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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寂春将晚

寂寂春将晚

简介:
“寂寂春将晚,欣欣物自私。”……预收民国文《流云与孤星》欢迎收藏。文案见下。西装暴徒vs双面千金卑微阴郁私生子vs家道中落大小姐深夜,她救下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他们都有着不为人知的另一副面孔,明知不是同路人,却因命运拉扯,而越走越近。梁昱舟伸出援手,只因十年前一面之缘,而她蓄意接近,竟为了查找杀父真凶。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几经生死,或许他们心中早已认定彼此。尝遍世间冷暖的梁昱舟,不择手段,只为博得出人头地那一刻。原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却发现常映雪才是他的唯一变数。她的一句“我们不是一路人”,令他将爱意深埋心底。即将表明心意的那个夜晚,他们一个姗姗来迟,一个不辞而别。多年后回忆起那个擦肩而过的夜晚,留下的满是遗憾。……本文为民国架空背景,不涉及任何现实中的人物和地名。文名及诗句引用自《江亭》,作者:唐,杜甫。……《流云与孤星》文案千金小姐×家庭教师一段门不当户不对的恋爱。烽火连天,兵荒马乱的年代,最奢侈的莫过于谈情说爱。流云与孤星短暂的交汇,注定了一个寻找,一个等待。她不得已带着往事离开,再回来却已是五十年后。厚重的尘埃下,是一封封无人开启的家书。原来,在世界的尽头,云还是那片云,星还是那颗星,你还是那个你。 寂寂春晚[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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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寂春将晚》

    夜风微凉,吹起窗边雪白的纱帘,常映雪收拾好桌上的书本,上前关了窗。

    天空中的星月不知何时隐去了身影,窗外漆黑一片,阵阵凉风卷起墙角的沙尘,怕是要下雨了。

    就在常映雪转身要去熄灯的时候,却听见“咚咚咚”几声闷闷的敲门声。

    还以为是刚刚出门的学长李逸尘忘了什么东西又折返了回来,常映雪并没有多想,便上前开了门。

    却见一个“血人”倒在了她的脚下。

    “啊。”常映雪吓得往后一跳,还好她动作快,不然那“血人”险些倒在她身上。

    这个“血人”的突然出现,着实把常映雪吓得不轻,之所以说他是“血人”,是因为她看不清他的脸,他的脸上身上全都是血,不知道身上受了多少处伤,也不知道身上的血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常映雪踢了那人一脚,想要将他踢出门外。

    如今这世道混乱,浑身是血,伤成这样,多半是被人追杀,惹上了仇家,。

    这样打打杀杀的场面偶尔也会在街头上演,常映雪不是没见过,但此时她可不想惹祸上身,再说了,也不知这人是好是歹,她一个弱女子是万万应付不来这种状况的。

    她现在身处的这间校舍,位置偏僻不说,还是废旧仓库改建的,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怕是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帮忙。

    想到这里,常映雪狠下心来,就要把大门一关,权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可是那人沾满鲜血的手,死死抓住她的裙摆,任她如何拽裙子,那人就是不松手。常映雪对上了一双充满渴望的眼睛,是对生的强烈渴望。

    有那么一瞬间,她心软了。

    只因那个男人从怀里掏出一卷钞票,“救救我……”

    常映雪低头看了看男人手中的钞票,足够她在这间学堂兼职半年的薪水了。

    想想舅舅家那个填不满的无底洞和外婆的眼疾,再想想自己未来想要出国留学的打算,用钱的地方还很多。

    常映雪终于还是决定救那个男人,毕竟这也是一条人命。她伸手拿过钞票,放进口袋,然后将那男人拖拽到屋里,说道,“你先在这躺一会儿,我去给你请大夫。”

    “不要,你帮我包扎,不要请大夫。”那男人有气无力地说道。

    常映雪转念一想,这大半夜的,她去找大夫必然会惊动镇上的街坊,若是再引来追杀他的仇家,那岂不是惹下大祸。

    想到这里,她随即关上大门,将那男人连拖带拽的拖进了柴房。“只能先委屈你在这儿了,你等着,我去拿药箱过来。”

    不一会儿,常映雪就把药箱给抱过来了。里面是一些常备的应急药物,止血药、跌打膏药和棉纱布之类的,包扎伤口应该是够用了。

    只是,此时的常映雪却又犯了难。

    “你怎么还不动手?”那男人等了半天也不见有动静,便睁开紧闭的眼睛,问道。

    “这男女授受不亲,我怎么给你包扎啊?”常映雪想要解开他的衣服,可实在下不去手。

    “我都这样了,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了,你要实在不放心,大可以找绳子把我绑起来。”男人说完,无奈地又闭上了眼睛。

    常映雪心想,这男人说的有点道理,索性牙一咬,心一横,解开了那男人的衣衫。男人穿的本是一身白衣,此时已是血迹斑斑,但是她依然能从衣服的质感和做工上看出来,这衣服价值不菲,再加上这男人出手阔绰,只怕是非富即贵,莫非是遇上了抢劫的?

