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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太好了我怎么办

我哥太好了我怎么办

简介:
【慢穿春秋战国秦汉】【不正经读史记,每日零点更新】~兄控版文案~我哥是春秋时期楚连尹伍奢的次子伍子胥。他这人脾气暴戾,性格刚直,一言不合就对前东家来个掘墓鞭尸,现老板的杀心都甩他脸上了,他还不偏不倚往上怼。然而他是我哥,我能怎么办?救他。(春秋篇)我哥是秦昭王手下的大将军白起。他战功了得,杀人无数,战国亡魂有一半要算在他头上,中原对他闻风丧胆。他爵至大良造,名封武安君,功高震主,封无可封,再下去就要掉脑袋了。他是我哥,我能怎么办?救他。(青出于蓝上篇)我哥是战国末期法家之集大成者韩国公子非。他这人口齿不清,但脑子聪明,李斯对他念念不忘,嬴政对他一见倾心。其实帮大秦治国不是挺好的?可他就是不肯低头折腰,结果得罪秦廷,身陷囹圄。他是我哥,我能怎么办?救他。(青出于蓝下篇)我哥是秦楚之际国士无双的兵仙韩信。他这人天纵奇才,用兵如神,无法被模仿、从未被超越,我敢说要是没他,刘邦铁定被项羽揍得头都没了。结果天下大定没多久,他就谋反了?可他是我哥,我能怎么办?救他。(秦惘篇)*~摘抄版文案~伍员:“敢谏者死,大父倒是有胆量。”伍尚:“为国为民,一死何惧?我日后就想成为大父那样的人。”伍员:“你要是死了,我便是家中长子,日后高爵厚禄,别指望我会惦记你。”伍尚:“好啊,那你便替我享用荣华,莫要虚度此生。”(春秋篇)*孙膑:“讷,一定奋发图强,以期早日赶上师兄。”庞涓:“我若先挣得功名,待师弟出山定会提携一把。要是食言,日后定万箭贯心。”(鬼谷弟子上篇)张仪:“我与苏秦约定,日后绝不反目成仇。”苏秦:“我们二人一纵一横,既能匡扶天下,又能大乱天下!”(鬼谷弟子下篇)*白起:“一直到这张地图上,只剩下一个国号。”范雎:“不得好死,才配得上我小人之份。”嬴稷:“武安君,你说过要为寡人一统天下。你若不去,寡人……会恨你的。”(青出于蓝上篇)李斯:“要为这三者分个轻重出来,还真不是件简单的事,无君何有国,无民何有国,无社稷,又何有国?”伍宁:“君王为重,社稷次之,百姓为轻,兄长当初何出此言?”韩非:“国之治,无所重于断,君为之。无所大于社稷,君祭之。无所贵于民,君使之。”韩非:“于国,君为重,社稷次之,百姓轻。于天下,百姓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青出于蓝下篇)……※穿的是《史记》,不存在原主;女主知道历史但不多,社会主义接班人-和平鸽-犬儒的理想主义者;※不改变历史,也不建议对所提及的历史人物有强预设的朋友阅读;时间压缩大法大大有;※亲友情居多;恋爱有点儿吧;※修文频繁,会出现支线大改的情况,不会动主线;※各篇章不完全独立;※篇名及涉及内容:春秋·国仇家恨(吴楚、吴越争霸)战国·纵横百家(孙膑庞涓张仪苏秦白起赢稷韩非李斯)秦惘·楚河汉界(秦亡、楚汉相争、汉初)汉殇·魑魅魍魉(元狩元年~)预收《魔王的公寓》(西幻)、《左手剑》(双重生)、《妖女》(待定)求个收藏啦~ 我哥他太令人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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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太好了我怎么办》

