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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旦干什么的

震旦干什么的

简介:
普通少年方非,在道者少女朱雀燕眉的点化下,以度者的身份进入了震旦!可是刚坐上冲霄车,就遭遇了魔徒风巨灵的袭击,从此与燕眉失散。方非失落在山都森林,却意外获得能言果、星拂、尺木这几样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物品 震旦2·星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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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旦干什么的》

    周围越来越静,静得有些离奇。方非忍不住抬起头,吃惊地发现,禁室里只剩下了二十多人,稀稀拉拉地浮在偌大的房间,就像是被风吹散的蒲公英。

    方非收回目光的时候,四个考生正在同时下降。当他第二次抬头,连他自己在内,禁室里只剩下了三个人。

    一是那个蓝衣少女,女孩儿咬着笔管,举头望天。另一个是位白衣少年,一头浓密金发,面容俊秀白皙,他两眼闭合,仿佛参禅入定,方非注视他的当儿,少年忽的张眼,眸子亮如寒星,在他脸上微微一转,嘴角浮现出迷人的笑意。

    “时间不多了!”帝江大声提醒,“你们抓紧一点儿!”

    “我好了!”蓝衣少女刷刷写了两笔,忽地站起身来。

    “我也好了!”白衣少年补了一笔,几乎同时站起。

    两个人对望一眼,少年沉着脸,少年带着笑,目光间却有火星迸溅。

    “不许东张西望!”帝江在方非头上大声呵斥,“小子,做你的题!”

    方非狼狈回头,眼角余光扫去,那对少年男女翩然落地,并肩走出门外。

    偌大禁室,只剩下了方非一人。周遭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禁室中央的少年,就如天地间微不足道的一粒浮尘。

    他埋头疾书,符题翻了一页又一页,后面的定式也来越长,有的多达百字,写完一行,又是一行,不知道哪儿才是尽头。时光飞快流逝,过了不知多久,方非写完了一道长长的符文,跟着青光一闪,题目没有出现。少年只一楞,就听当当当一阵钟响——考试结束了!

    桌椅落地,方非只觉浑身酸软,他呆了一会儿,收好符笔,站起身来。

    “小子!”帝江的声音传来,方非一抬头,老妖怪浮在半空,静静将他打量,过了一会儿,帝江说:“你赢了!”

    火光一闪,圆东西消失了。

    “你赢了?”这话古怪透顶,方非一时没有回过味来。跨过真谛门槛,花园又在眼前,他深深吸入一口气,风中飘来清冷的花香。

    “方非!”禹笑笑和简真奔上前来,花园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禹笑笑一脸惊奇:“你写到现在才出来?”方非还没回答,简真接口说:“怎么可能?他一个字都没写,在那儿坐了两个时辰……”

    两人说完,四眼盯着方非征询。小度者心虚苦笑,他这次全靠隐书,实在不足夸耀,便问:“你们怎么样?”

    “一般般。”禹笑笑一派淡定。

    “哎!”简真连连挠头,苦着脸说,“那道‘叱山咤石符’我以前明明记得,写的时候,不知怎么写错了一个字,结果……不过没事,哼,我还是考了一百七十五分!”他瞅了方非一眼,不觉挺胸凹肚,雄赳赳十分得意。

    “笔!”一个勤务踱出大门,举着一支乌油油的毛笔,“谁丢了笔?”

    简真望见那笔,脸色一变,伸手摸了摸腰间,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我的笔!我的乌号笔。”他小跑过去,勤务板着面孔,将他狠狠训斥了一顿。这也难怪,道者丢了符笔,无异于丢了小命。简真低着脑袋挨训,不敢乱吱一声。

    训了足足十分钟,勤务才把符笔还他。大个儿回来时,身子矮了半截,脸色湿漉漉的,又是汗水,又是口水。

    这时早过正午,三人急着吃饭,匆匆走出花园,刚到门口,迎面走来两名勤务,其中一人高叫:“谁是方非?”

    “我。”方非心里一沉。

    勤务铁青了脸,闷声说:“跟我们走一趟!”

    “他做了什么事?”禹笑笑忍不住问。

    “没你们的事。”勤务瞪了她一眼,又转向方非,“我什么?快走!”

