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应该是她的大喜之日,苏乐遥却没想到自己竟然衣裳不整地躺在了酒店的床上,她还没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之时,未婚夫卓兴然就及时出现将她抓了个正着,指责她不守妇道。
婚,自然是结不成了。
但当她看到卓兴然拿着那个男人给他的合同欣然离去时,她才明白这个令人心寒的事实——自己被未婚夫给卖了!
他用她的身体,换来了一纸城南开发案的合同。
而面前这个让人不寒而栗的男人,是她的买主。
男人五官深邃立体,黑眸如刀,藏着锋芒,傲挺的鼻梁下一张薄唇抿成纸。浑身散发出一股令人惊寒的危险气息,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身下的轮椅。一个残疾人,竟然能让她从心底里感到害怕。
四目相对,两人反差极大,皇甫御阳虽坐在轮椅上,却是西装革履,霸气不凡。反观她,蓬头垢面,衣衫不整。
“你是谁?”手紧紧抓着被子,指甲泛白。
“皇甫御阳。”
自信的说出名字。
“我和你有仇?”E国第一财团首席,就算她宅得发霉,对他的名字也是如雷贯耳。
“无仇。”
“那你为什么设计我?”苏乐遥眯起美目,冷声质问。
明明是苏乐遥俯视他,可她始终有种被睇睨的错觉。
“你被抛弃,而我需要一位妻子。”
皇甫御阳很坦白,毫不掩饰。
苏乐遥怒极反笑,被四城四大家族的首席看中是何等荣幸的事啊,换作其他女人恐怕要高兴得昏过去了吧?
可她一点都不稀罕,她从没有过飞上枝头,嫁入豪门的念头。她只想自食其力,做一个平凡的女人。嫁一个普通的男人,相夫教子。
“呵呵……第一财团的首席就是靠这种卑鄙手段夺来的吗?”苏乐遥的话十分刺耳,连他的助手流白都微微蹙了下眉。
“这个问题,等你成了我的妻子之后再操心吧。”
轮椅往前滑行,皇甫御阳背对着苏乐遥,声音辨不出情绪。
“想让我嫁给你,下辈子吧。”
苏乐遥裹紧被单往门的方向走去。
流白伸手拦住了她:“苏小姐,卓家人现在已经知道你婚礼前夜和人开房,被卓兴然撞个正着的事了。他们正前往陶家兴师问罪。”
陶家,是她父亲入赘的新家。
苏乐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额头青筋暴起,却发不出一个字来。
不顾她难看的脸色,流白继续说:“为了给你一笔丰厚的嫁妆,你父亲林董事长和夫人闹得不可开交。如果此时卓家人去闹,你觉得记者会怎么写?”
“卑鄙无耻。”
一字一针。
当年父亲为了攀龙附凤抛弃糟糠之妻,入赘陶家。母亲带着年幼的她颠沛流离,她十八岁那年母亲终因积劳成疾,离开了她。
临终前要她跟父亲回去,为了让母亲安息,她答应了。
这五年来父亲极力补偿她,为怕她在陶家受委屈,在外给她买了一间公寓。每个月定时往她卡里打钱,尽管她一次都没用。
得知她要结婚,父亲不仅给她置办了丰厚的嫁妆,还想将自己名下陶氏百分之五的股份转赠给她。举此,引发了陶碧青的强烈不满。
两人闹得不可开交。
今天是她结婚的日子,却在婚礼前夜被未婚夫设计,用她去换一份合约。
而卓兴然卑鄙无耻,倒打一耙,连捉奸在床这种戏码都演得那么好,如果让卓家人去陶家闹。不止父亲里外不是人,还要被陶家人看笑话。
这五年来,陶家母女恨她入骨,处处挑刺。更时不时跑到她面前羞辱她妈妈,若是这件事传扬出去,妈妈在九泉之下也难以安心。
苏乐遥怔在原地,脸色青白交加。
皇甫御阳向流白投去一瞥,流白会意。打开门,两名公证员等待在门外。
“皇甫总裁,苏小姐,你们填好这张表格,签个字就好了。其他手续,我们办好了,给你们送过去。”
公证员毕恭毕敬。
苏乐遥惨然一笑,连民政局都不必去。她是不从也得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