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暮的渡鸦在落日的黄昏站在枯寂的老木枝条上,注视坐在一栋栋连栋房屋街道口闪着墨黄亮光路灯下的长椅。
那里正坐着一个衣着称体西服,眼眶深邃,里面的瞳孔更是浑浊不堪,漆黑的卷发乱糟糟应该是很久都没有好好打理,已有不少盘结在一起,好在没有肉眼可见的头皮屑,要不真是辱没了那张英气十足,满脸写着秘密的英俊面庞。
“怎么会这样,我不过只是熬夜赶了篇小作文,心脏和往常一样突然一疼,怎么就来到这么一个世界。”
“难不成我的身体真的那么弱,一不小心给自已猝死了!”
他的嘴中不断低喃,浑身上下透露出不属于这副只有二十三四岁青年人的沧桑感。
头顶的路灯时不时闪动两下,四周隐隐还能听到机械撞击的声音,空气中更是弥漫了钢铁夹杂着血汗的臭味。
“上一世纪的西方建筑,工业机器动作的巨大响动,还有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臭味,这些现在已知的信息无不在告诉我,我真的穿越到了一个工业时期的西方世界。”
青年人的内心的变化转换的还算迅速,虽然精神气还是很糟糕,但是好在已经不再处于喃喃自语,探究自已究竟是因为什么穿越。
就在这时,一道陌生、朦胧的记忆透过脑海的层层迷雾终于让其知晓自已的姓名:“道恩·梅林”
“多么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啊!或许我应该就此忘记原来那个是世界的不美好,好好享受这刚正处于科技大发展的时代。”
不过这一切都是开玩笑的,我怎么会忘记自已宝贵的记忆呢,毕竟不完美的人生才是我的人生。
自言自语的疯子样让道恩感到有些尴尬,不过好在现在街道上并没有什么行人,只有星星点点两三只野狗、猫正在寻找今晚的口粮,但由于道恩刚才最后那道大声且尴尬到抠脚趾的捂脸尬演,吓得不知道又跑了哪里去。
“安静下来……道恩虽然这里没有了当初的996但也不能掉以轻心,请动用你庞大的智慧为这个时代带来下一个时代的产物吧。”
道恩的心中小声嘟囔,努力回忆原来那个和平世界的科技、文化等一切可以为他带来金钱、权利的记忆……可惜,他什么也不会,他在那个世界不过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说家,有限的知识并不足以构建起幻想中的商业根基。
“我必须承认,我是一个废物。”
清楚自已什么也改变不了的道恩,刚刚燃起的热情又迅速冷却下来,一屁股又坐回路灯下的长椅,莫得选择的继续压榨那涌入脑海中陌生的记忆,希望得到一些有用的知识,让自已可以了解这个世界的大概,而不是现在的边角一隅。
“……除了名字以外也就只有这些小家伙们了”道恩一边说一边把手伸入下装口袋,掏出三种不同颜色的硬币放在眼前,仔细观察这方世界的货币。
“铜币叫做便士,银色叫做先令,表面镀金带有银边的是银镑,它们的换算比例都是1:10让人很好计入,至于为什么没有纸币,那还不是因为自已没有。”经过短暂的思索继续补充道:“便士在这个世界的购买力度类似原来那个世界的2、3块RMB,至于其他金额的比率往下推就好”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硬币的正面都是一位面容庄严头戴王冠的中年先生,反面则是一朵玫瑰,那是正面这位国王的家族,在这个国家有着很高的优待权。
道恩心中很快就消化完这些零散的知识,嘴中沉沉呼出一口气,脑海中涌入的记忆碎片应该还没有完全消化干净,不过现在就算他在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那些更为隐秘的记忆他还没有解锁的权利。
“哎!好在口袋中还有些硬币,要不今晚就又要找个犄角旮旯凑活睡上一晚。”道恩抬起脑袋看着周围的建筑,以及两栋建筑中那条无光亮阴的暗小巷继续喃喃:“看现在这种情况那种行为应该有一定的危险性,非到万不得已还是打消这样的念头吧。”
现在他是多么希望出现一位熟悉这具身体的人可以告诉他,他在这条布满连栋房屋的街道中有一座属于自已的房子,让道恩可以有一个安心的庇护所,让其能有更多的时间了解这个世界的构造,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如同刚刚睁眼的婴儿,小心翼翼的透过只能张开一条细缝的眼中窥探,用自已懵懂的脑袋定义。
道恩清楚现在自已最需要的不是安全的庇护所,也不是吃饱穿暖,而是书籍,可以为他带来知识的书籍,只有这样他才能脱离现在的懵懂期,让自已显得更像这个世界的原住民。
不知为什么他此时的心中很是紧张,心脏忍不住的怦怦跳,就好像不远处有一只吃人的猛兽,看到自已这只可口的羔羊。
咚咚咚~
沉闷厚实的钟声从远处传来,金黄的天空也已经变得暗淡,就连原本空无一人的街道也开始出现人烟。
疾驰的马车带着吵耳的嘶鸣声驶入道恩身旁那条布满连栋房屋的街道,只有少部分灰头土脑的男人才有说有笑的从其身旁经过,用眼神的余光略带疑惑的观察坐在长椅上的道恩,嘴中不知悄悄谈了些什么趣事。
“或许我应该到处走走,寻找一下周围的酒店,说不定还能唤醒一些其他的记忆。”
道恩心中这般想,悄悄路灯下的长椅站起,望了望没有明月的天空,双手插入口袋,默默向着布满亮光的街道走去。
“欢迎来到罗德街”
附近的路旁上写着一种既不是汉字也不是英语的文字,道恩只是感觉脑海中一颤新的知识又涌入他的脑海。
让他明白这些文字是金兰文,是这个名叫金兰花王国的官方通用文字,其上有一段很悠久的历史,只不过随着历史的变化、文字的进步,那些最古老的语种变为了现在小众的语言,只有一些历史古文编译者,或者历史文化爱好者才会抽出时间学习。
……
“今天可真是糟糕透了,他们凭什么把我开除,我明明做的比那些新来的年轻人都要好。”
杰克·华尔兹坐在酒馆的前台对着,正在为其调酒的酒保谈吐今天早上发生那些不愉事,他不明白自已明明是公司有名的推销高手,可可为什么裁员还是裁到自已身上。
“先生,或许你应该了冷静下来好好想想,这的确不是你的问题,你甚至可以做到更好,但是你想想自已拿到的工资,与那些新的年轻人比要高上多少。”
正在调酒的酒保为其心中解惑,希望此时脸上早布满红晕的杰克好好想明白是什么原因导致自已被裁掉。
“我每个星期的工资是七磅九先令八便士,新来的那些家伙只有一磅……”突然他好像想好了什么,不由的垂在脑海,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杰克不再说话,只是身上的气息更加颓废,他不清楚自已到底要不要告诉家中这个不好的事实,更不清楚如何面对那比他命还要昂贵的房贷。
见到自已目的达成,那位老练的酒保也终于说出自已的请求:“哈哈,先生我们知道你的难处,所以愿不愿意跟我们签一份合同,一份劳工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