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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离卦象

离离卦象

简介:
我出事的那天晚上,周临川要赶往他妹妹身边去。他在电话对面冷漠的说:“我们以后还会有别的孩子,但我只有这一个妹妹。”我跟他在一起四年,在此刻才彻底看清楚,他藏在心底想爱却不能爱的人,居然是他的继妹。 离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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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离卦象》

    第一章

    我出事的那天晚上,周临川要赶往他妹妹身边去。

    他在电话对面冷漠的说:“我们以后还会有别的孩子,但我只有这一个妹妹。”

    我跟他在一起四年,在此刻才彻底看清楚,他藏在心底想爱却不能爱的人,居然是他的继妹。

    ......

    周临川生日那天,我在家里等他等的昏昏欲睡。

    两小时前他给我发消息说公司里的事脱不开身。

    门铃在寂夜里炸响,我还奇怪,周临川喝醉酒都不会忘记门锁密码,怎么这会突然按了门铃。

    猝不及防打开门,映入眼帘的却是一顶巨大的蛋糕,蛋糕下移,露出来一张少女灵动的脸。

    “哥生日快......”

    她的话卡在中途,突然弯着眼笑起来,“你就是......嫂子吧?”

    周临川工作繁忙抑或是应酬时,我从来不催促他。

    但此刻的局面我着实有些招架不住,沙发对面的女生笑眯眯的撑着下巴打量我,说着她哥将我藏得真好类似的打趣话。

    和周临川确定关系四年,他从不曾带我与他的家人朋友见过面,也所以,我根本不知道他还有个妹妹。

    我给周临川打过去电话,他接电话的第一句话永远都是挺淡的两字询问,他在对面问,“有事?”

    我小声又快速的打断他,“周临川......你妹妹来了,你快回来啊。”

    周临川的公司到家日常需要10分钟车程,但拨过电话,我坐过去不到五分钟。

    门铃便响起开锁成功的通知。

    墙面上的挂钟走到12的准点,我抬起头,在周临川29岁这年的最后一秒终于见到他。

    我上前去,想要接过周临川的大衣,但周临川不着痕迹的错了错手。

    我当时并没察觉到任何不对,只顺势收回手。

    我站在他旁边,本来还想和他在玄关处说一点悄悄话,但他显然没给我这个机会。

    他挂好衣服就直接走入客厅,衣摆擦过我甚至带起风。

    “小茉,怎么突然过来了?”

    他边走过去边问。

    我停在原地转过头,看视线尽头处一站一坐的两人。

    “生日快乐啊哥!”

    姜茉笑着站起来,示意手上提着的礼物,“专门给你惊喜的,这次来终于见到了嫂子。”

    周临川接过来她的礼物,又抬手看了看表,“很晚了,你一个人过来的?”

    他的语调里罕见的带着严肃。

    “哎呀哥,我都多大了你还念叨,嫂子会笑话我的。”

    姜茉皱起眉。

    若不是姜茉一直在提及我,我自己都快要忘了我的存在,我才像是突然进门的客人,我根本插不进他们的话题和交流。

    听见姜茉的声音,我整理了下僵硬的表情,慢慢走过去站在周临川身边,只笑着摇了下摇头。

    “要不然今天晚上就在这里休息,我去收拾一下客房?”

    我像是才想起来我勉强算是这里的女主人,所以我偏过头去问姜茉。

    这是周临川的妹妹,从刚刚我们的聊天里我知道她在隔壁省份读大学,我以为我这样的提议是合适合理的。

    但我话落,就察觉到周临川自进家门以来,第一次侧眸看了我一眼。

    在卧室里帮忙铺床的时候,姜茉非常懂事的进来帮我一起。

    我们面对面的拉着被子,她皱皱鼻子,有些抱歉的看着我,“真的对不起啊嫂子,我哥将你瞒得太紧了,我根本不知道你也在家里......”

