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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孽的真相徐公面

罪孽的真相徐公面

简介:
黑暗里的灵魂有罪,但罪人是黑暗制造者。《窗外》我从教室里的窗户看到对面楼上有人被推下楼。凶手发现了窗户里的我,但他没看清我的脸,只是记得我的座位。班主任让一个同学跟我换了座位。隔天,换座位的同学就死在学校的公共厕所里。《嫥女》我收留无家可归的表姐。可她却和我越来越像,最终变成我的样子取代了我。陷入绝境时,遇到了朋友和算命先生的帮助。但他们都互相指责对方心怀不轨,最终我相信了朋友, 黑暗来信,罪孽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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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孽的真相徐公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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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全村都重男轻女。

    偏偏我家不一样。

    爸妈独宠了姐姐十多年。

    后来却因为发现了一封写给姐姐的情书,就断定姐姐脏了身子。

    他们把姐姐绑在床上,还任由村里的男人进出她的房间。

    姐姐不堪受辱穿着红裙子上吊后,爸妈又后悔了。

    我跟我姐是龙凤胎,可从小到大,爸妈都只喜欢姐姐。

    逢年过节,姐姐有新衣服,我没有,姐姐有吃不完的零食,玩不完的稀罕玩具,我还是没有。

    姐姐被养得白嫩水灵,比城里的孩子还好看,而我却长得又黑又瘦又干干巴巴。

    爸妈宠了姐姐十多年,不管姐姐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他们都会答应。

    他们对姐姐唯一的要求就是,在她十八岁之前不可以谈恋爱,甚至不可以多看外面的男人一眼。她必须保留完璧之身。

    眼看着姐姐就要十八岁了,爸妈提前一个月就开始为她的成人礼做准备,买了很多东西,基本上都是姐姐喜欢的,没一样是给我的。他们就好像忘了,我跟姐姐是同一天十八岁。

    只可惜他们费尽心思准备的东西都没用上。

    因为在成人礼那天,我妈在我姐的房间发现了一封写给我姐的表白信。

    我妈看了那封表白信后气得浑身发抖,拧着我姐的耳朵就往房间里拽。

    这么多年了,这还是我姐第一次挨打呢。

    回到屋里,我妈把那封表白信扔到了我姐脸上就开始破口大骂:

    「你个小贱蹄子!老娘辛辛苦苦好吃好喝伺候了你这么多年!眼看着就要成了!你居然敢背着我搞这种龌龊事!」

    我姐被骂得一脸懵逼,拿起表白信看了看后立马喊冤:「妈,我是清白的!我根本不知道这封信啊!」

    我爸听到动静后也跑进了房间,我姐见我爸来了,立马委屈得双眼含泪,试图向我爸求助。

    结果我爸看完表白信后,二话不说就先甩了我姐一巴掌。

    一瞬间我姐那娇嫩的脸蛋上就出现了五个手指印。

    「孩她爸,赶紧的,把她给我绑起来了!清不清白,我亲自验验就知道了!」

    我爸直接抽下我姐衣服上的腰带,就把她双手绑了起来。

    我姐一看他们要来真的,开始拼命挣扎,试图逃跑。

    我妈一把薅住她的头发就往回拽,疼得我姐龇牙咧嘴的。

    「你个小贱蹄子还想跑!孩他爸赶紧摁住她!」

    我爸没直接去摁她,而是又给了她几巴掌,扇得她整张脸都肿了后才满脸嫌弃地把她绑在了床上。

    见她没法动弹后,我妈找来了根细棍,然后掰开我姐的腿就要往里捅。

    我姐被吓得直摇头,嘴里不停地喊着不要。

    可我妈根本不理会她,手里的动作丝毫没停下。

    「救我!救救我弟弟!」

    关键时刻我姐居然看到了躲在门外偷看的我。

    这还是她第一次喊我弟弟,可惜我根本不敢救她啊。

    我当作没听见,默默地转过身不再继续偷看。

    没过多久房间里就又传来了我妈的咒骂声:「我捣鼓了这么久,都没戳到那层膜,也没流血,你个赔钱货,果然不干净了!」

    骂完我姐,她还不解气,临走时还使劲踹了我姐几脚:「呸!赔钱货,白瞎老娘好吃好喝养你这么多年!」

    我妈出来时跟我撞了个正着,我透过门缝往里瞅了瞅,只见我姐就像块破抹布一样被扔在床上,她双眼空洞地盯着天花板,眼角的泪水一滴又一滴地往下淌。

    「看什么看!看那破烂玩意也不怕长针眼!」

    我妈见我往里瞅,骂了我一顿后就把门锁上了。

    我爹坐在堂屋门口一动不动地望着我姐房间的方向,要不是他脚下已经落满了烟头,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被定在那了。

    「这赔钱货果然身子不干净了!孩他爸别傻愣着了,想想办法,接下来我们该咋整?总不能白养她这么多年啊!」

    我妈推了推还在抽烟的我爸。

    我爸眯着眼睛深吸了一口烟,面无表情地说:「养了她这么多年,总不能赔本吧,她这副身子,村里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惦记着呢。」

    我妈一听这话,原本还皱着的眉头一下就舒展开了,两眼放光:「哎呀!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呢?这妮子被我们娇生惯养了这么多年,长得白嫩又水灵,肯定能卖不少钱啊!」

    话音刚落,村里的李瘸子正巧从我家门口路过,我妈冲上去就把他拦了下来。

    李瘸子被我妈吓得差点没站稳:「你……你拦着我干吗?我最近可没偷看你家大妮啊!」

    这李瘸子年轻的时候因为偷看别人老婆洗澡,被发现后让人家男人打断了腿,如今都四五十了还没娶上媳妇。

    平时他也经常偷看我姐,被我妈逮住过好几次。这回被我妈拦着,他还以为我妈又要找他麻烦,把他给吓得说话都结巴了。

    「瞧你这熊样!我今天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我知道你馋我家大妮,今天给你个机会,五百块,你就可以跟我家大妮『待一晚』,怎么样?」

