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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太子爷出了名的野,唯独爱惨了我,曾为我徒手挡刀。
可我高烧不退时。
他求婚白月光的视频,却冲上了热搜。
有不识趣的人问:「许禾怎么办?」
他在镜头里回:「谁?不熟。」
我病到昏厥,醒来后心如死灰。
在社交平台回应:「确实不熟。」
后来,人人都说,江大少因为这句话,差点死在那天晚上。
「许禾,该去输液了。」
护士来催促。
「麻烦稍等一下。」
我顶着昏沉的脑袋,再次拨打江衍的电话。
冰冷的女声从话筒中传出。
一遍遍提醒着我,无人接听。
昨晚,下了一场大雨,我联系不到江衍,抱着雨伞在别墅外等他。
大雨瓢泼,很快便淋湿了衣服。
结果就是,我没能等到江衍回来。
自己却高烧不退,进了医院。
以前,不论多晚,不论去哪里,他都会打电话来报平安的。
我心慌意乱。
却听到隔壁女病友的讨论声。
「江家这位太子爷也太帅了吧,这么盛大的求婚,我也好想要哦。」
江家太子爷?
求婚?
一股不好的预感冲上心头。
我解锁手机,打开微博。
一眼就看到热搜词条:【江城太子爷高调求婚知名舞蹈家方歌!】
我怔愣当场。
方歌!
江衍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唯一纯白的茉莉花。
高中毕业,出国深造。
这是……回来了?
视频中,大片的白玫瑰铺满整个广场,从特定角度去看,几乎像延伸到了天边。
和夕阳融为一体。
江衍单膝跪地,满目温柔地问:
「你愿意嫁给我吗?」
众人起哄,方歌动情地落下一滴泪,正好砸在那颗晶莹剔透的钻石上。
我立刻认出,这是上个月,江衍带我去定做的婚戒。
可惜,最后戴在了别人的手上。
两人在声声祝福中动情拥吻。
这时,偏有不识趣的人提起:「许禾怎么办?她可跟了咱们江少好多年了。」
我神色微动,看向视频中西装革履的江衍。
他将疑惑的方歌按在怀中,单手习惯性捏上她的耳垂。
肉眼可见的,方歌在他怀里抖了抖。
只听他漫不经心吐出一句:「谁?不熟。」
这两个字,就像一桶冰水,兜头淋下。
我顿时觉得浑身冷成冰块,一会热一会冷,冰火两重天。
「小姐姐,你没事吧?」
我回过神,抹了把脸,濡湿一片,朝对方摇了摇头。
我早就明白的。
江衍在意一个人时,恨不得掏心掏肺地对她好。
可抽身离开时,也是真的干脆利落。
意识彻底陷入黑暗前。
眼前一闪而过的。
是他手背上那道细长的疤。
我和江衍自小相识,他外公和我们家是邻居。
我们关系很好,经常一同上下学。
就连两家大人都会开玩笑说,干脆定个娃娃亲。
那时的江衍,尚且有着少年蓬勃的朝气。
他会红着脸不说话,只悄悄拿眼睛看我,直到我恼羞成怒。
他会为了见我一面,课间十分钟,从教室门口来回走二十遍。
他还会为了我喜欢的歌手,排队许久去买门票,收集周边手办。
可高三那年,随着方歌的出现,什么都变了。
他开始打架,旷课,为方歌做尽荒唐事。
也开始渐渐疏远我。
即便在操场遇见,也只当陌生人那样擦肩而过。
我彷徨无措了许久。
想问问他到底为什么,可每次去找江衍。
总能遇到他和方歌在一起腻歪。
次数多了,我也就再也提不起信心见他,陷入不断的自我怀疑中。
就当我打算放弃的时候。
方歌出国了。
两人爆发了史诗级的争吵。
那段轰轰烈烈的感情,以分手而画上句号。
那晚,江衍在酒吧买醉,偶遇我被流氓纠缠。
对方人多,刀刺过来时。
是江衍抬手替我挡下。
事后,我哭得不能自已。
为了哄我,他将狰狞的伤口凑过来,开玩笑道:
「真那么过意不去,就当我女朋友吧。」
我忘了哭,怔怔地看着他。
迎着江衍复杂的视线。
缓慢地点了头。
那道疤,也成了我们俩爱情的见证。
虽然,他可能从未爱过我。
退烧以后,我直接回到别墅收拾东西。
江衍还是没有回来。
一室冷清。
我的东西并不多。
简单收拾后,将钥匙放在鞋柜上,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转身出了门。
我知道江衍在哪。
我们共同的好友群,已经炸开了锅。
方歌喜欢一切刺激的东西,特别是飙车。
和我在一起后,江衍已经很少去飙车了,说是怕我担心。
等我来到现场,气氛正燃,没人发现我。
我在人群后,一眼锁定那抹熟悉的身影,他正在帮方歌调整安全带。
明明是凉薄的样貌,却生生流露出几许深情。
惹得观众席的女孩子们尖叫连连。
动静太大,江衍不经意抬头,这时也终于看到我。
他浑身气温骤降,松开握着安全带的手,朝我快走两步过来,憋着怒气环视一周。
「谁喊许禾来的?」
没人敢上前触霉头,毕竟在江衍搞出求婚这件事之前。
我是他众所周知的正牌女友。
「跟他们没关系,是我自己想来的。」
他看起来仍旧紧绷,神色却一丝丝淡漠下去。
一股难言的陌生感席卷而来,我总觉得江衍似乎变了个人。
我和他无声对视。
气氛最紧张时,方歌的呼唤声远远传来。
