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名:似锦前程[校园]
作者:朔风解星
tag列表:原创、纯爱、近代现代、爱情、都市、花季雨季、情有独钟、破镜重圆、校园、正剧、作品视角:主受、所属系列:都市耽美ovo
简介:不会坑的,除非星星丧失了独立思考的能力,不然星星白天被雷劈!
文案:
樊林有个暗恋的人,叫顾承。
十五岁那年初见,心跳如鼓。但他只是在远处做一个卑微的暗恋者,时刻准备着给这份注定无疾而终的暗恋埋上最后一杯土。
同学一年,朋友一年。
直至高三的某个冬夜,星辰寂然。
樊林看着眼前紧绷着一张脸的顾承,大惊失色。
一向面若春风的人冷下脸真的很骇人,他寻思了许久也没想起来自己哪惹到对方了。
顾承只是长抒一口气,递上一张压的整整齐齐的纸。
樊林惊恐万状,已经到下战书的地步了吗?
他按下翘起的边角,盯着深深的压痕。
好嘛,这是留了多久?顾承还挺能藏的。
大段文字被中性笔重重划过,樊林眯着眼,半晌,才从缝隙中找出三个幸存的字:
“我爱你”。
“……”吓他一跳,还以为要挨打了呢……
等等,这是什么东西? ? !
——
樊林承认自己虽然整天乐滋滋的,跟没脑子一样,但脑袋还是很灵活的,起码想的特别多。
同性恋嘛,总是会招的偏见非议的,传出去也不好听,闹得家里鸡犬不宁,搞不好还会影响三年拼死拼活累成狗换得的前程。
这好像是个怎么选都会错的选择题。樊林知道顾承选不出来,干脆帮他一把,原地分手。
不管顾承是掉小珍珠还是疯劲上来死缠烂打,他都跟个石头人一样铁石心肠,深深伤害了尚年少的顾承。
樊林估计着顾承该是恨死他了。
就在他以为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和顾承产生任何交集的时候,意外还是发生了。
冬雪被踩出吱嘎吱嘎的声响,是同样的冬夜,连对方说话时冒出的白雾都是像极了的。
不同的该是其中隔着整七年。
还有便是樊林觉得,这次绷着脸的顾承,可能是真的想打人了。
—
正经一小段:
十五岁的樊林喜欢上了一个人。
可直到二十五岁,他才有勇气正式牵起他的手。
—阅前指南—
年上1v1 he 顾攻x樊受 双洁双初恋 【不拆不逆(高亮)】
不存在渣受贱攻
恋爱期间均成年
可以是我笔力不行,但不能是他俩不够喜欢彼此【高亮】
——23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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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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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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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微风轻起。
那年樊林十五岁,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在开学报道当天,遇一人,此后每每忆起,心跳声震耳。
而今,医院内光线昏暗,长廊一眼望不到头,电子屏幕上滚动着鲜绿色的人名。
病患黑压压一片,甚至有人坐在地上,只垫个羽绒服,靠着墙打盹。
私语声此起彼伏,偶尔冒出几个大嗓门,也很快被嘈杂淹没。
很吵,但樊林方才还是犯困。
甚至隐约间冒出很久之前的记忆。
一阵流感随着冬日里第一缕风降临,他很不幸,成为被流感选中的男人。
原本他寻思着就是一普通感冒,过几天就好了,倒是越拖越严重,无奈才到医院打点滴。
输液管中血液缓缓回流,樊林捏着太阳穴,一阵头疼。
