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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话要说的

我有话要说的

简介:
关于79开始我有话要说:一个普通青年机缘巧合穿越到了平行世界的80年代初期,看他以后世普通人的姿态怎么在那个风云并起的时代混的风生水起 79开始我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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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话要说的》

    晋北,这时也叫雁北地区,也就是出了雁门关以北的意思。

    雁北地区地处黄土高原,属温带干旱性气候,这里终年干旱,降水量低于全国平均水平,却又略高于陕、甘、青、新等西北省份,一年难分春秋,好似只有夏冬两个季节,夏季炎热,酷暑炎炎,冬季寒冷,冰能冻进土层几近一尺,这点跟东北倒是比较相似。

    雁北地区终年只能种一季庄稼,因为没什么粮食的种子能冲破这近尺厚的冻土,别说粮食,就是立个锥子估计也不行,所以雁北农民的时间也跟着土地一起分农忙和农闲两个时候,粮食入库,升起火炉,到来年播种以前,就是他们的农闲,挥挥洒洒四个月左右的漫长冬季都是他们休养生息的时间。

    煤都同城以南不到五十公里的一个小村庄,浅灰色的云层遮盖了整个天空,小指甲盖大的雪花飘飘洒洒,没多大功夫就将整个天地染成了白色。

    大雪纷飞中一个穿着草绿色棉袄的邮递员把自行车蹬得飞快,自行车后轮掀起的雪花肆意挥洒,好在现在大部分地方都是土路和砂石路,不然要是换成水泥路和柏油路,雪后的光滑非得把他滑倒摔出个好歹来。

    村子不大,骑个几分钟就离收信的人家门口不远了,邮递员看到前面路口追逐打闹的半大小子,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出声叫道:

    “小蒋,肖卫国这会在家吗。”

    几人中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寻声惊喜叫道:

    “刘叔,又给卫国哥送信啊,他在家呢,刚才还捣碳呢(把大块煤砸碎成小块,以便燃烧),我带你去。”

    小孩说罢也不管其他小伙伴,扭头便往回家跑,邮递员骑车到小孩旁边大声说道:

    “上车,我带你走。”

    “好嘞。”

    小孩闻言“嘿”的怪叫一声,双手抓住自行车后座纵身一跃便坐了上去,嘿嘿直乐。

    “坐好了,小心脚,别把我的挎包给踢脏了。”

    肖卫国是北京来晋省插队的北京知青,他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穿越者,他来自平行世界的2023年,他也有穿越者必备的金手指,也就是他在前世2023年自己的那套房子,一套130平米的普通小三室和里面的所有个人财产。

    上辈子死的稀里糊涂,再次醒来后,肖卫国就发现自己变成了平行世界的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而且时间也变成了1976年,对穿越者这个身份他接受的很快,后来逐渐发现的金手指他也理所当然的接受,毕竟二十多年的各种小说和网文洗礼可不是白来的。

    小孩没娘,说来话长,穿越后时间变了,名字变了,家庭变了,身体变了,这些他都没问题,就算是穿越成为肖卫国后,他这辈子的母亲因为前些年的社会动荡最终在他穿越后就没了他也能坦然接受。

    这个年代普遍的穷困饥饿在他的金手指面前不值一提,但唯一让他无法接受的就是这具身体的父亲肖长林。

    在穿越而来的肖卫国看来,他这个原生家庭的父亲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混蛋,长年累月的酗酒导致他的身体已经严重变异,脖子粗,脑袋大,浑身潮红,肌肉僵硬,生的人高马大,却一无是处。

    四十多岁了还是轧钢厂的一个最底层职工,在工厂里从来不会认真工作,不是偷懒就是耍滑,回家后喝点酒就打老婆孩子。

    肖卫国家里成分不好,祖辈是富农出身,母亲又当过老师,所以前几年被批斗,被游街是常事,肖长林不争气,护不住家小,也安慰不了人心,当中小学老师的又大多都是性格单纯孩子气的个性,所以肖卫国的母亲在几年时间里心理压力太大导致长期郁郁寡欢,再加上营养不良,一个没抗住就撒手人寰。

    幸亏院里有个退役的老兵在院里当大爷,看在肖卫国年纪小又算懂事常常回护,让他在外面少受了很多欺负。

    但肖卫国还是严重怀疑自己能穿越到现在的身体里,就是因为肖长林曾酒后失手打死了自己的儿子。

    前世作为九零后的家中独子,肖卫国一生从没有被家里人打过,结果仅仅穿越了几个月他就被肖长林那个酒蒙子打了几十回,这时候可没什么小宾馆,仅有的少数招待所和大宾馆不是需要介绍信就是只招待高官外宾。

    这年头北京房子又不富裕,家家户户都是好几口人住一两间小房子,挤的跟沙丁鱼罐头一样,想借宿一晚都没地方去,万般无奈之下,为了少挨打,肖卫国就把家里以前母亲仅剩的二百来块钱存款都偷了出来,买散装的高度酒给肖长林喝,就是为了让他喝多了多睡觉。

