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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我疯狂扶弟,丈夫与我和离。
为了弟弟,我委身老富商。
可我死后,他们却虐待我的女儿清清。
让她做表姐的陪嫁,把她送上表姐夫的床做妾室。
最后被嫉妒的表姐活生生打死!
……
我醒来时,我的女儿陈清清正在拿桌上的糕点。
我愣怔了一会,明白我重生了,重生在清清六岁的这一年。
彼时,清清还没有被奴役,我手里的几个庄子也还在,我也没有委身于老富商。
只可惜,陈浮光已经和我和离了。
前世因为我疯狂帮扶我那不成器的弟弟,陈浮光很失望,留了几个陈家的庄田铺子给我做补偿后,便和离了。
我抱住清清,清清懂事的拿了块糕点给我。
此时,我母亲带着我弟弟于益和弟媳张银华进了我的院子。
张银华装模作样的拉着我的手,说委屈我住这了云云。
原先我未出阁时住的东院,是我爹特地拨给我的。
张银华的女儿于安宁一出生,她就迫不及待把我的院子给了安宁。
现下我和离回府,张银华只把最偏僻最破落的西院给我住。
可笑的是我前世还对她感恩戴德。
母亲连一句问候都没有,急不可耐的问我。
“陈浮光给你地契了吗?拿来我替你管。”
我冷笑。
我若是把地契给了她,那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前世,她们便是这样带着笑来,尤其是我母亲,她知道我手里这几个庄子能够帮到于益,开心的不得了。
她惦记着我手里的钱财能够让于益拿去讨好上司。
却没想过要是没有这些东西傍身,我会活得多难。
哈,也对,前世我没有油水后,我母亲便默认让张银华把我卖给老富商。
连我这个女儿她都不在意,区区几个铺子又算得了什么。
看着母亲那理所应当的样子,我火气蹭蹭往上涨。
“庄子收成不好,我给卖了。”
母亲几乎要跳脚。
“你是不是疯了!这么大的事自己做主?”
于益吃着我女儿的糕点,不怀好意的帮腔。
“长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和娘商量呢,心里是没有母亲吗?”
我笑出声。
“我被和离的时候,也没见你们为我出头为我做主,现下我不过卖个庄子,你们就要为我做主了?”
母亲的手指几乎要戳到我脸上。
“和离有什么不好?陈浮光那小气样,不但不帮扶小舅子,还指着小舅子骂,半分油水都不让沾,就他那穷酸样,和离了正好找个大方的人家,做个继室也要好一些!可这庄子你卖了做什么!”
“你弟弟还等着把这个庄子送给同知,让他帮忙多说好话,到时调职你弟弟正好补上,你知不知道!”
“你就半分不为你弟弟着想!”
我冷冷的看着唾沫横飞的母亲。
“把庄子给于益,我吃什么喝什么?”
“难道府里亏待你了不成?你要争这点口腹之欲?”
母亲满身都是理。
前世我倒是为于益着想了,可结果呢?
因为他,我被和离。
因为他,我被卖给老富商。
就连我的清清也为奴为婢,伺候着他们这一家子,最后还被于安宁毫不犹豫的乱棍打死。
我帮他那么多,得到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有一就有二,上辈子我把庄子给了他们以后,其他铺子也陆陆续续被他们以各式各样的借口要走。
今世,我不会这么傻了。
“母亲冲我说这么多也没用,地契已经不在我手上了。”
母亲气得把我推出门。
“去,马上去把地契要回来!”
“我卖给了知府夫人,要不回来了。”
欺软怕硬的母亲顿时歇了这份心,只是哆哆嗦嗦的指着我,显然是气急了。
张银华倒是眼珠子滴溜溜的转。
“长姐,卖庄子的银钱呢?”
“其实也不是非要送庄子,有银钱也可以。”
我早料到张银华有此问,不紧不慢。
“庄子里的农户都发不出月银了,亏损极大,银钱我都用来补窟窿了。”
张银华一鲠。
“你不是还有其他铺子?”
母亲瞪我一眼。
“庄子卖了,就把铺子拿来。”
我明知她的嘴脸,心里却还是发寒。
“其他铺子亦在亏损,我正愁月银呢,要不母亲和弟媳先借我一些?”
一听说要借银子,登时母亲和张银华齐齐起身,也不坐了,借口府里有要事急匆匆的走了。
留下慢半拍的于益,见母亲和自己媳妇跑了,连场面话都不留,跟着她们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