    李瘸子听了我妈的话后,满脸不可思议:「我不信,全村谁不知道就你们两口子宠闺女啊!」

    李瘸子说完就想走,结果我妈抓着他死活不撒手,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拽进我姐房间。

    李瘸子看到我姐被绑在床上的样子后,惊讶得连话都说不连续了:

    「你……你们……来真的啊!」

    我妈笑了笑:「我还能骗你不成,你是第一个客人,让你先办事后给钱。」

    不给李瘸子拒绝的机会,我妈直接把他锁在了我姐屋里。

    没过多久屋里就传来了我姐反抗的声音,以及李瘸子的坏笑声。

    半个小时不到,李瘸子就从我姐屋里出来了。

    他满脸红光,笑着从兜里掏出了五百块钱递给我妈:「这些钱我本来是要拿去存着的,没想到遇上了这种好事,你家大妮还是个雏儿呢,这钱花得可真值。」

    李瘸子给完钱就喜滋滋地走了,我妈捏着手里的钱愣了好一会儿:「孩她爹,你听到李瘸子刚刚说什么没,他居然说大妮还是个雏……怎么可能,我明明都检查清楚了!」

    我妈不愿意相信李瘸子的话,缓过神来后赶紧跑进我姐的屋里检查。

    直到她亲眼看到床单上的落红后,才信了李瘸子的话。

    她站在床边望着床单上那一抹刺眼的红自言自语:「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都检查清楚了,怎么会这样?」

    我姐抱着被子缩在床角瑟瑟发抖,露在外面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的,不敢想象李瘸子是怎么折磨她的。

    「你个贱人,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清白的!害老娘白白损失了发财的机会!我今天非得打死你!」

    我妈气疯了似的对我姐又抓又挠。

    「行了!别发疯了,当时她可是说过她是清白的,是你自己不相信。事已至此,你要是再把她打死了,咱们才是真一分钱都赚不到了,好好养着,村里男人这么多,我就不信赚不回本。」

    听了我爸的话后,我妈才不情不愿地停手。

    没过多久李瘸子就把我姐这事传到了全村男人的耳朵里。

    很快进出我姐房间的男人就越来越多,我妈每天啥事也不干,就站在门口数钱都能数到手软。

    可惜我妈钱还没数够,我姐就自杀了。

    那天我妈正喜滋滋地数着手里的钱,谁知钱还没数清楚呢,刚进我姐房间的男人就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

    「死……死人了!」

    我妈看着落荒而逃的男人,一脸莫名其妙:「大清早的,死什么人,真晦气!」

    我站在堂屋外,从我这个角度往我姐屋里看,正好透过门缝看到一双悬在半空中的脚。

    「妈……妈我姐好像上吊了!」

    我妈见我脸色那么难看,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上吊?上什么吊?就她那胆子怎么敢……啊!真……真上吊了!」

    她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朝我姐房间走去,刚推开门,就正好一头撞在我姐那悬在半空中的脚上。

    吓得她双腿发软,一个没站住就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她坐在地上给自己顺了好一会儿气才缓过来,缓过劲来后,她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妈急急忙忙搬来了凳子站上去想把我姐抱下来,可惜她身材矮小,抱不动。

    「耀祖!你还傻站着干吗!赶紧过来帮忙把你姐救下来啊!」

    我无奈地配合着她,费了老大劲才把姐姐给弄下来。

    姐姐穿着一身红裙静静地躺在床上,脖子上的勒痕清晰可见,脸也变成了青紫色,难看极了。

    「你去看看你姐还活着没。」

    我妈使劲推了我一把,直接把我推得趴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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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上,跟我姐来了个面对面,还好我反应快用手撑在了床上,要不然就趴她身上了。

    看着我姐那铁青的脸近在咫尺,我呼吸都慢了半拍,不敢犹豫,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离她远远的。

    活着?怎么可能还活着?我刚刚把她抱下来的时候,她的身体都僵硬了。

    「姐姐,死了……」

    我回答得很小声,就像是在自言自语,可我妈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什么!死了!真的死了?这个死妮子,真是个白眼狼,我都没赚回本呢,怎么就死了!早知道她死了,就该让她多吊会儿!真是浪费我力气!」

    我妈气急败坏的吼声震得我耳朵疼。

    我爸打完牌回来发现我姐死后,啥也没说,点了根烟坐在门槛上抽了起来。

    「孩她爹,别光抽烟,说句话,接下来该咋办?」

    「咋办?我能咋办,还能让她活过来不成!死了就埋啊!」

    我妈白了我爸一眼:「就这么埋了,我的本钱还没赚回来呢!真是造孽!」

    我妈话刚说完,就有个男人从我家门口路过。

    「这不是家军嘛,我知道你刚离了婚,心里肯定寂寞,来找我家大妮玩玩,我给你便宜点!」

    我妈看见路过的男人就眼冒精光,恨不得立马把他拉进我姐屋子里。

    那男人听到我妈喊他,吓得一溜烟跑了,一边跑一边还不忘朝我妈骂几句:「我看你是想害死我!全村谁不知道你家大妮穿红裙子上吊了!这可是要变成厉鬼回来索命的!」

    「你个年轻人,怎么还信这些!真不来啊?大妮刚死,身体还热乎着呢,怕啥啊!」

    我妈对着那男人离去的背影阴阳怪气地说着,说完扭头就啐了一口,「呸!胆小鬼。」

    「什么厉鬼索命,老娘好吃好喝地养了她十八年,钱没给我赚到,还有脸死,真是个白眼狼!要真她敢变成厉鬼回来索命,我也能把她绑了让她继续接客!」

    我妈对着我姐的尸体就是一通乱骂,骂完还不解气,又踹了她两脚,随后翻出一张破凉席扔给我:

    「把你姐裹里面扔后山生机洞里去。」

    我不敢违抗我妈的命令,赶紧捡起凉席就把我姐裹了进去,扛起来就往后山跑。

    生机洞深不见底,村里人经常往里面扔死掉的牲口和垃圾,我站在洞口探着脑袋往里瞅了瞅。

    黑漆漆的洞口就像怪物的大嘴,还时不时往外冒着凉气,我打了个寒战,不敢再继续往里看。正当我准备把我姐扔下去的时候,我却发现扛在我肩头的尸体怎么也甩不下去。

    那一瞬间我只觉得脸上的汗水在不停地往外冒,已经分不清是累得还是被吓出来的:「姐啊,我不是有意害你的,冤有头债有主,有什么仇你去找爸妈啊!」

    我忏悔的话刚说完,一道男人的声音就从背后传了出来。

    「别害怕,你姐目前还没诈尸,刚刚是我为了阻止你把她扔下去才拉住了她的尸体。你先把她放下来,你姐的尸体不可以就这样随意丢弃。」

    听到那男人的说话声后,我长舒了一口气,把我姐放到地上后扭头就想骂他:「我说你这人有什么事就不能先说话吗?差点没把我吓死!」

    站在我身后的是个身穿道士服的中年男人,见我说他,也没向我道歉,反而一脸严肃地盯着我姐的尸体看。

    「你姐穿红衣上吊,死时怨气极重,这是想害死你们全家啊,赶紧把她带回去,我有办法镇住她。」

    这种江湖术士我懂,无非就是想骗钱:「我不敢把她带回去,我妈让我把她扔了,要是我又带回去,那是要挨打的。」

    见我不信他,他却说:「想不想知道你们全村都重男轻女,为什么偏偏你爸妈却重女轻男?听我的话,把你姐背回去,到时候你就知道为什么你爸妈要偏心你姐了。」

    说实话,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十多年了,我自然是很想知道答案的,但我并不认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江湖术士说的话就可信。

    我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把我姐扛了起来,就在他以为我这是要把我姐扛回去的时候,我作势就要把她往洞里扔。

    「你疯了吗!」道士眼疾手快立马就拉住了我。

    「哎,实话告诉你吧,我啊是来赎罪的,当年你跟你姐出生的时候,我正好路过你家,你奶奶本来打算把你姐淹死,我不忍心看着一条命就这么没了,就骗你奶奶,说你姐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圣女,只要好好养着,让她干净地长到十八岁,她就能给你家带来财运,没承想反而害了你们。」

    道士说完这些后,那满脸愧疚看着倒不像是假的。

    「如今你姐已经死了,穿红衣上吊这是铁了心地要害死你们全家,这事因我而起,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你先把你姐带回去,我有办法镇住她。」

    之前确实听村里人说过,原本我奶是打算把我姐给淹死的,后来不知道我奶哪根筋搭错了,又把我姐给抱了回去,还当成了宝贝来宠,没承想这背后的原因居然这么荒谬。

    虽然他说的这些听起来挺合理,但我并不完全相信他,不过看他这架势,我要想把我姐给扔到洞里去肯定也是不可能的了,索性赌一把先把我姐背回去再说。

    回到家后,我妈见我把姐姐又背了回来,她张嘴就想骂我,话都到嘴边了,看到从我身后走进来的道士后,她又立马变脸了。

    「哟,这不是张道长吗,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么年轻。」我妈一脸谄媚,笑嘻嘻地说了一大堆奉承的话。

    面对我妈的夸奖,道士脸上的表情并不好看,沉着张脸一言不发地盯了我妈好一会儿。

    「你胆子倒是挺大,也不怕死无葬身之地,你女儿穿红衣自杀,死后注定是要成鬼煞回来报复的,你还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她给扔了,要想活命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道士语气冷冽,吓得我妈一愣一愣的:「道长,你……你说我们该怎么做?!」

    「去买口红棺材,必须要最好的,再去找两只六年以上的大公鸡,速度越快越好。」

    我妈面露难色地看着道士,站在原地磨蹭了半天就是不出门。

    「还不赶紧去,耽误了时辰,到时候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们!」

    被道士一催,我妈才支支吾吾地开口:「我……我这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啊。」

    都到这种时候了,我妈还是把钱放在第一位,之前他们让姐姐接客,明明赚了不少钱。

    「你尽管去买就行,到时候会有人帮你付钱。」

    「当真?」我妈不敢相信地看着道士。道士没说话,只是瞪了我妈一眼,我妈就不敢再多嘴了。

    棺材都抬进门了,我爸才打完牌回来,一进门就看到了摆在院里的大红棺材,吓得他一哆嗦。

    「谁他娘的青天白日整口棺材搁这啊!」

    我妈买大公鸡去了,那道士也出去准备东西了,院里只剩我跟那口大棺材:「这棺材是用来装我姐的。」

    「不是让你把那赔钱货扔了去吗?谁他娘的让你给整回来的!老子看你是皮痒了!」我爸骂完就顺势捡起地上的扫帚朝我扔了过来,还好我有先见之明躲到了棺材后面才没被他砸到。

    我爸见没砸中,本想直接过来扇我的,还好我妈跟那道士回来得及时,要不我又得白挨一顿揍。

    我爸见到那道士的第一反应跟我妈一样,腆着个脸对他嘘寒问暖的,可惜人家根本没给他好脸色。

    「少说些有的没的,东西我都准备齐了,赶紧把你家大妮装进棺材里再说。」道士沉着张脸指挥着我跟我爸把尸体放进了棺材。

    棺材盖好后,道士直接抓了一只大公鸡拧断了脖子,鸡血洒在棺材上到处都是,洒完鸡血甚至连棺材盖都没钉住,他就让我们找人来抬棺下葬。

    我本想问他为什么连棺材都不封,而且这镇尸的方式未免也太敷衍了点吧。

    话都到嘴边了也没敢问出口,毕竟我爸妈都没说啥,我还是选择别多嘴为好。

    一听要喊人来抬棺,我妈面露难色:「村里都传遍了大妮穿红衣上吊的事,巴不得都躲远远的,根本不可能有人愿意来抬棺啊。」

    道士抬头看了看天,然后又看了看我:「用板车拉也得拉去埋了,天黑之前必须入土,小子,你还是童子吧?是的话就抱着另一只大公鸡坐棺材上去!」

    别说童子了,长这么大我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

    面对他的提问,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这棺材出奇重,为了把它推上板车,我们一家子没少费劲。