    每天趁肖长林没起床肖卫国就往门外跑,跑出去就轻松一天,跑不急或者被拦住就得挨个几拳几脚几巴掌鼻青脸肿好几天。

    白天去供销社打好散装酒,下午在肖长林下班回来前把饭做好,把自己吃剩下的给肖长林摆上,把酒倒好摆桌子上就出去,等肖长林吃完喝足撒完了酒疯睡下后他再回家。

    就这样提心吊胆的过了一天又一天,终于,肖长林因为喝酒出事了。

    肖长林整日喝酒误事偷懒耍滑是常态,普通人可能就让厂子给开除了,但这个年代工人才是厂子的主人,厂长都没有权利独自做主开除工人,加上肖长林又是个身高体壮爱闹腾的主,所以厂里领导为了清净平日里索性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偷懒了,厂子又不是自己的,在大集体年代哪个厂子里都少不了这种人。

    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肖长林在一天上工的时候因为麻痹大意,操作不规范,操纵车床的时候没脱掉手套,老式车床的皮带在转动中把他的手套给卷了进去。

    其实刚出事的时候他就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一边往回抽手一边伸出另一只手要关车床,结果因为他长年酗酒,导致关键时刻手抖脚软不受控制,车床最终还是关上了,但就在他关上车床的前一刻,事故也已经酿成了。

    原来,就在肖长林关上车床的前一秒,他的右手还是被卷进了皮带轮,当他的身体伴随着剧痛被皮带轮往前拉扯的刹那,他的的衣服下摆也挂在了车床的摇柄上。

    惨叫声中就这一连一带,摇柄转动车刀狠狠的撞在了工件上,进刀的角度不对,加上进刀的力气又太猛,只听“砰”的一声,车刀就被崩碎了,破碎的车刀碎片噼噼啪啪的四处飞溅,其中最大的一块恰好却是射向了肖长林的方向。

    工厂出了安全事故,整个车间瞬间鸦雀无声,车间主任,组长,值班班长,都被吓得腿脚发软,厂领导们除少数幸灾乐祸,大多数人都是一脸的气急败坏。

    肖卫国来了,肖卫国又走了,厂里给了他五百块钱的补偿金,又承诺说在他满十五周岁的时候会给他安排一个工作岗位,就这样,肖长林在邻居和朋友们的帮助下匆匆打发了后世,然后就永远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次月,肖卫国在街道办事处递交了上山下乡的申请书,自己申请了一个没人去过的村子去当知青,只因为这个村子他熟悉,因为他上辈子就出生在这个村子里。

    家门一共三把钥匙,一把给了院里的大爷,一把给了自己的发小,一把装进了自己的口袋,肖卫国扛着行李就来到了萧家堡。

    前世肖卫国出生在九十年代,他出生的时候苏联刚好解体,那时候国内的计划经济早已结束,“大锅饭”“上山下乡”“知青”这些名词也早已成了新中国历史里的一个记号,没想到重生回到了平行世界的几十年前,他也有机会参加到这一历史事件中来。

    “上山下乡”这一活动肖卫国前世并不了解,这辈子身在局中也不是很清楚前因后果,只知道伟人说过:“一切可以到农村中去工作的这样的知识分子,应当高兴的到那里去。”“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

    还有一篇《我们也有两只手,不在城里吃闲饭》的文章,其中引用了伟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

    肖卫国出发前曾在报纸上看到一篇报道,说是截止1975年下乡的知青就已经达到了1200万之巨,再结合上之前那篇《我们也有两只手,不在城里吃闲饭》的文章来看,他认为这厂运动中既是需要城里青年接受再教育,也是城里工作岗位吃紧,失业青年聚集太多为避免造成社会动荡必须尽快疏散的无奈之举。

    有些人其实并不愿意当知青,但他们也没办法,家里人太多,吃不饱,穿不暖,没地方住,没有工作,家里养不起,社会容不下,社区工厂有下乡指标,一遍遍软磨硬泡的去家里做工作,还有些是确实想为国家做贡献的,以身作则做表率,拿补助,获表彰,被引诱着,强迫着,多管齐下,令一批又一批的知识青年前赴后继的去了农村。

    肖卫国是自愿下乡的,一来他想去看看上辈子的家人是不是存在这个世界,另一个原因是因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轧钢厂因为肖长林去世给他的补助了五百块钱的事传的太广,虽然后世来的他看不上这点钱,但架不住其他人有想法啊。

    再加上他还是一个小孩子,手无缚鸡之力,一点防身的手段都没有,街上连个监控也看不到,警察破案都是三成看实力,七分靠运气,他实在是没胆子一个人在家里呆下去,索性家当一收,行李一卷,下乡当知青去。

    从此萧家堡来了个懒知青,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偷奸耍滑第一名,闹出了无数令人啼笑皆非的笑话,让这个普通的村庄平添了许多的欢乐和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