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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弄心房(重生)放鹤山人免费阅读

娇弄心房(重生)放鹤山人免费阅读

简介:
预收《替嫁公主》《太子妃的双面夫君》《奸相藏娇》求收藏,文案在最后~【疯批摄政王X娇软笨蛋美人】殷琬宁恨极了林骥。17岁那年,她身怀“天生凤命”,入主中宫,却在皇帝刚刚暴崩时,就被摄政王林骥挟恩图报,委身于他。不久后,皇城内外流言纷纷。说林骥会正式称帝夺位,说他将风光迎娶另一位长安贵女为后,还说摄政王曾经的长嫂殷琬宁,尽管与他私.通款曲、珠胎暗结,最后也不过是被如敝屣般抛弃,落得个去母留子的下场。殷琬宁惊惧不已,仓皇带着身孕出逃,最终却血崩而亡,一尸两命。———周王林骥天纵英才,一力负担社稷,在皇兄暴崩后,以雷霆手腕扫除奸佞、重振朝纲,治国平天下。他是天之骄子,是九州万方之楷模,私德唯一可攻讦之处,便是强占了那位娇软可欺的皇嫂。林骥心知自己图她容色绝佳,图她“天生凤命”,图她是他从小觊觎的皇位之侧,最耀眼夺目的装点。重活一世,他重遇未嫁时的她。活泼羞怯的少女,一双鹿眸婉转,看向他时,如藏有万丈星河。她不知他身份,只以为他不过是普通的商户,一声一声“骥哥哥”,哄得林骥放下了亲王之尊,将她千里护送至幽州。初时,他只当自己大发慈悲,陪她完成这场游戏。直到她被旁人求娶,如珠如宝一般捧在手心。林骥彻底失了分寸,当众抢婚,这位昔日高高在上的摄政王这才忽然发现,原来,他早就为她而疯。#上位者为爱低头#疯批嘴硬心软,一步步沦陷#论如何披马甲自己抢自己老婆-1V1,两世身心SC,HE-成长型女主,前期狗子嘴硬-架空,一切私设为剧情服务++++++++++预收求收藏《替嫁公主》,文案如下:【草原疯狗X柔婉金枝】永安公主萧月音嫁了,往漠北和亲。对方汉名裴彦苏,本是新科状元,前程似锦,真实身份,却为漠北王廷流落在中原的王子。裴彦苏临回漠北,向天子求的唯一事,便是求娶金尊玉贵的大公主。盖因他与月音的双生姐姐两情相悦,但姐姐却突患重病,根本不能见人。最终,和亲的重任,落在了自小在皇寺中长大、世人几乎不知存在的月音头上。漠北王廷,群狼环伺,月音以为,裴彦苏是她最大的倚靠。他对姐姐情根深种,自己用心学她,学她娇纵,学她翻云覆雨,断不会露出马脚。却不想——前月,是裴彦苏特意请来中原庖厨,制了他与姐姐一同品过的糕点,她却将“梨花白玉酥”说成“菊花白玉酥”;上月,是裴彦苏邀她赏雪赋诗,她勉强对出半句,他却捏了她的小脸,说“舣舟不是蚂蚁一般的小舟,公主上次宫宴与我对诗时,可不是这样”;今日,是裴彦苏突然握住她的楚楚纤腰,薄唇贴紧她耳廓,吐气如兰:“三月前端午泛舟,公主故意扑进我怀里,那阵,这里可比现在粗了一大圈。”月音彻底绝望,裴彦苏早已不复当初高中状元时芝兰玉树的模样,他嗜血如命,杀人成狂,这位未来单于若是发现她乃顶替,她的头颅恐怕要被做成酒杯,日日盛着佳酿,陪他和娇妾美姬寻欢作乐。—裴彦苏少年老成,最擅步步为营。求娶公主,不过是留一人质在身边,上下挟制。却不想,表面肆意娇纵的公主,被他偶然看见,躲在角落,为一只受伤的小猫默默垂泪,杏眼肿成了核桃:“我从小在寺中养大的猫咪,突然死去,也是因为断了条腿……”这和当初,他在皇宫里那位虚情假意的对象,根本不是同一人。