    道士说他找了块风水宝地,让我们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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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就行。

    我爸在前面拉车,我妈在后面推,而我则抱着大公鸡坐在棺材上。村里的路并不好走,一路上摇摇晃晃,好几次差点把我从棺材上晃下来。

    偏偏那道士还千叮咛万嘱咐,绝对不可以在途中从棺材上下来,整得我只好一只手抱着公鸡,另一只手死死抠着棺材沿。等到了目的地后我一松手,才发现手指甲都被我抠翻了。

    埋姐姐的地方是村外的一处小山沟,道士说这里有两条龙脉,阳气很重,只要过了今晚,姐姐都没有尸变的话,那就代表镇住她了。

    把姐姐埋好后,天已经黑了,道士让我们都回去歇着,他一个人在这守着,如果发生了什么特殊情况他也好第一时间处理,还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老老实实在家待一晚,不管谁叫我们出门,都不可以出去。

    大晚上孤身一人守着个坟堆,这可不是什么好活,爸妈见道士这么替我们一家着想,感激得连连道谢。

    回家的路上我总觉得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一直跟着我,可我每次回头却又什么都没看到。

    大夏天的本该燥热的风,此时吹在我身上却令我感到一股子凉意。

    路两边密密麻麻的玉米秆被风吹得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好像有怪物藏在里面,随时都有可能冲出来。

    我不敢再继续回头看,埋着头就赶紧往前跑,我爸妈见我跑得那么快,又开始骂我:「死崽子,见鬼了啊跑那么快!」

    鬼是没见着,反正这一路上气氛怪吓人的,赶紧回去再说。

    到家后我就赶紧爬上了床,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连晚饭都没心情吃。

    天色越来越黑,我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记得了。

    只觉得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听到有人喊我,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在做梦,直到那喊声越来越清楚,我才猛地惊醒过来。

    「耀祖,耀祖,快醒醒!」

    声音来自我房间的窗户外面,我下意识扭头朝窗户看过去,差点给我吓得一口气没上来。

    窗户上一张人脸正紧紧贴在玻璃上,脸上的肉都被玻璃挤变形了。

    「耀祖,你先别怕,我是你李哥。」见我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他立马把脸从玻璃上挪开了。

    「你大晚上不睡觉跑我这来干吗?想吓死我啊!」看清楚来人是谁后,我没好气地骂了他两句。

    他叫李健军,在村里,他是唯一一个不嫌弃我,愿意跟我玩的人,我知道因为他喜欢我姐,所以才跟我套近乎。

    「你先过来,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李健军朝我勾了勾手示意我过去。

    我忍着被他吓到的怒气走到窗户边,不耐烦地问他:「有什么事不能白天说,非得大晚上来吓我!」

    「白天再来的话,那就只能对着你的尸体说了。」李建军一脸严肃。我一时分不清他是在跟我开玩笑,还是来真的。

    「你姐这事没这么简单,那道士在骗你们,哪有给横死之人用红棺下葬的?红棺是办喜丧才能用的,而且葬你姐的地方也不是什么龙脉,那山沟里常年不见阳光,阴气重得要死,是极好的养尸地,本身你姐怨气就极重,怕是过了今晚十二点,她就得成煞。到时候你们全家一个也逃不掉!现在离十二点还有一个小时,你赶紧跟我一起去把你姐的尸体抬出来换个地方埋!」

    李建军说话的语气很严肃,分析得也头头是道,可那道士为什么要这么做?害我们一家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况且他之前还特意强调让我们今晚别出门,而李建军又偏偏这么巧非要喊我出去。

    正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李建军好像看出了我的顾虑:

    「你是知道我喜欢你姐的,如今你姐死了,我肯定不能看着她就这么死不瞑目,更不能让她死后还被人利用。况且我奶奶就是村里的仙姑,对于你姐这种情况,我肯定是有办法解决的。你想想为什么你姐的棺材没有钉钉子,不就是方便她破棺而出吗?」

    「别犹豫了,再拖我就真救不了你了!」

    见我还不为所动,他恨不得把手从窗户外伸进来把我直接扯出去。

    「为什么就一定要喊我去?喊别人帮你不行吗?再说了,那道士要真有问题,你直接去告诉我爸妈不是更好?而且那道士说了,他今晚要在那守着,就算我跟你去了,也没办法把我姐弄出来啊。」

    李建军跟道士的话,我谁的都不敢信,我只知道这种时候离我姐越远肯定就越安全。

    「你这脑子真是该用的时候不用,不该用的时候,你又要在这故作聪明!你难道忘了你爸妈跟我奶奶有过节啊?我要去告诉他们,他们能信我吗?况且你难道没看出来你爸妈对那道士的态度很不一般吗?再说了,我还能去找谁啊?村里谁不知道你姐的事啊,都巴不得有多远躲多远……」

    李建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盯着我,「你放心,那道士今晚是不可能在那守着的,你跟我去了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你了。」

    被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我爸平时最爱打牌,正好那牌场就在李建军家隔壁,我爸这人打牌打高兴了或者输了,就爱大吵大闹。

    李建军奶奶年纪大了,听说心脏还不好,经不得我爸这么折腾,去牌场说过我爸不知道多少次,可我爸就是死性不改,后来说多了,他们就吵起来了,因为这事,他俩谁看谁都不顺眼。

    「行,我这就跟你去。」李建军分析得很对,我实在是想不出什么理由再拒绝他。

    「赶紧吧,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李建军见我同意跟他去了,他那紧张的表情一下就放松了。

    去坟地的路上,他全程没再跟我说一句话,看着他只顾着埋头赶路的背影,我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到了坟地后那道士还真不在,我在附近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他的踪迹。