    两人不由分说,将方非夹在中间。少年脑子里乱哄哄一片。完了,作弊的事被发现了,八非天试也结束了。点化人呢——他几乎不敢去想。

    这段路长得出奇,方非每走一步,都要费尽全身力气。他只盼来一阵风,将他远远吹走;又盼落一个雷,将他活活打死;要不然浑身缩小,变成一只蚂蚁,钻进地洞,再也不出来。

    可是什么也没发生,一路上清幽寂静,只听见三个人沙沙的脚步声。两个勤务一脸木然,不言不语。方非留意到,他们始终握着符笔,大概是怕自己逃走。

    逃?往哪逃呢?素白的影子闪过脑海,方非的心间一阵苦涩。

    勤务突然止步,前面一道黑门,年长岁久,斑驳不堪。

    “进去!”一个勤务厉声喝道。

    方非呆了呆,茫然推开黑门,轻轻跨了进去。

    屋子里幽沉无光,透着一股阴森气息。琅嬛草的香味扑面涌来,偌大的屋子,充满了起伏跌宕的烟气,好似翻滚的云、汹涌的浪。

    云烟起伏两下,冒出来一张人脸。这是一个男子,面容痛苦扭曲,皱着眉,张着嘴,鼻子歪到一边,似在凄厉吼叫。

    可是悄无声息,男人挣扎两下,忽又化为轻烟散去。

    烟云翻滚变幻,又来一张女人面孔。她长得还算漂亮、还算年轻,清秀的面庞挂着凄惨的表情。她似乎认了命,尽管那张脸还算活的,可她的心却已经死了。

    阴森森的房间里出现了两张这样的面孔,方非的心也快蹦了出来。他倒退一步,身后的门已经牢牢关上了。

    不一会儿,女人的脸也消失了,一阵微风将他吹散。这一瞬,一个低沉的声音幽幽响起——

    “我见过许多张脸,老的、少的、聪明的、桀骜的……有的在哭泣;有的在哀号;有的歇斯底里;也有的一言不发。可他始终要说出来的,人心的秘密就像罐子里的水,只要打破了罐子,水就会顺顺当当地流出来……”

    无数张面孔从烟气里凸现出来,颜色灰白凄惨,神态千奇百怪——有的咬牙切齿;有的呲牙咧嘴。有的人涕泪交流,似在哀哀嚎哭;还有的疯疯傻傻,露出古怪的笑意;有的面孔在放肆宣泄,挥洒着悲伤和恐惧;有的面孔却顽固的石头,只有透过细微的缝隙,才能窥见隐忍的痛苦。

    这真是地狱的变相,只有受孽火煅烧的众生,才会拥有如此可怕的表情!

    方非的腿在发抖,心在抽搐。他还能站在原地真是一个奇迹!

    “每张脸我都记得,那可真是愉快的回忆。”那个声音幽幽叹气,“这些脸扭曲变形,比起任何图画都要有趣。他们号叫悲泣的声音,真是宇宙中最美妙的音乐。多么有趣的脸啊。每当我独自静坐,就会把他们召唤出来。有他们陪着,我就不会寂寞。”

    一张阴沉沉的脸凑了过来。长长的面孔,巨大的鼻子,眼睛灰冷锐利,薄薄的嘴唇徐徐张开,吐出一口暖暖的白气。

    方非猛的意识到,这是一张真人的脸。紧接着,四面的烟雾散开了,所有的面孔带着无声的嚎哭,去了那一个九幽之地。

    一个高个子男人站在面前,他托着烟斗,微微欠身,羽衣灰白冷淡,与他的脸色十分相称。

    方非望着这人,不由想起见过的魑魅。

    “坚强的神经,顽固的意志。”高个子盯着方非,仿佛在鉴赏一件古玩,“不错,你没有被我吓倒,真是一个作案的好料子。”

    他往后退了一步,大踏步走到一张靠椅前,坐了下来,又指了指对面的凳子:“坐吧,我们好好谈谈!”

    方非迟疑了一下,上前坐下。他只觉得这个高个子有些眼熟,可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说说你的事!”高个子一面说,一面注视着方非。方非一言不发。他答应过燕眉,绝不吐露隐书的事。

    “好吧,换个说法。”高个子身子略向前倾,“你认识太叔阳多久了?”

    少年一愣。本以为对方会问隐书,怎么奇峰突起,又说道太叔阳身上了?他愣了一下,随口说:“从进来算起,一天两夜。”

    “你以前没有见过他?”

    “没有。”

    “你是一位度者?”

    “对。”

    “你的点化人呢?”

    “我们失散了!”

    “失散了?”高个子古怪一笑,“因为冲霄车的事?”

    方非一下子站了起来,失声大叫:“你怎么知道?”

    “坐下,坐下。”高个子招了招手。

    方非颓然坐下,心里满是恍惚的念头。高个子接着说:“还是来说说你的事吧。听说你是个异见者?”

    “异见者?”方非有点茫然。

    高个子深深看了他一眼,幽幽地说:“你反对白王吗?”

    “白王?”方非还是摸不着头脑,“我不认识他。”

    高个子一瞪眼,脸上闪过一丝怒意。他想了想又说:“你和太叔阳因为白王的事吵过架吗?”

    “没有,我们很少说话。”

    “你知不知道,他袭击过一个异见者?”

    “我知道。”

    “你知道?”高个子眯起眼睛,“你不会因此痛恨他吧……”

    砰!黑门忽地倒下,飞进来两个人。方非吓了一跳,定睛望去,两个勤务正在地上挣扎。跟着门前一暗,一个庞然巨影堵住了大门。

    “山烂石。”高个子徐徐起身,“你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