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任如意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个的好时机,看翎霜情绪明显有些低落,她上前想要安慰。
只是在靠近的一瞬,丝丝缕缕药香混着血腥味进入鼻腔。
“你受伤了!”
“先生别担心,同光师兄定是不小心而已。”
任如意面色愈发冷凝,纤指搭上翎霜的手腕。
“身体本来就不好,还敢逞强!”
说罢,她拉着翎霜,将人带到了钱昭面前。
“她受伤了,给配点止血的药。”
头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显露弱势的一面,翎霜试图拒绝。
但任如意的手死死扣在她腕上。
“任先生,我自己也会的。”
“既然叫我一句先生,那就听话。
医者不自医,你总觉得自己身体好得很,看看用的都是些什么药!”
翎霜难以挣脱,只好深深地将头埋下。
六年来,她一直不习惯在别人面前显露出弱小的一面。
那年母后刚走,宫里那些皇弟皇妹都来欺负自己。
他们在母后身前最喜欢的树上爬上爬下,将最后一季果子肆意摘下,扔在地上。
她一次次好言相劝,哭诉,祈求,都没能让他们停下来。
颗颗饱满的果子被锦绣小鞋碾碎,汁水沾染在中宫的青石砖上,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
不知是哪个皇弟踩到果核,摔了一跤,次日那棵树就被伐倒。
连带着树上最后几个果子一同消失在火光中。
自那之后,其实也就是她前往梧国为质的前十几天。
翎霜每次见到他们来,都做出一副凶狠的样子。
最初还不太像,吓不走几人。
她从那些凶神恶煞的宫女们身上学得多了,也就越来越像。
直到她离开的前三天,再没有人来找她麻烦了。
后来到了梧国,她更是体会到了这种在人前表现的很厉害的好处。
日子久了,面具也就成了习惯,最后渐渐向事实靠近。
这是第一次,在六年后,翎霜再一次被这么多人看到自己虚弱的一面。
恍惚的记忆伴随着那个秋天的果香袭来,她害怕地低下了头。
只是她并没有听到那梦魇一般的喧哗。
翎霜感觉到一只手放在头顶揉了揉,然后眼中出现一个药包。
“翎霜姐,别怕,我和元禄盯着钱昭配的药,绝对不苦。”
试探地抬起头,周围的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带着关切,而不是
‘她看起来好弱,我们可以欺负她’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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