    「别找了,他早就不知道躲哪里去了,先把你姐挖出来,等明天他发现你姐不见了,他自然会出来的。」说话的工夫,李建军已经开始刨土了。

    我也不敢耽搁了,赶紧跟他一起刨。

    由于是新坟,这土还很松软,刨起来倒是没费多少劲。

    没刨多久,棺材就露出来了,大红色的棺材在夜色下显得格外诡异。正当我们准备开棺的时候,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棺材居然被钉上钉子了。

    「怎……怎么回事?我明明记得清清楚楚,下葬之前是没封棺的啊!」

    面对我的疑问,李建军没回答,而是直接从包里拿出了撬钉子的工具。

    「李建军,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有这些工具?难道你早就知道我姐的棺材被封了?」

    我拦住了正准备开棺的李建军,「你要是不跟我解释清楚,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开棺的!」

    「我说你这疑心病也太重了吧,我就是出门的时候一想到要开棺就下意识带上了而已,忘了你姐的棺材是没封的,你应该感谢我,要不是我阴差阳错带了工具,那你们一家就真完犊子了。」

    李建军说话的语气很轻松,听不出一丝紧张来。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来都来了,就算他真的有问题,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对于棺材打开后可能出现的情况,我在脑子里设想了很多种可能性。唯独没想到,棺材里居然会多出一具男性尸体来!

    那男尸身穿喜服趴在我姐身上,而我姐身上的衣服居然变得凌乱不堪,难不成都成尸体了还能干这种事?

    李建军看到趴在我姐身上的男尸后,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二话不说拽起那男尸就给扔到了地上。

    他看我姐的眼神说不出的温柔,帮我姐整理衣服的动作也很轻,就好像我姐没死,只是睡着了,他动作轻柔,生怕把我姐给吵醒了。

    「走吧,先去我家。」李建军抱起我姐就走,到了他家后,他家养的黑狗对着我们狂叫不停。

    李建军瞪了那狗一眼,它居然就立马闭嘴了。

    我寻思这狗还怪听话的,为了缓解这压抑的气氛就夸了它两句。

    结果李建军却告诉我,他家大黑平时不乱叫,而且它是对着我姐叫的,证明我姐起煞是必然的了。

    听了他的解释后,我真想扇自己两个嘴巴子,就不该多嘴夸那两句的,与其担惊受怕,还不如蒙在鼓里。

    李建军把我姐的尸体安放好后,就跑去厨房摸了把刀朝我走来。

    「你、你要干吗?」他拿着刀一步一步朝我逼近,脸上也随之浮现出一抹阴冷的笑容。

    就当我扭头准备跑路的时候,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扬起刀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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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我掌心划了一刀。

    「别紧张,我只是想要一点你的掌心血,你跟你姐是龙凤双胎,只有你们俩才是这世界上最亲密无间的人,也只有你的血可以延缓你姐起煞。」

    我很无语地朝着他翻了个白眼:「要用我的血,你就不能提前说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杀人呢。」

    对于我的阴阳怪气,李建军没理会,取了我的血后就去找我姐了。

    「镇压你姐的法阵我已经弄好了,不过估计也就只能坚持一天,到了明晚,你姐还是要起煞。她心里的执念很重,估计不杀了你们全家,怕是不会罢休。」

    李建军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枚黑药丸:「这是隐藏活人生气的药,吃了它,你姐就发现不了你了,不过这药只有一颗,毕竟你姐的死跟你无关对吧?我也不愿意看着你姐滥杀无辜。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先回去了。要是有什么突发情况,我会去找你。」

    李建军把药递给我,看着我吃下去后,就挥了挥手示意我离开。

    我正准备走,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又把我叫住了:「你如果不忍心看到你爸妈死,那就想办法把那道士留下,到时候那道士为了自保,没准能救你爸妈。」

    「好。」我感激地对他点了点头。

    偷摸回到家,我已经累得不行,倒头就睡到了天亮。

    要不是那道士一大早就跑来我家大吵大闹,我还能多睡会儿。

    「不是说了让你们昨晚千万别出门,怎么偏偏要出去!」道士气得火冒三丈,站在我家院子里就开始骂。

    显然我爸妈也没睡醒,头发乱糟糟地就出来了。

    「道长,你在瞎说什么,我们没出门啊!」我妈揉着眼睛一脸茫然。

    「还敢撒谎,你们没出去,那这块布是谁衣服上的?还有那女娃的尸体又是谁弄走的?」

    道士手里拿着的衣服布料正是我身上穿的这件衣服的,肯定是昨晚开棺的时候不小心挂在上面了。

    爸妈看到道士手里举着的布后,纷纷扭头看向了我,似乎在等着我解释。

    我打了个哈欠,然后不紧不慢地走到道士跟前:「还好我昨晚出去了,要不然就发现不了你的阴谋了,你个恶毒的道士,居然拿我姐去配冥婚!还说什么为了镇住我姐,你那样做只会增加我姐的怨气,你根本就是想害死我们全家!」

    道士被我说得一时语塞,还没来得及反驳我,我妈先忍不住开口了:

    「好你个臭道士,居然背着我们拿大妮配冥婚!难怪出手那么大方,那么贵的棺材说买就买,那家人没少给你钱吧!赶紧拿出来!怎么说这也算得上是给我家大妮的彩礼钱,你一个外人拿了去算什么道理!」

    面对我妈的咄咄逼问,道士面不改色:

    「这钱凭什么给你?当初我交代你们的事情,你们答应得那么爽快,如今你们做到了吗?养你家大妮的钱,我可没少出!现在她死了,我还不能挣点钱回本了?」

    「我不管,大妮是我女儿,这钱你要是不给,今天就别想走!」我妈直接拽着那道士的衣服不松手。

    我爸心领神会地去把大门关上了。

    这道士装神弄鬼行,面对我爸妈的蛮横还真一点办法没有。

    「小子,你想不想知道你爸妈偏心的真相?其实我之前说的都是骗你的。你爸妈可不只是单单偏心你姐这么简单,他们呀,也根本没把你的命放在心上。」道士见不好脱身后,又试图用挑拨离间来帮自己脱身。