江衍眉头一拧,转身欲走。
我下意识拉住他的衣角。
江衍停下,静静等我开口。
「可以不去吗?」
他舒口气,扯下我的手,「乖,我马上回来。」
然后,大步离开。
从头到尾,没有解释求婚的事。
有相熟的朋友拿了饮料递过来,小心翼翼地安慰:
「嫂子,你先别生气,等下听江少解释。」
我扯了扯嘴角。
「我没生气。」
「对了,以后,不要喊我嫂子了,我不是了。」
赛场在一座小山头。
轰鸣声一浪高过一浪,尾翼的灯光在山道上留下一道道虚影,快成一条炫目的光带。
让人眼花缭乱时。
方歌以一个漂亮的漂移甩尾赢了比赛。
到达终点时,众人欢呼,而江衍早早等在那里。
她从赛车里一跃而出,直接跳入他的怀里。
江衍抱着她原地转了一大圈,他们相视而笑,默契得就像分开的这些年,从不存在。
拿了奖牌后,两人相携朝我走来。
走得近了,方歌看到我,微微挑眉。
紧接着就脱掉赛车手套,示威性地撩起耳边碎发,露出戴着戒指的手。
我立刻会意,由衷赞美。
「戒指很好看。」
不料,江衍却面色大变。
他似恍然醒悟,甩开方歌,上来就扯住了我的手腕。
方歌一时不察,被他甩得趔趄退开。
她不可置信地唤了声:「江衍!」
可他恍若未闻,眸色沉沉地盯着我,想要解释。
「盒子,我可以解释的……」
盒子是他给我取的外号。
因为江衍说,他要独一无二,我便默认了这个称呼。
此刻,我看着眼前这个相伴了二十多年的男人,从青涩到成熟。
这个倾注了我少女时期无数欢喜,又亲手将我打入深渊的人。
这一瞬间,我突然就释然了。
在他犹豫间,上前轻轻拥他入怀。
用只有我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说:
「没关系的,阿衍,我们就到这里吧。」
「这次,换我先说再见。」
一滴泪蓦然滴落在我脖颈,他哽咽着请求:「对不起,盒子,别走好不好?」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松开手,没有犹豫,转身往赛场外走。
江衍没有阻拦。
只不过,身后传来掀翻桌椅的声音,还有他困兽般的低吼。
但,和我没关系了。
主办方在赛场外设了打车点。
上车后,江衍的电话不断进来,我一一挂断,最后只能拉黑。
微博上关于江家太子爷求婚的视频,还在发酵。
我也算小有名气的画家,路人很容易就找到了我的微博。
有好事的人纷纷跑来艾特我:【指路视频中的许禾女士。】
底下清一色的八卦大军。
无一不是在打听我到底是不是跟过江衍。
甚至还有人扒出方歌和江衍是高中恋人,风向渐渐跑偏,隐隐有指责我插足的声音。
我看向窗外浓浓夜色,心中冰冷一片。
随即默默给原视频点了个赞,并转发到想法,附上文案:【确实不熟。】
解决完这件事后,顿觉身心放松。
我本就大病初愈,这一刻,困意袭来。
朦朦胧胧就睡了过去。
梦中,年少的江衍站在校门口买冷饮,头顶细碎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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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碎成一片片的光影。
看到我来,他朝我露出一个内敛羞涩的笑,转而彻底消散。
什么都没有留下。
正当我沉沦梦境时,却被刺耳的急刹车给吵醒。
睁开眼时,我的眼角仍挂着泪。
视线所及,是一辆黑色敞篷跑车,堪堪逼停在我乘坐的车辆前方。
车门打开,一道暗色身影逆光而入。
我茫然地望过去。
是江衍。
他眼尾通红,平日里一丝不苟的衬衣皱成一团,还沾染着大片的水渍。
可他浑不在意。
只执着地问:「盒子,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的,我一定可以处理好的,求你了。」
逆着光,我看到他眼角一片晶莹。
可我一张嘴,嗓音却干涩得厉害。
我听到自己问:
「江衍,你为什么会后悔啊?」
明明,微博热搜仍高挂着他的求婚盛宴,可转身就这副姿态。
这完全不是我以前所认识的江衍了。
他似乎被这个问题给难倒,犹豫着,颤抖着,想伸出手来拉我。
却在下一秒被我挥开。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我和他都怔在原地。
良久,司机师傅开始催促。
我侧身关车门,指尖一凉,江衍的右手试探性地抓上来。
「盒子,我有苦衷的,我好像是生病了……我……」
「江衍!」
话未说完,尖细的嗓音自山道上传来。
一辆赛车呼啸而至,方歌从车上跳下来,一把抱住了江衍的手臂。
由于惯性,他后退几步,松开了我的手。
手上一轻,我顺势关上了车门。
可江衍不肯,甩开方歌后,又死死扒住车窗不肯放手,眼尾猩红,带着狠意。
方歌吓坏了,一个劲地哭求:
「江衍,你别这样,我害怕,江衍!」
我被吵得头疼,闭了闭眼,轻声劝:
「阿衍,我明天还有画展,今天太晚了。」
