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大山洼里,白云绿树掩映着一个大大的建筑群。
这是一所特殊的学校。
此时已经接近中午,刚才的那阵急促的上课铃声,使得喧闹的校园瞬时间变得空无一人,连周围的大山都显得格外安静,偌大的学校的操场上也变得那么空旷。
上课的铃声已经响过几分钟了,可操场上却站着体育老师马红一个人。按说,初二(1)的学生们还从没在上体育课上打过折扣,因为这个班的学生们好动,爱玩,特别是对于这种下午时段的体育课,同学们盼都盼不及呢。可是今儿个的事却让马红不明白,为什么铃响了这么半天还没有人影儿?是不是同学们记错了时间,莫不是他们正在教室里等着老师……
马红朝学校教学楼走来。此时她的心里是有一点火儿气的,因此她的步子就迈得挺大。如果这帮学生们此时要是真的还坐在教室里,那么她一迈进教室就要先发泄地吼几句。
搞体育的吗,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所以性格也难免多少有点急。马红别看是个女流,可她也不例外。说来马红还真是这个性格,风风火火,大嗓门急性子。就因为这个急脾气,她从小就挨过母亲的打,上学挨过老师的罚,工作后也没少挨校长的批。
刚走到办公楼门口。正要上台阶往里走,只觉得前面出来一个人影。马红也没细看,只管急急地上台阶。
可那人影却立在了前面:
“马老师,您这么急火火地干什么去呀?这节课不是我们班的体育吗,您怎么……”
大马一抬头:哟,原来是你?!好,找的就是你!
马红不觉火气往上撞,站住脚看着面前的人,不客气地说:
“是赵昕老师啊。你问我干什么去?可我正要问您哪?怎么,您占了我的课总该先跟我打个招呼商量一下吧?虽说这体育课在你们这些主科老师的眼睛里可有可无不重要,可你总得懂一点礼节先和我们说一声吧,这大热的天,让我一个人傻呵呵地在操场上晒着,这……?”
赵昕是初二(1)的班主任。
所以马红撒的火也没错。您说这事她不找班主任找谁?
可马红的这一番不中听的话倒也把赵昕弄糊涂了,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赵昕没有回答马红的话,他随即把目光从马红脸上移向操场上望去。
可不是么,操场上空荡荡的,哪里有初二(1)同学们的影子?
赵昕纳闷地看着马红:“马老师,这,这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人呢?可真的没人占你的课呀。”
对于赵昕的话,马红看成是他在推脱。你们班的学生你不知道在哪,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哪?想到这,马红气更大了,胸脯一起一伏的反问赵昕:
“我的赵大班主任,你都不知道,那我问谁去?”
赵昕心里可真的有些急了,他根本就没在意马红的对他的情绪,他扬了扬手:“怪了事了,这几十号人还能飞了?”
马红用鼻子哼了赵昕一下。
“邪了门了……”
说话间,赵昕却突然看见前面操场对面树林里的一个人,不禁脱口而出:“徐放?”
这个叫徐放的孩子还真是初二(1)赵昕班的学生!是新到学校不久的插班生。这个同学给赵昕的印象有点怪,喜欢独往独来,不和任何人交往玩耍,甚至不愿意多说一句话,用句俗话说和谁都不合群。他没事就一个人溜边待着,有时吹着口琴在校园的甬路里一个人来回的走,颇显得神秘兮兮的。
徐放的这种性格,倒使得同学们对她有些畏惧,所以谁都不敢主动和他接近。事实上也是,连班主任赵昕老师也不好接近他。和他试着谈话都无法继续下去,问三句五句的要得到三个字两个字的答复就不错了。一般都沉默或者摇头、点头。
所以,赵昕对他也正在挠头。
但现在不一样。全班的同学没影子了,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个徐放,无论如何也得从他这打听到学生们的下落吧。
此时的徐放又在小树林的甬路里边遛鞑了。
赵昕急火火地挥着手朝徐放大声喊:“徐放,徐放,你过来!”
徐放听到喊声,不由自主地站住脚,把口琴从嘴巴上拿下来朝这边看着。果然是赵老师!心里不由得暗暗发笑。
他知道赵昕喊他做什么。
徐放也不说话,站在原地远远地看着赵昕。一脸的严肃和冷峻。
其实赵昕烦的就是徐放的这副面孔。按往常的脾气,他也会对徐放发火出气。因为现在的赵昕心里的火气应该在大马之上。
可毕竟事情还没有着落。他还是使劲压了压火气。
好吧,你不给我过来?那我过去总可以了吧?
赵昕大着步子走下台阶朝徐放走过去。
赵昕来到徐放面前,两个人就这样冷冰冰地面对面地站住了。
赵昕问:
“徐放,我问你,班上同学们干嘛去了?怎么不来上体育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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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放轻轻晃了晃头。
赵昕命令徐放:“去,把他们给我叫来!”
