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阳光依旧猛烈!
然而在黄土高原上却根本看不到什么金秋,看到的却满是荒芜的苍凉。
可是就在此时,一声声悠扬的歌声,从黄土高原的大山上,传了出来。
“这么好的妹妹见不上面~~
这么长的辫子探不上天,这么好的妹妹见不上面。
这么大的锅来下不下两颗米,这么旺的火来烧不热个你 。
三圪瘩的石头两圪瘩砖,什么人呀让我心烦乱。”
陈学忠懵逼的听着,耳边悠悠扬扬传来的歌声。
那嘶声力竭,直白赤裸的歌声。
却是那样的苍凉和悲恸!
虽然刚清醒过来,脑中依旧在思索着下一个章节内容。
然而心情却莫名的随着歌声,伤感了起来。
“嚎球了嚎,在嚎,俄锤死你~!”
陈学忠看向旁边,脸红脖子粗,引颈高歌的表弟刘全,立马怒骂道!
然而骂完后,才反应过来。
自己一口,字正腔圆的关中腔是怎么回事?
不及陈学忠反应过来,旁边的表弟惊喜的看着,清醒过来的陈学忠。
立马上前高兴的看着陈学忠:“忠哥,你醒了?
莫事拉哇?”
陈学忠看着眼前一表人才的表弟,眼睛却如铜铃一般瞪的老大。
接着伸出食指,指着错愕的表弟。
带着不可思议和惊慌,恐惧的神情,再次晕了过去。
被指着的表弟,愣神和不知所措的看着,再次晕过去的表哥陈学忠,不明所以。
当陈学忠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同时,陈学忠也明白了自己到底在哪里了。
当时看到表弟刘全晕过去。
完全是因为刘全身后,那一望无际的黄土高原的原因。
并不是因为刘全长相恐怖,亦或者是他的仇人什么的。
陈学忠,上一世是38岁的大宅男。
家庭条件只能算一般,父母积蓄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就是那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家庭。
他的生活也一直温润如水,没有丝毫波澜。
靠着在飞卢写小说,平凡度日。
每月也能有个5K-6K左右的稿费。
毕竟后网文时代,各个流派已经彻底定型。
他也不是那种天生奇才,只能靠着各种胡编乱造,在飞卢弄点生活费。
更大的理想有过,但是很遥远。
当然了,他也幻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够成为阅点大神什么的。
不过那也只是偶尔,能够躺在床上梦到而已。
老婆也是家里介绍的,还生了一个女儿。
夫妻感情如同君子之交!
生活也愈发的平静无波了起来。
他也很安稳,很满足。
毕竟他别的优点没有,但是自知之明,绝对是他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虽然偶尔因为谁做饭,谁洗碗的鸡毛蒜皮的事情。
和老婆吵几句嘴,但是都不算什么大事。
原本以为就这样一辈子也就过去了。
可是哪曾想,一天码字到半夜的时候,居然昏迷了过去。
等到醒来的时候居然来到了千禧年,这就算了。
而且来的还是陕北的一个小农村。
天水村!
名为天水,实则却是村里人的一种奢望。
在千禧年,祖国遍地,到处都大搞经济发展,不断在富裕的发展道路拼搏奋进。
陕北像是被世人遗忘的世外桃源一般。
甚至,从原主的记忆里,陈学忠看到的情景。
比其他地方,没有改开的那几年都差不多,甚至夸张点说还多有不如。
在结合眼前看到的残破窑洞,陈学忠的心,彻底的拔凉拔凉了。
然而,这些还都不是陈学忠眼前需要担忧的。
因为一个满面风霜,一副老农形象的父亲,满脸怒气的来到了炕边。
“你个牲灵,老子么和你说?
说的不要在和人家来往,你个狗子的非要找人了,这下死心了吧!”
陈学忠看着满脸怒色,却皱纹横生的父亲。
这是他这一世的父亲,陈智!
虽然名字叫了一个智!
然而陈学忠却从记忆中知道,他这个父亲可是和智这个字,根本没有什么能够搭边的东西。
“哎呀,不说挖,你看看娃娃都叫打成个甚拉,还说了!”
旁边坐着的母亲看不过眼了,立马档在了父亲陈智身前。
因为她知道,一旦慢了,陈智绝对会给陈学忠一个大炮锤!
陈学忠看着满头花白的母亲,这一世的母亲叫张桂花。
标准的农村女人名字。
面相也是标准的农村妇女的面相,愁苦中带着一丝丝的麻木和浑浊。
听了张桂花的话,陈智的怒火仿若被泼了油一般。
怒目圆睁,手指颤抖的指着躺在炕上的陈学忠骂道:
“不说,不说,不说个球了,不说,老子今天非得锤死他。”
张桂花好似早就预判到了陈智的动作,急忙双手死死的抱住陈智的腰。
同时急忙喊道:“全娃子,快过来!”
刘全被张桂花的喊声惊醒,急忙跑过来和张桂花一起抱着陈智。
“四舅,四舅,可不敢打了,表哥将将醒来,再打可就出好歹呀!”
陈智被老婆和外甥抱着,使不上力,只能怒目继续瞪着,躺在炕上的陈学忠。
“老子和你说过多少遍了,人家钱雪娇根本不可能和你有结果。
你不听,人家钱家人和老子说了多少次了。
老子警告了你多少次了,你就是不听。
鹅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你要是再敢撩拨人家,鹅锤死你,听到了莫?”
陈智怒骂过后,原地喘着粗气,原本不大的眼睛,此时却死死的盯着躺在炕上的陈学忠。
等着陈学忠的回应。
气氛寂静,所有人都等着陈学忠的回应。
因为他们知道,只要陈学忠敢从牙缝里蹦出个不字。
陈智绝对会锤死他!
这一点毋庸置疑!
张桂花和刘全,担忧焦急的看着,丝毫不动的陈学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