后来,专门被单于弄到漠北的宫仆们,于某日围坐一处,窃窃私语:“公主原谅单于了吗?”“单于在帐外站了一夜,坚持说自己去年端午泛舟,船上只有他们一甲前三。”“那单于为公主看极光专门造的高台,何时能成?”“快了吧,若公主心里舒坦了,她肚子里的小王子,想必也会少折腾她一点。”#一个生来没娘渣爹极度偏心的小可怜,替嫁后被丈夫宠上天的故事1v1,身心双C,HE狗男主前期只有算计,谁都不爱++++++++++预收求收藏《太子妃的双面夫君》,文案如下:秦王妃李燕清,有两个秘密。第一是,在嫁给秦王杨宴时之前,她为了治病,曾在月圆之夜与一青年私会;第二是,洞房时她忽然发现,那个青年,竟就是病弱体虚的秦王杨宴时——只是,落向她的眼神寒彻刺骨,从新婚夜起,他便与她划清了界限,根本不记得她。直到下一个月圆之夜,李燕清才恍然,原来,他的身体里住了另一个人,名叫杨况。杨况和杨宴时完全不同,生龙活虎,好似永不知疲倦,每每在月光下看她,眸中也总有烈焰跳耀。因为迷恋与他短暂的相会,李燕清表面保持对杨宴时的恭敬客气,背地里,期盼每月寥寥的月圆之夜。事成后,被杨况轻轻捏住下巴,抬起,听他半是戏谑半是认真:“清清这副样子,可千万不能被他瞧了去。”——与李燕清成婚之后,杨宴时的日子愈发奇怪。矜贵端方的他向来洁癖严重,明明早就警告过她,不许踏足他的床榻半分,可每到月圆之夜的翌日清晨,她总是从他的怀中醒来。一双美目含春,一口朱唇微张,却总在看清他冷肃的面容后,霎时褪去了浑身的媚色。他以为,是他入眠后无法恪守己身,终是暴露了他假装病弱一事。好在她温婉娴静、端淑识礼,与她白首偕老,也不是不可考虑。直到,她被诊出有孕,他明明就站在她身侧,却听见她抚着小腹,又欣喜又惋惜地低喃:“再多等几日,便可以告诉况哥哥,我和他也有亲生骨肉了。”#两个疯批争抢老婆,却从来不能见面的故事1V1,SC,HE++++++++++预收求收藏《奸相藏娇》,文案如下:安定侯幺女沈令蓁,因意外突然失了记忆。忘记了侯府曾经遭逢的剧变,也忘记了那个大雨倾盆之夜,她是如何卑微至极。那时的她浑身湿透,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敲开相府大门,伏跪在相府主人严皓来的脚边,拽着他的衣角,哭求他的庇佑。“我可是臭名昭著的奸相,”他攥住她瑟缩的下颌,毫不怜惜,“没有好处的事,我从来不做。”这些,沈令蓁统统不记得了。她只知道,初初,在她懵懂时,面前的男人待她冷淡又刻薄,在某些事上也从来不知节制。后来,知情识礼的她壮起胆子,小声质问他的逾矩。严皓来的眸中光影浮动,只哑着嗓子哄她:“蓁蓁,你我青梅竹马,早已定亲,过了年就成婚,早一点也无妨的。”沈令蓁深以为然。婚期将近,她被严皓来送回安定侯府,安心待嫁。却在听闻出征三年的将军邵恒大胜归来时,突然想起了一切。与她青梅竹马、早已定亲的,明明是邵恒呀。#强取豪夺+狗血失忆#先疯带动后疯,最终实现共同疯批1V1,SC,HE求求大家点个收藏吧!!!! 娇弄心房(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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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弄心房(重生)放鹤山人免费阅读》

