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清晨,火红的日轮初绽光晖。
偌大的城市仿佛笼罩着一层薄薄的赤红色轻纱,让原本影影绰绰的建筑物都变得清晰起来。
林立的高楼一座紧挨着一座,向远处蔓延着,犹如列队的士兵一般,昂首挺胸,散发出庄重的气息。又如连绵不绝的群峦一般,山峰连接着低谷,铺陈着悬崖与峭壁,此起彼伏。
在小区的某一栋楼前,一棵枝繁叶盛的梧桐树赫然屹立在那里。枝干笔直劲挺,堪堪与这栋五层楼房等高。
树叶绿油油的,在橙黄色日光的照耀下,泛着斑驳的光芒。
枝头,一只麻雀落在上面歇脚。它时而叽叽喳喳地鸣叫着,时而埋头梳理那身暗褐色的羽毛。
一阵轻风吹过,枝叶瑟瑟作响,摇摆着身姿。投在明净的玻璃窗上,影影绰绰的,让五楼的某个房间里也变得忽明忽暗起来。
这是一层阁楼改装成的卧室,房间内的面积不算很大,大约十三、四个平方。
但是里面布置得很温馨,干净也整洁。
粉色的窗帘,粉色的壁纸,粉色的床单、被罩,以及粉色的枕头……
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都透着一股浓浓的少女气息。
粉色的薄被微微隆起来,勾勒着不甚明显的躯体轮廓。
薄被下面,女孩儿整张脸都埋在被子里,捂得严丝合缝,连皮肤的一寸一毫都看不见,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蛹。
只有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露在外面,有些凌乱地散落着。
床头柜上立着一只闹表,秒针每走一下,就发出“滴答”的声音。
“叮铃铃铃……”
七点十分整,闹表准时响了起来。
听见声音,被子下面的女孩儿“哼哼唧唧”地蠕动了两下,把被子裹得更紧了。
闹铃依旧响个不停,透过薄薄的被子,源源不断地传到女孩儿的耳中。
女孩儿猛地翻了一下身体,从被子里慢慢地伸出一只手,在空中胡乱地摸索着,探向那只扰人清眠的“罪魁祸首”。
“啪嗒”一声过后,世界再次变得安静起来,女孩儿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楼下。
许正辉刚刚做完早餐,正在摆放碗筷。
林诗瑶见状,弯腰把书放下,然后转动着轮椅来到餐桌前,帮着盛粥。
许正辉连忙从她手中接过汤匙跟碗,一脸的小心翼翼,仿佛对方是一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女王一般。
“我来盛,我来盛,老婆大人乖乖坐着就好。”
林诗瑶有些无奈,又有些幸福地轻嗔了一句。
“我就是腿脚不方便,又不是双手也残废了。”
许正辉闻言,目光扫过妻子那双盖着毛毯的双腿,眸光微微黯淡了些许。
“咱家虽然不如从前了,可当初娶你的,我向你保证过的那些承诺,可是一句都没有忘记。”
林诗瑶看着丈夫鬓角生出的白发,一时间心底微微泛酸。
四年前,林诗瑶出了车祸,双腿瘫痪。许正辉忙于照顾她,把公司交给手下的人打理,结果因为轻信于人,导致他一手创立的公司投资失败,陷入经济危机,最终宣告破产,并因此背上了几个亿的债务。
他虽然变卖了名下的许多资产去偿还债务,可还是无法把债务全部还清,至今还欠着银/行以及其他公司好几千万的贷款。
就连他们的女儿,欢欢,也因为家里这接二连三的变故,过早地尝尽了生活的艰辛跟酸苦。
“对了,这都七点四十了,欢欢怎么还没有起床?”