他一怔,浑身失力般松开了手。
司机见状,直接一脚油门,疾驰而去。
后视镜中,两人仍在纠缠不休,我只觉疲惫不堪。
我回到自己的公寓,吃了药躺下,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脑海中一直萦绕着江衍的那句:
【我生病了。】
可我认识他这么久,他向来身体强健,除了高中那年跟人打架受伤住过院。
后面这些年,连感冒都没有过。
我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药效上涌,慢慢进入梦乡。
十岁那年,江衍父母感情破裂。
江阿姨撇下他,独自一人去了国外,再未回来过。
从那时起,江衍就不爱讲话,总是一人待着。
有段时间,放学后我都会带他回家,一起写作业,有时还会让他住在我家。
我想尽各种办法逗他开心,效果甚微。
直到一次暴雨。
屋外雷声阵阵,他敲响了我的房门。
在雷声的掩盖下,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
那个时候,我隐隐约约明白,他很伤心,只不过无处发泄,而我则是最好的倾诉对象。
那天晚上,我抱着他,陪他默默流泪。
无形中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江衍对我,比以前更好,只听我的话。
两家大人看他终于走出阴霾,对我期盼也更高,经常叮嘱我要多多帮忙看着江衍。
那时虽然年纪小,可我朦朦胧胧感到自己是喜欢江衍的。
所以自然很是配合地整天跟在他身后。
同学们都笑我们是不是在一起了。
江衍只是笑,却并不解释。
这场无声的暗恋,直到高三那年,方歌的出现。
我和江衍去食堂吃饭,正巧遇到她被人欺负。
那瞬间,江衍不知道哪里来的狠劲,冲上去将一群人打跑,然后朝着方歌伸出了手。
我在一旁,兀然就酸了眼眶。
江衍扶着方歌要去校医院,与我擦肩而过时,被我喊住。
「阿衍,不去吃饭了吗?」
我至今还记得他不可置信的样子。
「盒子,你先去吃饭吧,我送这位同学去校医那处理下伤口。」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天,我没能等到江衍回来找我。
却等到了他的日渐疏远。
我以为,那就是我和他之间最后的结局。
可方歌刚出国,江衍又变回了那个我熟悉的样子。
这些年,他对我言听计从,关怀备至。
体贴到我都快忘了。
方歌才是他心中最割舍不下的存在。
而我,从来不是他的最优选。
次日一早,我便赶去展厅。
这次画展对我来说很重要,有国外的老师亲自到场参展。
如果顺利,我便有资格去世界顶级展馆进行画作展出。
可画展进行到一半。
助理急急地将我扯到一旁,将平板递过来。
「禾姐,不好了,你上热搜了。」
我只来得及看到一个:【金丝雀】。
喧嚣声起,有一波记者猝不及防冲了进来。
安保人员反应不及,我被他们团团围住。
话筒几乎戳到我的脸上。
「许禾小姐,请问您对插足江大少感情的事怎么看?」
「您能回应下吗?为什么会选择给别人做金丝雀,毕竟您这么优秀。」
「对啊,回应一下可以吗?」
连珠炮似的追问,将我砸得晕头转向。
国外参展的老师们已经在交头接耳,面露迟疑。
我心知现在不是崩溃的时候,只能深吸一口气,尽快稳定情绪,冷静回应:
「我已经声明过,我和江衍不熟,请你们出去。」
明明我是正经恋爱,最后却落得个这么不堪的舆论。
但我没想到,记者们依旧不依不饶。
还有人调出了昨晚在赛车场,我和江衍拥抱的画面,身旁站着一脸晦暗的方歌。
俨然一副小三逼宫的架势。
我气极,嗓音几乎抖得不成样:
「我和江衍……」
话未说完。
一道高大的身影冲进包围圈,将我揽入怀中。
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我抬头,正看到江衍清晰紧绷的下颌线。
不过是一晚没见。
他胡子拉碴,脸色苍白,眼下青黑一片。
「许禾不是谁的金丝雀,是我喜欢她,追求她,是我对不起她。」
「她一直很优秀。」
江衍未曾看我,抢过话筒急急说完。
而后,将我抱在怀中,挤开人群朝休息区而去。
记者还想追上来,被赶到的安保人员拦在身后。
江衍拉着我的手,穿过后台,穿过休息区,从后门出去到达停车场。
我被他塞上车,系好安全带。
一路沉默着,疾驰上高架。
他的手机一直在响,可江衍反手掐断,扔在一旁,全然不顾。
我叹口气。
「江衍,送我回去吧。」
画展还要收尾。
他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收紧,无声拒绝。
窗外车辆疾驰而过,最后他开上江坝,将车停在江边。
而后变戏法般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绒盒,递过来。
我瞳孔紧缩,没接。
他却很执着,低着头,神色莫名地开口:
「我没有把属于你的东西送给别人。」
属于我的东西?