    她朝我挑挑眉,“我好像个电灯泡,打扰了你们的烛光晚餐。”

    我摇摇头,如果她不来,周临川今晚会加班到几点我都摸不准。

    我还得感谢她能让我在生日的最后一秒见到周临川。

    晚上睡觉前,我坐在床上等周临川洗澡。

    他出来的时候带着一身清爽的潮气,等到他睡下在我旁边后,我慢慢的凑过去,在他耳边说,“生日快乐周临川。”

    他似乎有些累,闭着眼睛,只敷衍的用手摸了摸我的头,说,“睡吧。”

    我撑起上半身凑过去,搂着他的肩膀去吻他的唇。

    他没回应也没避开,只任我动作。

    但最后在我要解他的睡衣纽扣时,他突然捏住了我的手将我拉开。

    月光从没拉紧的窗帘里透出来,洒在周临川淡然闭目的脸上,他平静的很,说,“睡吧,别闹了。”

    他的平淡如水更加衬托出我的尴尬不堪,我费劲心思像是去勾引他,他却连男人最本能的反应也不给我。

    我执拗的继续缠上去,要剥开他的衣服,然后周临川直接将我拉开,他自己坐了起来。

    等我坐稳,只看见他穿着拖鞋离开房间的背影。

    他说,“我去楼上书房。”

    我一个人躺在主卧的大床上,整晚都没睡着。

    估摸着时间,我在早上8点起床,我清楚的知道姜茉还在家里。

    在厨房做早餐的时候,姜茉揉着眼睛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她凑到我旁边,探出头来,“嫂子你已经在做饭了吗?”

    她嘴甜,见我的第一面就开始叫我嫂子。

    我回头朝她笑笑,“不知道你更喜欢吃什么早点,我也忘了问你哥。”

    她笑眯眯的,“嫂子你真好,你做的我都吃。”

    她捏着手机在旁边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哦对了,早上的时候哥说中午去外面吃饭。”

    我的动作停滞半秒,接着淡淡点头,“早上你见到他了?”

    姜茉点头,“卧室没有厕所,我出来上厕所,刚好碰见哥出门上班去。”

    吃饭的时候,姜茉以实际饭量表达了对我厨艺的肯定。

    姜茉热情又可爱,我挺喜欢她的,我的工作性质坐班的时间短,自由度很高,所以更多的时候,都是我在独自守在这座空旷的大房子里等周临川回来。

    我们聊许多。

    聊她青梅竹马的男朋友,聊周临川,聊她的学业我的工作,最后也聊到她的身世。

    说到这里的时候,姜茉脸上还是挂着浅浅的笑容,她像是已经释怀,只慢慢说,“我父母在我9岁那年都去世了,是周爸周妈把我带回家的。”

    “我跟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他们、包括我哥,从来都对我特别好。”

    中午吃饭的地方是家海鲜店。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我和周临川相恋四年,我们从来没有一起去吃过海鲜。

    我海鲜过敏,而周临川则是从没提过。

    但在上午的聊天里,我知道姜茉最爱的就是海鲜盛宴。

    坐在周临川提前订好的主营海鲜的饭店里,入目皆是我不能碰的。

    但姜茉在对面高兴,周临川忙里偷闲出来陪我们吃饭,他们兄妹相聚,我不能做这个扫兴的人。

    三个人坐了张大桌,我在对面,周临川和姜茉坐在同一侧。

    周临川整场饭也没怎么吃,他拒绝了服务生,自己在用饭店配备的精致镊子剥螃蟹、剥虾。

    他也剥给过我,但我的拒绝刚出口,还没说出“生理期”

    的借口,他已经收回手转过头。

    周临川微微侧着脸,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姜茉身上,他始终在听姜茉说话。

    我坐在对面,不仅跟这家饭店格格不入,也跟他们两人格格不入。

    姜茉是第二天晚上的飞机,走前,我们互通了联系方式。

    但她走后,我和周临川反而陷入不冷不热的冷战期。

    这在我们过去四年的感情生活里也曾发生过。

    恋爱关系里,一方要的太多,一方给的太少,便会有供求的不平衡。

    要的太多的那个人是我,给的太少的那个人自然是周临川。

    周临川历来都是个性格冷淡的人,他没有那么多风花雪月和我慢慢浪漫。

    他理性,我感性。

    我看青春电影会哭,哭完我去找他安慰撒娇,他却只会冷淡又不解的询问我,“那为什么要看?”

