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一个,时局动荡、人心浮动的民国。
我的祖父祖母与阿公阿婆,两家世代交好,为躲避灾祸在商讨之后,各自得出了一致结论,那就是彼此携妻带子,一起移居到那,享有“于人有德行,入水至清”的清县。
清县,位于浙江北部,东望上海,南接杭州,北连太湖,西枕天目山麓,处长三角腹地。
清县,被誉为“五山一水四分田”,素有鱼米之乡、丝绸之府、名山之胜、竹茶之地,文化之邦之称。
我,有两个名字,一个,是家族赋予我的代名词,一个,则是我给自己取的,寓意为自由。
于立庭这个名字,我很不喜欢,却又不得不接受,正如,我母亲曹雅娟,不喜欢我,却依旧选择生下我。
陈梓言这个名字,我很喜欢。梓,代表的含义是,生机勃勃,自强不息。言,代表的含义是,从善如流,品质卓越。
我原想着,在县城读完中学后,就去国外留学,领略国外那边,与国内这边的生活,到底有何不同之处,以及学习他们那边,先进的文化底蕴。
起初,我父亲于守业,说什么都不同意,架不住我多番口舌,这才勉强,做出了退步,准许我去往上海读书。
我那些个叔婶,唯恐天下不乱持反对态度,我父亲耳根素来软,毕竟,事关我的将来,因此,难得的硬气了一回。
说到这里,我就很不能理解,我阿公阿婆、祖父祖母,怎么会生那么多孩子?
特别,是我父亲这边,我大姑姑于秋琴,满十八岁后就出阁了,嫁给同村一户姓周的大户人家。
我父亲身为家族长子,肩上自然得担起责任,偏偏他又是个重兄弟情的,被我二叔小叔,拿捏得死死的。
反观我母亲那边呢,则是女多男少。家中就我小舅一个男丁,全家人自然都是围着他转。
我母亲在家排行老三,有个初恋,可阿公阿婆因着两家父辈的交好,自然是想结个儿女亲家,两好合一好。
在我母亲眼中,我父亲就是个平庸之辈,她才不愿意,嫁给这样的男人,就这么蹉跎年华的过一辈子,可又架不住我外公外婆的强势,以及阿姨们的狂轰滥炸,最后选择了妥协。
嫁过来没多久,她便有了我。跟父亲之间的关系,貌似有了我,变得和谐多了,可这样和谐的生活,到底还是没维持多久。
在我五岁那年,我母亲做了一件,在当时堪为离经叛道的事情,她,居然选择去了城里的一所天主教,一所容纳女子的学校里当起了老师。
面对母亲的选择,父亲的心里,即便很不舒服,最终还是选择了支持母亲,也不知他对母亲,出于何种心态。为此,父亲没少被我二叔小叔冷嘲热讽。
我阿婆这边,和几个阿姨也没闲着,也曾试过轮流劝说母亲,奈何这回的母亲,是铁了心不回头。
逐渐的,我阿婆她们,便不再强求,而我父亲这边,他照旧是该干嘛干嘛,生活就这么波澜不惊的流逝着。
……
伴随着一阵刺耳的,火车汽笛声,将正在托腮,看着窗外神游太虚的于立庭给吵醒了。
“到站了,到站了……”见状,他回头看了看旁边座位,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听见车厢巡检员的高喊声,才反应过来,忙提着行李,跟着同车的乘客,一起往车外走去。
走下火车的那一刻,只见于立庭放下行李,伸展开双臂,深深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仰天大喊一声:“上海!我来啦!”
他这一嗓子喊的,把走在他前面下车的乘客,给吓了一大跳。
对方即转过身,粗鲁的蹦出一句上海方言:“侬个小赤佬,脑子瓦特勒!”
见他这般的蛮横,于立庭本能的,就想出言回敬他,怎料,却被人从身后,给推搡了一把,差点没站稳。
他不禁蹙眉,刚想爆粗口回怼:“瞎了你… …”于扭头回看间,见是一个穿着旗袍的小姐姐,此刻正吃力的,拎着大包小包,旋即把剩下的话,生生给咽了回去。
想着对面是女性,于立庭绅士的做了个摘帽礼让的动作,示意让她先过。
旗袍小姐姐见状,偷笑着瞄了他一眼后道:“各个小虎子,老赛格,谢谢侬哦,对了,有机会,来上海的外滩,光顾七重天哦,姐姐我给你打八折……”说罢,抿唇笑道。
于立庭闻言,后背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略显尴尬地,朝对方报之一笑后,拎起行李就走。
……
喜欢盲婚哑嫁系列之宅深如渊()盲婚哑嫁系列之宅深如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