徐放下意识地咬着嘴唇,把目光从赵昕脸上移开,投向远方,这才微微地笑着摇了摇头,还是没说话。
对徐放的这一套,赵昕有点憋不住火儿了:好小子,又跟我来这套了?特别是他从余光中看到后边不远处在看着他们的马红,似乎感到自己又丢了一次面子,便严肃地大声命令徐放道:
“你听见没有?给我找人去!”
徐放还真不吃这一套,他仍然不为所动,似乎没听见一样。
他下颌微微地朝天仰着,用一种挑衅的目光看着赵昕:
“……对不起,我无能为力!”
赵昕实在憋不住怒火,对徐放吼道:
“你再说一遍!”
徐放轻轻一笑继续摇头:
“对不起,您别向我吼呀!我又没逃课,”说完,徐方便微笑着转身朝甬路的深处走去了。
赵昕闹了个烧鸡大窝脖。
可不是吗,你冲人家徐放发什么火呀?
可,唯一一个知道学生们下落的线索又断了……赵昕气得还是直咬牙。
马红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不由自主地冷笑了一下,这一笑正好被转身的赵昕看在眼里。
赵昕没心思和马红斗嘴,自己怔了怔神,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转身朝学生宿舍楼走去……
当然,在学生宿舍楼里,赵昕找遍了男寝女寝也没找见一个初二(1)的学生。
继续找。
教室里没有,实验室里也没有;体育馆,电脑室……都没有。
这么多人难道地遁了?
赵昕这下可掉进雾里雾中了。
全班同学失踪,这可是孤儿学校建校几十年来未曾发生过的事。这几十号活生生的人怎么说没就一个人都没有了?不,就剩下徐放一个人?
徐放,还得找徐放,这小子准知道是怎么回事!
赵昕想着,不由得又来到操场边,把目光由宿舍楼门口投向操场四周的甬路上去。
哪里还有徐放这小子的影儿! “M的!”沮丧的赵昕终于发出了一句国骂!
“怎么了?老公!”
赵昕后面传来很好听的女人声音。
赵昕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让他闹心的王美玉。
王美玉是他的追求者,也可以说是他的恋人。因为赵昕已经默许了和她的关系,这在学校已经是公开的了,连学生们都知道。
王美玉是一个很漂亮的姑娘,开朗又清纯,会弹琴,会跳舞,尤其会唱歌,是学校的音乐教师。她小赵昕11岁。为这,赵昕至今也拿不定主意。可王美玉不在乎,楞是死缠着赵昕不放,在多少人前都敢对赵昕搂脖抱腰地亲热,张口闭口地一劲儿地叫“老公”。
弄得赵昕没办法。
没等赵昕回头,王美玉就象燕子一样飞到他的身后,双手从后面抱住他的腰:
“老公,今晚跟我一块回家,去听俄罗斯交响音乐会,我搞到了两张票。”
赵昕回过头朝她瞪了一眼,没好气地呵斥道:“屁罗斯……烦不烦哪!”
王美玉被赵昕骂得怔住了。
这时的赵昕忽然发现了徐放的影子.他撇下王美玉一溜小跑的朝小树林跑去:
“徐放,你站住!”
王美玉疑惑地看着他们嘟哝着:“这发哪的烧呀!”
赵昕来到徐放跟前。他还是压了压火气:
“徐放,你是咱们班的同学,你应该告诉老师,他们都到哪去儿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我这人脾气急,可我没有别的意思呀,啊!”
徐放对赵昕那种乞求般的话,他觉定自己应该软下来。是啊,老师为了什么?还是不为了同学嘛。他想了想这才说:
“老师,你原谅我。不是我不知道。我是在想,我说了,怕同学们对我有想法。……本来,我不参加这个活动就引起了他们的反感。老师!”
赵昕“啧”了一下嘴:
“你呀,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学生逃课,这本身就是一种十分严重的错误,你怎么能包庇错误呢?说吧,我保证。”
徐放问:
“真的,老师?”
赵昕望着面前这个哭不得笑不得的学生,叹了口气,才说:“我保证。”
徐放这才打了个沉儿,说: “那,那我就说吧:这会儿,他们快到飞机场了!”
“飞机场?”
说话间,天空中响起一阵由远而近的飞机轰鸣声。
二人不觉抬头看去,在美丽的白云间,一架波音客机出现在视野里。飞机正准备降落。
机场就座落在小镇的东面,离孤儿学校不远,大约也就两公里左右。站在学校的院里,就可以看到一架架起落的飞机。徐放说的去机场,指的就是这里。
赵昕脑袋“嗡”的一声:
“糟糕!”
