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花呈媚,春光欲滴,童稚风流秀色。
嘤嘤出谷舌□簧。
香翰洒,泮芹轻摘。
支硎名景,慈悲法力,欲报金珠不惜。
叮咛至再与娇儿,多拜观音恩德。
右调《鹊桥仙》
光陰易过,到了冬间,县考童生,江潮去考,县中取了第一名案首;府考取了第一名;到江陰去,提学准准也取了第十一名。
并无一些线索,是真正真才入学了。
江老夫妇欢喜不胜,就送十两纹银,一席喜酒,谢了丘先生,只道全是他的功德,前番的先生再不提起了。
江潮自从进了学,先生也或来或去,江潮又结交了一班同进学的少年朋友,名为会文,日日出去顽耍。
先生再不嗔责,父母又道他进了学,已是挣气了,也不十分管他。
过了残冬,来年加了束-十四两,共五十两,原请丘宜公。
比了去年,江老愈加恭敬,先生越把学徒放松了。
一日,江潮的母亲陆氏对江潮道:“我与你父亲,半世为人,庸庸碌碌,四十岁上边还没有儿子;直到四十一岁上,感观音大士有灵,烧着了一炷香,回来就怀了孕,生下你来。
故此,我与你父亲自周岁时就抱着你,夫妻三口,年年往支硎山还愿。
你六岁时,那年[桥]边出痘的甚多,我许了大士白绫长幡一对,保佑你痘花无恙。
果然你出不多几个痘子,你面上身上,疤痕儿也没有半个。
上年冬间,你将去考的时节,我请了观音纸马供养在家,虔诚祈祷,许了个愿心:若得徼幸进学,情愿弃舍真珠缨络一副,照前绫绸宝幡一对。
果然,又感大士有灵,竟得进学。
每年间,我同你父亲三口儿去拜谢佛天,今年,我们两个都是望六的人了,头眩眼花,不堪跋涉,你独自去还了愿心罢!”
江潮听说,道:“母亲年年同去,为何今年要儿独往?老人家正该出去看看春景,寻些快活,怎么倒要住在家里?”
陆氏道:“虽是你的好心,我们两个近日身子都疲倦得紧,实是去不得了。
你去替我多拜几拜,待我们两个到得六十岁上边,再同你去拜谢便了。”
江潮见母亲执意不去,只得唤下船只,陆氏备了香烛等物,并真珠缨络一副、彩绫宝幡一对,择了三月十六日到山。
有诗为证:
为感支硎应所求,岂知年少爱风流。
至今南国多花柳,恍作离人一段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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