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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嫁到魏争陈舞

郡主嫁到魏争陈舞

简介:
重生的徐蔚发现,一切都不一样了。或许只是做了个梦?相较平淡乏味的人生,还是现在的生活完美多了……可能吧。 郡主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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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嫁到魏争陈舞》

    徐蔚醒过来的时候,还觉得昏昏沉沉的。腹中如绞的剧痛已经消失,身体因此终于完全放松了下来,意识虽然清醒了过来,她还是闭着双眼,一时不想睁开。

    外头的声音越发嘈杂而尖锐。

    徐蔚皱了皱双眉。这么些年了,还从没人敢在她房门外这样大呼小叫过,这不是她调教出来的人。

    寿王府中出来的人,即便是泰山崩于眼前,也都能面不改色,进退有度。

    徐蔚猛地睁开了眼睛。

    不,不对!这里不是寿王府。而她,明明被灌了剧毒的断肠酒,又怎么可能这么安好地醒过来?

    入目是天青色绣百花百草的帐顶,四角坠着金绞银的流苏,绣着五蝠纹的香包散发出淡淡的艾叶,白芨,薄荷的香气,是她自小在宫里每年入了三月就开始用的香料方子。

    只是怔忡了片刻,脑海中忽如起了一阵狂澜,无数记忆的碎片如星屑随着浪头打在她的身上,拼命向着她的脑子里挤去。头像是要被挤爆了一般,难以言说的刺痛感让徐蔚几乎无法呼吸,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双手抱住了脑袋,将身体蜷成了一个团。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慢慢缓过气来,身后一片冰凉,竟是已经汗湿了中衣。

    徐蔚缓缓坐起身,先是四下看了看,陌生中透出几分熟悉感的屋子里并没有下人侍候。半幅床帐挂在金雀钩上,正对着床的雕花四季牡丹棂窗之下,是她旧时用过的酸枝梨妆台,暗红色的漆面光洁如镜,妆台上的八角凤雀鸣枝纹的铜镜泛着金色的光泽。这面妆镜是她的嫁妆之一,锁在寿王府内库里足足二十年。徐蔚赤着脚下了地,她自小体弱,受不得寒气,先是在宫里,后是回家来,所住的屋子里都是打了龙骨铺上了厚厚的木板,冬天下头烧地龙,夏日里也不会因为贪凉赤脚而让寒气从足下侵入身体。

    这双脚小巧而白嫩,就像她刚刚举到眼前端详的那双手一样,闪动着年轻时才会有的娇嫩光泽。

    “太太您这新怀着身孕,可是过不得病气。蔚姐儿眼见着是不好了,总也不好让人就折在房里头,不但冲撞了老祖宗的福运,说不得又要撞着您肚子里的哥儿。世子爷都这么大了,就指着您给他一举得男呢……您请让让,就让奴婢们把小姐抬到车上去吧。”

    外头的声音穿过支起的木窗格清清楚楚传到了徐蔚的耳朵里。

    她此时已走到妆镜前,从那面澄黄锃亮的镜子里看见了自己的脸。年轻而稚嫩的眉眼,略有些消瘦的面颊。她的指尖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按了按,眉梢微抬,唇角已经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真好,居然再次回到了年少的时光。

    她此时心如面前的铜镜,居然一点没有平常人遇见这样怪事时应有的惊骇、恐惧和怀疑,就好像她真的只是做了个长梦,梦里过了一辈子,眼睛一睁,人就回来了。

    “我管你是哪个派过来的!今儿谁要把我的蔚姐儿抬走,就踩着我的身子过去!”屋外传来略有些沙哑,听起来十分尖锐刺耳的女子声音。

    徐蔚有些恍神,这个声音听起来很有几分陌生……对了,是她的继母小赵氏,也是她生母的嫡亲妹妹,她的亲姨母。

    算算此时,应是她从回宫里回来不过小半年的光景,虽然小赵氏与她是血脉至亲,但两人性情差的远,又兼她刚回来不久,小赵氏就有了身孕,所以两人之间的交往不多,情份也颇淡。

    是了,她被堂妹徐芫推到池塘里差点死掉,后头醒过来,人已经被送到了京郊的别庄养病,一待就是半年。等到她再回京的时候,父亡母丧,一切都大变了样。那时她心里还隐隐怨过继母,怎么能这样将她送离了京城,竟是一副弃了她的模样。

    虽然此举让她避过了大难,可她宁愿当年能与父母一同赴死,也好过在这世上没滋没味地过一辈子。

    “太太您别这样,您这样,下人们也没法子交差不是?”

    “呸,你交的哪门子差?这是长房院子,你一个二房的妈妈怎么敢伸这么长的手管我长房的事了?少借着老太太名头招摇,若是老太太的话,怎么她不叫汤妈妈或是蔡妈妈来说,这分明就是你这老奴才秧子假着老太太的势要来害我家蔚姐儿,是不是?是不是!”

