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凯蒂在汤森家完全安定下来,她才发觉自己很是疲惫。
安逸的生活、一时难以适应的礼仪和环境驱散了她一直以来的压力,她都忘了一个人自由自在是多么愉快,被各种漂亮东西包围是多么让人心安神宁,受人关注是多么惬意。
她宽心地长舒一口气,沉浸在轻松浮泛的东方式享乐中。
以一种谦逊而有教养的姿态成为众人同情和关心的对象,似乎也不会让她不高兴。
刚刚经历丧亲之痛,人们也不可能给她安排什么娱乐活动,不过殖民地那些有身份的太太(总督阁下的妻子、海军上将的妻子和首席法官的妻子)都来过,安静地跟她喝上一杯茶。
总督阁下的妻子说,总督很想见见她,如果她愿意安安静静地来总督府吃顿午餐(“当然不是社交聚会,只有我们,外加几个副官!”
),该有多好。
这些太太把凯蒂当成一件贵重易碎的瓷器,或是一个小英雄,她看得出。
她也不乏度量,庄重审慎地扮演着这一角色。
有时候她真希望沃丁顿也在这儿,以他的刻毒与精明,自然看得出这里头的可笑之处,事后只剩他俩时准会哈哈大笑。
多萝西收到了一封他写来的信,其中极力述说了她热情投入修道院的工作,赞扬她勇气可嘉,沉着克制。
他这是在使手腕耍弄他们,这个龌龊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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