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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笼蛊讲的啥

合笼蛊讲的啥

简介:
决裂夫夫双双中蛊,黑白仓鼠联手逃生神魔大战爆发,神君苍恕和魔尊苍星垂决战于无间之渊,昔日恋人拔剑相向,最终双双陨落。神界与魔界痛失领袖,大战为此暂止。与此同时,人间偏远的小村庄里,两只圆滚滚、软绵绵、 合笼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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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笼蛊讲的啥》

    分明是正午,天边却火烧一般,残晖裂绯,仿佛苍天啼血。

    若是有人凝神细听,还能隐约听见天边传来一种奇异之声,初捕捉到时只觉得是遥远天边的细微雷鸣,入耳后又轰鸣巨响,震得人心神俱颤,久久跌坐在地无法动弹,起身后再也不敢妄自窥听天音。

    天生异象,人间恐有大祸。

    “救苦救难的慈悲神……”

    无论是堂皇庄重的帝王祭天神坛,还是偏僻山村的漏风祠堂,处处都有人长跪祈求,所有人都惊惶地只向一位神明求救——

    救苦救难的慈悲神。

    就连三岁小孩都知道,慈悲神是众位天神之首,心肠善良,法力无边。在神话传说中,他曾数次显灵,庇佑人间躲过大劫,此番遇到天之异象,那些小神小仙自然是不够看的,需得求了慈悲神才行。

    人间恐慌煎熬的这数月里,被人们寄予希望的天神们也不好过。

    ·

    神界,第二重天,慈悲神君殿。

    掌灯神官挑起层层的玄冰帘,低声地唤道:“神君……”

    慈悲神向来宽和,哪怕是路过九重天外时,刚诞生的懵懂神童唤他,他也不会置之不理,更不可能刻意无视自己座下的神官了。

    此时,这声轻唤却没有得到回应。

    掌灯神官垂首等了片刻,察觉有异,这才抬头向神座上看去。

    只见玄冰神座上坐着一个身量修长的男子,他微侧着头,一手支着,正在合目休憩。那支着的手臂袖口滑落下去,露出一截皓腕,竟比他身上万年冰雪织就的神衣还要纯白无瑕。

    天道公允,将天地间的责任压在他的肩上,也给予了他绝世出尘的容姿。

    此时他合目小憩,一眼看去,便像是一幅需要屏息欣赏的绝美画卷,然而掌灯神官知道这不是画——纵使寻遍六界,也绝找不出能够描绘慈悲神君无瑕容姿的画匠。

    哪怕是在慈悲神座下当差,这样直视神君苍恕真容的机会也是不多的,可是这位神官此刻却无暇感叹于神君的容貌了,他上前两步,更加忧心忡忡地喊道:“神君!神君,请醒醒……”

    长长的眼睫一颤,苍恕睁开了眼。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有点迷茫。神族是六界之中唯一直接受天道眷顾的一族,他们不需要深眠,就算休憩,除了天道有所启示外,也不会轻易做梦。

    可他刚才不仅睡着了,并且陷入了梦境,梦到了一个让他有些意外的人。

    苍恕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低声自语:“苍星垂?”

    为什么会梦到这一位?

    掌灯神官离得近,听见了这一句自问,却误会成了是在问他,忙答道:“是的,是他。神君,您已经知道了吗?”

    苍恕心中一动,问:“什么?”

    “魔尊送来了战帖。”神官说。他以为苍恕神通广大,已经知晓此事,没再多说,只是将手中托着的锦盒呈上去,又继续急急地通报道:“启明上神和……神君恕罪,下官口误,是启明神君与昌文神君,他们赶来与您商议此事,已经在殿外了。”

    在万年以前,神庭曾经有过三位神君,可后来神界爆发大战,其中两位神君陨落的陨落,叛离的叛离,那以后长达万年的时间里,神界就只有苍恕是唯一的神君。

    不必加上封号来指代,如果只唤“神君”,那就是指二重天的主人苍恕,众神都习惯了。哪怕数百年前由苍恕做主,将九重天内的其他所有四位上神全部加封,大家仍是习惯性地单唤他作“神君”。

    启明神君和昌文神君,就是数百年前新添的那三位神君和一位神姬的其中之二,苍恕的掌灯神官情急之下一时大意,脱口说出了旧称。

    苍恕自然不会在意下属这种无心之失。他挥了挥手,让锦盒向他飞了过来,并道:“请他们进来。”

    神官躬身应是。

    ·

    掌灯神官出去通报的一会儿工夫,苍恕已经看完了那锦盒里的东西,也对自己为何突然梦到苍星垂有了些眉目。

    这是一封伴着狂风惊雷出现在九重天外、写给慈悲神君苍恕的战书,而下战书者,正是神界曾经的战神,如今的魔界君主,魔尊苍星垂。

    苍星垂原本是万年前神庭中的三位神君之一,掌生杀权柄,主武运,被尊为战神,可在叛离神界之后,他却重新自定号“偃慈”,为偃慈魔尊。

    当年追随他一同叛离神族的还有另两位上神,后来也各自定了魔尊封号,然而只有苍星垂的封号“偃慈”形同虚设,神魔两界之内都无人去叫,提到他都只是单称他“魔尊”。

    偃慈偃慈,傻子都能看得出来这二字是在针对谁。那时候,三位神君一位陨落,一位叛离,只剩下慈悲神君苍恕独掌神庭大权,谁也不愿意祸从口出,去招惹他。久而久之,魔尊苍星垂当年究竟定了什么号,竟少有人记得了。

    不过,此时匆匆赶来慈悲神君殿中的两位神君却全都记得,而且记得很清楚。

    昌文神君一进殿,顾不上什么礼节,直对苍恕道:“神君,此番我们不可轻易应战!”

