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我看你骨骼惊奇,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维护世界和平就靠你了。”
“我这里有本书武功秘籍,看与你有缘,就十块钱便宜卖给你了,等等,这本不适合的话,还有……。”
看着眼前这邋里邋遢的老头,王允哲有些无语,这人怕不是看星爷的电影看魔怔了吧,大清早的跑这大街上来玩角色扮演。
而且就算是coslay,你也要扮得像一点啊!
人家拿的武功秘籍都是啥,如来神掌、独孤九剑、一阳指、降龙十八掌。
你拿的又是啥,七十二路辟邪剑法,葵花宝典、天罡童子功。
全他妈都是太监练的玩意儿,难道我长得就这么像太监吗?
王允炆在心里疯狂吐槽起来,但吐槽归吐槽,面对这样一个明显精神不正常的老人家,他能说什么?他什么也不能说。
刚好这时公交车马上就要到站了,他连忙掏出兜里两年都没有花出去的十块钱,一把塞到老人的手里,然后从那一堆乱七八糟的武功秘籍中随便抽了一本。
“老人家,我上班马上就要迟到了,就不跟你扯皮了,所以就拜拜了您勒。”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跑向了百米外的公交车站。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转身的瞬间,邋遢老头露出了一个极其诡异的微笑,“年轻人,我们异世相见了,嘿嘿嘿。”
紧跑慢赶,王允哲终于在公交车门即将关闭的瞬间跳上了车,只是在他上车的那一刹那,就觉得眼前一黑,然后仿佛进入了无尽的黑暗一般,只感觉天旋地转,然后接下来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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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玄山,南北纵横八百里,东西三百里,山势层峦叠嶂,巍峨高耸。
其最高峰‘玉龙峰’因高耸入云,平日里只见白云缠绕山腰,不见山顶真容,是以更有着擎天白玉柱的美称。
世人有诗曰:
少年凌云登玉龙,
东观紫霞壮志酬。
习得太玄风云剑,
力压江湖恩怨休。
而诗中的玉龙,指的便是这玉龙峰。
世人欲登玉龙峰,除了一观有名的玉龙紫霞奇景外,还有便是想着拜入这玉龙峰上,那天下赫赫有名的道门大派,太玄道宗的门下,习得那能力压江湖的太玄一剑。
不过,这太玄山绵延八百里,山中多毒虫猛兽,而玉龙峰又高入云端,山势险峻,平常之人以攀登。
是以除那些有大恒心,大毅力,以及大气运之人外,真正能拜入太玄剑宗的,少之又少。
当然,天下之事,并无绝对,就好比世间有煌煌正道可走,但也有阴暗小路可供人穿行。
如果你是个无恒心、无毅力、无气运的三无人员,但偏偏又多财多亿,还十分热衷于修习武学,那太玄剑宗也不是不能给你行个方便的。
说白了,只要你意思意思,并且意思足够了,行走世间的太玄弟子,便能将你安全无忧地带上玉龙峰。
九九重阳,既是民间百姓登高祈福、拜神祭祖,以谢苍天祖先恩德的日子,又是太玄剑宗一年一度的大比之日。
是以在九九重阳节这一天,整个太玄剑宗都十分的热闹。
特别是‘太玄宫’主殿前的白玉广场上,一眼望去,人影绰绰,皆是身穿藏青色道袍的太玄剑宗弟子。
白玉广场一角,王允炆背负长剑,斜靠在一面盘龙玉壁上,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穿越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六年了,刚穿过来时,便魂穿到了一个被人遗弃在路边的弃婴身上。
那时候大雪飘飘,寒气逼人,若非被他师父所救,恐怕他早就成为第一个刚穿越,就被冻死的穿越者。
“师兄,你在想些什么,为什么眼神老是飘来飘去的。”
正思维发散间,王允炆忽觉有人在扯他的衣角,他斜眼一看,就见一个圆头圆脑圆肚皮的七八岁小道童,正一边用他那圆乎乎的小手擦着鼻涕,一边仰着头看着他。
这小道士名叫赵元庆,是他才刚拜入师门没多久的小师弟。
因师父要忙于大比之事,没时间照顾他,所以才将他交给自已代为管教。
看着这小胖子,王允炆不由想起了前几日师傅带着这小胖子回到山门时,那开心的不得了的笑。
而他师父之所以如此高兴,倒不是因为这小胖子天赋异禀,是个什么武学奇才之类的,而是因为他那多财多亿的爹。
据他师父所说,只要收了这个小胖子入门,他爹愿意每年花费万两雪花银给太玄道宗,以做香火之资。
万两白银啊,都快比得上一些贫困小县一年的税收了。
看着这胖胖的小师弟,王允炆仿佛在看一个会吐钱的小金蟾蜍。
而面对小金蟾蜍的提问,王允炆没有回答,反而用一种十分懒散的声调反问。
“元庆,你说这些师兄弟为什么这么热衷于大比啊,道家之人,不是要讲究持戒寡欲,静心修行,不染凡尘俗事的吗?”
小元庆年纪尚小,又刚入师门没多久,哪里能回答他的问题。
但师兄有问,他也不能不答,于是歪头想了想,用师父曾经对他说过的一段话来回道:“师父曾有言,修道修心,唯明一心,明心见性,是谓可得,故…故…嗯…师兄,我忘了。”
王允炆被他逗得噗嗤一笑,伸手的捏了捏他的圆乎乎的胖脸,“不记得就算了,反正也是些没用的东西,记它作甚。”
“你又在教坏你小师弟。”
王允炆的言语方落,便有一道苍老中略带严厉的训斥声响起。
他扭头循声望去,就见五六丈外,一个面容苍老,白发白须,手持拂尘的老道士,正大步向着他们走来。
老道士看着苍老,但腰身笔直,行走间龙行虎步,脚下生风,几丈的距离,他几息功夫便到了身前。
“见过师父。”
小胖子元庆见到来人,连忙有模有样的躬身行礼,倒是身为师兄的王允炆却是大大咧咧的,只是微微一抱拳,以表示尊敬罢了。
见他这般懒散模样,老道立时板起脸来,训斥道:“你这逆徒,还是这般没规没矩的,见到为师,也不知放尊重些。”
王允炆微微一笑,也不言语,他心知老道并没有生气,只是平常训他训惯了,每次见面不来上那么几句,是不会舒心的。
他这师父俗家姓王,道号冲灵子,十六年前便是他将自已从那个大雪纷飞的寒冬中救回来的。
“今年的大比,你还是不准备参加吗?”老道轻抚长须,开口问道。
王允炆抬眸,望向远处那白云蓝天,似在回答他师傅的问话,也好似在自言自语。
“十六年了,在山上待得也有些腻了,也该下山走走了。”
老道轻抚长须的手忽的一停,有些诧异的望向他,随后嘴角泛起一抹笑,只道了一句甚好、甚好,然后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