    001

    六月的天,像是偷饮了大明宫窖藏的佳酿,不知不觉红了脸颊,一点一点染出了醉人的晚霞。

    宫女素妞偶然抬头时,也因晚霞余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但是含圆殿钟声骤响,提醒她切不可怠慢半分,她也回过神来,赶忙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自四日前皇帝在迎娶新后当晚暴崩,临时停放他棺椁的含圆殿内,每隔一个时辰,便会敲响一次钟声,反复提醒来来往往的宫人,保持应有的庄严肃穆。

    皇帝的丧仪乃是国之重事。

    眼下,无论行走在大明宫内的哪一个角落,都不会瞥见四日前帝后大婚披红挂绿,一丝一毫的端倪。

    穿过含圆正殿,来到侧殿的偏房,素妞给门口两个侍卫表明了来意,稳稳端好手里的饭菜,推门而入。

    偏房里关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四日前,才刚与皇帝行了大婚之礼的新任皇后,殷琬宁。

    听到她进来,原本虚虚靠着墙倚坐的少女慌忙摆正,直直朝着冰凉的青砖石地面跪下,将素白的下裙压得死紧。

    素妞见状,悄悄叹了口气。

    殷琬宁这才抬起头来,那双比寻常人的瞳色浅上几分的杏眼长睫上,分明还挂着半干的水珠,樱唇微抿,似乎刚刚才偷偷掉过眼泪。

    看殷琬宁连番慌乱的动作,显然是担心进来的是旁人,逮住她偷懒,没有如要求那般,为龙驭宾天的皇帝规矩恭敬地长跪守丧。

    “娘娘,奴婢这次来,特意给您带了药油。”

    放下托盘和饭菜,素妞从袖笼中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瓷瓶,置于托盘之旁。

    “王嬷嬷她,恐怕也是受了程公公的胁迫,才直接撤掉了娘娘您的软垫。娘娘……您是知道的,程公公是仇公公面前的红人,王嬷嬷万万开罪不起。”

    殷琬宁抽了抽鼻子,并没有答话。

    宫里的弯弯绕绕她并不了解,只听到“仇公公”三个字,眼皮又猛地跳了一下。

    那晚帝后洞房,皇帝林驰只掀开了她的盖头,大呼一声“果然天命”后,便转头服了什么东西入肚。林驰还未及碰她一下,却突然面色铁青,双目通红,倒在龙床上,再也没有动弹。

    殷琬宁从小养在深闺,哪里见过这般场面,又惊又怕,蜷在角落一整晚,才被早起侍候的宫人发现。

    而权宦仇元澄,虽鼻歪口斜,貌丑如蛤,可只用那一只半瞎的眼瞪她一下,她便已被吓破了胆。

    “皇后殷氏,实乃妖女,竟在大婚之夜蛊惑圣上。”仇元澄的嗓音粗陋无比,一句话便判了她的死刑。

    之后,她便被强行剥了婚服,换上为林驰守丧的缟素,关在了这个含圆殿偏殿的小间之中。

    守丧自然须长跪,殷琬宁身娇体软,半天下来便已不堪重负。

    素妞也是实在同情这位长得像瓷娃娃一般、又面慈心软的新皇后,这才偷偷为她带来了药油,见她没有回应,又小声补了一句:

    “奴婢自五岁便入宫,宫内的体罚受过不少,这药油是我们私下里常备的。”

    殷琬宁闻言,又拧着黛眉思考了片刻,才问道:“当真不会牵连到你?”

    素妞摇了摇头:“娘娘放心,只是奴婢送饭时辰有限,这药油只能由娘娘自己上了。”

    地面又凉又硬,自昨日王嬷嬷逮住她偷懒睡觉,撤了她膝下的软垫之后,殷琬宁便只能不断变换姿势,才好让自己这腰肢和臀腿,各自都有休息的时候。

    房内的灯油每隔一个时辰便有嬷嬷来添。

    来的人里,除了在大婚前,便已经侍候了她几日的素妞,其余的她全不认识。

    为免再多受罚,她也只好在她们面前,摆出温顺的跪姿来。

    殷琬宁掀开裙子,双膝因久跪早已红肿不堪,只用指间轻微触碰,那疼意已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眼泪又不争气地涌上眼角。

    “嘶……呜呜……嘶……唉……”

    她本就娇弱无力,又顾着疼痛不敢下重手。但即使她已经用了最轻的力道,药油向双膝里面渗透,还是令她不自觉,发出了低浅的呻./吟。

    痛苦面前,谁还管矜持。

    殷琬宁只顾着一边抹眼泪一边揉着药油,丝毫没有注意到房门,已经在她无知无识的时候打开了。

    又吸了吸鼻子,忽然听到一点鞋底摩擦地面的钝声,殷琬宁抬头,一个身着玄衣的高大身影,蓦地闯入了她的视线。

    如果说,权宦仇元澄丑得像蛤,皇帝林驰也长得稀松平常——

    那眼前身份不明的男子,好看的程度,简直像天上的谪仙一般。

    他长着一双狭长的眸子,剑眉如刀一般锋利,鼻梁高挺,薄唇连着下颌,都在隐隐紧绷。

    殷琬宁瞪着杏眼呆了片刻,这才想起礼仪,自己不可在外男面前袒露双膝,连忙将裙摆匆匆扯下,把那空了的药油瓶子藏在身后。

    “娘娘,可是跪得久了,身子不舒服?”

