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时候,被腹部隐隐的疼痛疼醒。
想起晚上那桌一直放凉才吃掉的菜,就又翻了个身继续睡。
不知过了多久,腹部的疼痛像是深海里的暗流。
一个浪头将我拍翻,如溺水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
眉头紧锁,额角有冷汗滑下,将自己蜷缩成一个团等待疼痛过去。
以前,总是吃不饱饭,早早落下了胃病。
后来裴昱追我,亲眼见到我犯胃病昏倒在他面前,以为我是得了什么绝症,慌了神。
醒来时,病床前的裴昱一言不发,盛着汤的喂到我唇边的勺子却温柔得很。
我不知道他在气什么,只是看着他红红的眼眶,没忍住笑了,松了口:“如果你不嫌我沉闷无趣又麻烦的话,那在一起,好不好?”
在一起后,裴昱对我的饮食上心得很,在亲眼见到几次我犯胃病的样子后更是亲自为我洗手做汤羹。
从未有人端着一份精心为我熬制的汤等我回家,我在这日复一日的温柔中沦陷,对他产生了巨大的依赖。
就连此时,在他放了我鸽子也没有半条消息时,我依然下意识想要找他。
在我的潜意识里,裴昱对我的胃病最上心了,不会不管我。
可我哆嗦着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打给他时却怎么也打不通。
冰冷的机械女音一遍遍从电话传来,我的眼泪也再也忍不住。
又咸又涩,糊了满脸。
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只感觉腹部的疼痛被无限放大,像是千斤重的石头拉着我往下坠。
精神在剧痛和短暂昏迷之间被反复拉扯,我反复大梦初醒一般想起了个事实——裴昱,已经很久没有管过我了,自然也不会接我的电话。
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自己打了急救电话,条理清晰地说清楚地址,甚至强撑着在抽屉里拿出证件备用。
就连电话里的医护人员听见我平稳的声音都有些诧异:“需要我们上去接你吗?”
我一怔:“需要的,我可能,流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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