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亿万斯年受天之祜

亿万斯年受天之祜

简介:
十八岁的鬼马少女苏格,与身为制陶师的爷爷相依为命,自小学习音乐。一次偶然,她遇上年少成名,而此时已远离舞台的钢琴家孟斯年。孟斯年因为听到苏格自制的乐曲,对她起了爱才之心。而孟斯年的好友萧树更想将她招致麾 亿万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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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亿万斯年受天之祜》

    八月末的西南,天微冷,多雨,杭瑞高速公路大堵车。

    外面的天灰蒙蒙的,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公路上停满了车,在雨中静静地等着。似乎是耐心都已用尽,司机们连喇叭都懒得去按了。

    一辆黑色斯宾特商务车的司机开门走了下来,他披上雨衣走向前去敲开了一辆旅游大巴的门,在车下高声询问售票员前面的情况。

    小雨渐渐变成了毛毛细雨,不过天依旧阴沉得厉害。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在一片雾中朦朦胧胧,让人觉得前路也缥缈不可寻一般,前进不得。

    那人脱了雨衣坐回车上,回头看向后座的男人:“老板,听说前面发生了连环车祸,搞不好要封路,怎么办?”

    孟斯年跷着腿靠在椅背上,看着远处层峦起伏的山:“等等吧。”

    从中午到傍晚,前面的车子完全没有松动的迹象,后面的车子也已经堵了几百米,如今已到了进无可进、退无可退的地步。

    毛毛雨飘个没完没了,其他车子里的人已经开始冒雨出来散步,附近镇上的人闻讯赶来售卖食物和水,安静了一下午的公路,在傍晚突然开始热闹起来。

    孟斯年终于坐不住,拿了烟和打火机开门下车。一阵凉风伴着冰凉的雨丝刮来,他点燃烟,弯腰将西装外套拿了出来。他再回身时,旁边的白色车子上下来一位踩着细高跟鞋的年轻女人。她盯着孟斯年细细地看着,后者却没有因为她的观察而赏赐哪怕丝毫的回视。

    女人主动说话:“先生,借个火。”

    孟斯年瞥了一眼,将手里的打火机递给她。她接过去却没动,再次开口:“我好像见过您?”

    孟斯年穿上西装外套,嘴里叼着烟,也没看她:“是吗?”

    “明星?我记得我在电视上见过你。”女人还在盯着他看,他没再说话,抬头看向不远处。湖泊彼岸,田野尽头,是一个看起来安静祥和的小镇。白墙绿瓦的建筑群错落有致地倚靠着山脚,北方很少见到这样的古镇。孟斯年呼出一口烟雾,抬脚跟着镇上的人一路下坡走向镇子。

    经过一座桥后,走到田间,路由于雨水的浸润有些泥泞,他穿着锃亮的皮鞋走上小镇石板路时,已经沾了很多让人烦躁的泥土。他无视附近敞着大门的住户高声询问他要不要食物和水,一路顺着青石板路向前走着。直到走到一处相较稍微大些的房屋前,大门似乎已经非常古老了,虽陈旧,但干净油亮。他抬手,轻轻地敲响了大门。

    孟斯年也说不清为什么镇上这么多房子,他非要敲响这一间。后来,他很多次回想,也没找出准确的答案。或许是那从白色的墙头探出来的不知名的花幽香迷人,或许是二楼飘着纱帘的窗边有麻绳编织的风铃在毛毛雨中若有似无地响着,或许就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

    来开门的是个女孩。

    漆黑的长发编成两条辫子搭在肩头,刘海越过眉峰缕缕弯曲。女孩从敞开的门后歪头看他,圆圆的瞳仁像是黑夜里小猫的眼睛,亮得不像样子。

    她疑惑地看着门外英俊的男人,非常高的个子,发丝被雨水打湿,看起来价格不菲的西装肩头也有细小的雨珠。她仰头问:“您找谁?”说话间,两侧脸颊上有若隐若现的小酒窝,

    孟斯年心不在焉地正想着自己已经多少年没见过这样清澈明亮的眼睛,听到女孩的说话声,他将嘴里的烟头拿出来捏在手里,不自觉地柔软了声音:“路过,想借一下洗手间,可以吗?”

    女孩还没说话,屋里就传来询问的声音:“是谁呀?”

    “爷爷,是一个想借洗手间的叔叔。”女孩边回头说着边打开了大门。

    孟斯年将手里掐着的烟扔进门边的垃圾桶里,听到她的话,挑了挑眉,叔叔?

    和预想的差不多,古香古色的院子里有一棵不知道名字的大树立在南侧的墙边,绿叶中的红花带着怒放的鲜艳。树下堆放着各种花花草草,花盆也是五颜六色的,和市面上卖的不太一样,看起来很稀有。

    石板路通往房屋门庭,孟斯年低头看着石板上雕刻的花纹,或许该叫图腾,和旁边那些瓶瓶罐罐上的图案一样。

    走在前面的女孩微微侧了头,对他说:“别踩到我的小草啦。”

    孟斯年扭头看了一眼石板边种的高高个子大大头的一片绿油油的小草,只觉这都是什么稀奇玩意儿,从未见过。他抬头看向前面的女孩,女孩穿了条红色连衣裙,没什么花色,那个红和她的唇色一样,美得鲜活。

    若不是来的时候见到有人手里拿着现代人的方便面和矿泉水,他会怀疑自己是否是穿越了,或许他无意中来到了五柳先生的桃花源也说不定。

    西南山脚下的小镇,有着像是民国江南时期水灵灵的女孩。

    她走上木板台阶,带他进了主屋,寻了一楼的一处洗手间,开了门后脚步轻快地走上了二楼。

    孟斯年从洗手间出来时,偌大的客厅里,实木长椅上已经坐了一位白发老人。看起来年逾古稀,但一双眼睛矍铄明亮。他拿着紫砂壶倒了杯茶,见他出来,老人指了指桌子:“纸巾。”

    他道了谢,随口问道:“老先生,这是哪里?”

