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归现在一门心思找周栀,没心情管别的事。
“楚溟一只脚都踏进棺材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给他娶只鸡都算委屈了鸡,我现在有急事,别来烦我了!”
这话可真难听,幸好没开外放,要是楚溟知道自家好兄弟在背后咒他,没等到病死,都得被沈南归这张嘴气死。
“陆少,南哥怎么说?他什么时候到?”楚粤眼睛里亮晶晶的,提到沈南归的名字,她的脸不自觉红了。
陆之昂将手机放下,讪讪笑着,“南哥有急事,可能不会来了......”
这时,包厢门被推开。
三人抬头看去,就见一个纤细的身影跨过门槛,高跟鞋踩着地板发出一阵哒哒声,如同重鼓击打在鼓面上,气势凌厉,气场凛然。
女人穿一双齐膝皮靴,身披漆黑皮衣,里面是露腰短背心搭A字裙,乌黑柔顺的长发高高扎起,随着她走进来的动作,随风而动,又美又飒。
“这位小姐......你......你是不是走错包厢了?”陆之昂盯着周栀的脸,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这他喵的是人吗?
分明是仙女下凡啊!
但当周栀站在他面前时,陆之昂脸上的惊艳忽而化为错愕,他喃喃道:“周......周栀?”
还不错,沈南归的好兄弟眼神比他好多了。
周栀勾了下红唇,正欲开口,陆之昂又立刻摇头,“不对!这哪里会是南哥那个便宜老婆,那女人丑的倒胃口,我见一次吐一次,该死的,我怎么会把这么漂亮的妞当成那个丑女?”
周栀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刚还夸他眼神好,如今看来,与眼瞎的沈南归,一丘之貉罢了。
“你就是我哥的未婚妻?”楚粤上前打量着周栀,看着女人惊为天人的容貌,心里不嫉妒是假的。
但想到这么漂亮的女人即将要成为自己的嫂嫂,不会和她抢沈南归,对周栀的敌意也削弱不少。
周栀并不看楚粤和陆之昂,径直向楚溟走去。
来到楚溟面前,周栀才发现男人坐在轮椅上,膝盖上盖了一条薄毯。
上个月,周栀在沈家见过楚溟,那时他虽行动缓慢,但勉强可以借助外力行走,这才多久,就坐上了轮椅,看来,楚溟的病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了。
楚溟温柔的视线落在周栀的小脸上,心里也被女人姣好的面容震撼了下,他勾着温润的笑意,“周小姐,你好,我是楚溟。”
没了胎记的周栀,与之前那个故意扮丑的女人天壤之别,楚溟一时认不出也能理解。
本来对楚家安排的联姻,他十分抗拒,可见到了周栀,那颗从未为谁跳动的心,忽而猛地颤抖起来。
周栀拉过椅子,坐在楚溟对面,眼神落在他薄毯下的双腿上,“让他们出去,我们单独聊聊。”
楚溟:“周小姐,你这是......”
“让他们出去!”
楚溟抬头看向两人,“之昂,小粤,你们去外面等着。”
陆之昂觉得没什么,毕竟今晚的局,他们这对才是主角,楚粤有些不情不愿,但还是被陆之昂拉出去了。
......
陆之昂和楚粤在外面等的无聊,于是胡扯淡。
“小粤,你有没有觉得你的嫂嫂和南哥那个小丑妻长得很像?”
这么一提醒,楚粤拍了下脑门,似反应过来,“对啊,我说怎么看着那么讨厌,原来是因为她长得像南哥的丑老婆!”
虽然周栀和沈南归是隐婚,但身边几个好兄弟还是知情的,楚粤蹭着楚溟的光,曾经去过沈家,见过周栀。
除了楚溟,他们几个都很嫌弃周栀脸上的胎记,连带着对她做任何事都不满意,不管周栀如何热情招待他们,换来的只有无视和奚落。
现在沈南归离婚了,除了林知婉,他们几个也很开心。
这时,沈南归正好找到顶层包厢,看见陆之昂和楚粤像两尊大佛在门口杵着,于是走过去问:“你们在这干嘛?”
“南哥,你来了!”楚粤看见沈南归,小脸霎时羞红了。
她忙贴上去,想挽住沈南归的手臂,男人却后退一步,蹙着剑眉看向紧闭的包厢门,“楚溟一个人在里面?”
整个御园都搜遍了,愣是没找到周栀,现在就剩下玫瑰厅了。
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升起。
果然,陆之昂的话,让沈南归心里的不安彻底化为实质。
“南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楚溟的未婚妻,和你的小丑妻长得十分相像,而且楚溟要娶的老婆也是周家人,你说两人该不会是姐妹花吧......”
话没说完,包厢门就被沈南归一脚踹开。
“周栀,滚出来!”男人怒不可遏的声音,传入包厢内。
......
周栀正在和楚溟密聊,听见熟悉的声音,心中咯噔一下,一寸一寸回头望去。
对上门外沈南归暴怒的神色,她清冷的眉眼间出现一丝皲裂,但很快恢复正色。
她从椅子上起身,双手环臂,笑望着向自己走来的沈南归。
“周栀,你......你的脸怎么变成这样了?”
沈南归在楼下是亲眼看着周栀进来的,也是亲自搜遍了御园,再加上陆之昂的话,所以他笃定,周栀一定是躲在楚溟的包厢里。
可当他看清眼前女人的模样,登时怔住了。
这真的是他那个丑老婆?
什么时候周栀学会了大变活人的戏法?
“找我有事?”周栀好整以暇的看着满目错愕的男人,绯红的唇弯了弯,勾出动人心魄的笑意,“你也看到了,我正在和楚溟相亲,有什么事等我们结束了再说。”
沈南归被女人这抹戏谑勾人的笑迷了眼,他喉咙发紧,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以为将胎记遮住,自己就能变美女蒙蔽豪门大少的眼,成功嫁进豪门?”
他和周栀生活了三年,知道这女人脸上的胎记是天生的,没那么快除掉,肯定是用了什么秘制的粉底,才将胎记遮住了。
不过......没了胎记的周栀,真的美的惊人啊!
该死,都离婚了,他怎么可以能被这女人的美貌迷惑!
楚溟觉得沈南归的话有些难听,他轻咳一声,“阿南,你误会了,周小姐和我是清白的......”
“闭嘴!”沈南归冷锐的眸子看向楚溟,想到他背着自己挖墙脚,语气不悦道:“你一个快要躺板的将死之人,自己死了就死了,能别祸害人吗?还有,我用过的东西,就算弃之,也不是你能染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