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随便招惹小狗
作者:小猫飞刀
简介:
席望江(攻)x乐初(受)
缺安全感的落魄音乐人x直球追爱的治愈小狗
1
乐坛顶流席望江一朝穿越,沦落毫无天赋的穷逼追梦人,快要吃不起饭,还被顺手救下的流浪小疯子讹上了。
每次心软,席望江都强调这是最后一次。
然而,他借钱给小疯子看病,拼命打工带小疯子吃肉,赔钱赔力不说,还赔了一颗真心。
席望江心里很不平衡:“难道我上辈子欠你的吗?”
某天,得知小疯子的来历,席望江心情复杂地发现,自己还真是欠他的。
2
做人之前,小狗觉得那个人什么都很完美,小狗爱他。
做了人之后,小狗才发现那个人善妒、胆小、怯懦、傲慢、不讲理、胡搅蛮缠、爱发脾气……以及,小狗爱他。
小狗的爱,毫无道理。
#食用指南#
1攻受重生穿越平行世界,双向奔赴,1v1,he;
2受前世为小狗,转世为人,可以和小狗无障碍沟通,但在文中的本质是人,和攻谈恋爱是变成人且自我认知为人之后,不存在跨物种恋爱;
3准备好了吗,小狗要来爱你啦!
HE、救赎、双向奔赴、小狗文学、娱乐圈、重生、治愈、成长
第1章别跟着我
为了获得创作灵感,席望江收集过这个世界的各种声音。
旷野的风声如同哀哭,竹子拔节听起来像骨折,孤独听起来绵长,荣誉则十分嘈杂……
但他从没想过,死亡,原来是寂静无声。
超跑失控冲下山崖的那一刻,他既没有听见轮胎撕扯地面的尖叫,也没有听见公路护栏被撞碎的轰响。
世界被同时按下了快进键和静音键,灵魂撕裂,一边极速下坠,一边又在缓慢上升,同爆炸过后喷薄的浓烟一起,融进了浮动的尘埃中。
他好像在原地停留了很久。
久到热搜挂上了“乐坛顶流席望江车祸身亡”的新闻,随之而来的,则是“席望江错失新一届金音奖”的热帖。
营销号争先恐后地发帖,从顶流还没来得及发布的新曲,一路扒到酗酒飙车的混乱私生活,事无巨细,证据罗列了一版又一版,猜测两条热搜究竟哪个是因,哪个是果。
甚至不乏主流媒体参与,或同情或嗤笑地讨论着:十八岁一经出道就掀起乐坛巨浪的天才唱作人,是否也到了才思枯竭、自暴自弃的时候……
但一切又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上一秒还困在滚烫的火焰中,下一秒睁眼,席望江已经睡在了陌生的床上。
第一感受是疼,仿佛全身筋骨被一寸寸打碎再拼合,相互摩擦的骨骼火辣辣的灼刺着。
然后才是茫然。
他这是在哪儿?他不是已经死了么……
很快,伴随着尖锐的耳鸣,大脑被扯开一道口子,陌生的记忆洪水般狂涌进来。
席望江飞快起身,准确无误地奔向卫生间,抱着马桶狂吐。
显然,这副身体已经饿了很久,没有吐出多少东西。
他站在洗手台前,鞠了一捧凉水泼在脸上,用长了厚茧的指腹用力捏了捏眼角,才缓缓抬起头,沉默地看向镜子里陌生的脸。
他这是……穿越了?
他很快从混乱的记忆中推断,这里应当与他原本生活的地方类似平行世界,这副身体的原主和他同名,甚至是同行。
但与要颜值有颜值、要才华有才华,一路攀至乐坛顶流的天才唱作人有着天差地别,这个世界的席望江是个空有一腔热情的穷光蛋,为了所谓的音乐梦,年近三十仍身无分文,窝在脏乱的小出租房里,饥一顿饱一顿。
脑子里的确多了一些不属于他的原创歌曲,席望江试着回溯了一下,很快便下定结论:不过分地说,这个人实在毫无天赋,压根不是搞音乐的料。
他试着清了清嗓子,唱了一句常用来开嗓的调子。
尽管已经有心理准备,他还是被这糟糕的嗓音震惊到——气息不稳,声音嘶哑,稍微拔高调子就劈缝。
透过布满污渍的梳妆镜,他看着里面一头长发纠缠在脑后的邋遢男人嗤笑一声。
音乐,有什么好追求的呢?
什么天赋,才华,最后都不过一场空罢了。
好在这副身体什么都差,睡眠质量却一流,席望江已经好久没有睡过好觉,好不容易要长眠了,还莫名其妙穿越到这里,还好没有被安排什么奇怪的系统任务,便索性埋在被子里睡个天昏地暗。
很快他就睡不着了。
一个烫着标准包租婆卷发的阿姨来踹门,勒令他再不交房租就得在三天内滚出去。
席望江在脑海里把记忆搜刮个遍,从怀疑到震惊,最后认命地发现,自己只剩下不到三千的存款。
送走阿姨之后,这个数字下降为三百,放在之前,还不够他一顿饭钱。
肚皮适时发出咕咕的声响,再一次提醒他目前的凄惨境况。
破房子里连口水都不剩了,他不得不去外面弄点吃的。出门前,他下意识寻找墨镜跟口罩,一抬眼只望见逼仄的房间里挤着邋遢的木床,回过神后,烦闷地踹了门框一脚。
当他大手大脚在便利店花掉一百多后,这股烦闷很快往上又攀升了一大截。
他提着胡乱塞进口袋的食物,阴沉沉地往回走。
小破房子挤在老城区,条条道道错杂,随处堆积臭气熏天的垃圾,偶尔还有一些垃圾一样的人,比如不远处那几个嬉笑叫闹的中学生。
他们正聚成一堆,戏弄困在其中蜷缩成一团的少年。
“快看快看!哑巴变成狗啦!”