    外头“扑咚”“扑咚”的声儿响起来,听着是跪下来好几个。

    原来如此。徐蔚眉眼弯弯,拿过放在妆台旁折好的大披风随手披上,慢慢儿一步步向门口走去。

    所以说,前世并不是继母将她远远地送走,而是那位祖母的手笔。想到上辈子她回到京城时,那位祖母拉着她的手哭诉小赵氏如何不慈硬要将还有一口气的她送到别庄,她因不是亲祖母,又兼赵家势大无力阻止的样子,徐蔚就冷笑不已。

    可恨自己那时年少无知,被她们骗着哄着,信了这些所谓的亲人,竟然日渐与外祖家疏远。直到后来她嫁入寿王府,担了寿王妃的名字,慢慢儿才咂摸出滋味儿来。

    只是那时候,她已经带着弟弟离开了徐家。失去了父亲,这个家,对她便已经没有半分意义。

    定了定神,她轻轻吁了一口气,抬手将额前一缕碎发别到耳后,笑着对自己说:“我回来了。”

    然后,她将门轻轻推开了一条缝儿。

    恰也就在此时,一直躲在长房院门外头看情况的汤妈妈见赵氏单手叉着腰,毫无风范地拦人发飙,硬着头皮挤了点笑模样从外头走进来,开口去劝赵氏:“太太您息怒,仔细着肚里的哥儿。一样是亲孙女,老太太哪里不疼的道理,只是蔚姐儿这病来的凶猛,也实在是没法子。世子爷和太太您一向最孝顺老太太,总不能让她老人家……啊!”

    她还在口若悬河,突然发现赵氏背后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人宽窄的一条缝儿,披着头发,面色苍白的徐蔚身上披了白花花一条外衫,正倚着门框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

    这样阴瘆瘆的笑容,配着她一身的白,又是这样突兀出现,饶是汤妈妈胆气再壮,也被吓得惊叫了一声,险些湿了裤裆。

    大小姐不是说只剩一丝丝的气儿,眼瞅着就要没了的吗?怎么这会居然能站起来还走出来了?

    这是人是鬼啊!

    在场的众人除了背对着门口的赵氏,全都露出一脸见了鬼的模样。胆子小的,已经腿软地跪下了。

    赵氏反应过来,一回头,正见着徐蔚在对她笑。

    “阿蔚!”相对于别人受到的惊吓,赵氏就完全是惊喜了,她叫了一声,一把抱住徐蔚,眼泪就这么下来了,“你可算是醒了,你把我吓死了啊!”

    突兀被人抱住,徐蔚浑身一僵,使了好大力气才控制着自己没将赵氏给推开。

    记忆中,自己这位姨母兼继母总是对她笑的很僵硬,有些小心翼翼,不远不近,不亲不疏,不尴不尬的,却没想到今儿见自己起来,竟然会情绪外放这么激动。这一瞬间的真情流露,倒叫徐蔚有些不好意思。

    是了,她的这位继母可是出自武定侯府,听说自小便跟着父兄舞刀弄枪,不事女红,是个女中丈夫。虽说人长的娇小玲珑,容色出众,但寻常便是三五个男子齐上也不是她的对手。

    也只有武定侯府才养得出这样的姑娘吧。

    算起来,她的继母只比她年长七岁,今年也才刚刚到双十年华。

    “这外头在吵吵什么,闹得我头疼。”徐蔚等赵氏平静下来,这才轻轻将人推开,目光在廊下的下人们面上转了一圈儿。

    她在寿王府主事二十年,做惯了当家的上位者,虽然现在年纪还小,但也自有一股子威势压下来,那些下人本就被她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此刻被她这么淡淡的目光看过来,竟然都觉得肩上似是平添了一负重担,腰也不自觉弯了许多。

    赵氏一听这话,立刻又燃起火来:“还不是你祖母,她老糊涂了,非说你不能死在宅子里头,要把你拿车拉到庄子上等死呢!”

    徐蔚立时拉长了脸道:“母亲慎言,祖母就算年纪大了点,也不至于糊涂成这样,哪里把活生生的孙女拉到庄上等死的道理,这传出去不是说咱们定国公府国公夫人不慈,坏了她老人家的名声?”虽说这位祖母在京中也没多少好名声剩下了。

    赵氏眨了眨眼睛,立刻反应过来,她双眼发亮,转身指着下头一排仆妇:“对,定是你们这些刁奴编排老太太,看我不一个个撕烂你们的嘴。”

    说着,她高声叫着“来人,来人!”

    声还未落,从院门外立刻涌进来十来个粗壮的妇人,一个个手执木棒,横眉立目,显是在外头等了多时的。

    “将这一起子编排老太太,谋算蔚姐儿的狗东西都绑起来,除了汤妈妈,都给我拖到二门去,先每人打十板子!”

    要说这赵氏也是够横的,单看这阵势就知道,今天就算徐蔚不能出面,她也已经打算要撕破脸跟上房大闹一场了。

    不愧是将门出身,颇有当年武定侯的狂胆。

    “乖姐儿,外头风大,你赶紧回床上躺着去,我这就叫人请大夫来。”赵氏也不理底下乱糟糟一片的哭叫求饶威胁,像扶着一只薄胎玉瓷梅瓶一样小心翼翼扶着徐蔚进了屋,忙不迭声地叫人去请大夫。

    徐蔚是还有些头晕,此时便乖乖躺下了,看着赵氏有些憔悴的面颊,道了声辛苦。

    赵氏却因着她这一句,泣不成声:“我对不起姐姐,没有照顾好你,才让那个心黑的贱婢下手害了你。若是你真有个好歹,我日后死了还有什么面目去见姐姐。”

    徐蔚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我没事,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