定做的戒指吗?
我心头涩然,江风拂过,胸前躁郁却难以疏解。
「江衍,别这样,你该珍惜眼前人的。」
似乎这句话触动了他。
江衍上前一步,将我按在怀里。
「盒子,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很多时候你看到的,都不是我做的,我不想那样,我真的不想的。」
他前言不搭后语,听得我一头雾水。
「江衍,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可江家大少爷能遇到什么困难呢?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
可江衍只是点点头,微退开。
他极其眷恋地捧上我的脸,细细描摹,眼含不舍。
「那些热搜,我已经安排人去撤掉了,你很好,是我不配,你不该遭受这些东西。」
我大声打断他:「江衍,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好不好?」
可他只是摇头,语气悲戚:
「盒子,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人,别恨我,去做更好的自己吧。」
我还在消化他话中的意思。
江衍却将车钥匙和绒盒,一股脑地塞进我的手里。
转身毫不迟疑地跳入了江中。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我惊慌呼救。
可江水湍急,等江衍被救上来,已经奄奄一息。
重症监护室外,方歌匆匆赶来。
她见我在,恨恨地骂了句:「疯子。」
从他跳江开始,我就浑浑噩噩,眼前不断浮现江衍痛苦又决绝的样子。
丝毫没留意方歌眼里一闪而过的无奈。
她挨着我坐下,视线却落在虚空。
「江衍看到你在微博说跟他不熟,疯了一样地要去找你解释。」
「我还是第一次见他样,只不过不是为了我。」
「江衍没有骗你,他确实病了,上次我不让他说,是怕那玩意反噬,但现在他连命都不要了,也要证明自己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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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感情,我又不忍心,只能告诉你真相。」
方歌耸耸肩,似卸下一块重担。
我依旧不能理解,说出的话轻飘飘的。
「他得了什么病?」
「那玩意又是什么?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怎么从未听江衍提起过。」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
方歌却仍旧耐心地解释:
「你看过攻略小说么?通过魂穿而攻略特定目标,从而达到某种目的。」
「江衍身体内就有这样一个异世界魂魄,从高中时期开始,就在和他争夺身体的主动权,而我发现,他的第一个目标就是所谓的青梅不敌天降,也就是你。」
「他要将你塑造成一个被抛弃的青梅,也就是恶毒女配,通过不断地伤害你,从而积累怨气值,怨气值越多,他的能量就越大,从而更好地控制江衍的身体。」
「可你高中时期,木得像块木头,他没能得到你的怨气值,只能暂时休养积蓄力量,在最近卷土重来,今天的热搜就有它的手笔。」
我不可置信地站起身。
「太荒谬了,而且你是怎么知道的?」
方歌歪着头,漫不经心道:「因为我就是他要攻略的女主角啊。」
「真正的江衍,不可能用那种势在必得的眼神看我。他对我,只有陌生。」
有什么从我脑海中呼啸而过,逐渐清晰。
「既然你喜欢江衍,他的攻略目标又是你,那你为什么还告诉我这些呢?」
谁知,方歌却给了我一个白眼。
10
她站起身,看向重症监护室的方向,笑容苦涩。
「我欣赏的是江衍纯净的灵魂,而不是什么猫猫狗狗,一个窃取别人气运的小偷,还不配我长恋爱脑。」
「而在我发现这一切后,就选择了出国,可没想到,我前脚刚走,江衍后脚就夺回了身体控制权,和你在一起了。」
「所以,你放心,这个小偷就算为了自己,也会想办法救回江衍的,毕竟,它垂涎的是男主的气运值。」
