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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与狗 鹊桥西讲的什么

金枝与狗 鹊桥西讲的什么

简介:
唐娴十五岁封后,成亲即守寡,随后被废黜,关入不见天日的皇陵,整整五年。好不容易逃离,又落入反贼手中。唐娴为隐藏身份,心惊胆战地与之周旋,谁知反贼胆大包天,对她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仲夏夜晚,从最高的塔楼放眼望去,花簇锦攒,万家灯火。反贼拥着她,遥指皇宫:与我成亲,做皇后不好吗?唐娴:我、我眼界高,看不上皇后这位子。反贼:?.云停捉回个与手下叛徒同污的落魄千金,本意恐吓她套出叛徒藏身之处,没想到自己栽了进去。他开始打探姑娘的身世,想把人娶回家。姑娘天真好骗,唯独嘴巴严,一口咬定自己已为人妇,旁的什么都不肯说。云停冷笑:你这反应怕是男人的手都没摸过!后来姑娘消失不见,遍寻不到,不曾想回宫一趟,竟在后宫遇见了朝思暮想的人。睡梦中都喊着他,总不能是他自作多情吧?1、1V1,SC,主感情+日常,甜文。男女主无血缘关系,男主比女主大四岁。 金枝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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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与狗 鹊桥西讲的什么》

    “……九条金龙齐上云霄,云层撕裂,金光直照,一眨眼,什么魑魅魍魉全都没了。什么叫帝王亲征?这便是了。神仙相护,金龙开道。经此维漯河一战,罗昌元气大伤……”

    福运茶楼里,说书先生滔滔不绝。

    说的是明君圣宗皇帝的功绩,口耳相传百年,渐渐多了离奇的神仙色彩。

    有百姓多嘴:“罗昌国啊,我知道,以前产金玉矿石的那个,前几年他们皇子过来朝拜了是不是?”

    “是那个,我家八十岁的老祖宗见了,说那皇子一副窝囊样,比不上他老爹,他老爹当年好歹直起腰杆了呢。”

    周围的百姓哄笑起来。

    罗昌国多矿石,与多邦通商,自恃强盛,百年前,没少到大周边境烧杀抢掠。后来被圣宗皇帝教训一顿,老实了没几年,故态复萌,又被太子打了一顿。

    太子出手更狠,领兵攻占罗昌大半城池,联合堂弟挖空山脉矿石。

    搬运回京的金玉宝矿,大大充盈了国库,让大周富了好几代。

    再之后的皇帝,不乏有昏君,但云氏皇族余威仍在,邻邦数国只敢小心试探,不敢贸然出手。

    国泰民安多年,提起外邦皇室,百姓也是敢奚落几句的。

    大堂中,几个衙役看似歇脚,实则耳朵高高竖起,行的是监督的公务。

    近几年来,皇帝换得频繁,登基一个死一个,五年换了七个,剩余的皇室血脉已屈指可数。

    帝王更换,原本对百姓生活影响不算很大,可不知怎么的,京城刮起一阵妖风,说云氏皇族传承数百年,气数已尽,要改朝换代了。

    这话传到京兆尹耳中,吓得他冷汗涟涟,当即下令衙役加紧巡街,但凡遇到传谣者,一律抓捕入狱。又找了说书先生见缝插针地歌颂历代明君的英明事迹,越传奇越好。

    这么过了几日,还真唤醒了百姓对皇室的崇敬,硬生生把那股妖风压了下去。

    京兆尹仍是不敢大意,命令衙役盯紧茶楼瓦肆,不可再出谣言。

    上级慎重,下面的人行事就更加谨慎,这才有了假装歇脚、久坐不离的衙役。

    衙役盯着百姓,百姓没做亏心事,不心虚,但终究是不自在,心底都盼着衙役快些离去,唯有角落里的唐娴不同。

    唐娴已许久未来京城,不知如今是什么世道,她孤身一人,有官兵在附近,总是更安心的。

    小二给衙役续了茶,见她仍坐着,跑过来道:“姑娘,再有一刻钟岑先生就该到了。可要添些茶?”