    启明神君也道:“不错。魔尊记恨于您,这是神魔两界中人尽皆知的事。我听说,他当年定号为……定那个对您大不敬的封号的时候,连他的得力下属们都极力反对,他却一意孤行。”

    昌文神君愤然道:“对,是这样!那时候他们刚刚经历大战和开辟新界,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就算如此,他也要执意挑衅神族!他这样亵渎您,要不是有轮回神君的大愿束缚,又有您的勒令,我们早起兵攻打魔界了!如今大愿的力量削弱,他竟然一刻也按捺不住!”

    万年前,战神的叛离并非没有征兆,事实上,矛盾被彻底引爆升级为战火之前,慈悲神与战神就已经存在分歧甚久,甚至在那时的许多年轻天神的记忆中,自诞生以来,以此二人为首的两方阵营就在长久对立,摩擦不断。

    而最后那一场惊天动地的神界大战,以中立方的轮回神君苍十一献祭自身,许下“神族永不可互伤”大愿而终结。

    那以后,轮回神陨落,战神叛离并自辟魔界,神界的三位太初神君只剩下了慈悲神苍恕。

    谁都没有预料到轮回神君的陨落,这是阻碍两界和解的永久隔阂,也是阻拦两界开战的唯一束缚。神魔两界因此勉强维持了万年的和平,然而就在几个月前,所有神族都能感觉到,大愿的束缚力量减弱了。

    被轮回神的大愿强制和平了万年的两界瞬间剑拔弩张起来。魔界气势外涌,甚至染红了凡间的天空,那位魔尊丝毫不去掩饰自己压抑了万年的怒火和杀意。

    昌文神君是个话匣子,激动起来尤甚,进了殿嘴就没停下过:“他恨慈悲神君入骨,谁都知道,可是他难道连轮回神君的面子也不顾吗!我们两界要是真的开战,轮回神君当年的牺牲又算什么!”

    苍恕平静道:“所以才有这封战书。”

    这战书被慈悲神君殿的神官赶去收起来之前,早已被数不清的天神看到过了,如今战书内容在整个神界都传得沸沸扬扬,上至上神,下至九重天外的无名小神,都在讨论同一件事——神君会不会应战。

    魔尊说得清清楚楚,愿意与神君一战,且就以这场比斗的胜负,代表两界的胜负。

    “如此,不会徒增杀戮,也不会伤及无辜,倒也……”苍恕慢慢合上手里盛着战书的锦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神君慎重。那位曾是天下第一的战神,若是对上,恐怕对您不利。”

    启明神君说着,面露担忧地望向上首,然而座上的神君只是淡淡道:“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我陨落罢了。”

    “不过是陨……?您说什么呢!”昌文神君急道,“您若是有个万一,神庭怎么办?”

    这算是问到要紧处了。神族,在万年前那场大战之后几乎是完全仰仗慈悲神的太初神力收拾残局、重建秩序的,之后的万年里,慈悲神也是神界乃至六界运转的绝对核心,若是失去慈悲神,后果不堪设想。

    苍恕修长的手指微屈,轻轻叩了叩扶手,但他没有思虑很久。

    “杀气四溢,下界已被困扰数月之久,尤其是凡间,天现异象,人们惶惶不可终日……这一战,我要应。”他抬手止住想说话的昌文神君,继续道,“与魔尊一战之前,我会先将慈悲神司掌的权柄妥善交接出去,以防生变。”

    昌文神君几乎下意识地转头向立在他身边的启明神君看去。

    在最近的这几百年里,慈悲神封赏新的神君神姬,下放权柄,高位天神们都隐隐有感,似乎他在有意分摊权力和责任,甚至有猜测说,慈悲神累了,他在寻求一个……接替者。

    而那个接替者是谁,似乎是明摆着的事情。新的三位神君和一位神姬里,也就只有启明神、昌文神辅佐第二重天较为上心,而昌文神主司的是文运,自己平日里也醉心琴棋书画;启明神的性情倒有几分接近苍恕,且他心思缜密,做事周到,早被默认为是最合适的候选者。

    现在苍恕这样说,启明神也微变了脸色,他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然而我们对如今的魔尊知之甚少。传言他万年前离开神庭之后,性情大变,时常状若疯魔,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位英明神武的战神。”

    苍星垂性情大变一事,就连常年不出第二重天的苍恕都曾有所耳闻。在他的印象中,曾与他共事过的战神苍星垂本性锋芒毕露,但遇大事时,也是个深思熟虑、沉稳可靠之人,应当不会做出那些匪夷所思的事,譬如执意要定下那样出格的魔尊封号,再譬如现今大张旗鼓地外露杀意,震动六界……苍恕也疑惑过,不过神庭事务繁多,他从没有分出精力去深究过内情,闻言便问道:“那你们可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