这番言论,足够震惊,我迟迟缓不过神来。
但在听到江衍会没事后,心头顿松。
可转而又想到另外一件事。
「那要怎么样才能赶走它?」
江衍宁愿跟方歌演戏,也不愿意把真相告诉我,一定是有什么地方被我忽略了。
果然,方歌接着说:「许禾,离江衍远远的,你越执着,怨气值只多不少,你应该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我们都在它布好的局中,身不由己。」
我瞬间明白。
如果异世界的魂魄收集足够的怨气值,便有更多能量来控制江衍。
而这是江衍最矛盾的地方。
他还是那个喜欢我的少年,但又不是。
是或者不是,全看我的选择。
所以我和江衍,注定渐行渐远。
除非有一天,赶走那个异世界的小偷。
可,何其艰难。
不然,江衍也不会孤注一掷地跳入江中,选择结束生命。
我看向方歌,轻声请求:
「你有办法帮帮他吗?」
这些年,江衍独自承受这些,应该很彷徨无助吧。
我的心头涌上撕心裂肺的心疼。
他是我守护了许多年的江衍啊。
方歌沉默良久,抬起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附耳过来低声道:「你才是这个世界的女主。」
「这世界的气运,本就是属于你和男主的。」
「抢回来!」
临走前,她语重心长地告诉我:
「求婚视频里的亲吻,我要解释下,是那个异世界灵魂干的,江衍手心都抠破了,硬是借位亲在了自己手上。」
我错愕点头,目送她离开。
11
我在重症监护室外,从白天坐到黑夜,又从黑夜坐到白天。
透过玻璃窗,看着浑身插满管子的江衍。
窒息的疼痛一波波敲打着我的心脏。
直到医生来通知江衍各项指标恢复正常后。
我这才相信方歌说的,放下心来,悄无声息离开了医院。
删除拉黑所有跟江衍有关的东西,然后投入忙碌的创作中。
在想尽办法把气运抢回来前,我要先保证江衍不会被夺去身体。
只能远离。
这期间,方歌发来短信:
【异世界的小偷为了让江衍活下去,答应他微调世界线。】
我不知道什么是微调世界线。
问方歌,她没回。
但从那天开始,我的身边总是发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手机里和江衍的双人照,慢慢变得模糊,直到只剩我一个人;
发呆时画出的人物,明明很熟悉,却想不起叫什么名字。
……
我觉得很是惶恐,好像有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正在被我遗忘,正在从我的生命中消失。
我问了许多朋友,他们都说我是太累了,该休息一段时间。
只有我心里明白,其实不是的。
为了证明我说的是真的,我开始疯狂将记忆中的身影画下来,又将许多模糊的事情写进笔记本。
时不时拿出来翻看。
只为了减慢遗忘的速度。
每当我快要彻底不记得时,脑海中总会响起一道低沉悲伤的嗓音。
他告诉我:【去做更好的自己吧。】
为了这句话,我申请去国外深造,日夜不休地提升自己,斩获国内外无数奖项。
我的名字常年挂在各大媒体首页。
并非我画工卓绝,而是我将画展所得,尽数捐到了山区,助力更多人能读书识字,走出大山。
三年后,我应邀回国开办荣誉画展。
镁光灯照下来的那一刻,我在人群中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12
他脸型消瘦,整个人裹进黑色的西装大衣中,低调安静。
可我还是一眼看到,不受控制地朝他走去。
众人视线跟随,响起窃窃私语声。
我全然不顾,只一步步朝男人走近,他的眉眼也逐渐变得清晰。
一如模糊记忆中的那般凉薄,却也深情。
我和他对视良久。
直到主持人在催促。
我才缓缓开口:「这位先生,我有幅画,想邀请你一起揭幕,可以吗?」
这次画展的压轴作品,我足足画了半年。
眼下,就放在展厅正中间,被红布遮挡,静待面世。
男人嘴角含着笑,轻轻点头,随我走到画旁。
跟着主持人的倒计时:「三,二,一!」
绸布滑落。
露出里面的画来。
那是一张在高楼上迎风伸展双臂的男孩子,没有五官,发丝飞扬间,仍能感受到他的惬意快乐。
我接过话筒。
「这幅画,我将它命名为《盛夏的风》,以此送给我消失在时光中的爱人,愿他生如盛夏,乘风翱翔。」
话落,掌声雷动。