不错,初二(1)的同学们正快乐地奔走在通往机场的公路上。
这群群龙无首的孩子们,就像一只只出了笼子的小鸟在旷野中飞翔。此时他们忘记了自己违反了学校的纪律,忘记了等待他们的将是严厉的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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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夕阳柔和地洒在大地上,洒在孩子们的身上。阳光把他们的影子长长地打在公路上。那影子沿着公路边的水沟打个弯融到浓绿的草丛中,在拖拽,晃动地前进着。
进港的波音飞机在他们的头上盘旋着。
“快点,飞机到了!”不知是谁叫了一声。
同学们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唯有跑在前边的一个矮矮的圆圆脑袋的男孩却站住脚朝天上看着:
“妈呀,这飞机可真大,凌老师真酷,能坐这飞机!哎,你们看,那窗户……”
男孩兴奋地喊着,一回头,同学们早已跑过去了。
“吴春雨,你快点呀,干嘛呢!”
前边传来喊声。喊他的是一个清秀的小姑娘,是班上的文艺委员,叫刘欢。
吴春雨这才发现自己落伍了,撒开丫子就追,很快就赶上了大家。
刘欢问:“吴春雨,你这是咋了?”
“飞机,飞机真好玩,你看……”他一边说着还一边朝天上看。
“土老帽,这飞机有啥看的?在咱学校就看见了,十几分钟就一架呢。”
搭话的是高高个子的国育新,他是这个初二(1)的头头,团支部书记,班长。
吴春雨还要说什么,张了张口没说出来。不过,眼睛还是一眼一眼地看天空。因为,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真切的飞机呢。飞机场对他来说是新鲜和充满吸引力的地方,这种地方,他没去过。
吴春雨不仅加快了脚步。他一边跑一边喊:
“飞机要下来了,咱们喊老师吧!”
一直没搭声的小眼镜陈文吱声了:
“你小子有病啊?你用高音喇叭喊老师也听不见,那发动机声比打雷声还大呢,快走吧!”
吴春雨没说什么。像百米运动员那样加上了速度往前跑去。
不示弱的男同学也逐个加了速度。
于是,队伍分成了男生女生两伙,本来就跑得呲牙咧嘴捂肚子的女孩儿们,此时也没力气跟男孩子们竞争了。
吴春雨跑在最前面。一边跑还一边回头朝后喊:“姐,快点呀,飞机要落下了。”
被叫姐的女孩子个不高,微微发胖。此时她正用手扶着身边的常燕。
常燕这个文静而瘦瘦的同学,平时早操都难于坚持,怎么能应付这么长的耐力呢。尽管有人扶着还是提不起速度,拉在了女同学之后。她不忍连累同伴,便对扶着她的女同学──吴春雨的姐姐说:
“吴潇潇,你先去吧,我走不动了,慢慢走。”
“那怎么行,别急,不差几分钟,咱慢点走。”吴潇潇说。
常燕晃了晃头:“我呀,就是体育不好,一上体育课就犯愁,真的。”
吴潇潇笑了:“一看就知道你是个书生。”
常燕笑了。
这时吴春雨他们已冲到了飞机场的出港口。
常燕抬头看着吴春雨,对吴潇潇说:
“你弟弟真活泼,很顽皮吧!”
吴潇潇点点头:“淘着呢,俺爸和俺妈活着时没少揍他,真的,笤帚都打飞了”说到这,她停住了口,似乎觉得不该说这种话。
精明的常燕笑了笑:“好啦,缓过气了。咱们追上去吧,飞机都降落了,凌老师该下飞机了。”
吴潇潇偷眼看了一眼常燕,这才边走边小心地试探着问常燕:
“这位林……凌老师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同学们一提起来就那么……”
她停住了话,小心地在脑海中搜索着自己这句话的表达是不是有什么不当之处。
常燕倒没有去分析吴潇潇的组词造句,很动情地说:
“你不知道,这个凌老师啊,是从小学一年级把我们带到六年毕业的班主任老师。对啦,孤儿学校的老师和社会善道学校的老师不一样,这的老师和保育生活老师都跟妈妈一样的,真的,不光是教书。凌老师对我们可好了,好的……这么说吧,天下少有。”
吴潇潇反问:
“是吗?那,那她……她漂亮吗?”
常燕反问道:
“漂亮吗?跟你说,你一见面就知道了,绝了,真的,听说当年咱们的教导主任卢老师都追她呢,对啦,还有咱们的班主任赵老师……”
她突然觉得失口:
“对不起,吴潇潇,我没别的意思,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啊,我是说,她很迷人,心里美,人也美……不过,她现在挺好的,丈夫是个大款,下海经商的,他们有一个女儿,叫秀秀。只可惜……”
吴潇潇追问道:“可惜什么?”