    从郢都来的使者此刻已候在外间。

    伍尚守在内间的矮榻边上,满脸愁容。

    昨日,幺妹餐后突然说了句身体不适,随后便发起高烧。一夜煎茶煮药,往她嘴里灌了不少汤汤水水,皆不见成效,身体烫得像个火炉,神志也不清醒。

    这热度再不退,恐怕要伤及性命。

    “父亲惹怒大王,免于一死已是万幸,我二人有何功绩,得以封侯?这是王上想将我们骗回郢都一网打尽的陷阱。”坐在对面的伍员放下手中书信,正色道。

    伍尚叹了口气。

    小妹向来体弱,眼下又突发恶疾,需要安静修养。偏偏这时候楚王遣使者送来父亲伍奢的亲笔书信,召兄妹三人回都。

    几年前,楚王聘秦女伯嬴为太子妻,却因听闻伯嬴美貌无双起了色心,将其占为己有,另为太子娶妻。

    太子少傅费无忌频频借此事离间楚王与太子,致使太子被楚王外放守边,近日又谗言曰太子有勾连诸侯、谋反篡位之心。

    时任太子太傅的伍奢得知此事后,当即自城父前往都城劝谏王上,结果被费无忌倒打一耙,遭到楚王囚禁。

    他正与二弟伍员商议解救之事,不想父亲却从郢都来信,说王上因伍氏祖辈功绩免其一死,并欲封伍氏二子官爵。

    正如伍员所说,这是楚王布下的陷阱,为的就是将伍氏兄弟二人召回郢都一并处死,好斩草除根、断绝后患。

    可即便知道这是骗局又有什么用?回郢都是死,不回郢都难道就能得到安宁?他兄弟二人倒是可以暂时保全性命,却要被世人视作不忠不孝,再无颜面抬头做人。

    默然半晌,伍员再次开口:“大哥,你带上阿宁从后门出逃。前面由我去与使者周旋,尽量给你们争取一点时间。”

    伍尚摇了摇头:“子胥,我打算随使者回去。阿宁如今病重,逃亡路苦,怕要半路夭折……回到郢都,我求王上网开一面,说不定倒能留她一条性命。”

    伍员冷哼了一声:“回去就是自寻死路,大哥最好别指望楚王会手下留情。”

    伍尚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疲惫:“但父亲为王上所挟,我们总要有人回去尽孝。”

    “大哥想要尽孝,问过阿宁没有?她还那么小。”

    “……我不能丢下父亲,也舍不下郢都的家人。”

    并不宽敞的内间再度沉默充斥。

    *

    伍宁的脑中此时正一片混乱。无数声响在她耳边盘旋翻涌。

    “……掩义隐贼,好行凶慝,天下谓之□□。”

    “少暤氏有不才子,毁信恶忠,崇饰恶言,天下谓之□□。”

    “颛顼氏有不才子,不可教训,不知话言,天下谓之□□。”

    “……不才子,贪于饮食……”

    “此四者,谓之……”

    这些声响中,有些能听得清楚,有些却完全不知所谓,不成言语,如同巫毒咒诅。

    而藏匿在眼前那片黑暗的深处,隐约浮现出一张鬼面,红底黑纹,金线描边。那些声音仿佛就来自这张面具背后。

    她皱了皱眉,向前一步,想要掀开这张面具。可那面具始终悬浮在距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无法更进一步。

    不知过了多久,那奇妙的诵声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身边有人交谈的声音。

    “回去就是自寻死路……别指望楚王会手下留情。”

    “……我们总要有人回去尽孝。”

    “大哥想要尽孝,问过阿宁没有?她还那么小。”

    “……我不能丢下父亲,也舍不下郢都的家人。”

    迷迷糊糊被喂着喝了一口水,额头上多了一个冰凉的触感。

    伍宁意识到自己方才是在做梦,勉强睁开已经快要焊在一起的眼皮,看见的是一条陌生的人影。

    她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暂时忘了方才的梦境,艰难地张了张嘴:“……谁?”

    那人的表情仍不清晰,但声音温和:“是我,大哥。”

    大哥?!

    “我没有……”伍宁凿凿说道。她现在意识朦胧,但不至于弄错自家人口。她孑然一身,举目无亲,哪来的——

    哥哥?

    这个遥远又亲切的称呼让她恍惚了一阵。哥哥……

    对方叹了一口气,身上那件宽大的衣服随着他肩膀的动作晃动了一下,藏在衣襟上的暗纹和那人的脸,在光线的变化中终于变得清晰起来。陌生的服饰,陌生的花纹,陌生的男人——

    视线终于对上了焦,她盯着那张记忆中未曾有过的面孔,迟疑道:“这是……哪儿?你到底是谁?”

    一阵冷哼从另一个方向传来,“这丫头,不会烧坏脑子了吧?”

