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因死亡而窒息。”
索尔牧师声音颤抖地说。
他的妻子和两个孩子都死了,新妻子坐在前排,像脑袋挨过击打似的呆呆望着他。
教堂重新开放已经好几个星期,他的感恩话语中渐渐多了些悲戚。
“死亡让我们透不过气来。
但我们还活着。
没有死亡就没有新生,我们的岛屿已经新生。
感谢先人让我们得救。
“可是,这一切为什么发生?可怕的瘟疫为什么降临在我们的社会?也许先人请上帝惩罚我们的罪孽。
也许先人对我们不满意。
“看着我们大家,我能看到他们不满意的理由。
我们已经偏离了他们。
我们已经偏离了他们的憧憬和神圣性。
我们用没用的知识把女儿们的思想固化,而不是利用宝贵的时间教她们成为父亲的安慰。
妻子忘记了辅佐丈夫。
我们让老人活得太久,过了盛年还活着,原因很简单,我们心太软。
男人受到女人的言语摆布,受到妻女的言语摆布,她们身为妻女,拒绝服从男人的意愿。”
瓦妮莎偷瞄了玛丽一眼,身边没了珍妮高大的身影,玛丽似乎不再完整。
她脸色发白,闭着眼睛,嘴唇一动不动。
一只手无力地放在妈妈掌心,妈妈摩挲着,好像在努力让玛丽起死回生。
“随着新生迎来了重新开始的机遇。
我们要让外人、让在灾难中幸存并怀着憧憬的家庭再来坐满长椅。
我们可以借助他们重新开始。
我们可以正确地教导他们。
我们可以指引他们始终走在我们本该行进的方向。
我们要净化他们身上附着的污秽。
那是一个罪恶社会的废弃物,那个社会放火自焚,它烧啊,烧啊,烧得地上尸体横陈。”
“我们要自我净化。
游侠要给我们做出表率。
纪律要严厉无情。
我们在做什么?不过是把破损腐烂的果实从收成中切除,让健康的果实生存和兴旺。
我们在做什么?不过是遵循先人的旨意。”
游侠经常深夜来到瓦妮莎家里,她醒过来,隔着墙壁听到他们争论不休。
第一天晚上,她悄悄下楼去偷听,在零星蹦出的激烈言辞中惊愕地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们是察觉到了她的存在,还是随便说到了她?她没有把握,连忙跑回楼上假装睡得很沉,以防一大群游侠闯进房间讯问她。
如今她吓得不敢偷听,只是躺在床上,听到男人们愤怒争吵的声音从楼下飘上来。
索尔牧师低下头。
“我们必须为重生祈祷。”
一阵交织着赞同、不满和悲伤的嘈杂。
瓦妮莎抽泣起来,坐在她周围的人们木然地面朝前方,好像他们是聋子,好像他们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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