    我满脸笑意地看向他:「好啊,那你说说看。」

    面对道士的威胁,我爸妈居然也不反驳,更加没有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反而一副「知道就知道了,那又能怎样」的表情看着道士。

    10

    道士喋喋不休地讲了很多,总的意思就是,在我跟我姐出生那年,我奶奶是真打算把我姐淹死的。

    毕竟那会儿家里条件不好,两个孩子能养活一个就不错了,二选一,那肯定是要选男孩的。

    结果正好道士路过看到了,而且他还发现我姐是百年难得一遇的阴女,再一打听,又发现我跟我姐是龙凤胎后,他就更加高兴了。

    阴女天生娇弱,必须娇生惯养,只要让她们保持完璧之身,无忧无虑地长到十八岁后,第一个得到她初夜的男人就可以好运傍身。

    阴女一般都是独生的,像我跟我姐这种情况那更是极其难得。传闻只要在得到阴女的初夜后,同时取出阴女以及跟她同胎的另一个孩子的心头血,再搭配秘方饮下,就可以永葆青春。

    养成一个阴女极其不容易,必须由亲生父母细心照顾,万般呵护,才有可能长成。

    我爸好赌成性,我妈又没什么文化干不了什么好工作,家里穷得不饿死人就已经很好了。根本不可能养得了这么娇气的阴女。

    可这阴女是可遇不可求的,他们道上有不少有钱人都高价求女,于是道士就动了歪心思。

    他告诉我爸妈,只要按照他的要求好好把我姐养到十八岁就行,他会每个月给他们打钱,等过了十八岁就来把我姐高价买走。

    我爸妈一听还有这种好事,甚至都没犹豫就答应了,简直高兴得合不拢嘴。

    「小子,我说了这么多,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你看看,你爸妈多狠心,他们只爱钱,根本不爱你们两个。偏心你姐,仅仅是因为有人愿意出钱养着你姐。而你在他们眼里就成了没价值的废物。」

    道士见我听了他的话后脸上并没出现什么太大的情绪变化,就开始继续火上浇油:「像你爸妈这么自私自利的人,你就不该跟着他们,听我的,只要你今天帮我摆脱他们,我就带你离开这,带你出去赚大钱!」

    「耀祖,别听他胡说,你知道的,咱们家穷,我跟你爸也是为了给你攒娶媳妇的钱才不得已这样做的。快来帮我们一起摁住他,今天他要是不把钱拿出来,就不能让他走!」

    我妈这会儿倒是怕我真信了道士的话,又开始拉拢我。

    我笑着回应我妈:「你放心,我肯定不会信一个外人的话。」

    道士见挑拨没成功,又开始骂我爸妈:「你们两个真是蛇蝎心肠!养你闺女那些钱都是道上的人给的,我只是他们的跑腿。如今你女儿死了,我不仅钱没赚到,还得赔钱,拿你女儿配冥婚也只勉强够填补亏损的!这钱凭什么给你们!」

    骂完我爸妈,他就开始动起手来,试图以他一人之力干翻我爸妈。

    可我爸妈也不是吃素的,这些年拿着养我姐姐的钱没少好吃好喝,养得自己膘肥体壮的。

    没一会儿他们几人就扭打在了一起。

    两人打一个,道士自然落了下风,没多久就被捶得鼻青脸肿,身上的包也被我爸妈扯了下来。

    我妈打开包见里面没钱,随手就把包扔地上了。

    我趁机一脚把他的包踹到了角落里藏了起来。

    他们三人打打停停,我爸妈死活都得把钱要来,那道士死活不给,而我就在旁边装模作样地帮我爸妈偶尔打那道士几下,他们就这样僵持到天黑也没把这事解决了。

    11

    眼看着天越来越黑,算算时间我姐应该也快回来了。

    他们已经打得两败俱伤了,道士装符咒和驱邪物件的包也被我藏了起来,我姐要杀他们应该会很容易的吧。

    为了保险起见,我借口去上厕所,趁机躲在了厕所里。以前听村里的老人说过,厕所是藏污纳垢的地方,全是脏东西,而鬼魂也怕脏东西。有了李建军给的药,再加上厕所能辟邪,就相当于给自己加了双重保险。

    果然不出我所料,没过多久,外面就刮起了一阵阵风,原本还满天星辰的天空一下子变得乌云密布。

    我爸妈对这异象没多大反应,不过那道士应该是看出了什么,立马下意识就想伸手从包里拿东西,结果发现摸索了半天啥也没摸到。

    「我的包呢!我的包去哪了!」当他发现腰间的包不见后,开始表现得惊恐万分。

    「怎么了?想通了?你包里除了堆破符,连个钢镚都没有,我可是翻过的,莫非那包还有夹层!」我妈一听道士要找包,还以为是他想明白了,要给她钱了,脸上的表情立马亮了。

    「钱钱钱!就知道钱!再不把包给我,我们都得死在这!」面对道士的威胁,我妈很是不屑。见我妈并没打算把包给他,他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院里团团转。可惜没等他找到包,我家大门就直接被凭空打开了。

    大门之前是被我爸锁住了的,现在就这样直接开了,他们三人都不约而同地朝着门口看去。

    ()

    可是门口什么也没有。

    我妈看到如此诡异的画面,第一时间做出的反应就是赶紧再去把门关上,绝对不能让道士趁机跑了。

    可惜她刚走到门口,还没关上门,就被一只手直接穿透了胸口。

    我爸看到这画面,直接傻在了原地。那道士反应倒是挺快,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不停地磕头:

    「害死你的人不是我,杀了你爸妈,可就不能再杀我了。」

    随着一阵咔哧咔哧的声音传来,我妈咚的一声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我妈倒下后,站在我妈跟前的人也出现在了大家的视线里。

