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死前的生日愿望,就是咱们一家三口去迪士尼。
但霍烈不喜欢我,也不喜欢咱们的儿子。
我为此苦苦哀求霍烈,他最终点头答应。
却在出发前一晚失踪,儿子带着遗憾离世。
我独自处理完丧事后。
才发现失踪的男人出现在我姐朋友圈里的合照里。
配文是:「一句想看雪,你便不远万里。」
我不哭不闹,收拾行李离开。
霍烈又哭着求我不要走。
霍烈为了夏南月抛下一切,我并不意外。
在他那里我从不是例外。
他把我定义成不择手段上位的人。
我又怎么比得上他白月光。
我从墓园回到别墅,这里虽是我和霍烈的婚房。
但他少有踏足,多是我与安安一起住。
到处都是安安的痕迹,我边哭边收拾。
把我跟安安所有的痕迹都清除。
我提着行李箱下楼,撞见霍烈。
他是抱着夏南月进屋的。
他面露急色,与我擦身而过。
同屋檐下,像个陌路人一样。
眼风都不曾给我一个。
我早已经习惯了,有夏南月在的地方,他看不见我的。
似察觉到我脚边的行李箱,霍烈停下脚步。
语气平静,且没有温度:「夏湘薇,你又是在闹哪一出?」
夏南月亲密地勾住霍烈脖子,抬眼看我:「妹妹,我脚扭伤了,阿烈说这离得近,就带我来处理一下,你不会介意的吧?」
只是脚扭了。
我看着霍烈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沙发上,再拿出冰袋为她敷脚,像对待易碎品。
以前我出车祸腿断了,动手术需要家人签字,我打给他。
他冷漠道:「脚断了,又不是人死了,通知我干吗?」
可我只有他一个亲人了呀。
他不肯来签字,我只好拖着时间,麻烦有空的朋友。
爱与不爱,向来很分明。
我开口:「霍烈,如你愿,咱们离......分手了。」
差点闹出笑话,将离婚这两个字说出口了。
因为我们只举行了个仓促的婚礼。
连证都没领。
霍烈以为我在跟夏南月争风吃醋,头都没抬:「怎么?换套路了?」
「知道你拿你儿子威胁不到我,开始拿自己来威胁我了?」
儿子一年前查出脑癌,下了一次次病危通知书。
他打电话,只是想见见爸爸。
可霍烈一次都没去看过他。
原来是他觉得我在利用儿子博同情威胁他。
好歹共同生活了十年,我在他心里就这么不堪。
我抹开眼泪:「随你怎么想吧,我走了。」
我拖着行李就要走。
夏南月说:「阿烈听说你打算陪安安去迪士尼的,该不会为了陪我看雪山失约了,妹妹生气了呀......」
霍烈温声安慰她:「不怪你,事有轻重缓急。迪士尼什么时候都能去,但雪融化了就看不见了。」
闻言我冷笑。
不再理他们,拖着行李箱往外走。
霍烈似乎察觉出我的不对劲。
上前拉住我的手,发怒:「大半夜的你非得要......」
他看向我红肿的眼睛,愣住:「不就是没去成个迪士尼吗?至于哭成这样吗?」
这两天应该是眼睛哭出问题了,竟然在他眼里看到一丝心疼。
「下个月让助理把时间空出来,再带安安去玩行了吧?」
下个月?
安安哪还有下个月?
但凡他能多关心孩子一点,都不会说出这种蠢话。
我甩开他的手:「不用了!」
霍烈看着手心空落落的手,一时错愕。
他没想到,以前恨不得黏在他身上的人。
现在竟然会对他避之不及。
回过神来的他,想追上来,却被夏南月拉住。
「阿烈都是我不好,虽然知道安安在装病,但我也不该跟他一个孩子抢你,现在还害得妹妹生我气了。」
装......装病?
我头脑空白。
等反应过来,我已经甩了夏南月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