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初酿回头,迎上一张黑漆漆的脸,先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妾身来过节。”
江深皮笑肉不笑:“不是说不想来?这会儿倒是赶着来了?”
他这种笑容,徐初酿是最不喜欢的,然而她不会多说什么,只垂眸站着,像一座沉默的石像。
江深看得更气:“你丫鬟呢?”
“……没带来。”
为了怀玉他们的安全着想。
她只带了个陪嫁车夫,丫鬟是江府里的,她自然不敢叫她同路。
“那你与谁一道来的?”
江深皱眉。
徐初酿有点心虚,吞吞吐吐了半晌,才道:“君上。”
小叔与嫂子同路,似乎是不合规矩。
但她车上那么多人,也没独处,自然不算犯了什么忌讳。
徐初酿心虚的只是她没告诉江深怀玉的事情,本是要同来的,为了等怀玉,她故意说了不来,眼下委实有些不好意思。
然而,这模样落在江深眼里,就是另一番理解了。
江玄瑾说不来,她便不来。
江玄瑾来了,她倒好,不避嫌也要跟他一道来?
这是什么意思?
原本心里就有气,眼下更是气得很,江深沉了脸,寒声道:“我是不是该去谢谢三弟?”
“谢他?”
徐初酿很是不解,“谢他干什么?”
“谢他对你的一路照顾啊。”
江深冷笑。
“……”
反应过来他在想什么,徐初酿又气又羞,“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
江深拂袖,眼神越发讥诮,“怨不得最近冷淡得很。”
脸上一片绯红,完全都是被他给气出来的,徐初酿咬牙道:“妾身比不得您,心没那么多窍,容不下那么多人!”
也就是说。
一直以来,她心里只装过他一个。
江深一顿,眉宇间的怒意散了些,抿唇看着她这气得发抖的模样,哼声问:“那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来?”
“您等会去给老太爷请安的时候就知道了。”
徐初酿说完,扭身就要走。
然而,江深出手极快,拉住她一用力,她整个人就跌回来,坐进他怀里。
“你最近气性怎么这么大?”
搂住她,江深挑眉,“从娘家回来就不爱搭理我,正眼也不多瞧,还怪我多想吗?”
手抵在他胸口,徐初酿听着这话。
鼻尖微微一酸。
这人总是这样,自己说过什么狠话转眼就忘,转头还说她冷淡。
她不冷淡能如何?已经惹了他厌恶,成了个为得宠幸心机深沉的女人,再凑去他跟前,像从前那样傻傻地想讨好他,指不定会听见什么更伤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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