我走近身旁的男人。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男人犹豫一秒,然后绽放一个极其灿烂的笑,朝我伸出手。
「你好,我叫江衍。」
原来是江衍啊。
这两个字在我舌尖滚过,犹如一碗滚烫的热茶滚入心间。
我眼眶微热,握上他的手。
「你好,许禾。请问你可以当我的模特吗?这些没有脸的画,我画室里还有很多。」
江衍微怔,下意识抽回手,抬起,似乎想抚上我的脸,却最终在半空握拳,又落下。
他哑着嗓音,问出的话却带着试探:「你不记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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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神态犹豫,笑着摇头。
「不记得了。可我一见到你,就觉得自己应该是认识你的,我的画本上,密密麻麻都是你,虽然没有五官,可我是学画画的,自然分辨得出线条还有明暗的区别。」
许是我说得太过专业。
原本眉目沉重的江衍噗嗤笑出声,附和道:「你说得对,你可是大师级别的大画家了,年轻有为。」
听出他的揶揄,我未觉得不适。
只觉得我和他之间本应该这样,毫无违和感。
「跟我去个地方吧。」
江衍发出邀请。
画展已经进展到尾声,没我什么事了,便同意了。
江衍带我去了江城郊区出了名的京山寺。
京山寺坐落在京山半山腰。
下了接驳车,山门口一棵大树迎风而立,上面系着无数红色缎带,在风中招着手。
江衍指向右侧。
「还记得吗?」
我踮脚看去,他所指的位置,一条褪了色的缎带格外醒目。
因为它周边大多数都是新挂上去的。
可见寺庙近期定然清理过,却独独漏了这一条。
江衍见我疑惑,接着说:
「这是你亲手挂上去的,我特意拜托他们不要拿掉。」
他递了新的缎带过来。
我知道自己忘记了很多东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忘记。
眼下也不必过多纠结。
接过缎带,思索片刻,写下:【平安喜乐!】
江衍静静看着,什么都没说。
有人取了原来掉色了的缎带给他。
江衍随手塞进口袋,打火机声音跳出,我回头看去。
他的眉眼隐在依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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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雾中,看不真切。
我突然问:「我记得,你从不抽烟的。」
他怔愣一秒,手忙脚乱地按灭烟头。
「抱歉!」
山风穿过竹林传来哗哗声,我却觉得胸口空荡荡的。
好像他本该是肆意的,而非如今这样颓然拘束。
我看着他将旧的缎带装进一个粉色盒子中,然后递过来。
「回家再看。」
我点点头。
回程路上,我和江衍约好。
第二天,画室见。
回去后,我便拆开了盒子。
里面有一颗钻石戒指,很眼熟,但想不起来。
但我对缎带上的内容更感兴趣。
上面的字迹许是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打,很是模糊。
可还是一眼看出写的是:【许禾&江衍,要好好的鸭!】
后缀一个可爱的笑脸。
我撇撇嘴:「幼稚。」却不知不觉间,湿了眼眶。
当天晚上,我睡得并不安稳,过往的记忆走马观花般纷纷涌现。
我想起,高二那年生日。
江衍送给我的生日贺卡里,就写着:【许禾&江衍,永远在一起!】
这场梦,就像打开了记忆的大门。
熟悉的,陌生的,一股脑钻了出来,其中出现频率最多的,就是江衍。
14
本打算见了他当面问一问。
可第二天,我从早上等到中午,都没能等来江衍,却意外地等来了方歌。
她急匆匆地赶来,拉起我就走。
我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方歌,你干嘛?」
她将我塞上副驾驶,一脚踩上油门。
直到冲上高架桥,才有空回我:
「江衍要不行了,他想见你。」
耳畔轰鸣声呼啸而过,我听到自己轻问:「你说什么?」
明明,昨天江衍还好好的。
怎么会?
