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别墅,时忆婷躺在偌大的双人床上,湿润的头发黏在脸上,嘴边带着丝丝血迹,她的嘴里也泛着血腥的味道,难以抹去,甚至是整个口腔中都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她很想逃,可被他掐住了腰,却怎么都逃不掉,只能任由她的身体被折磨。那种痛如同一把进口的手术刀,在切割着她的肉,她死命的揪着床单,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更不敢求饶,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她觉得自己快要昏死过去了。
随着那一声‘砰’的浴室关门声,她才意识到原来已经结束了。就在只剩下半条命的她,昏昏沉沉即将睡去之时,男人则换了一身干净整齐的衣服,衣冠楚楚的走了过来,他一边走一边不忘系着衬衫的扣子,这种清净高雅的气质,跟刚刚那个粗鲁对她的男人,简直判若两人。只是,男人走到床边时,停住了脚步,他低头颔首,看着床上狼狈不堪的时忆婷,鼻腔中都带着蔑视,忽地一下,时忆婷的脸上被一只冰凉的手狠狠地捏住,逼着她的脸跟他对峙。
“如果你很想我这样对你,尽管去爷爷那儿告状!”
时忆婷张了张嘴,却一句完整地话都说不出来。紧接着就是‘砰’的一声,重重的关门声,结束了这一场不该发生的一切。
时忆婷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阵刺耳的音乐吵醒了她,她缓缓地伸出手,摸了半响才摸到手机。
“我告诉你,这是你姐姐的愿望,你就算是你死,也要给我守住霍太太的位置。除非你姐姐回来,否则你永远别回家。”
时忆婷握着手机,拖着奄奄一息的身子,干涩的喉咙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以后没事别往家门口放‘垃圾’。”随着那一声‘嘟嘟’的挂断声,时忆婷整个人心都凉透了,从头到脚的凉。
家门口‘垃圾’?这哪里是什么垃圾,分明就是她的包裹。从小到大,她一点都没有得到爸爸的疼爱,她只知道自己的家在城里。可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偏偏在乡下读书,她知道城里有一个和她长的一模一样的姐姐,但是她从来都没见过。
外婆说:“忆婷啊,你好好念书,等你考上大学以后就能进城,见到你的姐姐和爸爸了。”
可后来她通过努力终于考上了大学,爸爸还是不理她,不给她交学费,不见她,从来都不认她。
外婆一年年老了,她上大学的钱,都是靠着自己打零工赚来的。但是,有一天,她看到一个跟她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孩子,还有专门的司机护送,她知道那是她同父同母的双胞胎姐姐。或许是不甘心,更或许是好奇,她一路追过去,看到她住在偌大的别墅里,外面有保安,那是时家在d城买的别墅。
好大,好漂亮的房子!
透过别墅的院子,她可以看到她房间里,有很多很多的可爱的毛绒玩具,一款欧美式的窗帘风格,若是说不羡慕,那是不可能的,可她不明白,为什么是同父同母的双胞胎姐妹,而她们俩的差别竟这么大?
她的姐姐可以住在城里,而她只能住在乡下,姐姐可以得到爸爸的宠爱,而她却不能。
外婆说妈妈是难产,生下她们两个之后,就走了。起初,她觉得可能是爸爸负担不起姐妹两个人的生活费用,所以,选择了理解爸爸。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见过去城里打工的爸爸,每到逢年过节都会回家看望自己的子女,而她一直都会在村口等着、盼着……这一等就是十九年,她传说中的爸爸始终都没有出现。
或许是没有路费,听说,进城的路费都要花很多很多钱的,或许,爸爸很忙,上面的领导不批假,或许……这些她认为的或许,一直困扰着她,伴随着她度过了那个青涩的朦胧时光。
终于,她通过自己的努力考到了爸爸和姐姐所在的城市,d城。可始终都没能如愿的见上他们一面,直到她大学毕业后的一天,爸爸忽然找到她,此时的父亲像变了一个人似得,他不在隐藏,不在对她的成长冷漠,而是,对她充满了‘热情’和关心,不仅让她搬到‘家里’住,还给她买了化妆品,首饰和新衣服……
从小没有感受过父爱的她,瞬间就变得迷迷糊糊的,几乎父亲说什么,她就做什么,还不停的对外宣称,爸爸每天都在‘关心’她,甚至还在朋友圈不停的炫耀,父亲给她买的礼物。
现在看来,是多么可笑的讽刺啊!
原来是姐姐生病了,要出国治疗,姐姐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婚姻,不想因为这场‘病痛’而告终。所以,爸爸这才找到了她。
她是一个替代品,爸爸对她所有的爱和关心,都是为了让她去替代自己的姐姐出嫁。
她自己也傻了,因为,她从未见过这么大的订婚场面,穿着晚礼服差点都不会走路了,甚至是先迈哪条腿?
她忘了来时礼仪老师是怎么教的,可这时候的父亲,又像是一个慈爱的长者一般,面带着和蔼的微笑主动把臂手腕,伸了过来,让她挽上,带着她一步一步的踩着红地毯,像姐姐的未婚夫走去,可当她看清台上男人的相貌时,整个人都压抑不住地汹涌澎湃,是他!
姐姐口口声声要嫁的那个人是他,那个让她魂牵梦绕,在梦里百转千回的英俊少年。
那个曾经为她打架,为她走进泥水河捡起一元钱硬币,那个曾经塞给她巧克力,夕阳西下,骑着单车载她奔驰在乡间小路的那个潇洒少年……
虽此时已时过境迁,可曾经回忆中的一幕一幕,像是过电影般的在时忆婷的脑海中回荡。
当年那个帅气的少年,经过岁月的沉淀,已褪去了青涩,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难以言说的成熟和稳重,举手投足间带着说不出的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