    男人回过头,轻声斥责:“子胥,休要胡说。”

    “子胥?”伍宁皱了皱眉,“伍子胥?!”

    伍子胥者,楚人也,名员。员父曰伍奢,员兄曰伍尚。

    ——她的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一行字来。

    “倒记得我这个二哥?看来还有救。”一条黑影凑到她的床前,冰冷的眼睛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

    伍宁迎着那道目光,不由愣了愣。

    伍子胥?

    如果眼前的少年是伍子胥,那么,眼下岂不是始皇帝尚未一统天下之时,是周天子式微、礼崩乐坏的先秦时期,是百家争鸣、诸侯割据的春秋战国?!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那本书吗?!

    正当她开始努力思考失去意识前所发生的事,头顶便传来一阵针刺般的剧痛。

    她闷哼了一声,随后从涌出鼻腔的那股火热的气流中猜想自己正发着高烧,觉察到这一点的时候,身体的痛觉瞬间鲜明起来。

    看来比起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奇遇,切身的病情更令人担忧。

    这时候,下颌与脖颈连接的地方猝不及防感到一阵冰凉。

    “烧还没有退。”伍员用手指试探了一下她的体温,“感觉怎么样?”

    “没力气……”伍宁有些自暴自弃。

    “子胥,你有什么打算?”自称是她大哥的男人在一旁开口。他应当就是伍尚了。

    伍员收回手,坐回到床尾,问道:“无论我作如何打算,大哥都决定回郢都赴死?”

    “父亲于我深恩厚爱,能随父亲而死,我心甘情愿。”

    伍宁眉心一跳。

    喂,我可不想死!我可不心甘情愿!她望着伍尚的脸,无声地尖叫起来。

    好在伍员说出了她的心里话:“随父亲同死,不过是落个孝名,于实无益。若大哥执意要回郢都,子胥便要与大哥就此别过了。”

    “你要去往何?”伍尚的声音显得异常平静。

    伍员说:“自是要留着这性命,为伍氏报仇。”

    伍尚欲言又止,片刻发出一声长叹:“……哎。我文韬武略皆不及你,我以殉死为孝,你以复仇为孝,也罢,也罢。”

    又转过头来,低声说道:“阿宁,你随我一同回郢都。”

    伍宁觉得在她脸上轻轻摩挲的指腹几乎和她的体温一样滚烫,神思亦差点溺在他的话里,正要点头答应,可恍惚间觉得哪里不对。

    回郢都赴死……死……

    她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一样清醒过来,一个轱辘滚到床尾,“我、我不要回郢都!”

    伍尚捞她回来,小心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脊哄道:“阿宁,若你健康无恙,我定让你二哥带你离开,可你眼下病重,如何受得了流亡之苦?与其横死荒野——”

    “不……不、行,我……不要回郢都!”伍宁忍着浑身疼痛,奋力挣扎。又转过头去,哀求地看着伍员:“二哥……”

    她对面前两人还很陌生,但这声二哥却喊得热络无比,情真意切。

    “叫那么大声,生怕外间的使者听不见是不是?”伍员乜她一眼。

    伍宁被吓得噤若寒蝉,委屈地趴在伍尚肩上。

    “这丫头还有力气大喊大叫,看来是轻易死不了的。”伍员站起来,走至伍尚身边,“大哥,阿宁就让我带走吧。”

    “到我背上去。”他一边将伍宁抱过,一边说道。

    伍宁像极了一只听话的猴子,在他身上挪腾起来。

    目之所及,是自己白嫩的胳膊和手指,一看就是容易夭折的年岁。

    伍员左手托住她的腿,右手伏在腰侧的佩剑上,与伍尚相视颔首,然后一脚踢开隔间的门,将等在外间的使者吓了一跳。

    那使者显然知道楚王用意,见伍员一言不说向门外走去,立刻追将上来。

    唰。

    寒芒一闪,佩剑出鞘,兄弟二人一前一后,将使者包夹在中。

    “你们什么意思?”使者仗着王命,怒目而视。

    “我二弟不愿封爵受官,还请使者休要勉强。”伍尚答道。他侧过头,用下巴指了指门的方向,示意伍员赶紧离去。

    伍宁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单色袍服的青年长身执剑,脸上带着一丝温柔的微笑,既是安抚,又是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