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楼下，门头房一侧展开，不时的就会有一个小的楼梯入口通向楼上。
黑暗，不知目的地。
曹贤紧了紧西装，他今天穿的格外正式：“第二十三份实习面试，开始。”
“喂，我已经到楼下了。”
“就从这里上去吗？好的。”
挂断电话，曹贤看着眼前的楼梯口沉默了一会，在小区的门头房里，通往二楼的通道……
一般好像洗脚按摩多些。
曹贤自嘲一下，快步上楼。
二楼的入口处摆着不少破旧的台球桌，堆满杂物。
继续向前一片明亮的灯光亮起，大玻璃门上带着密码锁，透过门可以看到星欲传媒的标志和前台。
不过此时的前台并没有人，曹贤等了一会才有一位穿着低胸长袖毛衣的矮个子女孩来开门，她脸上用粉底遮盖了一些斑点。
女孩疑惑的打量了曹贤好一会：“你是来面试运营的？”
“是的。”曹贤跟着进入了传媒公司。
女孩眼睛很亮，她看过曹贤简历：“你不会真是鲁大的吧？”
“是的。”就算面试过好几次，曹贤也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阵仗。
路过的几个房间里穿着清凉的女主播对着镜头或聊天或跳舞，走过的走廊上充满香味。
浓的有些刺鼻了。
女孩不再提问，只是能看出心情很好，走起路来都活泼了很多。
“先等一下。”经过一排直播通道，在道路的尽头多了一个丁字形路口，透过拐角可以看到大片的衣服。
两侧的简易衣架并列排开，大量的布料罗列其上。
曹贤捏紧手里的包，这也太夸张了，什么兔女郎，什么水手服，什么……
总之，这些衣服穿到大街上肯定回头率爆表。
今年实习的曹贤在学校也见过一些大胆穿着，也跟着好友去过展会，但从未见过如此多限制级的衣服。
一侧的更衣室打开，一位女主播穿着小背心走了出来，她的优势就是小背心太小，半球展示的很多。
“咦？新主播？怎么看起来纯纯的。”女主播脸上写满好奇，直接扑到曹贤怀里将手伸进了衣服里。
“哦~还有点腹肌？我看看时间哈~”
女主播脸上的粉有点重，曹贤不太适应的后退了一步。
“我还有十五分钟上播，够了，去洗手间呀。”女主播拉起曹贤的手，好货先享受。
“童童别闹，他是来面试运营的，鲁大高材生哦~”负责接待的女孩拿着表格从里侧的小办公室里出来。
“鲁大……”被称作童童的女主播又一次打量了曹贤：“难怪味道那么好闻，你肯定能当运营，到时候负责我呗，我很好管理的，挣钱养你。”
“快去上播吧，再看下去等会你就要在直播间磨豆腐了。”几人的对话吸引了休息室里的人，又有两名主播到了回廊上。
童童轻笑一声：“我先发现的，必须我先，给你这个，我去洗手间，等会看直播哦。”
曹贤有些懵的接过一个小的方盒子，这是什么？怎么还有一二三档？
“小哥哥是面试运营吗？我有姐妹要过来，能找你吗？”一名看起来年纪大些的女主播将手搭到了曹贤肩膀上。
她个子太矮了，有种垫脚的感觉，不过这样似乎更合她心意，会显得腿长。
“他还什么都不懂呢。”负责接待的女孩翘起嘴，她也想的，曹贤年轻帅气，又有学历，比其他运营好多了。
“那不更好，谁不知道主播对运营的重要性，他要是招不到主播怎么留下呀。”另一名主播挡住了女孩。
“我也有姐妹给你介绍，都很赚钱的。”挡住接待女孩的女主播伸手划过曹贤的衬衫。
好棒的材质，比公司准备的那些廉价西装好多了，要是可以抓住领带，然后……
两名主播的关系应该很好，她们穿着类似情侣款的衣服，下身是非常短的短裤，上身则是亮片低V。
“别躲呀，我们可是舞蹈主播，你知道舞蹈姿势很多的吧。”
“而且我们是两个人。”
“够了！”负责接待的女孩生气的低吼了一声：“走吧，我带你去见欲公子。”
曹贤整理了一下衣服，快步跟上了接待女孩。
一万多的薪资，友好的同事，干运营好像也不错？
虽然他的实习目标是大厂，是管理预备，但一直面不上的话退而求其次好像也不是不行。
到了丁字形的尽头，一扇截然不同的厚实木门镶嵌在墙壁上。
负责接待的女孩敲了敲门：“欲哥，面试运营的。”
“进来吧。”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传了出来。
房门打开，一股浓厚的烟味传出，甚至在短时间内遮盖了香水的味道。
“坐。”
房间里有三人，两男一女，一名男子坐在沙发上盘着腿，房里的女子则穿着旗袍跪坐在他一侧，拿着发光掏耳勺掏耳朵。
下方的木桌旁一名纹着花臂的男子摆弄着茶具。
“你这装扮有点意思，我还以为你是来面试主播的。”花臂男接过女孩递过来的简历。
“你认真的？”他看了一会疑惑的问道。
没等曹贤介绍，他将简历递给了坐在沙发上的男子：“哥，我们捡到宝了。”
“欲哥。”旗袍女换了个姿势，接过简历交给了男子。
曹贤微微侧头，从他的这一侧可以看到很多风景。
男子仔细看了简历，又看了看曹贤：“为什么要做运营？”
“实习工作，或许以后会进入传媒行业，希望可以积累经验。”曹贤回答的并不确定，他的第一目标是大厂，只是面试太不顺利，这才随手投了运营。
只要钱到位，行业只是一个代号而已。
更何况这工作看起来挺有趣的。
“抱歉，你不太符合我们的要求。”男子将简历退了回来。
房间里的众人都愣了一下，花臂男低下头，不再说话，专心的玩起了茶具。
旗袍女接过简历迅速看了一眼就将其还给了曹贤。
“了解，很高兴认识你。”曹贤也是第一次遇到如此直接的拒绝，不过他很快调整了心态，主动伸出手与对方握了一下，不失礼貌的退出了房间。
离开房间，负责接待的女孩不敢置信的回头看了一眼，这样的人才欲哥怎么不要呢？
“那我就不送你了，直走就能出去。”接待女孩从丁字路口转弯回了小办公室。
曹贤独自回到了街上，回头望去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呼~赶公交，下一份面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