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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与救赎满天星

背叛与救赎满天星

简介:
作品以一个法官的亲身经历,讲述了一系列婚姻家庭案件背后的真相。在这里,你会看到因追寻真情而伤感的灵魂,也会看到为了金钱而出卖自己的交易;你会看到沉溺于过去而不能自拔的蹉跎岁月,也会看到果决挣脱所有羁绊的觉醒的青春;你会看到被传统枷锁束缚的心灵,也会看到不顾一切终获自由的抗争;你会看到婚姻家庭像鸟巢那样被生活的狂风暴雨卷走,也会看到默默守候的真情唤醒新的人生。时代在不断地变革中前行,我们曾经追求的某些情感模式却在崩塌。家庭对于短暂而孤独的人生还重要吗?为什么会出现恐婚与不婚的现象?为什么走进婚姻的人们又要想离开?这是时代的进步?还是时代的无奈?法庭内的故事,法庭外的人生,让我们感受到时代的变迁和发展,让我们体味到爱情、亲情、友情酿造出的酸甜苦辣,让我们看到一幕幕普通人的悲欢离合与喜怒哀乐。 背叛与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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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与救赎满天星》

    又是一件引起街头巷尾议论的离婚案件,这是宇文昭德今年开庭审理的第105号离婚案件。

    宇文昭德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距离开庭还有十分钟的准备时间。他起身换上了黑色的法袍,走到办公室里的那面穿衣镜前。这面与身高等同的镜子,是前任老庭长宇文昭德的师傅高德林给他特意留下来的物品。

    师傅高德林是个特别严谨的人,也是一个特别注重自己职业形象的人。有一次,前任老院长严志国又在会议上反复强调法官必须要注重自己的职业形象,散会之后,高德林庭长走进严志国的办公室提要求了:“院长,你还是考虑做点实事吧,比如给每个办公室配置一面镜子,也好让法官们能经常照 一照,这比你说一千遍一万遍更能起作用。”

    老院长严志国看着高德林严厉地批评道:“你提出的这个意见,已经超出了办公经费的使用范围,办公室配置制度中也没有这项规定。凡是违反纪律和制度规定的事,坚决不允许做,想也不要去想。再说,只要你心里有一面镜子,它就会时刻伴随着你,你走到哪里,也不会忘记自己始终是一个法官。”

    严志国的一番话说的高德林不得不心服口服:“还是领导的觉悟高,没有经费就说没有经费罢了,硬要把这件小事往制度规定上套,领导觉得有意思吗?既然您认为不能使用公费,本人自己掏腰包买一面镜子不违反规定吧?”

    老院长无奈地笑了,挥挥手道:“你用自己的钱,只要不违反法律购买违禁物品,爱买什么买什么,不管本院的事。只是不要让你那个爱吃醋的老婆误解了就好,不然本院又要费尽口舌为你辩解了。”

    高德林是同事中出了名的“妻管严”,听了老院长如此调侃也不示弱:“笑话,办公室里多了一面镜子有何怀疑?这是落实法官要注重形象的规定,又不是为了招花引蝶。不管领导愿意不愿意,如果我那老婆为这事又找麻烦,本官还得往领导头上推,说这是院里要求的,您这么大的院长,总不至于连这点小事都不愿意承担责任吧?”

    严志国和高德林曾经是同年服役同年转业的老战友,深知他为人直率品性端正,也深知他是一个注重风纪的男人。严志国过去是高德林的营长,转业后又成了高德林的院长,高德林和严志国说话时常常不把他当个院长,他也从不与高德林计较,总是“哈哈”一笑就过去了。

    “高庭长的办公室里多了一面镜子。”消息不胫而走。

    有人便去找办公室主任责问道:“你这个主任是怎么当的啊?为什么给民庭配了镜子,其他庭却没有?难道只有高德林和民庭的法官们有脸?其他的人可以不要脸吗?”

    办公室主任莫名其妙地看着愤愤不平的同事:“我这个主任是怎么当的?不是你们随便可以指责的。有什么事说什么事,做的不对可以提批评意见,却不能无缘无故地冤枉人。什么配不配镜子?你们要搞清楚了再来说好不好?”