    唐娴拘谨地“嗯”了一声,接着,脑中记起侍女的叮咛。

    “外面的人都坏得很,欺软怕硬,娘娘要凶一些,越是凶悍,越是没人敢招惹。”

    唐娴觉得她说的在理,暗暗深吸气,盯着面前洗得锃亮的茶盏,提高了声音道:“多谢。”

    “客气,都是小人分内事!”小二随口应着,一甩巾帕,提着茶壶去了后厨。

    唐娴瞧小二态度这么好,心底放松很多。

    凶一些果然是有用的。

    而小二刚到后厨就被掌柜的揪到了角落里。

    “那姑娘怎么说?”

    小二道:“就与我道了声谢,看样子是要继续等岑先生的。”

    掌柜的:“知道了,去添水吧,别多嘴。”

    “掌柜的放心,小的没胆子多嘴。”小二保证完,见掌柜的神情有了松动,凑近了悄声道,“那姑娘面善,穿得朴素,待人也客气。要说歹人,小的觉得雅间里,与岑先生在一块的那几个才像……”

    “闭嘴!不想活啦?”

    掌柜呵斥着捂住小二的嘴,瞪他一眼,亲自沏了茶送去楼上雅间。

    小二则是想起唐娴温声细语道谢的事,叹着气,给她多加了点新茶。

    所谓岑先生,全名岑望仙,是福运茶楼的另一位说书先生,每日申时过来。

    唐娴是受人之托,过来给岑望仙送东西,顺便求助的。

    过了约一盏茶功夫,算着时辰将近,唐娴握着茶盏,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茶楼门口。

    不多久,有个年轻书生迈了进来,穿着简朴,相貌清秀,就是脸色苍白,脚下不太稳当,看着不是有病在身就是受了外伤。

    小二看见他愣了一愣。人不是在楼上雅间吗,怎么从外面进来了?

    被掌柜捣了一下,他明白过来了,这是做戏给那位姑娘看呢。

    可怜他自己也是穷苦人,各有难处,无法出言提醒,只得假装什么都不知晓,上前扶住岑望仙问:“岑先生这是怎么了?”

    岑望仙道:“摔了一跤,已无大碍。”

    小二道:“无碍就好。对了,有位姑娘等您多时了。”

    他将人引到唐娴面前,唐娴抿着唇缓慢站起,正犹豫是否行礼,岑望仙已惊诧道:“烟霞?你怎么来了?”

    唐娴久未与人打交道,此时不知该如何开口,摸了摸面颊,没吭声。

    岑望仙似是看出异样,停顿了下,道:“去楼上说话吧。”

    唐娴点头,跟着他去了楼上雅间。

    雅间宽敞,岑望仙先进去,将窗牖全数打开,再邀唐娴入内。

    进去一看,有一扇折屏立在正中,将房间一分为二。这是常见的摆设,屏风以内是为贵人小姐准备的,外面是留给侍婢下人的。

    岑望仙径直坐在外面的圆桌旁,唐娴便也没说什么,点点头,微提裙摆,袅袅落座。

    她动作矜慢,坐姿端方有仪,这模样就是去高门赴宴也挑不出毛病。

    “你……”岑望仙有些迟疑,“你不是烟霞吧?”

    唐娴点头,手覆上面颊,想把脸上的假面撕下,略一犹疑,又停了下来,道:“烟霞姑娘前些日子受了伤,正在我家中休养,怕你担忧,特让我前来告知。”

    “她没事就好。”岑望仙神色微松,问,“姑娘贵姓?家住何处?”