方歌没有给我时间消化,一股脑地倒出来一段话:
「你如今功成名就,这个世界的气运全都去了你的身上,压制了江衍身上的异世界魂魄,他不甘心,要强抢宿主身体,江衍不愿意,全身器官衰竭,快不行了。」
说完还抽空看了我一眼,继续道:
「你恢复记忆了吧?因为你身上的大女主气运,其他人对这个世界产生的影响自然降低,对你也就没有什么妨碍了。」
她说得对,我确实恢复了记忆。
昨天晚上的一场梦,我就都想起来了。
但是,如果我知道这样会害死江衍,我宁愿自己没有想起来。
我的手指冰凉,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
「江衍会怎么样?」
方歌叹气。
「想办法把那个异世界魂魄给骗出江衍的身体,然后,我会干掉它。」
我诧异地看过去,最终压下心头疑惑,什么都没说。
……
我们很快来到了医院。
病房中,江衍戴着氧气罩,面色蜡黄,沉睡不醒。
不过一夜时间,他就从一个鲜活的生命,变成了眼前这样易碎的模样。
还是因为我。
我哽咽着一遍遍尝试喊他名字,试图将他唤醒,却完全没用。
不忍心再看,我撇开眼抹泪,却看到。
病床旁的桌子上,放着一把削水果的刀。
我干脆破罐破摔,拿水果刀抵上了江衍的脸。
果然,下一秒,他霍然睁开了眼。
以极快的速度掐上我的脖子,挥落水果刀,狠厉地瞪着我。
「你想杀了我?」
他声音粗粝,一改清润,陌生得可怕。
我快速反应过来,这是那个异世界魂魄。
「我是来跟你谈条件的,你先放开我。」
喉头发紧,我艰涩地吐出一句话来。
他却哈哈大笑两声。
「谈什么条件要用水果刀,嗯?」
「我是这个世界的女主,你不是想要气运吗,我可以给你。」
趁他双手放松,我大叫着劝说。
「只要你离开江衍的身体,你要多少气运我都可以给你。」
这个条件足够丰盛,肉眼可见他的脸上闪过贪婪。
「成交。」
许是气运对它的吸引力太大。
抑或是江衍体内再无气运可以支撑它。
话音刚落,一团灰褐色的柔弱光团从江衍眉心钻出。
15
刚离体,江衍的身体便瘫倒在地。
光团飘荡在半空,晃晃悠悠朝我靠近。
一股股冰凉悲伤的感觉瞬间笼罩过来,我下意识偏开了头。
紧接着,一道凌厉的罡风从一侧传来。
方歌不知道挥出了什么东西。
灰色光团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吞噬,一切又归于平静。
我两腿发软,刚想喘口气。
心脏检测仪却猛然发出刺耳的声音,一条直线就这么跳了出来。
提醒着我,江衍不行了。
我懵了,赤红着眼看向方歌。
「你不是说只要它离体江衍就能活下来吗?」
出乎意料的是,方歌无奈耸肩。
「许禾,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这里只是众多世界中的小世界,原本是校园甜宠救赎文,可因为异世魂魄的出现,造成了剧情偏离,而你靠自己的能力把剧情发展成了大女主成长文。」
「什么意思?」
我一片茫然。
「意思就是,既然是大女主文,男主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
我慌了,匆忙将她拦下。
「你到底是谁?」
直到此刻,我才发现,方歌的身份太诡异了。
她也没让我失望,撩起发丝,颇为得意道:
「我是快穿维稳局的队员,负责各个小世界不被外部力量侵扰,责任是保证小世界正常运转。」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她了解这么多内情。
「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为什么,这个异世界灵魂会选择江衍,既然气运是男女主都有,它完全可以两个一起攻略。」
方歌挑眉转身,眼露欣赏。
「你还不算太笨呢。」
「一个呢是这个异世界灵魂实际是被市场淘汰的系统,名为男权虐文系统,在即将销毁前逃跑了,这也是为什么,你的大女主气运可以压制它的原因,而在剧情改变前,男女主任何一方死亡,都会引起小世界崩塌。」
「还有一个原因自然是因为,同时夺取男女主的气运,会导致小世界崩塌,引起主神注意。」
等她说完。
我露出一个了然的笑。
在方歌骤然变色的脸中,我俯身捡起地上的水果刀,指向胸口。
「那么,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样呢?」
说着,我就要推进刀尖。
方歌大叫:「不要!」面上已是惨白一片。
「你想要什么?」
她尝试说服我。
「你已经拥有了大女主气运,这个小世界没人能强得过你,这样不好吗,为什么要毁了来之不易的幸福呢。」
我冷笑,看向倒在地上的江衍。
「你曾说,喜欢江衍纯净的灵魂,所以,他没死吧,是你干的对不对?」
「你怂恿我改变剧情走向,无意中让我吸收了本该属于江衍的气运,又利用异世界魂魄来控制江衍,让他难以脱身,无法继续原剧情,最后只能成为你的玩物。」
「身为维稳局的一员,你却假公济私。」
我边说,边将水果刀往胸口送。
方歌惊惧大叫:
「不要,我把他还给你……」
可刀尖已经开始渗血。
意识消散前,窗外黑云压城。
而方歌更是吓得跪坐在地。
16
等我再次醒来,方歌已经不见了。
江衍躺在地上,呼吸均匀,面色相较之前红润不少。
护士鱼贯而入,见我们都躺在地上,不停念叨:「还是你们年轻人会玩啊。」
我不好意思地撇开眼。
医生给江衍做了全身检查。
直呼医学奇迹:
「早上快不行了,晚上就活过来了,奇迹,简直是天大的奇迹。」
但,即便如此,江衍始终没有醒来。
17
为了增加他的气运,我和江衍领了结婚证。
每天想着办法给他渡气运。
一年后的某个雨天,我像往常那样,贴着他的嘴帮他渡气运。
边渡边念叨:「嘴皮子都磨破了,也没见你醒来。」
结果,嘴上突然一疼,再看去。
不知何时,江衍竟然睁开了眼。
他满脸羞涩地和我对视,一开口嗓音虽然嘶哑却清晰:
「盒子,对不起,我终于回来了。」
江衍番外
方歌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身体里有个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他轻易便能控制我的身体。
做出一些我不想做的事。
比如远离许禾。
但我又不得不配合。
因为偶然一次醉酒,我听到这个人在我脑海中念叨:
【只要完成青梅不敌天降剧情,女主沦为恶毒女配,积累怨气值,我便成功一大半了,男主再爱上我精心挑选的女主,收集爱意值,这个世界的气运全都是我的了,哈哈哈。】
我和许禾青梅竹马,她是我历久弥香的香梅酒。
而非酸涩难以下咽的青梅果。
是我放在心尖上
()
的人,也是我心头的一束光。
可为什么,就连这束光,现在也有人要毁掉!