林诗瑶抬头看向楼上,问许正辉。
“这孩子昨天睡得挺晚的,可能还在赖床吧。老婆,你先吃饭,我去叫她。”
许正辉一边说着,一边朝阁楼走去。
“咚咚咚……”
房间门被敲响。
“欢欢,该起床了。”
许正辉站在卧室门口,冲里面喊道。
许映欢正做着一个美梦,梦见她站在世界最高的音乐殿堂上,举行属于自己的演唱会。
梦中,她刚刚演唱到最精彩、最高潮的部分,引来台下观众一阵一阵此起彼伏的喝彩声。
谁知,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的敲门声将她的梦境打断。
灯光、掌声、喝彩声……
所有的一切全都如潮水一般退去。
许映欢嘤咛一声,有些迟钝地睁开眼睛。
入眼是一团漆黑。
她软绵绵地把盖在脑袋上的被子扯下来,露出那张精致娇小的脸蛋儿。
女孩儿的脸型是标准的鹅蛋脸,眉清若水,一双杏眸漆黑明亮。
皮肤白皙柔嫩,如同刚刚出水的青莲一般,是那么的美好,没有丝毫的瑕疵,就连上面细细小小的绒毛也看得真真切切。
或许是刚刚睡醒的缘故,她的脸上泛着一丝红晕,如三月初开的桃花。
那双杏眸仿若氤氲着一层蒙蒙雾气,迷离而又缥缈。
许是因为熬夜的关系,她的眼底下面一片青黑,透着几分憔悴。
许正辉半晌没有听到动静,又喊了一声。
“欢欢,起床吃饭了。”
许映欢这才回神,脆生生、软绵绵地应了一声。
“来了。”
她慢慢地伸出右手,皮肤白皙到了近乎透明的程度,肉皮下面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她把闹表拿到眼前。
七点四十三。
许映欢倏地睁大眼睛,眼底的雾气瞬间消散。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用力揉了一下眼睛。
就这么一耽搁,时间从七点四十三变成了七点四十四。
她来不及多想,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趿拉着拖鞋直奔卧室对面的浴室。
一边跑还一边嘟囔着。
“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
十五分钟后,许映欢穿戴整齐,从楼上下来。
脚下步履匆匆,踏在楼梯上,发出“咚咚”的响声。
她小跑着来到餐桌前,拿起特意给她准备好的牛奶,“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光。然后又拿了两根油条,直奔房门玄关。
“哎……怎么不吃完再走?”
林诗瑶回头冲许映欢喊道。
“来不及了。”
许映欢一边换鞋,一边回答。
等她换完鞋子,又迅速跑到林诗瑶跟前,弯下腰身,在对方脸上亲了一下。
“爸,妈,我去学校了。”
林诗瑶看着女孩儿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里却尽是宠溺。
“这孩子……”
许映欢在等电梯的功夫,就把那两根油条三下五除二给解决了。
电梯直通地下车库,她握着手中的车钥匙,越过一辆辆豪车,找到车库里那唯一的一辆小电驴,跨坐上去,插上车钥匙,手拧电门,电动车“蹭”的一声窜了出去。
……
“小偷!”
“快来抓小偷!”
“他偷了我钱包!”
……
一条不算狭窄的巷子里传来女人歇斯底里的呼喊声。
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一边追赶着一个矮个子青年,一边指着对方的背影大声嘶喊着,向周围的行人寻求帮助。
有人闻声,愤愤不已,朝着正在慌不择路的小偷追赶过去。
有人驻足片刻,继续沿着自己原有的轨迹行进。
有人后退几步,躲到安全的距离,像是观看一场免费的电影实景一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一时间,本就嘈杂的巷子顿时变得更加混乱无序了。
为了赶时间,许映欢没有走平日常走的道路,特意抄了一条人流量比较大的近道。
当她骑着那辆粉红色的小电驴经过一条巷口时,只见从里面猛地窜出来一个人影。
那人神色慌张,只顾着看后面,没有注意到前面骑着小电驴的许映欢,直冲冲地撞了上来。
许映欢被那人撞了一下,车身不稳,摇摇晃晃地摔倒在地上。
在摔倒的那一刻,车子把手剐蹭到了旁边路过的一个行人。
那人穿着一身黑,黑色的裤子,黑色的T恤,戴着一顶黑色的棒球帽,大半张脸被黑色的口罩遮挡住,看不清长相。
如果不是白天,还以为这人是从暗夜中走出来的黑暗使者一般,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冰冷的寒意。
疏离,冷淡,死寂。
许映欢在倒地的一刹那,只看见对方堪堪露在外面侧脸轮廓。
仿佛用刻刀雕琢过一般,凌厉,深邃。
小偷见后面的人马上就要追过来,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朝右边空旷的地界跑去。
许映欢见那人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说,爬起来就跑,以为他是想推卸责任,连忙收回目光,二话不说,爬起来就追了上去。
她的左腿刚刚被车子压到,受了点伤,跑起来一瘸一拐的。
眼看着跟那个小偷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许映欢来不及多想,脱下脚上的运动鞋就朝对方的后脑勺扔了过去。
小偷只觉得从脑后传来一阵急速的气流,凉飕飕的,还不等他有所反应,只听“咚”的一声巨响,后脑勺就被击中。
紧接着,一阵眩晕感袭来,他的脚下不稳,踉跄了几下,差一点栽倒在地上。
就在这个当口,许映欢赤/裸着一只脚追了过来,一记抱腿顶摔,将对方摔倒在地,将其制服。
“你不是跑得挺快吗?有本事你再跑啊!”