常燕想了想:“秀秀是个双目失明的孩子……”
吴潇潇没做声。半响:“好人没好命啊,真的,不信命不行。”她的脸上显出很真诚的神色。
常燕笑了:“你呀,你怎么也信这一套呢!”
“不信,不信不行!”吴潇潇想说服常燕。
常燕挑了挑眉毛:“跟你说,这个秀秀,是凌老师捡的,这是伟大的奉献精神!”
吴潇潇:“啊……捡的?!”
常燕说:“算了,有空再跟你说吧,咱孤儿学校,好故事多得去啦。走吧,开始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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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的国际出港口前,挤满了接港的人们。有的在踮着脚朝里边张望,有的举着写有被接机人名的牌子。
初二(1)班这些牛犊般的后生们理所当然地都挤在了铁栅栏的最里层。在这里,他们可以透过滚动的玻璃门看到里面海关、安检工作人员检验出港旅客证件的情形。
渐渐地,同学们感到脖子发酸,眼睛发花。也就是在顷刻间,他们一颗颗滚烫的心变得冷了起来──出港的最后一位旅客走出大门──那是一个驼着背的老大爷。
“咦?凌老师呢?” “怎么会没有凌老师?”
一对对目光在互相询问着,他们不得其答案。
本来的信息是准确的,为什么会接不到人呢?于是,在众多目光相对碰撞之后,一起落到了那位温文斯雅早已心就怦怦跳个不止的小眼镜陈文的脸上。
“我……”
吴春雨挤过来:“我说眼镜陈,你这消息到底准不准啊!M的……”他脏话一出口就被吴潇潇从后面一把给掐了回去。
陈文嚅嚅地说:
“准啊,我这消息绝对可靠,是我星期天在李爸爸家吃饭时,李妈妈亲口对我说的,她是省民政厅的处长啊。”
国育新:“得,这下,咱们可惹了大祸了。”说着话,他蹲下身,手抱着脑袋不做声了。
陈文走过去:“要不,头儿,我去打个电话?”
国育新抬起头来:“算了,那有什么用,就等着回去挨批吧。
“当初,我说这么干不行,可你们……” 陈文嘟哝着辩解着:
“这事,可不是我主张的嘛。”
吴春雨拿出好汉的架式:
“嗨,干什么垂头丧气的,不就是批吗?没事,张罗这事的是我,天大的事我吴春雨顶着!”
国育新抢他一句:“你顶,你顶得住吗?我是班长!”
吴春雨没词了:“那……”
这时,刘欢走上前:“算了,别争这些了,还是看看回去怎么说吧,我敢保,这会儿,学校里不定咋么着呢。”
“那不对!”
结结巴巴的刘全插上话:“我,我们凭什、什么挨批?我们不……不是向卢主任请,请过假了吗!”
还别说,刘全的这一句话还提醒了大家:对呀,他们在中午午休的时候就曾向教导主任卢非请过假呀!
有了这层稻草,大家脸上顿时呈现出紧张后放松的喜悦。
然而,一旁的班长国育新却没有高兴起来,他冷着脸反问刘全:“那我问你,你说的请假?是吧?但可是,那卢主任批准了吗?”
听到国育新的反问,一旁的吴春雨可有点不服了,他紧了紧鼻子插上嘴说:“不对不对,肿么说也不对。即便是他卢主任没批准,可他也没说不同意呀。对,万一老师怪罪下来,我看咱们就往这上贴就中。”
国育新不满意地瞪了吴春雨一眼,说:“你刚来的知道什么呀?你们哪,还都不了解卢主任这个人。他这个人呐,怎么说那,说怪怪的吧?也没什么证据,反正……嗨,不说了,凭运气撞吧,但愿他能网开一面把这事担下就好喽!”
吴春雨拧着眉头,梗着脖子,又吸了吸鼻翼:“不会吧,一个大主任,他……?他不会那么能么不讲究吧?古人秦琼为朋友还两肋插刀呢。哼,如果他不讲究,我和他理论!你们看我一个人怎么把他收拾得被服的,你们信不信?”
国育新瞪了他一眼:”少来,牛逼哄哄的,别搅和。“
吴春雨深深舌头:”班长也不能欺负人呐。“
国育新没在理吴春雨,抬起头对同学们大声喊道::“都听我的命令:全体集合,按大小个,男生一排,女生一排。跑步回学校!”
这回初二(1)这群少男少女们可没有了来时的情绪了,每个人的心里都在打鼓,因为他们知道,这次算是闯下大祸了。
队伍在不紧不慢地前进,除了凌乱的脚步声外,没有任何人声的嘈杂。
初二(1)的孩子们,可真的成了霜打的花儿──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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