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介意的话,还可以加上我。
我们都想尽力帮上你的忙,也请你不要把依赖别人当成是一种负担。”
格雷没有再和里夏尔争辩下去。
——你说的,我都知道。
我知道的。
可是……
格雷的身份注定了他无法真正的依赖别人,甚至无法做到坦诚相待。
里夏尔说得再多,也没有什么作用。
但是对方话语中的真挚让他踌躇了。
他发现,自己总是很难推开这种纯粹的好意。
格雷有些不自然地偏开视线,向后倒在了床头上。
“我知道了。
我会……考虑的。”
……
里夏尔关上门,靠在附近的墙上,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本来想问问梅特里希,能否能回忆起那个叫“维因”
的人与刺杀案的关联。
但听说格雷的消息后,这件事就被他暂时后延了。
他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格雷能听进去多少。
他现在只是后悔,为什么没有在那间实验室多停留一会,多调查一会。
如果当初那样做的话,现在至少能多些线索,不至于这么束手无策。
格雷这个人太过骄傲了。
虽然这段时间表现得趋于正常,但一旦涉及到核心问题时,他立刻变回了那个满身是刺的青年,顽固地抗拒别人走进自己的内心。
里夏尔对那位同伴的医术怀有极大的信任。
但在本人不愿意的情况下,他也无计可施。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困扰着他的事。
里夏尔意识到,布瑞斯的死亡,不光是自己,还会给另一个人带来巨大的影响。
——艾涅斯特。
因为接二连三的背叛,存在意义被否定,在崩溃后走向疯狂的罗兰迪亚的英雄。
没有人能动摇他,也没有人能把他唤醒。
即使屠戮爱戴自己的民众,杀死曾经信任的副官,也不会感到一丝一毫的踌躇。
在自身步入毁灭的同时,也给世界刻下了惨痛的伤痕的青年。
这一次,布瑞斯的提前离世会给他带来什么改变吗?
其实在刚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里夏尔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丝希望——既然艾涅斯特的转变是布瑞斯一手促成的,那么布瑞斯死了,他会不会就不再陷入疯狂了?
但是里夏尔不敢赌。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他和艾涅斯特除了厮杀外都没有什么交集。
他既不了解艾涅斯特,也拿不准他当前在想些什么。
为了阻止那个强到非人的男人,他们付出了太多的鲜血与牺牲。
作为被留下来的最后一人,里夏尔已经没有天真的资格了。
噩梦里闪现的,永远都是倒在血泊里的,遍体鳞伤、肢体不全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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