    然后继续转头进入他的工作。

    我的情绪便像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都不用等待,便自然结冰。

    我闺蜜总是骂我,说我是个无药可救的恋爱脑。

    因为我惯会自我安慰和自我鼓励。

    所以每次被他冷落打击,我会不断洗脑自己,周临川就是这种性格,你不能要求一个天才下落凡尘来体悟跟我一样的俗世烦恼。

    他对我这样,他对别人只会更冷。

    高岭之花若是和漫山野花一样,那我又怎么会对他一见钟情、二见倾心?

    但前两天所见,他对姜茉并不是这样的。

    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脑海里的胡思乱想。

    我也觉得荒谬、觉得离谱。

    周临川和姜茉共同长大,他们是亲人、是兄妹,对家人好是周临川的性格,也许以后我努努力,也可以被他纳入那个安全的范围。

    我始终在心里这样洗脑自己,妄图借此消磨和麻痹自己的敏感想法。

    但我没办法再像以往那样先对周临川服软。

    周临川对我的感情太单薄,以前我总怕他生气,我们之间每次产生隔阂,永远都是我先低头。

    但这次我不想了。

    这次的冷战缘由讲不清楚,但症结在周临川身上,他面对他妹妹时的态度过于罕见,哪怕他给我句解释,我也不会纠结到现在这种境地。

    这是我头次的坚持,我坚持着没向周临川低头。

    我跟周临川勉强算是情侣关系,我们不可能永远维持着这种别别扭扭的关系。

    我终于等到周临川的退步。

    最开始是晚上他洗完澡主动上了我的床,在黑暗里,他伸长胳膊要来抱我,我没表示出明显的抗拒,但我全身都僵硬着没配合。

    周临川没再坚持,他像是叹了口气,只捋了捋我的后背就转过身去。

    但第二天傍晚,他找了助理来接我去外面的餐厅。

    周临川预约的是家会员制的私房菜馆,他在安静的包间里拿出来戒指盒向我求婚了,他说他想跟我结婚。

    那晚回去在浴室,我们就开始接吻。

    清到浓处,我问周临川,“你爱我吗周临川?”

    我轻轻的摸过他的侧脸。

    他似乎顿了顿。

    但整个晚上,他都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他可以给我结婚的诺言,但他说不出个爱字。

    我和周临川的关系就这样渐渐恢复到常态。

    7月的某天晚上,周临川下班很早,我靠在他肩头玩手机,他依旧在工作。

    他家里有大企业,作为唯一的儿子,他刚毕业就被扔来偏僻的新公司练手。

    这是他的任务,也是给他的考察。

    但短短两年,他们分部迅速侵占市场,他们成了集团里的头狼。

    本来两年前我们面临过一次异地的危机,但他的调任下来,我比他更快的拿到自己的公司解约合同。

    我没说二话的主动要跟他过来。

    我边玩手机边看了一眼周临川电脑上的会议页面,有些犯困,又转回头继续看手机。

    我在好友圈里刷到姜茉新发的动态,她发的是小姑娘都有的频繁。

    分享日常、分享穿搭,也分享帅气的男朋友。

    这次是她的24岁生日,我照例点赞。

    然后转去私信,准备给她发个大红包。

    我们的关系不远不近,也只见过那一面,送礼物反而让人尴尬,她还在念书,所以我准备借她哥的名头包个红包给她。

    红包发送,我下意识滑了滑屏幕,我和她的聊天记录并不多,只有偶尔的节日问询祝福,所以新一条出现,日期陡然展现。

    0728是个让我熟悉异常的数据,我再拨回去看姜茉的岁数,倒推她的出生日。

    这实在是太过巧合,周临川的许多密码、包括我们的家门密码都是这六个数字。

    我从周临川肩膀上坐了起来。

    我看着手机,像是无意识的闲聊,我问旁边的人,“周临川,姜茉生日是什么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