    那人微微躬身,似乎在给自己这个皇后行礼,语气也无半分轻漫。

    自那日被仇元澄判了死刑之后,除了素妞,再无人以“娘娘”称呼她,都只当她是即将为林驰殉葬的废人。

    殷琬宁按住怦怦乱跳的心,将视线移到了一旁素妞留下的饭菜上,小声回道:

    “多谢公公关心,我……我无事。”

    仇元澄权势熏天,能在此时进入关她这间屋子的,想必也只有他手下的公公。

    “不知公公你叫什么,我是将死之人,”殷琬宁又缩了缩双腿,始终没有抬头仔细看他,“不想连累公公,还请公公赶紧出去吧。”

    “我姓林。”

    被当做公公的林骥本该恼怒,可眼前这个浅瞳浅发的少女又实在凄楚,堂堂周王、皇帝亲弟,竟顺着自己新任皇嫂的误会,认下了“公公”这个身份。

    “林公公,”此时的殷琬宁还全然不知面前男人心中的翻江倒海,只单纯不想连累他,又急急低声说道:“我是妖女,要为先皇殉葬的……”

    “林”乃天家国姓,她连这都没有联想到。

    而她应该真是急了,原本粉白的面色,竟然染上了一层绯红。

    “娘娘,”早已胸有丘壑的林骥,被衬得更加气定神闲,也学着殷琬宁那样,低低安慰道,“你洪福齐天,必不会遭此大祸。”

    然而对面话锋忽的一转——

    “你这个林公公,看着也是个聪明人,怎么听不明白我的话呢?”

    殷琬宁急得小脸又红了几分。

    所有在她落难时不顾安危来关心她的人,无论是素妞还是眼前这个林公公,她都不想连累。

    “我很感谢你的关心,但你再逗留下去,真的很危险。”

    这样说着,她甚至还往前靠近了几分,若有似无的香气在林骥的鼻尖萦绕,他又迟疑了片刻。

    “走吧林公公,”若不是实在不想站起来,殷琬宁甚至会直接上手推他,“即使不被我连累,你当差偷懒这么久,你的干爹恐怕也要责罚你!”

    林骥终于按下翻涌的心绪,转身准备出门,听闻此言,又回头:“干爹?”

    “对啊!”殷琬宁一脸理所当然,“你们这些公公,不是个个都有干爹吗?你快别看了,走吧!”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林公公,又歇了片刻,殷琬宁这才发觉,原来膝上的药油起了作用,此时她已经没那么难耐了。

    只是,她还要在这里被关多久呢?

    听说为皇帝殉葬的后宫妃嫔,都会被赐白绫自尽,而自己被仇元澄扣上了“妖女”的污名,说不定,还不会那么轻易死。

    据说被赐死,死相都是很惨的。

    就这样胡思乱想,也不知何时又迷迷糊糊睡去,殷琬宁被惊醒时,面前却恭恭敬敬地站了几个嬷嬷。

    她们又开始称呼她为“皇后娘娘”,前呼后拥地迎着她,出了那只有方寸大小的小黑屋。一应礼数,比她几日前刚入宫、还未与林驰行大婚礼之时还要周全。

    殷琬宁全程封口锁唇,根本不敢问发生了何事,直到嬷嬷们将她带回了专为皇后准备的凤藻宫,又无一不妥帖地伺候了她沐浴更衣,她才从她们的只言片语里,得知了自己如今的处境。

    她在大婚当晚便一命归西的皇帝夫君林驰,年逾四十,膝下子嗣单薄,只有一个宫女所生的四子林衡之长到了五岁,被匆匆立为太子之后,不日便要继承大统。

    林衡之生母早亡,殷琬宁作为他名正言顺的嫡母,在他登极后,自然便会被尊为独一无二的太后。

    太后啊太后,自己也才十七岁出头,竟然就这样当上了太后。

    但无论皇后还是太后,对她来说本来也并不重要,只要能好好活着,太皇太后她也愿意当。

    凤藻宫内的陈设华贵非凡,殷琬宁随意晃了一眼,便将目光幽幽地落在了那张挂着软烟罗帐子的凤床上。

    林驰的丧仪,她这个皇后虽不用费力操持张罗,但必要做的那些,也足够折腾人。这几日本就实在委屈,眼下难得可以好好休息,还不抓紧?