    那人是我姐,她手里捏着我妈的心脏,血一滴又一滴地从她手里滑落,她扭动着僵硬的脖子看了那心脏好一会儿,然后啪的一下把它捏爆了。

    我爸见状愣在原地一动不敢动,两腿间滴答的液体,充分表明了他此时此刻最真实的想法。

    我姐迈着僵硬的步伐缓缓走到了我爸跟前,我爸被吓得直接瘫软在地:「大……大妮儿,求你,别、别杀我,是那道士害得你,有什么仇你去找那道士啊!」

    我姐歪着头直勾勾地盯着我爸,冲着我爸咧开嘴,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放心……一个也逃不掉哦!」

    下一秒我姐的手就直接穿透了我爸的胸口,跟我妈的情况一样,我姐也掏出了他的心脏。

    「爸爸啊,你看看,你的心是不是黑的呀?」我姐把心小心翼翼地捧到我爸面前给他看,可惜他永远也回答不了了。

    道士见我姐在处理我爸,他想趁机逃跑,结果连门都没跑出去就被我姐从身后掏出了心。

    我姐速度这么快,那道士死得应该要比我爸妈更轻松一些吧。

    12

    我姐把他们都解决后,本以为她会就此离开,没承想她居然没走。

    她开始四处张望,像是在找什么。

    我躲在厕所里捂着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因为我听到她在自言自语:「怎么少了一个?还有一个去哪了?」

    我家厕所就在院子角落里,是个旱厕,砖缝挺多,透过缝隙我可以看清楚院子里发生的一切。

    我姐在院子里找了一圈,又跑去屋里找,发现什么也没有后,她就朝着大门的方向去了。

    我本以为她这是要走了,刚松了一口气,猛地一抬头就发现她的脑袋出现在了厕所的围墙上。

    「嘿嘿,找到你了,原来你躲在这啊……」

    一瞬间我的心跳仿佛停止了跳动,一口气卡在胸口差点没上来。

    怎么回事,李建军不是给我吃了隐藏活人气息的药吗?她怎么可能会发现我?

    正当我以为我就要交代在这了的时候,李建军突然出现了,他一来就直接挡在了我面前,甩出一张符纸贴在了我姐额头上。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你先赶紧离开,这里我来解决。」

    李建军一把将我推出了厕所,我也懒得管他,头也不回地就开始跑。

    只是还没跑出家门,我姐就挡在了我面前。

    我被逼得连连后退:「李建军,你到底行不行啊,为什么没镇住我姐!」

    李建军站在我身后,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镇住你姐?我为什么要镇住她?从始至终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复活她!」

    「实话告诉你吧,我给你吃的那药,根本不是什么隐藏活人气息的药,那药叫转魂丹!药在你体内待的时间已经足够发挥作用了。我都说了害过你姐的人一个都逃不掉,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封情书是你故意让你爸妈发现的!」

    李建军越说越激动,那架势恨不得直接将我剥皮抽筋。

    我淡然地看着他:「要杀要剐随你们,反正该死的人都已经死了……」

    李建军冷笑一声:「呵呵,那就去死吧。」

    李建军没有直接杀我,而是把我打晕了。

    等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却看到了我自己,准确地说是我的身体。

    我的身体跟李建军并肩而站。

    李建军正深情款款地看着我的身体:「只要你还活着就好,我爱的是你,而不是你的性别。」

    我的身体笑着回应李建军:「那他们怎么办?」

    李建军看了看我爸妈跟那道士的尸体,又看了看现在的我。

    「不用担心,到时候你只需要说是你姐回来报复他们了,村里没人敢质疑什么的。」

    「那『她』呢?」我的身体朝着我的方向指了指。

    「没事,他的灵魂暂时封印在了你体内,过不了多久就会自己消散的。」

    李建军的话音刚落,我就觉得视线越来模糊了,直到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番外 1)

    从我记事起,我就讨厌姐姐,我不明白为什么爸妈那么喜欢姐姐。

    姐姐恃宠而骄,她很嫌弃我,从来不肯叫我弟弟,说我长得又黑又丑。她没有我这种丑弟弟。

    我吃的用的都只能捡我姐剩下的,甚至连衣服也只能穿她不要的。

    我一个男娃,穿女孩子的衣服,根本就不敢出门,一出门准被同村的其他孩子笑话。

    村里其他男孩,哪一个不是被爸妈捧在手心里宠的?偏偏我不一样。

    所以村里其他男孩都骂我是个野种孬种,村里没人愿意跟我玩。

    自从我知道爸妈对我姐感情方面的事特别特别严格后,我就在心里悄悄藏了一个计划。

    我要在他们最看重的我姐的成人礼上,给他们一个惊喜。

    只是没想到这惊喜会自己送上门来。

    村里的李建军喜欢我姐,我一直知道,没想到他会让我给我姐递情书。

    我答应得很爽快,接过情书后,我直接把情书打开放在了我姐桌子上,再找借口让我妈去我姐房间。

    其实我也只是想教训教训我姐,我就是想看爸妈也对她发发火。

    没承想,他们的反应会那么大,后果会那么严重。

    我姐喊我救她的时候,我心里很慌,根本不敢看她,更不敢救她。

    后来她死了,我心里其实是有点高兴的。

    我以为她死了,爸妈就会只爱我了。

    可惜从爸妈对我的表现来看,我发现原来没了姐姐他们也不爱我,因为有的父母只爱自己。

    那道士一开始向我解释我爸妈为什么偏心我姐时,其实我是不想知道的,我之所以愿意把我姐背回去,只是单纯地害怕我姐会真的回来报复我。

    道士镇压我姐的法子过于简单,我怀疑过,但内心的侥幸让我选择了暂且相信他。

    直到后来李建军来找我,事实证明李建军说的话可信度更高,所以我又选择了相信李建军。

    只是没想到那道士会拿我姐去配冥婚,事情越来越复杂,但李建军好像都能一一解决。

    我按照他的指示一步一步来,为了保命,我选择相信他。

    我知道我爸妈视财如命,只要我告诉他们,那道士偷偷拿我姐去配冥婚。

    他们肯定会为了钱跟那道士扯皮。

    我做这些,也不是为了拖住时间让道士能顺便救我爸妈,我只是想让他们两败俱伤,让那道士没有任何还手之力,让我姐能百分百把他们都杀了。

    如果没有那个道士,我姐早死在十八年前了,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我姐,我的日子肯定不至于过得这么苦。