    好在那男人伤的并不重,只是左肩膀有一处刀伤,伤的也不深,常映雪将他身上的血污擦拭干净,把伤口包扎好,可那男人竟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这可着实吓坏了常映雪,她的手颤颤巍巍的探向男人的鼻子,还好,还有呼吸,怕是疼晕过去了。

    常映雪收拾好医药箱,正要转身出门,忽然想起了男人刚刚说的话,实在不放心的话,把他绑起来也行。

    说实话,她确实不放心。

    可手头上也没有绳子,常映雪灵机一动,抽出脖颈间系着的丝巾,将那人双手举过头顶,绑在了柴房中间的木头立柱上。

    这样就不用担心他半夜醒来会有什么危险的举动,至少她晚上能放下心来安稳的睡个觉。

    常映雪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男人,虽然满脸血污,但也能看得出他年纪不大,应该比她自己大不了几岁,不过二十岁出头的样子,这样年轻就险些丢了性命,实在可惜,看来她今晚救人是救对了。

    她又找来一套衣服放在那男人身边,这衣服是前几日下雨时,学长被淋湿了替换下来的,被她洗净晾干,还没来得及拿走。反正他原来的衣服是不能穿了,明日只能先让他穿学长的衣服凑合一下了。

    常映雪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地上人的身材,身高与学长差不多,身材倒是较之更强壮一些,回想起方才手指划过结实的肌肉时的触感,她不禁脸颊泛红起来。

    摇摇头甩掉脑中奇怪的念头,常映雪转身出门,才发现外面不知何时开始下起了雨。

    雨水冲刷在地面上,带走了拖拉留下的血迹,也让常映雪稍稍放心下来,原本她还担心会有人按照地上留下的血迹追查过来,现在看来,担心是多余的了。

    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大概是因为晚上发生的事情太过惊心,常映雪做了个噩梦,从梦中醒来时,东方刚刚露出鱼肚白,雨已经停了,早起的鸟儿开始了叽叽喳喳的鸣叫。

    她翻身下床,早已无睡意,只因心里还惦记着柴房里那个男人,也不知道他到底醒过来没有。

    手指无意中触碰到藏在枕头下的那卷钞票,常映雪这才意识到自己昨晚是有多荒唐。

    为了这些钱,竟然收留了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现在想来属实有些后怕,好在这一晚无事发生,如今天已大亮,那男人是万万留不得了。

    常映雪走出院子,第一眼便看到柴房的门大开着,心中暗道不妙,跑过去一看,果然空无一人,脚下是他换下来的那身带血的衣服。

    他就这么走了?昨晚明明是把他双手绑在柱子上的呀?

    走了也好,省的给她惹麻烦。

    常映雪心里一瞬间说不上是失落还是庆幸。

    可忽然又听见隔壁那间小厨房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常映雪瞬间警惕起来,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仗着胆子想去一看究竟。

    小厨房的门虚掩着,声音就从里面传出来,显然是有人进去了。

    “吱呀”一声推开门,屋内之人也瞬间警觉地看过来。

    霎那间,四目相对,那男人眼神犀利而又凶狠,像是一把无形的利剑,却在看清来人后,瞬间柔和了下来,清亮的眼眸中像是带了些许笑意。

    清晨的阳光透过门口那一方空间洒进这间逼仄的小厨房,破旧的小餐桌和那把掉了漆的凳子,因为坐在旁边那位自带贵气的男人,而显得贵价了不少。

    柔和的光线映在他的脸上,多了一层雾蒙蒙的哑光感。鼻梁硬挺,眉宇明朗,俨然一副翩翩公子模样。

    常映雪这才看清楚他洗净脸上血污后的样子,五官精致,长相俊朗,眼角眉梢却带了点邪气。

    男人的目光也同样锁定在她的身上,两道弯弯的柳眉,一双清澈的杏眼,唇峰微微上翘,带着几分娇俏可爱。一头长发披散在身后,显然是起得太匆忙还没来得及打理,身上穿的还是昨晚那件果绿色的旗袍,下摆处还残留着他昨晚情急之下抓上去的血手印。

    明明是一副好面孔,怎么却如此不修边幅,此时的她手上还举着一根粗长的木棒,加之有些乱糟糟的头发,活脱脱地像是下一秒就要破口大骂,催交房租的包租婆,可爱的模样倒是被这举止衬得一点都不可爱了。

    他眼中的嫌弃一闪而过,却被常映雪给捕捉到了。

    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昨晚没睡好,早上又起的太匆忙,还不都是因为他。

    他可好,现在换上了清爽干净的衣服,悠哉悠哉地坐在餐桌前享用着她藏在橱柜里的那盒黄油曲奇。

    学长的那套衣服穿在他身上多少显得有些紧绷了,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他没有系上,隐约地还能看到昨晚缠在伤口上的纱布透出了些许血红。

    常映雪的手心里出了汗,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原本就狭小的厨房,似乎因着这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的进入而显得更加拥挤,连里面的空气都稀薄了几分,她只觉得自己呼吸急促,脸颊有些发热,怕不是已经红了吧。

    时间仿佛凝固住了一般,那男人明显看出了她的窘态,却不先开口,而是将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就这么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这明明是在她的地界,怎么却好像被这男人占据了主动?

    常映雪咽了咽口水,将手中的木棒又攥紧了些,问道。

    “我记得昨晚明明把你绑起来了,你怎么会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