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别害怕。
」耳边传来温柔的声音。
「阿姨赶工赶得急,少绣了个笔画,你瞧,你们都没看出来。
「阿姨这就给你绣上,很快就好。
乖。
」
19
朱阿姨拿出针线,补完了剩下的一画。
拿起念珠,轻轻贴在我胸前。
「阿姨,真的要杀我吗?」豆大的泪珠从我眼中滚落,滴在朱阿姨的手上。
朱阿姨抬起头,揉了揉我乱蓬蓬的头发。
「傻孩子,阿姨是让你做菩萨去呢。
「人各有命,不能更改,谁知道你和你姐就摊上了这个道缘呢。
「这念珠里有你的同胞血亲,你是最合适的人了,要不,阿姨也不舍得你。
「你闭上眼睛吧,不痛的。
」
颗颗念珠钻入我的身体,数个女子临死时的惨状和哀号在我脑海中闪现,我认得其中一个,是我的姐姐。
不……事到如今,我心里还藏着一个秘密,还没说出口。
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我体内萌发,无穷无尽,我的灵魂自由自在,似乎就要解脱。
一道虚影从朱阿姨的身体中走出,向我伸出双手。
我睁开双眼,发现眼前的一切都如此渺小,只要吹一口气,便能轻易抹去。
「我见众生多苦厄,料众生见我应如是。
」
在我的一声轻叹中,朱阿姨满脸惊愕地化为齑粉。
番外
我的秘密
我的老家重男轻女风气很重,风水先生说这里地脉不好,男婴多有夭折,女婴却安然无恙。
我妈曾怀过一个男胎,生下来没几天就病死了。
后来我妈怀上龙凤胎,有人给我父母出了个主意,那就是换命,把生下的男婴当女儿养,女婴则当儿子养,发型,服饰,生活都颠倒性别。
一直到十八岁成年为止。
这样一来,就可以骗过神明,若有灾厄,也会由伪装成男孩的女孩承担。
所以,我的姐姐其实是我的哥哥,我也不是弟弟,而是妹妹。
这就是家里把哥哥卖给道士还债时,跪在祖宗面前哭的原因。
也是家里为什么那么恨我的原因,他们认为那个被卖掉的人本该是我。
所以明老道说姐姐患了血崩之症时,我马上知道那是谎话。
后来得知他们要以女子怨念炼尸时,我也没吭声。
古籍中记载的邪术本是要将我炼制成行尸走肉,可是阴差阳错,他们取的最后一个牺牲者是男性,而我这个媒介又是女性,最终邪术失效,我保留了意识,施法者却魂飞魄散。
这就是我的秘密。
哥哥说他到了十八岁就可以保护我,可惜他没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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