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信,文学更接近心灵,它是诚实的产物,除了诚实,它别无用处,真正的文学,与真正的人生一样,追问起来,是目的不明的,为什么写?为什么要捕捉心灵的颤动?类似这类问题,是说不清的。
而一般性地编个故事却不一样,因为后者总是具有某种世俗目的,或逗人一笑,或引人注目,或为生计之类――比如我刚刚完成的这本书,编个故事,无论多么认真,那也不是文学,而是向社会提供一种娱乐,好的故事往往是一种严肃的娱乐,根据不同的趣味,人们需要好故事,当然,人们同样需要坏故事,总之,人们需要娱乐,娱乐对于人生是如此重要,人们通过娱乐忘记他们不想记住的事情,一些不快,一些烦恼,一些不祥的未来,总之,是一些不好的事情,更重要的原则是,人们试图通过娱乐,沉浸于生命之中,从而忘记生命以外的那个巨大的阴影,人们在娱乐中,自认为安全,他们远离危险地带,他们想为生而激动,而发出笑声,可惜,在我眼里,那是仅仅是自我欺骗罢了,一部作品,若不是对真实生命意义的有新意的追问,便全无文学上的价值。
而在此,我要提醒读者,这本书与文学无关,我写它是不得已而为之,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已预感到,写它实是一个错误,根据经验,这个错误,将会把我引向更大的错误,而改进这个错误的能力,我现在却仍不具有,在破罐破摔之前,我只是把这件事说出来,虽然没有人要求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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