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从宿醉中醒来,一扭头,见身边躺着一个女人。
这女人他熟。
是他的顶头上司,雁鸣市招商局副局长田若瑶,一个二十八岁,皮肤白皙如雪,相貌气质俱佳,且来头很大的女人。
陆远大惊失色,腾地从床上一跃而起。
胯间的大钟摆摇摇晃晃,一会儿六点一刻,一会儿六点四十。
陆远没工夫单细想了,下床的动静太大,床上的田若瑶已经醒了过来。
紧接着:“啊……”
预料之中,田若瑶一看自己,立马把夏凉被扯到身上,同时发出惨绝人寰的尖叫声。
“田局,你先冷静一下,这是酒店包房,隔音做得不错,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陆远此刻反倒平静下来,做都做了,如果喊叫能让时光倒流的话,他也愿意把喉咙喊破。
回到床边坐下,顺手将床头柜上的烟盒拿起来,抽出一根点了,他喷云吐雾起来。
“你说得简单,冷静,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让我怎么冷静?”田若瑶缩在被子里,委屈的直掉眼泪。
陆远苦笑一声,见田若瑶怒目圆睁,知道这话有点儿得了便宜还卖乖了,马上沉声说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昨天晚上我们着了曾泽光的道!”
闻言,田若瑶如醍醐灌顶一般,浑浊的脑袋立刻一片清明:“你的意思是,这是一场阴谋?是曾泽光设下的局?”
“还有其他解释吗?老局长王长水贪污受贿进去了,市委组织部正在进行干部考察,众所周知,招商局长的继任人选只会在你和曾泽光之间产生。
他曾泽光在这么个节骨眼上请客吃饭,打的什么主意你应该很清楚啊,在体制内混,还有什么比私生活不检点,作风不正派更让领导厌恶的呢。”陆远又抽口烟,说道。
“贪污受贿。”田若瑶给出了答案。
你还真是个逗比。
陆远哭笑不得,嗯,昨晚我也逗了个比。
见他门头抽烟不言语,田若瑶俏脸一红,扭过身子探出手,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昨晚那酒有问题,像是被人下了药了,早知道曾泽光这么下作,我就不该出席他的宴请。”
“事到如今,后悔也没地儿买药去了,我猜得不错的话,咱俩酒醉后春宵一度的消息已经在各部门传开了,说不定,组织部也会立马找你谈话,你即将到手的招商局长一职就要飞走喽。”陆远还有闲心对田若瑶冷嘲热讽。
“那怎么办?”田若瑶果然大惊失色。
陆远刚好回头,一看,腾楞一下,十二点了。
惭愧啊,惭愧!
将烟头丢进烟灰缸里,陆远思忖片刻后说道:“咱们俩男未婚女未嫁的,倒也不怕别人说三道四,大不了我勉为其难,承认你是我女朋友就是了,不会耽误你升官的。”
“陆远你好无耻啊,明明是你占了我的便宜,说得跟自己吃了多大亏似的。”田若瑶一惊一乍道。
“你大我四岁。”陆远小声嘀咕了一句。
田若瑶把衣服穿戴整齐,冷声说道:“你走吧,昨晚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我不会让你名声扫地的。”
这个女人真生气了。
陆远也站了起来,快步走到田若瑶身后,带着点儿怒火说道:“你看我像是那么不负责任的人吗?还是你觉得,你当做没发生过,这事儿就跟我没关系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么那不是!”
好歹我也是你领导。再说了,人家也有自尊心的好吗?我比你大,我不让你负责任,这还不行?你干嘛非要强调我年纪大的事情啊?”
诶,女人啊!
果然把年龄看得比啥都重要。
陆远叹声气,将田若瑶拥入怀中,低声说道:“好了,别生气了,我说错话了还不成?当务之急,是想想怎么解决好眼前的麻烦吧。”
田若瑶嗯了一声,双手环住陆远的腰,红着脸说道:“我也没想到为了争夺局长一职,曾泽光的手段会如此卑劣。
陆远,你也知道,我来局里时间不长,群众基础薄弱,跟曾泽光这个在局里待了四年的老油子没法比,如今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再想跟他竞争,怕是很难了。”
抚摸着田若瑶柔顺的长发,陆远眯着眼说道:“倒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曾泽光是阴险狡诈,手段卑劣,表面上清正廉洁,但据我所知,这家伙屁股底下也是一堆屎。”
“你知道些什么?”田若瑶急切地问道。
陆远放开她,快速穿好衣服,说道:“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得查,我出去一趟,今儿就不回局里了。”
话音刚落,手机铃声大作。
田若瑶赶忙拿起来,看一眼后轻声说道:“组织部打过来的。”
陆远飞快地说道:“接,让你谈话就去谈,到了后领导问你咱俩是什么关系,你就说,你是我女朋友。”
田若瑶点点头,摁下了接听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