    “曲桑。”

    孟斯年边擦手边观察着这座十分讲究的房子,墙上的山水画、老人手里的茶杯以及其他用具和摆设都在说明这不是普通的百姓人家。

    老人给他倒了杯茶,示意他坐:“喝点热茶,外面不知道还要堵到什么时候。”他怎么看都不像是镇上的人,稍加猜测就能知道他是堵在高速上的过路人。

    孟斯年觉得这座宅子十分考究,确实没想立刻离开,便坐到老人对面的椅子上,接过茶,抿了一口:“南糯白毫。”

    老人一笑,还没说话,楼上就传来在木板上跑动的“咚咚”声,同时伴有若有似无的歌声,清浅的哼唱,悠扬婉转,是孟斯年从未听过的曲子。

    “小丫头淘气,总是闲不住,”老人说着,冲楼上喊道:“格格,给这位先生拿条毛巾来。”

    格格?很有意思的名字,孟斯年低头喝茶,胡乱地想着,或许他真的来到了另一个时空,遇到了清朝的格格。

    女孩“咚咚咚”地跑下楼,手里拿了一条白毛巾,另一只手上握着的是银色的iPod,白色的耳机线一路向上,直至隐没在女孩两条辫子下的耳朵里。

    孟斯年接过毛巾,视线从女孩白皙手指下的iPod上移开,心想:哦,现代。

    女孩没看他,递了毛巾后重新塞了塞耳机,转身又上楼了。

    毛巾上不知是什么味道,桂花或者桃花?他对这些植物丝毫没有研究,现在却有些好奇,这个和女孩身上味道一样的香气是哪个植物品种。

    一杯茶后,头发已不那么潮湿,孟斯年并没用那条毛巾。

    老人起身道:“我手边还有活,你先坐着休息,不用客气,等路通了再回去也没事。”

    孟斯年起身致谢,或许是小镇淳朴,祖孙俩对他丝毫没有防备心,待人大方,自然随意,这让他感觉很舒服。目送老人离开,他抬头看了一眼楼上,跑步声没有了,只极轻的哼唱还在若有似无地传来。

    他站在木质楼梯下,抬头看去,半晌,唤了一声:“格格。”

    楼上的哼唱声戛然而止,女孩从扶手后出现,居高临下地低头看他。她不知何时已经打散了辫子,微卷的发丝从一侧垂了下来,不远处的吊灯的灯光映照在女孩的双眸中,一闪一闪的。

    “叔叔,你叫我了?”她的问话中带着一丝惊讶。

    “这里到沙溪远吗?”孟斯年直接忽略女孩的那句“叔叔”。

    “开车两个小时。”她说。

    “我的车在高速路上堵着,还有什么方法去沙溪吗?”

    格格从楼上走下来,看了看腕间的手表:“镇中心有大巴,不过末班车刚走。”

    孟斯年在楼梯下方站着,站得笔直,他看着格格:“还有别的路吗?或许我可以在这个镇上找辆车?”

    “我有车。”格格轻笑一下,脸颊的酒窝比她说话时更明显了。

    孟斯年挑眉:“你能开?”

    “当然。”

    “你有驾照?”

    “当然。”

    “你成年了?”

    格格这次没回答“当然”,只是从门边的五斗柜上拿起车钥匙晃了晃:“因为成年了,所以有驾照,所以能开车,简单的逻辑问题。”

    孟斯年坐上格格的黄色smart两座车时才意识到刚刚他似乎被这个小女孩嘲笑了。

    挺酷的小孩。

    格格发动车子时,扭头看了他一眼:“看着面熟,叔叔是明星吗?明星出门不都穿私服吗?这么正式,像赶着去结婚。”

    孟斯年觉得要收回之前那个想法,一点都不酷了,八卦!

    这是今天第二次被人说面熟了,他从不知道自己竟然红到了偏远的西南小镇:“赶着去上坟。”

    格格白皙的脸颊在蓬松的黑发的衬托下显得更小,漆黑的眼睛疑惑地看着他。

    他并未开玩笑:“一个朋友的忌日,所以今天必须到沙溪。”

    “哦。”

    车子在夜幕降临前驶出小镇。

    “高速堵得跟丧尸围城似的,我走小路,可能有点颠簸。”格格伸手点开音乐,说道。

    “好,谢谢。”拥挤狭小的车厢内温度渐渐升高,外面毛毛细雨还在下着。孟斯年没法开窗,便伸手将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我会付车费。”

    “不用,”格格的声音在音乐声中更显悦耳,“刚拿驾照,就当练车了。”

    孟斯年解衬衫袖扣的手指一顿,半晌才道:“格格小姐,我觉得我需要提醒你一下,作为一个新手,这个车速,有点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