    高德林的镜子果然引起了一场风波,却不是老庭长老婆和他闹翻了,而是同事们觉得老院长严志国不公平,怀疑严志国院长公私不分,违规为高德林超范围超标准配备办公用品。有些同事还特意跑到高德林的办公室来,借故照一照镜子,说两句模棱两可的话,让高德林也摸不着头脑。

    事情越传越离谱了,有人好像是要为众人解疑:“高德林和严志国原本就是关系紧密的老战友,院长为自己的老部下多配一面镜子,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看上去是轻描淡写地一副满不在乎的说法,话里话外却透出一股不平之气。

    有人更是私下里散布起阴谋论,毫无根据地推测说:“严志国院长曾经在服役期间犯过严重的错误,高德林是知情人之一,因此高德林提出任何要求,严志国也不会不答应的。若是严志国院长严格按规定办事,怎么会做这种明显违反规定的事呢?”

    还有人故意和组织人事变动的传言联系了起来:“一面镜子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院里不是空缺一个副院长的位置吗?听说严院长已向上级推荐了高德林,你们就不要随随便便地议论这事了。院长给未来的副院长配一面镜子,是有意地要提醒他,不能做违反法律和纪律规定的事,不能做没有良心的事!”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劝阻别人,实际上却起了一种推波助澜的反作用。院里与高德林同样具有资历和能力的庭长中,具备担任领导职务条件的有好几位,他们自然听到了这种看似毫无根据的猜测,却又不能不让人浮想联翩的事。

    高德林听了宇文昭德说起院里的这些传言,不由的皱起眉头苦笑起来,他也没想到这样一件小事,竟然会在无意中闹出这样大的一场风波。尽管这种事清者自清,却也会在同事中产生一种无形的隔阂,甚至会影响到工作之间的协作问题。

    严志国院长当然也听到了种种莫名其妙的传言,起初免不了也很生气,却又觉得没有任何解释的必要。有些事是需要及时沟通解决的,有些事却只能让时间来证明。急于自证清白,有时候反而是适得其反越描越黑。

    “发票还在吗?”高德林看着宇文昭德问道。

    这面镜子是高德林拿钱让宇文昭德上街去买的,宇文昭德和店员将镜子拿回来之后,将剩余的零钱给了高德林庭长,掏出购镜发票要递给高德林的时候,他却摆了摆手:“要什么发票?我还信不过你?”

    宇文昭德便随手将那张发票放进了自己办公桌的抽屉里,听了高德林问起发票,宇文昭德愣了一下,随后会心地笑了起来,赶忙从自己的日记本中找出了那张购镜发票。不用高德林庭长再说什么,他拿起桌上的胶水将发票贴到了镜子的右上角上。

    师徒两个人开心地笑了起来,高德林不再纠缠那些无事生非的传闻。工作是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是日复一日的单调。这些传闻和流言,只是一种酸甜苦辣咸的调味品而已,在口中咂摸咂摸就过去了,岁月的长河会将它们冲洗的没有一丝痕迹。

    上个月,老庭长高德林路过法院的时候,特意来看望自己的徒弟宇文昭德,他在自己留下的镜子前照了又照:“老了,老了,老了!年轻的时候,我也是意气风发。一切似乎都发生在转眼之间,岁月不饶人啊。”

    高德林又饶有兴趣地看了看镜子的右上角,那张购镜发票依旧还粘贴在上面,只是早已变成了字迹模糊的暗黄色。他像是在看一件古董,围着它转了好几圈之后,才发现这面镜子竟然有了新的一面。

    他的脚步停在了这面镜子的背面,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是哈哈镜吗?时代变了,镜子也变了?什么时候它变成了两面镜,变成了哈哈镜了?”

    宇文昭德想说,时代的确在变革,镜子却依然是镜子。任何镜子都是有两面的,一面是直观的,一面是曲折的。直观的一面或许会让你产生错觉,而曲折的一面或许才会给你真相。

    在自己的师傅面前,宇文昭德从来不会隐瞒自己的观点:“这面哈哈镜是我贴上去的,师傅留下来的这面镜子,告诉我做人做事应当如何。哈哈镜从另一面告诫我,假如偏离了职业的底线,那将会变成一个面目全非的人,将会变成一个扭曲的自己。回到这间办公室的时候,哈哈镜就会提醒我,在任何压力之下都不要扭曲自己。”