    所以那道士该死。

    我爸妈不配为人父母,也该死。

    事已至此,只有他们都死了,我才能真正地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居然被李建军算计了。

    (番外 2)

    我其实根本不喜欢许耀祖的姐姐。

    我奶奶是村里的仙姑,她其实早就看出来许大妮是阴女了。

    而我装作喜欢她的原因也只是为了得到她的初夜。

    所以我就在她成年那天写了情书约她出来。

    只是没想到许耀祖那个蠢货会坏了我的计划。

    许大妮死后被那道士提前一步截胡了。

    我暗地里一直在跟踪那道士,打算找机会偷出大妮的尸体。

    没承想那道士会偷偷给大妮配冥婚。

    我转念一想,偷出尸体,然后让大妮起煞再直接报复他们,好像有点没什么意思。

    再说了,许耀祖那蠢货坏了我的计划,就这么轻而易举让他死,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所以我就故意把他喊出来,让他亲眼看到她姐被配了冥婚,再添油加醋地吓唬吓唬他,吓唬完了又给他点希望。

    等那希望在他心里彻底扎根后,再把它连根拔起,光是看到他脸上那震惊的表情,我都觉得痛快无比。

    只是许大妮那蠢女人,还以为我真喜欢她。

    我费劲巴拉地给她调换灵魂,只不过是因为,阴女的魂可以练成转运丹,但她的魂体受损,暂时无法直接炼化。

    她原本的身体也已经无法再继续承载她的魂魄,所以我需要给她重新

    ()

    找具身体养着她的魂,而她弟弟就是最佳人选。

    因为许大妮爸妈在村里的风评不好,以至于他们家发生这么大的事,村里人知道后都没人愿意来帮忙。

    甚至背地里都骂他们活该,可是家里一下子死了那么多口人,而且现在许家表面上只剩许耀祖这一个活人了,他一个人要啥没啥,根本没办法把那些尸体埋了。

    现在又正值盛夏,尸体放不了几天就会腐烂发臭,为了不把事情闹大,村长不得不出面喊了几个村里男人帮着埋人。

    处理完许家的事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算算日子,许大妮的魂也养得差不多了。

    我把许大妮喊到了家里,跟她说她刚换了身体,灵魂跟身体还不是特别契合,还需要再最后稳固一下,她就能真正彻底地拥有她弟弟的身体了。

    她很信任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毕竟像她这种从小被娇生惯养长大的孩子,又怎会懂得人心险恶?

    她很配合地躺在了我特意为她准备的献祭台上。

    我在她身上绑满了红线,然后封住了她的口鼻。

    她到死都还以为我这么做是真的在替她稳固灵魂。

    直到她呼吸不了憋得满脸通红后,发现我仍旧没有松开她的打算。

    她的脸上才开始浮现出惊恐的神色。

    就在她以为我要弄死她的时候,我又把封住她口鼻的胶布撕了下来。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问我这是在干吗。

    我笑着问她:「再一次体验窒息的感觉怎么样?」

    她不明所以地望着我。

    我看着她那副茫然无措的表情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还记得我奶奶吗?那个宠了我十多年的小老太婆。她死了,被你跟你爸害死的啊。」

    她被我吓得连连摇头:「我没有……我没害死你奶奶……」

    「呵呵,你忘得倒是挺快, 可我记得啊,我会记一辈子!我奶奶本来心脏就不好,还有高血压,你爸在我们隔壁打牌, 时不时就乱号乱叫。有一次你爸打牌输了, 心情不好,路过我家,我家养了十多年的老狗朝你爸叫了两声, 结果你爸就直接把它踹死了。」

    「我奶去找你爸理论,结果你爸呢?你爸怎么做的你还记得吗?他说那狗本来就老了,他只是提前让它入土而已。还说我奶也老了,要不要他帮我奶一把,让我奶也提前去陪那狗。」

    我越说越恨, 许大妮越听越害怕,死过一次的人, 再次面对死亡的威胁, 只会更加恐惧。

    「怎么?看你这表情是不是想起来了呀?」我捏着她的下巴,面对面地看着她, 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悔意, 可惜没有, 她的脸上只有绝望。

    「我奶被你爸气得心脏病发作, 倒地不起。你爸见状被吓了一跳, 本来他是打算送我奶去医院的。可是你却跟他说,我奶是装的, 就是想讹钱, 你们扔下我奶就走了。可是人在做天在看,你没想到你们做的这些正好被路过的村里人看到了。可惜等我赶到,送我奶去医院后, 我奶已经抢救不过来了。」

    「我恨极了你们,可我还是选择隐瞒了我奶的真正死因,我知道找你们闹起不到什么作用,所以啊……我假装喜欢你, 故意接近你,你都不知道假装喜欢一个人有多恶心。还好, 我的付出, 现在就要得到回报了。」

    我不再理会她的求饶,重新封住了她的口鼻,我要看着她再次窒息而亡, 等她肉体死了,我还要抽取她的灵魂,把灵魂练成转运丹的过程才犹如五马分尸般痛苦,而她的灵魂是能真真切切感受到这痛楚的。

    这都是她应得的报应。

    他们一家坏事做尽,如今只剩「他」一人, 我想哪怕「他」突然从村子里消失了, 也没人会在意吧。

    顶多在不知道过了多久后, 村里人饭后闲聊时会偶然提起:「那谁谁家,一家人死得可真惨,就剩下一个孩子了。」

    「可不呗, 都是报应啊,不过好像很久没看到那孩子了。」

    「谁知道呢?没准那孩子觉得家里人都没了,自己出去谋生了吧……」备案号:YXX1PoOEeQPfK02EKlU1zY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