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泥土和石灰的味道中混杂着从未闻过的异香,惹得人鼻头发痒,不由得连着打了好几个娇气十足的喷嚏。
“阿嚏,阿嚏!阿~~~嚏啊!!”
清脆的声音撞到岩壁,回荡至耳边,驱走了安泽身上最后几分困意,
依稀记得,昨晚只是在小区附近的大排档一通吃喝,随后就回房睡下呀,难不成是没盖被子冻到了?
撑开沉重的眼皮,阴暗的岩壁像一张张灰沉斑驳的网,自四面八方涌来,把视线范围压在狭小的几处,光源只有嵌在凹陷处的零星烛火。
安泽眉头像是过山车般飞来飞去,他没想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
“醒了,醒了,宝贝她醒啦!!”
发出亢奋呼喊的是笼子外面一个左右不过十岁的毛头小子,他也被笼中女人的喷嚏震醒,一刻也不耽搁的往外跑。
等一下,笼子?!
安泽手掌撑住地面,想起身喊人,
突然身形猛的一震,带起铁链阵阵哗哗的响动,一抬脚,脚踝处同样传来冷硬触感,手脚都被铁链牢牢地束缚住了,
锁链和笼子一体打造,设计精巧,有点像那什么“惩罚”会用到的道具......
紧接着安泽便低头去瞅:
一抹白腻就那么不讲理的撞进眼中,浑圆挺拔晃人双眼,鼻子嗅嗅,还带着沁人心脾的淡淡幽香,
素衣裹身勾勒出完美曲线,再加上那双纤细白嫩的手和修长交叠的美腿,怎么看都不是他的身体。
怪事,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梦见自已变成了个十分有料的极品美女,被关在笼子里,像是正在玩什么羞耻的囚禁lay。
“唔...额?!”
像许久未动的机械,嗓子发出低沉且阻尼感强烈的一声,
安泽捂住喉咙,入手光滑温润,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
好像...不是梦啊,
就算是心智成熟的成年男性,此时此刻大脑同样宕机,
倒也没有夸张到大喊大叫,就是嘴巴无声的张张合合,已经不知道飘过去多少C语言了......
山洞内的空气像是一滩被搅动的浑水,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迟滞潮湿的顿感。
“师父,她醒了!”
先前的男孩小跑着跟在一个戴着铁灰色金属面具的人身后,
面具人凑得极近,铁制面具撞到笼子的栏杆上发出铛的一声,好像下一刻就要把脸挤进笼子,然后紧紧地贴到安泽额头上。
面具没有露出嘴巴的部分,眼睛细长且上挑,带着几分狐媚和十足的阴冷,
两边眼角下是宛若血滴般的鲜红圆点,从中引出数条细长的红线,勾勒出道道诡异纹路,在这幽暗昏沉的洞穴内,极具冲击力。
安泽自认胆子不算小,但也被这一幕逼的下意识往后退,
结果是被脚链扯住,以一个极为柔弱的姿势跪坐在地上,楚楚可怜。
“我靠,变...变态吧!”
如果不是手脚都被锁住,真的想给这死变态一个大飞脚,再补上两巴掌,
不过现在弱势的人好像是他,想到这里安泽气势瞬间一滞,难不成真的是在玩什么邪恶小游戏?
笼子内的空间远比想象中更加狭小,像是为这具身体量身打造一般,基本没有多余空间用来逃避。
面具男伸出大手,很轻松就钳住了安泽的下巴,丝毫不带怜香惜玉的把人拽到面前,定定的看着“女人”的脸。
就算胸前有配的两个减震安泽还是被撞的生疼,不免骂出声来,
接连的信息冲击让他很快意识到,眼前的一切恐怕不是一个梦能解释得了的,唇因紧张而轻微抖动。
面具下的于南如同样无法保持平静,尤其是听到“宝贝”骂人,腮部肌肉开始微微抽动,
“乌儿,看好她。”
丝毫没有贪恋那顺滑的手感,于南如松开手转头便匆匆离开,只留下这么一句嘱咐,
“嗯,徒儿知道!”
眼看着面具男离开,安泽才敢大口呼吸,
摸着酸疼的下巴,周围静的能听到心脏鼓动,刚才那种无法反抗的无力感,太绝望了。
小男孩席地而坐,颇为认真的盯着安泽的脸打量,挪不开眼睛。
“喂,小孩,问一下,这是哪啊?”
比起邪气四溢的面具变态,这个长相干净可爱的男孩显然更好沟通,
“我叫沈乌,姐姐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就告诉你这里是哪儿。”
沈乌对这个醒来的“姐姐”十分好奇,
他之前还没见过有这么好看的女性呢,只能说不愧是师父口中的宗门至宝,女子能好看到这种地步,确实当得上一句“宝贝”。
“安泽,安心的安,水泽湖泊的泽。”
之前有做过一段时间销售,安泽表达上没有问题,脸皮也挺厚的,所以适应环境和接受现实的速度很快。
沈乌默念几句后,不紧不慢的回:
“此间小奈山,我们宗门这次临时落脚的地方,方才离开的人就是我师父。”
这些信息对安泽来说鸡肋无比,不过这里好像不是自已原本的世界,那么在不知道原主身份的情况下,可谓死局。
安泽抬了抬手腕,看着那沉甸甸的锁链,又无力的放了下去,
“那什么...沈乌啊,我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是犯了什么事吗?”
坐以待毙不是安泽的风格,他自来熟的开口打听,希望能得到些有用的线索。
“不知道,不过姐姐你很重要,师父让我守着你。”
被人这么一口一个姐姐的喊,安泽一正经小伙有点遭不住,虽然远没到脸红害羞的地步,但还是别过脸,不去直视沈乌的眼睛。
这孩子眼中还带着未被污染的澄澈,啧啧啧,实在是不忍心告诉实情,不过就算是告诉了也不大可能会信。
“既然这么看重我,那能不能先给我人放出来,我保证会乖乖听话,要做什么我也一定全力配合!”
待在笼子里有种被饲养的不安,能出来还是出来的好,
为了脱身说些丢脸的话也很正常啦,正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回头不认账也就是了。
安泽眨巴着水润润的眼睛,语气柔软带着哄客户的调调,
如果是正常男人估计很难把持得住,安泽好像在这具身体的运用上颇有天赋,不自觉的就开始挥洒魅力。
但奈何对方是个还不通人事的孩子,沈乌摇了摇头,表示爱莫能助。
安泽突然回想起之前沈乌话语中的重点——他,现在的她,很受看重,依稀好像还有什么宝贝的字眼。
究竟是什么宗门能把一个关在笼子里的大美女的当宝贝啊?!
坏了,不会是传说中的...那种宗门吧,
安泽突然惊觉,手脚上的锁链又是一阵哗哗的响动,几番用力,还是牢固得很,不由得又升起几分绝望。
去而复返的面具男,更是让安泽攥紧了拳头,
士可杀不可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