我开始反抗。
远离许禾,假装和方歌亲近。
但我从未爱上她。
从那时起,我不学无术,假装看不到许禾失望的视线,干尽混账事。
直到,身体里的那个人,因为收集不到自己想要的能力,而暂时停止跟我抢夺身体。
那天,我在酒吧喝了许久酒。
庆幸自己摆脱控制劫后余生。
却遇到了许禾被人欺负。
我知道,她是担心我,悄悄跟我过来的。
不管我如何对待她,许禾对我的心,从来都是干净纯澈的。
事后,我终归没忍住。
提出和她在一起。
也许是摆脱了那样一个负担,那一刻,我只想和她在一起。
我们一起度过了几年好时光。
身体里的那个人,偶尔出来折腾,也没闹出什么大的水花。
直到方歌回来那天。
他像疯了般撕扯我的魂魄,打算占据我的身体。
而那天,我本来是去取我和许禾的订婚戒指的。
等我恢复意识时,人已经在广场上,还在求婚方歌。
那一瞬间,我通体冰凉。
亲耳听着自己说:「许禾,不熟。」
我从未觉得那一刻,自己会那么想杀掉一个人。
在我夺回身体主动权之前,他又做了许多不可挽回的事。
然后,方歌找到我,提出合作。
原来,她是快穿维稳局的人,察觉这处世界有异样,特意来查看的。
可她不能直接动手,因为会危害我的生命。
我如果死,世界会崩塌。
我同意了,配合她迷惑对方。
但我没想到, 即便是用生命去反抗。
许禾还是只能离开我, 这是属于我的命运,不该把她牵扯进来。
跳入江里的时候, 我想,这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可我没死,还和身体里的人做了交易。
我也是这时候才知道, 他根本称不上人。
只能算是一个有一点人的思维能力的系统。
「修改世界线,抹除我在许禾那里的记忆,不要再把她牵扯进来。」
这是我提出的要求。
系统不得不答应, 它怕我死。
为此,它耗尽了半身能量,时不时休眠。
我后知后觉。
在此之后,我总在角落里, 偷偷看着许禾。
她很优秀,我一直心知肚明。
没了我的影响, 她早晚会大放异彩, 活出自己想要的模样。
而且, 她还很聪明。
一下子就猜出,这个系统, 怕我死。
这三年来, 女配的怨气值被斩断。
而我不可能爱上方歌, 方歌也不喜欢我身上的那个系统,所以更加不用说什么爱意值。
系统终于恼羞成怒。
剧情已经更改,这世界可以没有男主。
它终于不再隐藏贪婪, 向我动手。
可我不可能答应,于是被迫陷入昏迷,身体各项机能开始衰竭。
是许禾救了我。
她向来聪明。
可她伤害了自己, 引来了主神。
她昏迷后, 主神出现,方歌一改惊慌,笑着对我道恭喜。
「你赢了,你证明了你们之间从来都是双向奔赴, 证明了这处世界的剧情本就完整。」
我的思绪突然清明。
这处小世界, 原来, 我已经经历了十次,每次都没有上一世的记忆。
每次都会以不同的方式失去许禾。
因为我的怨气太大,丧失活着的意识, 世界即将崩塌, 主神这才主动找到我,和我定下约定。
只要能让那个所谓的男权虐文系统主动离开。
我便能获得新生。
我们做到了,可我却因为能量太弱, 无法回到原世界。
只能去往不同的小世界,通过做好事来积攒力量。
在第一千次扶老奶奶过马路后。
一股眩晕感袭来。
再睁眼,思念许久的盒子, 好好地在我面前。
这一刻,我无比庆幸,这些年,一直是许禾。
感谢我的爱人, 是她从未放弃,我才能回来。
余生,还请多多指教了。备案号:YXX11RxPBayCggdr4zUJkJ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