这群倒霉孩子很快找到新的玩法,他们让出一条道,不停投掷石子,逼迫少年四肢着地,像狗一样往前爬。
“快爬呀乖狗狗!哈哈哈……”
席望江初来乍到,没心情搭理这群脑子有病的问题儿童。他加快脚步,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倒尽胃口的地方。
从一旁经过时,他透过缝隙瞥见了少年的脸,意外地心神一震——这孩子脸上看不见任何屈辱,明明是脏兮兮的一张脸,却呈现出一种过于空白的单纯。
“你是不是还像狗一样撒尿啊?给我们开开眼呗!”
听着尖锐的笑声和踢打的闷响,席望江终于忍无可忍地回头,从脚边随手掏了块土砖提在手里,对准几个人屁股后方的空地,干脆利落地一掷,随后朝气冲冲望过来的人晃了晃手机。
“我报警了啊。”
如他所料,这群孩子虽然行径恶劣,但毕竟还穿着校服,实际都色厉内荏,一听说他要报警,纷纷一脸不服地走了。
那个少年已经被逼到了墙角,破成一缕缕的脏T恤被掀开,眼看着差点被扒了裤子,却仍然乖顺地像动物一样,跪在地上,扬起头看向席望江的方向。
又是那张空茫的脸。
不知为何,席望江心里像被吹了一缕轻风,某个柔软之处被猝不及防地勾了一下。他站在原地迟迟没有挪动脚步。
“你……”见少年一直没有站起来,他犹豫着问:“没事吧?”
少年含混地哼了一声,忽然目光一转,直直盯着他手里的塑料袋。
席望江警觉地退后一步,下意识将手里的袋子握得更紧,然而下一刻,少年手脚并用,飞快地扑到了他的跟前。
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小腿就已经被少年抱住,一张脏兮兮的小脸贴着他的裤脚不停磨蹭。
见席望江没有动作,少年更加急切地抓扯他的裤脚,尖瘦的下巴努力扬起,一边短而急促地喘气,一边咧开嘴角,似乎是想露出个笑容,却做成了奇怪的表情。
席望江后背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心里冒出个诡异的错觉,他恍惚觉得脚边是只讨食的狗,正朝他疯狂地摇尾巴。
但无论如何,眼下可不是同情心泛滥的时候,他把手里的袋子又提高了一些,心想自己都随时吃不上饭呢。
少年大约是闻到了里面关东煮的香气,不停地耸动鼻尖,扑在席望江脚边不肯放他走。
僵持间,一个挎着菜篮的大妈从旁路过,狐疑地看了两人一眼,像是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咂摸着嘴一溜小跑逃远了。
席望江没有办法,随便挑了串鸡肉丸打发小叫花子。
看见鸡肉丸的瞬间,少年的双眸都扑闪着发起光来,就着席望江伸出的手就打算上口咬,嘴唇正对着竹签尖刺的方向。
席望江吓了一跳,忙把手抬高,忍不住骂道:“你有病吧!要饭还要喂进嘴?”
少年全然没听见这话似的,满眼兴奋地望着食物。
倒是席望江自己,骂过之后又升起一股愧疚,因为他很快意识到,种种古怪行迹都在透露着,这个看起来流浪了很久的少年,可能真的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他认命地叹口气,俯身捉住少年刮挠着自己裤脚的手,把鸡肉丸塞进了对方的手心。
终于将食物拿到手后,少年反而冷静下来,收起了那副随时要流口水的激动劲儿,像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一样,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
席望江略一思忖,抓着少年的手腕,避开尖刺的一方,带着他将丸子递送至嘴边。
少年圆润的双眸看看席望江,又看看手里的丸子,试探着慢慢张嘴咬上去,很快便大口大口吃起来,瘦削的脸颊因为塞满食物而鼓起一小块,颇有节奏地快速颤动着,三两下就将鸡肉丸吞咽下肚。
席望江瞧见那双亮澄澄的眼睛又往上看,顿时心觉不妙,他本该趁机赶紧脱身的。
果然,少年再次贴着他的裤脚蹭过来。
不远处又有人往这边走来,席望江头疼地看着脚边的人,实在不想再被当成变态,只好伸手拎着少年后颈的领子,用力一提,强行把人从地上拽起来站着。
少年又一次露出茫然的神色,好似被逼着做了什么怪事的模样。
或许是拎人时手里的重量比预想中还要轻,席望江看着少年瘦骨嶙峋的肩膀,终究还是心软,打开袋子,把一整盒关东煮都塞进了少年的手心。
“再多没有了。”
他转身欲走,少年立刻作势要跟,脚下一绊,差点直挺挺往前扑倒。
席望江拽了他的肩膀一把,把他推远一步。
“别跟着我,”他不多的一点儿同情心消耗殆尽,低声向直勾勾瞧着自己的人警告:“别以为可以赖着我。”
少年依旧对他的怒意浑然不觉,一声也不吭,见席望江伸手,就歪着头把耳鬓的发茬儿往他胳膊上贴,嘴角往两边咧开,一排整齐的小牙微微张开,露出一点粉软的舌尖。
看上去依然是古怪别扭的模样,但也能看得出来他已经尽力在表示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