    可刚朝凤床挪了几步,身后就传来了几声沉稳的脚步,却是无人通传。

    殷琬宁转身,看见了来小黑屋关心过她的,林公公。

    怪不得没人通传呢,一个公公而已。

    此时自己已经不是那小黑屋里任人宰割的可怜少女了,殷琬宁决定拿出点皇后应该有的架子,于是在林公公离她还有两步距离的时候,率先开口:

    “林公公……你还能全须全尾地来见我,我十分欣慰。”

    虽然她语气故作端方,可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怎么又自称“我”了呢?

    初入宫那时,教引嬷嬷便教她,从此要自称“本宫”,憋了这么多天,她还是开口便是“我”字。

    林骥不说话也不行礼,一双狭长的眸子,只直直地盯着殷琬宁。

    早在一年前,他大哥林驰的元后裴玉容难产离世后不久,他便听说了林驰将殷琬宁封为皇后的消息。殷琬宁三岁起便被大德批过“天生凤命”,从此被养在深宅,几乎很少有人见过她的样貌。

    直到裴玉容丧期结束,林驰布告天下、风光迎娶这位新任皇后,彼时还在京畿附近微服寻医的林骥,也对她起了好奇的心思。

    他承认,是含元殿里她那几声低低的娇泣,勾了他的思绪,引了他不顾叔嫂大防,也要入房见她一面。

    只这一面,他也恍然明白了何为“天生凤命”,继而一发不可而收,雷厉风行地解决了仇元澄及其党羽,好名正言顺地将她救出囹圄。

    而根本按捺不住、说是“色令智昏”也不为过,想要再与她相见的林骥明明图谋不轨,在她那里,竟然被曲解成了,擅自向她请安的卑微示好。

    他知道自己有些失控。

    “多谢娘娘关心。”话到嘴边,林骥依然保持着应有的谦恭。

    这个游戏十分有趣。

    而他的态度落在殷琬宁的眼里,便成了她示威成功。

    她轻咳一声,觉得林骥的眼神令她不愉,两人又着实尴尬,便装模作样地挥了挥手,转身朝凤床旁的妆台走去。

    “我乏了,既然林公公无事,那就下去吧。”

    这一次发挥良好,总算有点皇后的样子了。

    好在妆台不远,殷琬宁佯装淡定坐下之后,拿起台面上的梳,开始为自己通发。

    她从小便习惯了逃避,知道自己能力不足,也特别容易露怯,此时这个角度,从菱花镜里也看不见林骥的脸,还有他的目光。

    然而事与愿违。

    就在她哆嗦着为自己通发时,他已经几步上前,站在了她的身后。

    男人的气息似乎近在咫尺,殷琬宁手一抖,那嵌玉镶珠的金梳,便从她发间滑落。

    但她没有听到意料之中的碎声。

    原是那金梳被林骥弯腰接住,林骥顺势起身,扶着她的肩膀,学着她的样子为她通发。

    殷琬宁天生浅瞳浅发,镜中的美人一身素白寝衣,与之格外相配。

    头发没有温度,被柔柔顺顺地握在林骥的大掌里,她却忽然觉得浑身都要烧起来了。

    怎么回事,她是皇后,母仪天下,仪态万千,而他只是一个公公。

    即使是与九五之尊的皇帝林驰洞房花烛那晚,她也没觉得自己有这么热啊。

    何况她还因为刚刚出浴,所以穿得十分单薄。

    殷琬宁只能将双手僵硬地搭在腿上,不断搅着素白的抹胸睡裙,努力克制胸前那方波澜剧烈起伏。

    宫内的娘娘,都是这样被公公们服侍的吗?

    可是在大婚之前她被接进宫里来时,身边也只有几个宫女和嬷嬷服侍。那些公公们个个趾高气昂、看起来十分不好惹,又怎么会做通发这样的粗活呢?

    难道……和皇帝圆./房之前和之后的娘娘,待遇不一样?

