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睡醒的李元习惯性地又坐在炕上发呆。
这种现象已经维持了1个多月,到如今,他慢慢接受了现实。
通过一个月的了解,他已经确定这是一个平行世界,历史走向和蓝星类似,只有细微的差异。
一个月前,原身李元因为晚上喝了大酒,在插入台灯插头时不小心摸了电门,糊里糊涂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而这具身体新的灵魂是来自蓝星的一个物理学博士生,名叫高海波,现就读于艾美莉卡的一家名校。
他最新研究成果是反重力动力理论实践,当向导师上报成果后,某一天晚上突然失踪。当他胸口被利刃破开、心头热血喷涌而出时,他大睁双眼,一脸的不可思议。
喷涌而出的心头热血正好包裹住从小佩戴的祖玉,祖玉内部好似发出一声怒吼,然后祖玉化成点点白光冲入他的身体。
消失祖玉释放的能量包裹住他的灵魂冲天而起,进入太空后,被爆发的太阳粒子风暴流裹挟,破开空间壁,来到这个平行世界。
在能量消失前,灵魂匆忙进入刚刚死去李元的身体。
为了修复他那被烧伤的身体,包裹他灵魂的能量似乎发出一阵叹息,感知到消失的命运。
在消失前一刻,能量里突然发出咦的一声,祖玉能量快速收集残留的电能,全力触发小腹某处深奥地空间节点。
一声好似响彻整个屋子的咔嚓声从小腹处传出。
李元发出一声痛哼,睁开眼,又是一阵眩晕,大量的记忆开始冲击他的灵魂。
不知过了多久,他再次睁开双眼,环视了一番四周,确定这不是梦后,重新闭上双眼,深深的怨恨和怀念涌入高海波心田。
李元,去年毕业的一位高中生,高考拿到了京城某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他的大哥刚刚结婚三年,因为有着大病的传言,娶媳妇花费甚巨,现在家里还拉着饥荒。
所以,当李元看到通知书附带说明里高达980元的学费,120元的住宿费,他悄悄地收起了通知书。
从高海波角度来看李元大哥过去的行为,非常简单,小的时候逆反严重,却被当地神婆和镇卫生院误判,一个说是染鬼体质,一个说是轻度精神病。
在这个时代的农村,上述任何一项都可以成为四里八乡农村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更不用说是两项皆具。
中途请了很多道士、神婆、神汉,也去了过教堂洗礼,都没有任何改善。精神小伙儿只要逮着机会就往外跑,根本不想待在家里。
转机出现在1983年,睡在市里火车站的大哥被当作盲流抓到了派出所,出具了保证书,被放了出来,幸运地没有记录案底。
从此以后,他大哥‘病情’消失,老老实实在家务农、成家。
李元所在的村庄就叫李家庄,离县里虽然只有30多里,距离镇里不足7里地。
这里可是1990年的西北农村,一年劳作下去,交了公粮、集体提留,剩下的只够勉强生活,饿不死,也吃不饱。
平时的日常生活消费全靠家里养殖的老母鸡,这就是大家熟知的母鸡银行。
一切的油盐酱醋,针头线脑,都是从鸡屁股里抠出来的。
李家庄几乎每家每户也会养上一、二头猪,年关时杀了,部分自用,部分出售。而这才是一家最大的经济收入。
这些积蓄可以用来应急,或是下一年农耕水电用度。
种地、家庭养殖、院里蔬菜形成农村人一代代生活下去的小生态。如果院里再种上几棵果树,过年时的水果也便齐备。
所以如果那家有个几百块的积蓄,不仅是这家人努力勤奋,更是擅于持家。
毕业回家的李元,父亲不愿埋没他的“学识”,再加上李父早年救过村里的老中医张伯严,拉下老脸去求张老。
张老正觉年龄有些大,这些年也有收徒的想法,正在四乡八村地寻摸可靠之人。当听说李元愿意拜入门下,张老欣然接受。
在付出一根羊腿,一条大前门,两瓶杏花村散白的条件下,正式入门。至今已经学习近1年时间。
虽说是乡村村医,也是有完整的拜师仪式:拜祖师华佗,给师父三叩首,投拜师帖,送拜师礼。
老中医会的不多,把脉和针灸最为擅长,在四里八乡还算有些名气,尤其擅长治疗偏头痛。隔三岔五总会有些病人拜访,时间相对宽裕。
说是中医,其实看起来更像是副业,为了维持日常开销,主业仍然是种地、养鸡、养猪。
李元的父亲是镇里的一家小机械厂的车间主任。这个乡镇企业的车间主任名头大于实际。
好在多年的积累,在镇里也算是有点关系,知道镇里正策划在各个村里设置乡村诊所,只要有行医证都可以开诊所。
考取行医证的条件是卫校毕业生或是中医传承者。
卫校现在考取也难,还得学习3年,而现在的农村更相信中医,多少是一门手艺,总比种地或出外打工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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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是老人们的喜好,一些年轻人更愿意吊水,那个好得快。
现在种地的情况大家都知道,一年累个半死,除了饿不死,想要有点积蓄千难万难。李父早年走出农村,多少知道点外边的情况。
所以一门心思想要最小的儿子脱离农村,起码将来不用种地。既然学业无望,就想着学习一门手艺。
一年的学习,李元也了解到张老的一些情况。
张老只有一个儿子叫张杰,算是晚年得子。张杰非常争气,早年考入省城医学院,毕业后留在省城第一医院。
唯一让张老遗憾的是张杰学习的是西医,不是师傅一直心心念的中医。
每次两人相见,必起争执,老人每每说起经脉穴道,张杰必定从解剖学上进行驳斥。每次必以老爷子一句,“你懂个屁”来结束争吵。
师母是一个普通老太太,爱占点小便宜,其实人不坏。
张老收他为徒,也是看中他从小聪明懂事,既然儿子不想学,就干脆传给能够看着顺眼的李元。
李家庄,顾名思义,以李姓为主,各家都会沾亲带故。
满清时这里归一个叫‘花脱儿’的蒙古人,满清开始移民时,大量的山西人‘走西口’聚集而成。
现在足有200多户,分5个小队,李元属于1队,师傅张伯严属于5队。
1队在村西南,5队在村东南,被一条土石乡道隔开。
大队部(也就是村委会)在村子的中央,是旧社会大地主的宅院。听说过去有三进,现在只剩下主房和厢房。
习惯了后世现代生活的他,面对贫穷落后的西北农村,让他很难适应。
其他的都能忍受,唯一无法忍受的便是上厕所。
西北夏日的旱厕,绝对是十八层地狱。下雨泥泞,刮风飘屎,坑里、墙壁上,地面上,脚面上都是蠕动的蛆虫。
“呕。。。”,希望看到这里的您不是在吃饭。
“呕。。。”,写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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