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界太子贪玩,将炼妖壶当玩具。
杀器一开,瞬间毁了一座城,城内尸山血海,仿若人间炼狱。
天后替他遮掩,将赤阳城化作一片荒芜。
十岁那年,我眼见家园被毁,亲人惨死。
才明白在神仙眼里,凡人命贱如蝼蚁,生死不值一提。
太子说:「生为天界至尊,强者灭绝弱者,天经地义!」
所以,当我成为天界女帝的那一刻,我捏着他的脖子,冷漠地问:
「现在我是天界至尊,捏死你,是否也是天经地义?」
1
赤阳城里的天神庙香火旺盛,每逢初一、十五,信众络绎不绝。
庙里供奉的天帝天后,是人间的守护神。
神爱众生,是我从小听到大的一句话。
在没看到天帝之子飞羽屠城之前,我对此深信不疑。
我去城郊的山中采药,走到半山腰时,空中突然炸响一声惊雷。
我惊恐地抬头,半空中一位少年,宛如谪仙降临,手持一壶,衣袂飘飘,睥睨着众生。
他突然将壶口对准了赤阳城,瞬间狂风骤起,飞沙走石,天火如同巨龙,席卷了整座城池。
房屋尽数倒塌,到处是爆裂声,转眼间,城内已尸横遍野,空气中尽是焦糊味。
城中百姓尚未弄清发生了何事,已死于非命。
我躲在树丛中,目睹这一切,如同遭遇末日降临。
我想要呼救和阻止,张开口却只能啊啊啊地尖叫,耳中轰鸣一片。
我眼睁睁地看着家园被毁,亲人遭受屠戮,葬身火海。
天后来到这人间炼狱时,脸上仍挂着慈悲的面具。
她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飞羽,你怎可如此任性,闯下这等大祸?」
飞羽却一脸得意:「母后未骗孩儿,九黎壶果然厉害,一倒之下,这些蝼蚁全都灰飞烟灭了。」
天后轻轻叹息:「胡闹,你父皇若得知,定要重重罚你,还要累母后帮你遮掩。」
她接过九黎壶,口中念念有词,赤阳城立刻化作了一片荒芜。
堆成山的尸骸不见了,遍地的鲜血也化作一条条小溪。
修罗场变成世外荒原,仿佛那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从不曾存在过,就这样轻易被抹杀了痕迹。
飞羽兴奋地搓着手:「母后修为高深,快教我咒语。」
天后轻拍他手掌,「不可再造次。」
随后,两人如同两道轻烟,消失在天际。
我站在荒原上,心如死灰。
家人,挚友,此刻全都化作了尘埃。
我仰天怒吼,声音中满是绝望和愤怒。
回应我的,只有风的呜咽和远处的回声......
我跌跌撞撞走进那座破败的天神庙。
曾经的神圣之地,到处断墙残垣。
只有那两尊披着圣光,满脸悲悯的神像,还完好无缺。
我冷笑着,亲手将神像砸了个稀巴烂。
神爱众生,不过是个讽刺的笑话。
2
星罗峰顶,来了个陌生人。
我风餐露宿,翻过重重大山,终于来到天下修仙第一大宗——星罗宗。
山门守卫挡住了衣衫褴褛,形如乞丐的我。
他们要赶我离开,却被一位白发尊者拦住了。
尊者法号无尘,是星罗宗的大宗师,已近化神境界。
他引我入殿,听了我的遭遇后,长叹一声。
随即,从屏风后领出一位盲女。
无尘开口道:「这女娃与你大有机缘,从此后她就是你的小师妹。」
尊者破例收我为徒,赐名陨月,盲女阿瑛,成了我的师姐。
两百年后,我成了一名结丹修士,正冲击元婴期。
然而,夜深人静之时,我总是被那场噩梦缠绕。
赤阳城里,残缺不全的尸骸堆积成山,大睁着一双双惊恐的眼。
鲜红的血液汇流成溪,淹过我的双脚,染红了我的衣服......
我惊恐地到处寻找,口里不停地叫着:「爹,娘......」
可无论我叫多少声,却永远得不到回应......
醒来后,蚀骨的恨意将我灼烧。
我常在暗夜里失声痛哭。
师姐总在这时摸索着走来,抱住我轻声安慰。
我和师姐都很刻苦,但她为眼盲所苦,停留在丹修阶段多年。
师姐有一件极为珍贵的白羽衣,师父说炼化这件宝贝可助她突破瓶颈,晋升元婴。
她思虑一番后,选择了放弃。
也是,师姐不像我,身负血海深仇。
余生,我的唯一目的,就是登上九重天,杀了飞羽。
哪怕被人指责狂妄,不自量力。
哪怕要等上千年,我也绝不认命,绝不放弃!
师父知道我憋着一口气,允我进入秘境寻宝,快速提升修为。
月华秘境每百年开启一次,吸引了全天下的修仙者。
秘境内,我历经九死一生,斩杀了许多恶灵,修为大为提升。
满载而归的我,拿着沉甸甸的芥子袋,里面有不少灵果仙草。
师姐一定会感谢我的,而那株万年雪参,是孝敬师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