他先前靠着椅背睡过去,还是靠着身侧善良人士拍醒才注意到。
一身白衣的护士急匆匆地赶来换输液瓶,注意到蓝色针头上方的大段红色,叮嘱一句,又匆匆离去。
樊林倒是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感谢那位提醒自己的善良人士,转头道谢,却只蹦出来了一个字。
另一个卡在喉咙里,顿几秒,他才补上。
顾承先生端坐着,腿上盖着洗到微微褪色的卡其色围巾。
他记得,那是先前他给他挑的。
也是,七年,该褪色了。
樊林微微扯动嘴角。
高冷的顾承先生却是侧过头去,故作深沉地撑着头,一个眼神都不愿施舍:“举手之劳。”
俨然一副不愿意搭理樊林的样子。
樊林讪讪地摆正身子,目光一瞥,注意到了什么,动作微顿。
围巾被泛白的指节捏出褶皱。
他轻叹一声:“注意一下左手,小心鼓针。”
“谢谢。”
顾承声音透着些哑,樊林显然是注意到了,向前探身,去瞧他的脸。
注意到顾承泛着些红的眼眶,他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习惯性开口想安慰几句,又默默噤声。
是他先放手的,他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七年前的自己扔到道德盆地。
不过为他难过上七年,挺不值的。樊林轻扯嘴角,靠上椅背,阖着眼皮装睡,时不时去关注输液瓶情况。
他从来没觉得一瓶药打的这么慢。
输液瓶中,液体还剩个底,樊林就急不可耐地找护士拔针,随即拎着褐色大衣,逃一般快步离开。
甫一从开着空调的温暖之地跟冬夜撞个满怀,他打个寒颤。
不知何时飘起雪,在地上积着厚厚一层,他没多做反应,连份多余的目光也懒得施舍,只是套上大衣,迈进雪里。
左手输过液,本就微凉,加之雪花撩拨,下意识蜷缩起来。
路灯下,樊林抬手哈气,白雾向上攀升着。
他又跺几下脚,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指尖敲击屏幕,编辑着信息,按下打车键后,才缓缓抬头,目光对上雪夜中恭候已久的人影。
路灯昏黄,雪夜中难得露着月亮,带着成群的星星,行于黑暗。
原本仅剩寒风呼啸声的寂静之夜倏地被救护车鸣笛声刺破,那声音渐渐拉远,直至隐匿于风雪。
原本立于几步之外的顾承靠近,软雪被踩踏,吱嘎作响。
一向面若春风的人倏地冷着一张脸,樊林有些不习惯,不敢去直视顾承眼睛,目光下瞥,抿唇。
他手中还紧紧抓着那条围巾,只是一侧落地,而那处还恰巧有个车辙。
樊林盯着与淡色格格不入的那块泥污。他是记得的,顾承向来极爱干净。
顾承再度向前一步,他下意识后撤,将手机塞进兜里,直至后背抵上路灯杆。
眼前人驻足,向后缩着左手,那处的输液贴之上,晕着小团红色。
他们只是默默站着,半晌,樊林率先开口:“没打完点滴?”
见顾承缓缓点头,他也只是握拳,不知该怎么去开口。
还有些莫名的忐忑。
于是谁都没有说话,顾承炙热的视线透过寒风落在他面上,樊林有些局促,他第一次觉得目光“像是要吃人”来形容,颇为不自然地抬手挡住顾承的视野中心。
是他左眼正下方的一颗浅褐色小痣,按照迷信的说法,该是“一生流水,半世飘蓬,孤星入命”。
尽管七年前的冬日里,顾承曾给他整理好宽大的围巾,微凉的手指轻点在那颗痣上,笑着让他不要迷信。
可倒也是应验了。
樊林懒得去顾影自怜,只是安静地盯着落雪,尽力去忽略顾承的存在,祈祷着这尊大佛赶紧离开。
毕竟当年分手,闹得挺难看的。按照正常逻辑,顾承还能喜欢他就见了鬼了,红的眼眶也不过是心疼当年被甩掉的自己。
对,顾承该是恨死他了。寒风朔雪,连樊林的心脏都忍不住一抽,他垂下眸子。
雪雾中,出租车的闪灯并不亮眼。一声拉长调子的鸣笛,他才有所察觉,确认车牌号后如获大赦般径直钻入车内。
只是坐上车,又忍不住透过玻璃去望一眼。
一片苍茫中,围巾被抖抖,于低空中绽开一团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