子就要对陈汐动手。
然而这次,陈汐并未任其摆布,反而抢在前头挡下了她的攻击。
更令人意外的是,她一手抓住对方肩膀,一手扣住腰侧,硬生生将对方扭成个直角,重重摔向地面。
“咔嚓”一声,陈老太太的骨头断裂声清晰入耳,随之而来的是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啊啊!臭妮子,赔钱货,黑心烂肺的贱骨头,竟敢如此对待你奶奶,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陈老太太疼得动弹不得,但嘴巴依旧没闲着,满口污言秽语脱口而出,结果又挨了陈汐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地一声,不仅陈老太太傻了眼,周围看热闹的也都惊呆了。
平日里陈汐可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被陈家压制得死死的,怎么变得如此强悍?
闻讯赶来的陈家人,村口的闹剧已传回家中,生怕陈汐真有个三长两短影响家族声誉,加上胡员外也不可能要个死人,便全家出动,准备强行将陈汐押送到胡府。
然而抵达现场,他们看到的却是令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一幕。
陈汐正骑坐在陈老太太身上,一下又一下地扇着耳光。
围观者或是太过震惊,或是不愿惹事,竟无一人上前劝阻。
“臭妮子,你这是干啥?还不快把你奶奶放了!”
陈大伯和陈二伯匆匆赶到。
他们平日里享受着父母寄回的钱财,如今又有不少赔偿金进账,日子过得无比滋润,自然不容许有人挑战他们的权威。
陈汐则趁机在陈老太太腰间轻轻一摸,找准关节,将其断骨复位。
虽是接好了,但这般年纪承受断骨之痛,犹如经历生死,陈老太太已是脸色惨白,气息微弱。
陈汐迅速在地上捡起两块尖锐石子,身为大夫,她清楚正面交锋抵不过两个大男人,只能智取。
她紧握石子,在大伯、二伯逼近时看似慌乱地挥舞抵挡,实则精准无比地击中两人腿部穴位。
瞬间,二人痛得单膝跪地,抱着伤处哀嚎不已,那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能将陈汐碎尸万段。
“村长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句,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通道。
同时,陈汐放声痛哭,那声音响彻云霄,整个村子都能听见。
“奶奶,伯伯,你们太过分了!平日里我顾念亲情,家里脏活重活全包揽,爹娘挣的钱我连影子都没见过。如今他们离世,赔偿金您独占不说,还打算把我们姐弟俩卖掉换钱,爹娘若泉下有知得多痛心啊?奶奶,您为何这般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