    此时的好奇心慢慢盖过了对林公公的恐惧,殷琬宁微微噘嘴,开口问道:

    “林公公,你服侍过大行皇帝多少娘娘呀?我看你梳头的手法,应该,挺熟练的吧。”

    她知道林驰的后宫稀疏,看林公公的样子,说不定全伺候过一遍。

    鼻间那熟悉的香味再次萦绕,还在细致为她清理发丝末端打结的林骥勾了勾唇角,语速缓慢:

    “从头到尾,只有皇后娘娘您一人。”

    殷琬宁愣了愣。

    或许是她身份尴尬,能不为林驰殉葬已经是万幸,难道还指望他们给她安排服侍得力的人手?

    再说,林公公生得这样好看,比林驰可英俊帅气多了,就算是日日放在身边,也足够她赏心悦目。

    算了,她不计较他的无礼了。

    “林公公可知道,大行皇帝后宫的其他娘娘,是不是也和我一样,不需要为大行皇帝殉葬?”

    但这个林公公寡言少语,殷琬宁实在不知怎么接话,便随口问道。

    毕竟,本朝有先例,没有生育子女的后宫女子,都需要给死去的皇帝殉葬。

    谁知她话音未落,刚刚还慈眉善目的林公公,却突然攥住了她的小尖下巴,将她的脸掰正,自己也倾身,与她真正对视:

    “娘娘,你可知你为何能活着走出那间屋子,还能以皇后的身份,参与大行皇帝的丧仪吗?”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殷琬宁错愕不已,眼泪又不争气地涌了出来,缓缓流到了林公公掰着她的拇指上。

    宫里的公公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跟那丑得像蛤又凶神恶煞的仇元澄一样。

    亏她还以为这林公公是个大好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呢!

    虽然生气,可下巴还被他握着,她只好磕磕巴巴地回他:

    “林公公,你,你知道那些就告诉我呀,对我这么凶干什么?”

    他并没有放开她:“我不是林公公。”

    她想了想:“也是哦,听说公公们很多人入了宫会改姓,你原本应该……也不姓林吧?”

    他下手却更狠,仿佛要将她下巴捏碎:

    “我叫林骥,外面的人,都称我为周王殿下。简单来说,娘娘那刚刚驾崩的皇帝夫君,是我的亲大哥。”

    不知不觉,殷琬宁已经被林骥完全拥在了怀里,她的寝衣单薄,与他贴在一起。

    亏她当时还在小黑屋里不停赶他走,害怕他会受她的连累、被他“干爹”教训惩罚

    ——原来他明明有身份,是皇帝林驰的亲弟弟,却这样戏弄她!

    她不要面子的么?

    恍然大悟的殷琬宁后知后觉,香腮鼓起,不顾自己眼下的困局,提高了声量:

    “所以……我是你的,皇嫂?”

    林骥满意点头:

    “德妃赵氏与仇元澄勾结,想要借妖女的名头除掉你,再将我那皇侄林衡之收养。若不是我及时出手,你哪里有命坐在这里?”

    殷琬宁顿了顿,若有所思:

    “那……我好像应该,谢谢你。”

    林骥乘胜追击:“怎么谢?”

    她陷入了沉默。

    林骥的话似乎别有深意,但她实在是不敢多想。

    眼前的男人既然轻而易举地救了她的命,自然也能轻而易举地要了她的命呀。

    她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命,才不想给老男人林驰殉葬呢。

    但林骥不等她回答,已越靠越近,说话时的嘴唇,已经与她的只相隔了咫尺。

    殷琬宁话本子看的不多,此时已经口不择言:

    “我……我不会对你以身相许的!”

    而林骥放低了嗓音,状似委屈:“可我救了你的命。”

    他的热息沿着她的脖颈蜿蜒向下。

    怎么办?

    入宫之前,专门上了她家的教引嬷嬷说过,这样那样,是要生宝宝的呀!老男人林驰连手指头都没碰过她一下,而且现在已经死了,她这以后,要怎么见人?

    殷琬宁咽了咽口中的津液,自以为已足够委婉:

    “你……再闹真的要出人命啦!”

    谁知林骥唇角一勾,眸色蓦地加深:

    “不久之后全天下都会庆贺,大哥为你留下了遗腹子。我天家血脉,又多了一个正统。”

    然后将她一把打横抱起,走向那张她垂涎已久的凤床:

    “自然也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