许映欢坐在小偷身上,两只手将小偷的双手别在身后,脸不红心不跳地呵斥道。
“姑奶奶,我错了!嘶……疼疼疼!”
小偷只觉得两条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一个劲地哀声求饶。
“你知不知道这辆座驾是我花了两千大洋买的?!两千大洋啊,够我吃多少顿的驴肉火烧了?!被你一撞,这下好了,最起码二十顿的驴肉火烧泡汤了。你竟然还想肇事潜逃……”
许映欢正在对那人进行思想政治教育,就听身后一大帮人围了上来。
“就是这人!就是他偷了我的钱包!”
中年女人指着被压在地上的小偷,气喘吁吁地指控道。
“……”
许映欢有些发懵。
“姑娘,谢谢你啊,谢谢你帮我把钱包追回来。”
中年女人从小偷手里把自己的钱包抽出来,又连忙跟许映欢道谢。
许映欢看看被自己压着的小偷,再看看中年女人,隐约明白过来这是什么状况。
“我……”
不等她开口,就见中年女人从钱包里抽出五张粉色的纸币,递到许映欢面前。
“姑娘,我看你为了帮我抓小偷,身上都受伤了,这五百块钱你拿着,待会儿去医院检查一下,可千万别落下什么病根。”
许映欢看着面前的五张百元大钞,吞咽了几口唾沫,眼睛隐隐有亮光闪现。
中年女人见女孩儿两眼放光,像是饿极了的仓鼠看到食物一般,心里不由有些好笑。
许映欢强迫自己的目光从那几张粉色票子上移开,艰难地摇了摇头。
“不……不用了。”
她把小偷交给其他人,在两米开外的地方找到自己的鞋子,穿好,一瘸一拐地走向倒在远处的小电驴。
一边走,一边懊悔连连地嘀咕着。
“许映欢,你真是疯了!那可是五张毛爷爷哎,你竟然不为所动?!”
那张小脸都皱成了一团,那表情,不亚于与亿万财富擦肩而过。
她就这样嘀嘀咕咕地走到小电驴旁,把车子从地上扶起来。
当看到那摔成两半的后视镜时,顿时傻了眼。
“完了完了……这下又要花掉好多大洋了!”
突然,许映欢想起摔倒前蹭到的那个男人,连忙四处搜寻。
人群中,那抹黑色的身影格外显眼。
只一眼,许映欢就认出了对方。
“哎……”
她刚想出声喊那人,就见对方长腿微屈,上了一辆豪车。
许映欢看着缓缓驶离的车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人可真是善解人意,知道她没钱赔他,就一声不响地走了。
不过……看他那辆车,应该也不在乎这点儿钱吧。
想到这里,许映欢冲着渐渐驶远的车屁股挥了挥手。
“好人,你一定好心有好报的……阿嘁!”
话音刚落,她就打了一个异常响亮的喷嚏。
车上。
程景煊回头,看向坐在后座上的梁莫深,小心地打量着对方的神色。
当他看到对方手背上的血迹时,心头突地一跳。
“梁总,您受伤了!”
梁莫深眼睑微垂,淡淡地扫了一眼受伤的手背,没有说话。
他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波澜,一片死寂,仿佛受伤的那人不是自己一样。
“究竟是谁这么不长眼?要是被我知道是谁弄的,我一定告到那人连条裤衩都不剩!”
程景煊愤懑不已地说道。
“梁总,要不要去医院?”
对方许久没有回应。
就在程景煊以为得不到对方的回答,正考虑要不要擅自做主去医院的时候,梁莫深终于开口。
“不用。”
或许是戴着口罩的缘故,男人的声音沉闷,干涩,却又带着一丝丝别样的磁性。
话音刚落,手机铃声陡然响起,打碎了车厢内的沉寂。
是梁莫深的手机。
程景煊帮他接通。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程景煊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挂断电话后,他看向梁莫深,嘴唇嗫嚅了几下,有些艰难地开口。
“梁总,是庆山医院的电话。”
庆山医院,燕市最权威的精神疾病医院。
话音落下,整个车厢的温度顿时下降了好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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