    唐娴不知要如何回答。

    五年前,容孝皇帝中风偏瘫,奄奄一息,朝堂之上,唐家祖父与太子分庭抗礼。

    唐家祖父想要孙女做太子妃,奈何太子察觉他的野心,不肯娶唐娴。

    几番权势交锋,最终唐娴还是嫁进了皇家,却是嫁给土埋半截的容孝皇帝,成了太子名义上的母后。

    十五岁的妙龄少女嫁给了六十七岁的皇帝。

    身份再尊贵,他也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

    然而唐娴没有选择。

    又一个月,容孝皇帝驾崩,太子登基,唐娴成了最年轻的太后。

    新帝剑指唐家,来势汹汹,势必要除了这个隐患。

    一旦皇帝发难,上至唐家祖父祖母,下至垂髫小儿与无辜下人,全都得死。

    唐夫人因为唐娴的事病倒,唐父已失了长女,不忍妻子与双胎幼儿死无全尸,在山雨到来前,敛了唐家祖父造反的证据,大义灭亲。

    最终,唐家人有小半活了下来,只是被赶出京城,如非诏令,永世不得靠近京城。

    簪缨世胄的京中贵族自此没落。

    而唐娴这个皇太后,随着唐家的没落被废黜,成了无处安置的多余人。

    因唐家祖父的长期压制,太子厌恶唐家人,不想留唐娴,碍于唐父的功劳,又不好把人杀了。

    白太师提议参照前朝旧制,将唐娴与一众妃嫔送去皇陵,美其名曰,为容孝皇帝守陵祈福。

    太子采纳其谏言,由此,皇陵成了不见天日的牢笼。

    后来帝王频频更换,唐娴成了太皇太后,但无人在意。——皇陵中的众人已被彻底遗忘。

    五年来,唐娴未踏出皇陵一步,更不曾与外界攀谈,直到十日前,她在皇陵偏僻的角落里捡到一个重伤的女子,烟霞。

    烟霞有武艺傍身,是从铜墙铁壁的皇陵后山的险峰混进来的。

    皇陵与世隔绝,妃嫔们时常要入地下陵墓给死去的老皇帝献舞和侍寝,长期压抑,每隔不久,就会有妃嫔或侍婢发疯。

    唐娴想外出求助,让天子松口放了皇陵众人,而烟霞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养伤。

    两人一拍即合。

    烟霞擅长易容伪装,留在皇陵假扮唐娴,唐娴则扮作她离开皇陵。

    离开前,两个侍女围着唐娴,嘱咐了一大堆。

    “多留些心眼,别人家问什么就回答什么。”

    “尤其是男人,不是贪财就是图色,大多都是坏的。”

    “咱们虽然对烟霞姑娘有救命之恩,但他们那些人打打杀杀的,还是要提防着些,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唐娴本是京中权贵唐家嫡女,现今是太皇太后,哪一种身份,都不能轻易说出来。

    于是她装作没听见,没回答。

    岑望仙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未追问,而是掏出一个钱袋,道:“在下与烟霞分别时,她伤势很重,养伤怕是要费不少银钱,这些请姑娘拿去。”

    唐娴摇头:“不用。”

    皇陵里最不缺的就是金银财宝了,她不需要,也用不到。

    停了下,她涨红了脸道:“烟霞好好的,只是我有事想请你帮忙。我来京城是为寻人……”

    “既是烟霞的救命恩人,便是在下的救命恩人,姑娘尽管开口。”

    寒暄几句后,岑望仙问:“姑娘要找何人?”

    唐娴心中想着侍女的嘱咐,慢吞吞道:“姓孟,是我兄长。”

    “原来姑娘姓孟,令兄可是京中人士?经商还是读书?或是已有功名?”

    唐娴:“……不知。”

    这个回答很荒谬,谁会不知道自己兄长在做什么?除非是不愿告知。

    气氛稍有尴尬。

    岑望仙咳了声,不再问唐娴的事,在袖中摸了摸,掏出一个细长的青铜匣子,问:“姑娘,烟霞可与你提过此物?”

    唐娴忙道:“提过的。”

    她掏出一把精巧的青铜钥匙,这是从皇陵离开时,烟霞交给她的,说若是岑望仙要,便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