    这面哈哈镜是宇文昭德从网购平台买的软镜,可以随意地贴到任何地方。宇文昭德将它贴在了师傅留下来的镜子的另一面。每一次外出归来,他都会在哈哈镜前照一照,反思一下自己的言行,是否有歪曲事实和真相的地方,是否有偏离职业规范的地方。

    站在不同的角度,它会给你不同的形象,有时候是高大的外表,有时候是矮小的样子;有时候是虚浮的面容,有时候又如同骷髅一般。有时候会让你开心一笑,有时候又会让你触目惊心。

    师傅高德林临走的时候,忍不住又站到哈哈镜前,感叹着逝去的时光:“时间是一把雕刻刀,它会把你雕刻成时代希望的那副样子;时间也是一面哈哈镜,它会让一个人在不经意之间变得面目全非。”

    宇文昭德想着师傅说过的这句话,他不希望有一天离开这里的时候变成一个面目全非的人。站在镜子的正面,他习惯性地抚摸了一下绣在法袍胸前的法徽,又看了一眼袖口和领子上金色的齿轮与麦穗。做完了这些简单日常的动作,他便感觉到自己的思维已完全沉浸到一种特定的职业状态之中。

    家事审判法庭内,书记员徐有明一丝不苟地依照庭审程序的规定,逐一细致地核对着双方当事人的身份信息:“原告,你的姓名,年龄,职业,民族,文化,住址?请出示你的身份证明。”

    原告席上的当事人,是一个看上去已过而立之年的女性,白净无暇的脸上,只用极简的手法修饰性地描了描眉眼部位,淡淡的妆容衬托之下,一张五官精致的脸显得清秀而不轻浮,很容易让人过目难忘。墨绿色的皮草衬托着白皙的皮肤,如果不是出现在法庭的原告席上,还以为她是在某个讲台上进行一场论文答辩或主题演讲。

    她淡淡地看了一眼书记员,又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委托代理人,用标准的播音式语速回答道:“本原告叫魏琴,39岁,汉族,大学文化,自由职业,住湖墅山庄A区58栋,这是本人的身份证。”值庭法警接过魏琴的身份证交给徐有明查验后,又递还给了当事人。

    原告魏琴身边的委托代理人是个年轻的律师,轻轻拿过话筒后,又有意地清了清嗓子,似乎是在提醒所有的人,他要开始发言了,随后才字正腔圆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是原告的委托代理人,省城民商律师事务所律师牟其利,这是我的律师证书和当事人的委托书。”

    徐有明接过法警转递过来的律师证及当事人的委托书,进行了初步的查验后,接着又开始询问被告:“被告,你的姓名,年龄,职业,民族,文化,住址?请出示你的身份证明。”

    被告席上的中年男子身形矮胖,套在身上的阿玛尼西装横扯在凸起的肚腩上,让人不由地想起电视剧中常见的那种暴发户形象。听到徐有明的询问,中年男子并没有马上答话,而是有些不屑地转过头去,看了看坐在自己身旁的两位律师。

    他请的两位律师都是经常出现在法庭里的熟面孔,分别是本地两家律师事务所的主任律师。这两家律师事务所因为业务上的竞争关系,平时除了在法庭之上唇枪舌剑之外,私下里几乎没有任何来往。

    如今却为了一件看似普通的离婚纠纷案件,全都愿意放低了自己的身价接受委托,共同为一个当事人出庭,这是在本地从未出现过的先例。可想而知,被告肯定是费了一番周折的,他似乎要向法庭证明,自己是一个不可忽视的角色。

    看到两位律师的眼神示意后,被告才抬眼看了看徐有明,嘴角扯动了一下,有意提高了声音回答道:“你这个年轻人可能不知道,我姓章,公章的章,名大权,权利的权。行不改姓,坐不改名。今年51岁,政协委员,是本县工商联合会的副会长,著名企业家,住湖墅山庄A区58栋,这是本会长的身份证。”

    徐有明看了看章大权的身份证后,又特别地提醒道:“你只要如实说明你从事的职业就行了,你的政治面貌和地位与本案是没有关系的。与本案没有关系的话,不需要向法庭作出说明的。”

    旁听席上有人点了点头,徐有明看过去,原来是本院研究室主任包文。坐在旁听席最后一排的包文摆了摆手,徐有明知道他是和自己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