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换洗衣服?不介意就先穿我的!”
男人暗哑磁性的嗓音打破寂静。
商晚星在仓皇中抬眸,一件干净的男士黑色T恤,还有一条黑色的男款短裤,便被对方塞到她手里。
房间里灯光昏暗,男人那双充满力量感的大手在她眼前一闪而过,指腹上有一层厚厚的茧子。
皮肤黝黑,手臂肌肉饱满如山峦迭起,充斥着强烈的雄性荷尔蒙。
刚刚,就是他用这双手,在大雨中把她抱起来,踩过一路的泥泞积水,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她抱回了家。
攥紧手心里他的衣服,商晚星耳根发烫,也终于敢直视他的眼睛,看清他的脸。
他就是程墨。
她素未谋面的新婚丈夫,今天晚上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也是他们的新婚之夜。
连日来的大雨让她乘坐的婚车陷进泥泞里,是他把她抱回了家。
他很高,身高足有一米九,站在这低矮的泥瓦房里,还要稍稍低着头。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脸部轮廓如雕塑般硬朗,短寸的发凌厉如刀,冷酷又有男人味。
刚刚在回来的路上,男人打横抱着她。
她替他打着伞,可他嫌弃雨伞挡视线,不止一次冷冰冰的命令她把伞拿远点,以至于最后,雨伞遮住了她的全部,可他半边身子都被雨水打湿。
此时此刻,那湿透的背心和长裤几乎全都贴在他身上。
湿漉漉的,肆无忌惮的勾勒出他强势喷薄的胸肌,腹肌,还有让人脸红心跳的腿部力量。
那双漆黑的墨眸,幽深的望不到底。
扫过来的时候,商晚星莫名觉得心口发紧。
他应该不会发现她是假的商颜,只是个冒牌货吧?
如果被他知道自己只是被逼替嫁的商家养女,不是真正的商颜,她不敢去想后果。
可她不是自愿的,为了逼她嫁过来,商夫人不但藏了她的录取通知书,还断了父亲的治疗。
爸爸的开颅手术,请的可是全球最顶尖的脑科专家,错过这一次,就再也没机会醒过来了。
只有她代替商颜履行婚约,爸爸的手术才能顺利进行!
她的幸福不算什么,可是她的爸爸,养父商衡,却是这世上对她最重要的人,她的救命恩人。
她不能不顾爸爸的死活。
压下心底的情绪,商晚星将手里柔软的布料攥紧,环顾一下这简陋的婚房,红着脸道:“我想先洗个澡……”
灯光敛住男人眼底的墨色,程墨沉沉冷冷的嗓音敲上她的耳膜。
“浴室在外面,我带你去!”
商晚星咬咬牙,抱着怀里的衣服跟上去。
雨停了。
简陋的农家小院里是一片潮水的气息,伴随着从远处传来的零星狗叫声,漆黑一片。
这里是距离港市几十公里远的贫困山区。
尽管嫁进来之前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这环境还是让她有些不适应。
洗澡的房间很简陋,是棚子搭起来的。
程墨身高腿长,弯着腰从厨房给她拎了壶热水,替她拉开洗澡间的灯,“我在外面等你。”
他嗓音低沉,那极具侵略性的眸光却没在她身上停留。
虽然羞耻,可她没有拒绝他替自己守门,因为这地方太荒凉了,太黑了,她一个人在这种地方洗澡,很没安全感。
小心翼翼的把木板门从里面别好,然后开始脱衣服。
想到门外站着个陌生的男人,还是她的新婚丈夫。
商晚星感觉自己浑身都是火烧火燎般滚烫。
商夫人口中的他,是个从小没读过多少书,没文化又粗野的小混混,还是个亡命徒,手里沾过人命,坐过牢,半年前才出狱。
出狱后,因为有前科找不到工作,只能在市里的建筑工地搬砖,干苦力。
程家商家的婚约是二十年前定下的,可高高在上的商家大小姐商颜,怎么可能愿意嫁到这穷乡僻壤?还要给小混混生孩子?
可程墨放了话,如果商家不把人嫁过来,他不介意重操旧业,让程家白发人送黑发人。
商夫人怕他是个不怕死的,毁了商颜名声,于是便让她这个商家养女替嫁。
虽然商夫人把程墨说的一文不值,可她今晚却在他那里体会到了久违的绅士与温暖。
想他也许并不是传言中那样混账。
说不定是个好人。
也会像正常男人那样疼老婆。
这么想着,心里便多了一丝安慰,放下心来。
很快,哗啦啦的水声透过门板传到空旷的室外。
夜深人静,那声音特别清晰。
程墨一个人站在正屋门前的台阶上,抬手随意的撩起身上湿透的背心脱下来,一身健壮的肌肉露出来,配着他异常高大的身体,浑身上下充斥着浓浓的性张力。
他在院子里的水龙头下接了桶水,兜头冲下。
两三分钟便洗完了。
沉黑的视线恰好看到木板门玻璃上,影影绰绰的纤细身影。
起伏撩动之间,程墨别开视线,摸出根烟点上。
猩红绰约,氤氲的雾气遮住了他眼底幽暗的情绪。
倏然——
啪的一声。
洗澡间的灯灭了。
没一会,里面传来女人有点慌的求救声,“程……程墨,你在吗?”
“怎么了?”
男人垂眸,性感低沉的嗓音包裹着夜色的寒意。
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一步步走近,停在洗澡间门口,高大如山般的影子压过来,房间内仅剩的一点光线都被遮住了。
洗澡间里的商晚星面红耳赤的想要阻止他,“别,你先别过来!是停电了吗?”
她摸索着去拉灯的开关,可洗澡房太狭窄了,她又对里面的格局不熟悉,手忙脚乱之间,脚底打滑,直接摔了出去!
“啊!”
洗澡间的门直接被程墨撞开了。
那小小的门锁,根本拦不住他。
程墨拿着手电晃过去,一眼便看到洗澡房角落里未着寸缕的她。
嘴里叼着的烟,被他忍不住咬紧了。
他身高腿长,腕骨结实有力,伸手一把将地上的女人拽起来。
商晚星本能的想要抱紧他,却不想让对方看到她的身体。
可刚刚手电筒的光照过来,该看的不该看的他全都看到了。
他冰冷的大手扣紧她的腰身,问的直白,仿佛下一秒就要开始履行他做丈夫的义务,“洗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